《六眼今天也很开心》凡夫菜菜

52、第52章

　　风止云歇。

　　山岳般巨大的犬妖喘着粗气侧躺在地，他雪白飘逸的毛发沾染上了灰尘和鲜血，腹部还有一道深深的、长长的伤口，正在汩汩往外流着鲜血。

　　看到对手摇摇晃晃朝他走过来，杀生丸想站起来，或者重新化为人形，那脸色苍白眼眸闪亮的白发少年却轻轻摸了摸杀生丸的鬓毛。

　　[真不愧是集可爱、美丽、强大于一体的犬妖啊，杀生丸。]

　　青一的夸赞里没有包含任何其他的成分，他是发自内心的认为杀生丸的美丽与强大。

　　不过。

　　“……”杀生丸的妖身渐渐缩小消散，努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站起来，尾巴化作的绒尾看起来都没有那么有精神了，“我输了。”

　　“你这么执着的追求同我战斗，目的是为了什么？”

　　青一认真道：[道歉，向我和道真道歉。]

　　杀生丸表情空白了一瞬间，他觉得这有些匪夷所思。

　　[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用了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看我们了吧？]青一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杀生丸解除妖身后，他就把须佐能乎也收了起来。

　　杀生丸冷冷的重复：“因为这种事情，你才会一直挑衅我？”

　　“好，对不起，过去我的确对于自身实力过于自负，冒犯了阁下，是我的不对。”

　　“但是……你那个随从……等他拥有足够的实力再说吧。”

　　说这句话时杀生丸脸上一片冷漠。

　　他径直走向邪见，路过时小妖怪爬到他的绒尾上，一主一仆向着远方离开。

　　输了就是输了，杀生丸的确感到屈辱，可是……

　　“杀生丸大人，我们怎么离开这里？”邪见从杀生丸银发缝隙里钻出来问。

　　这里更像是妖市那样的小世界，不过比妖市更加稳固。

　　杀生丸瞥他一眼：“走着离开。”

　　它走到一处地方，伸出手掌，尖利的指甲在空中划过痕迹：“脆弱的入口处可以被轻易撕开。”

　　不过也有可能这个地方是对方故意留下的。

　　青一目送对方离开，他不是没想过在这个时候把杀生丸留下来以强硬的姿态要求他做什么事，可是一来双方目前还没有什么大仇，二来……

　　青一才刚受过伤，他能在道真和晴明面前装样子，是因为他们两个现在还小，没办法察觉青一平静的力量之下暗藏的汹涌。就是说啊，如果他真的重伤了杀生丸，万一杀生丸的娜娜追过来打他怎么办哦？

　　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其他人伤害了处于自己庇护之内的人，比如道真，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算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收工收工～]

　　“啪”。

　　青一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人也重新出现在菅原道真面前。

　　只不过现在的场景和他们离开时大不相同，妖市诡谲重重，幽幽的血腥味和腥臭味萦绕在空中，青一把这些东西隔开，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从满地狼藉里找到菅原道真。

　　他身后站着晴明，两人都脸色苍白，手中捏着以鲜血绘制的符咒，身上也有被撕扯的伤口。

　　而在他们旁边，是冷静自持的舞女桔梗，她看起来比其他三个雄性整洁的多，最多是鬓角浮现了一些薄汗，犬夜叉身上妖气无止境的往外扩散，试图恐吓那些想要进攻的妖怪，他的爪子是他最锋利的武器，可现在……

　　犬夜叉右手食指指甲断裂，血流如注，而他只是匆匆让晴明给他用灵力封住伤口，就再度投入战斗。

　　尽管狼狈。

　　尽管大汗淋漓。

　　可青一觉得如果自己再晚来一会，这个妖市就要被这四只杀穿了。

　　不管是灵力、咒力、还是查克拉，其实都是潜在血脉当中的力量，将这些力量以什么方式发挥出来才是他所需要思考的。

　　杀生丸天生就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磅礴厚重的妖力，而青一却因为身经两个世界而对力量体系纠结不已。

　　说到底不管是神树果实还是四魂之玉，不过都是他的腹中餐，可现在这两种东西代表的力量却在他身体里闹腾起来……凭什么啊？！

　　想通这点，整个世界一瞬间安静下来，青一缓缓闭上眼睛，他眉心那颗总是让人觉得不详的眼睛缓缓闭合，最后成为了青一额头上的一抹红痕。

　　而四魂之玉……

　　青一内视自身，他是四长老对菅原家极致的爱加上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一点点的巧合才诞生的诅咒，他拥有人类的人体，人类的触感、听觉、味觉、嗅觉，就像他总是喜欢吃甜甜的东西一样。

　　“我”也是对某种食物有所偏好的普通人而已。

　　这样一个诅咒的身体吃下去的食物都会以最纯粹的能量的方式反馈青一自身，但是四魂之玉里的东西还想和他抢身体——那他就一定躲在自己体内某处。

　　——

　　幽魂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这具身体里总是有两三种不同属性的力量相互冲撞，偶尔和睦，但更多的时候会打架，他都不明白这个诅咒怎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他不痛吗？

　　不过要说是诅咒的话，也许真的不怕痛吧。

　　看到青一开始在找自己的踪迹，幽魂默默往角落里躲了躲。

　　诅咒的身体里、准确来说是意识里，是一片浩瀚的星空，向下俯视可以看到一颗蓝白色的圆球，幽魂不明白那是什么，不过他每次都避得远远的。

　　“找到你了。”熟悉的声音从幽魂耳边响起。

　　两张一样的脸互相对视，青一微微一笑：“啊，我猜的没错呢。”

　　四魂之玉最擅长勾出生灵心底的邪念，他代表着混乱、破坏，除了至纯至净之人，没人能安安稳稳拿着它。

　　青一觉得自己是没办法被称为纯至净的……好吧，他知道自己外貌很优秀啦，可是从本质来说，他是诅咒。

　　这玩意遇到他不大补一番都对不起青一把他吃进肚子里的行动。

　　“你找到我了……”幽魂的样子就像是照着青一复制过来的，只不过他身形虚幻，表情空洞，“你要彻底吃了我吗？”

　　青一可不会被它这种好似懵懂无知的样子骗到，前车之鉴那么多，更何况它前不久还打算抢他的身体呢！

　　环顾四周，视野所看到的都是幽深却美丽的风景。有些像他从忍者大陆回到这里来时的景色。

　　虽然一望无际的黑，可是，有闪烁星星给他指明方向。

　　说实话，青一不太知道这里是哪里，他只是很像找到被他吃进肚子里的四魂之玉，更想找到藏在四魂之玉里的那个幽魂，于是意识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这里。

　　那么……这里就命名为他的“意识空间”吧！青一跟喜欢这里，而显然，意识空间不需要两个主人。

　　“我想过很多种方法怎么杀死你。”

　　幽魂情不自禁得和青一那双湛蓝色苍空一样的眼睛对视，耳畔响起青一的声音，“但是他们努力了那么久，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真的有办法让你彻底消失吗？”

　　“我想不到那种方法。”

　　“但是我从我的长辈那里学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术法，这个术法会不断让你回到，直到你幡然醒悟为止。”

　　伊邪那美。

　　它能让这个幽魂陷入无限的循环之中，直到幽魂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一个“热于帮助人类的存在”。

　　宇智波斑没有用过这个禁术，它所带来的代价太过巨大，而他又没有用到它的场合，只在青一临走之前把宇智波的禁术卷轴通通复刻一份塞给他。

　　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逐渐染上鲜红，忽然，青一双眼中都出现了一圈一圈的纹路，他轻轻眨了眨眼睛，勾玉像是小蝌蚪一样出现在他眼睛里。

　　“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被吸引住的幽魂突然开口，“你说要给菅原道真的，就是你自己的这双眼睛？”

　　“失去它，你就失去了力量，你舍得吗？”

　　青一双手抓紧对方，下一个瞬间，他眼中的勾玉游动起来，对面的幽魂双眼中出现一样的花纹，他呆立住，陷入了未知。

　　青一退出意识空间，猛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头顶正上方。

　　令他毛骨悚然的危机感让青一目光闪烁。

　　他之所以没有彻底杀死幽魂，不仅仅是他说的那些原因，还有……在他想了各种方法要杀死对方的时候，他察觉到了“被注视感”。

　　这威胁吧？绝对是威胁。

　　顺着血液析出来的浅紫色灵光缓缓汇聚在一起，最终凝固成一颗珠子，青一再把自己意识空间里那个陷入轮回的幽魂撕出来塞进珠子里，左看看右看看。

　　“和四魂之玉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个屁啊！”犬夜叉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剩下的部分呢！”

　　桔梗捏着比原本缩水了十倍大小的四魂之玉表情呆滞。

　　“那上面没有我的口水，放心好了。”

　　“根本不是那个的问题啊！混蛋！正面看我！！”犬夜叉暴躁的扭头冲出去跑了一圈，然后再冲回来，像只大型犬一样蹲坐在地上，“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从妖市回来已经两天了，犬夜叉是为了去妖市买犬夜叉需要的武器，而桔梗是追着扰乱村庄的妖怪进去的，杀生丸为了打刀来找妖怪，青一追着杀生丸、道真和晴明追着青一进了妖市，然后就是一场大混乱。

　　“唔，没有发生什么事嘛，就是我突然能把四魂之玉从我身体里取出来了而已嘛～”

　　菅原道真经过这两天的沉淀，已经不会露出和犬夜叉一样傻的震惊脸了，他解释道：“之前青一本来就受伤，然后有天晚上四魂之玉里的那个东西攻击了青一，他伤势加重……”虽然青一后来自己意念通达内心圆满，顿悟成功，结局了眼前的问题。

　　可是解释着解释着菅原道真沉默了。

　　“我怎么这么没用。”

　　晴明拍拍好友肩膀：“那我们一样没用。”

　　犬夜叉从嘴里发出气声：“嘁。”

　　桔梗从震惊中回神，看到的就是那白发蓝眼的美少年叼着根狗尾巴草仰面躺在地上，微风吹过他秀美俊俏的面庞，似乎也眷恋的停留了一会。

　　而盘腿坐着的三个则是各有各的低落。

　　想了想，桔梗问道：“青一，四魂之玉的恶念……”

　　“他从此之后不会再作恶了。”青一伸出手搭在脸上，另一只手手指摇了摇：“说不定不久之后你还能再得到一个得力帮手哦～比如说，追求真善美的灵，嘛，当我在胡说八道吧～”

　　他们都从青一嘴里听到了“顿悟”这个词，他顿悟了，然后一举冲破枷锁，连不能开口说话会成为言灵的限制都没有了。

　　“青一……就像是神明一样呢。”

　　庇护、赐福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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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混乱这个问题我想过，因为太想写这个剧情，所以我就把犬夜叉、晴明公菅原公他们的年龄调成了统一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