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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李颁用左手托着被打了一棍的右胳膊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抬起脚泄愤似的踢了几下砸他胳膊的人才咧着嘴半开着玩笑地回答陆洄的问题。
      “应该是嫉妒本帅哥的玉树临风才带人过来找茬的”,又依次冲陆洄指了指地上几个人说:“这个……那个,嘿,还有这俩,看起来挺眼熟,肯定在我手里挨过几次吧,不然我不能这么眼熟,忌吃不记打啊你们这是。”

      说着就伸手揪住那个领头混混的衣领往前一拉盯着那人的眼睛说:“这次先这样,要是下次还敢来,那可就不像今天这么轻松了啊”说着又用力往后晃了下那人,再加了句“滚”。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们,转身就拉着陆洄几个人走出了这条巷子。

      地上那几个躺了好些时候的混混看他们走远了,才慢慢爬了起来围到那个领头的身边。
      七八个人脸上都带着伤,其中一个带着点不服气和怨恨表情的红毛先开口说:“五哥,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这小子太他么嚣张了,”
      另外几个人也附和着:“对啊五哥,下次多叫几个人……”
      “是啊,多叫几个人,我就不信他们几个人能打得过十几个人,一定给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被叫五哥的人拍了拍旁边绿毛的脸,拄着红毛肩膀从地上起来后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陆洄他们几个离开的方向,扯出了一个不怎么友善的笑说:“先让他嚣张会儿,我们来日方长呵呵,下次……”

      ……

      李颁带着三人轻车熟路地去了离这条路不远的一家小诊所,刚进门就看着一个白色不明物体从里屋飘了出来,临到他们跟前还发出“又打架了啊”的声音。
      陆洄这才看清这坨白色是什么,原来是诊所的谢医生,浑身上下罩着一件白袍,再加上小谢医生本来就皮肤白,被这白色罩袍一衬就更显了几分苍白。

      陆洄看着他的装扮无语了半晌刚想说话吐槽几句就听着旁边的李颁来了一句“谢贞子是不是还少了顶假发?”

      于洋和王宇杰听见这句就开始哈哈大笑了,一边笑一边还争分夺秒拿出手机打算拍下谢医生的“贞子照”来着,不过还是被眼疾手快的谢“贞子“夺过手机立马删了,顺带又瞪了一眼他俩。

      这才伸手给了罪魁祸首李颁头上一巴掌,然后拉着伤员李颁进了间病房把人给按到了病床上,又抽空迅速把身上的白袍取了下来,顺便给这四个小伙解释了句:“我给里屋掉灰的地方重新刷漆呢,谁有那时间扮贞子啊。”

      “你这胳膊被什么东西砸了啊,有点严重。”谢医生边说边伸手按了一下李颁胳膊上被砸的红肿带血丝的胳膊肘。
      李颁随着他的动作也轻“嘶”了一下,就抬腿踢了下谢医生,轻声说“想暗算我?”

      谢医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安分躺着吧”就跑柜台那边拿跌打药去了。李颁看着谢医生小跑着拿药,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正打算点开连连看的时候被王宇杰拍了一下肩膀,抬头想问干嘛的时候被王宇杰按着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一看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是陆洄对着镜子给他脸上那道不足2cm的小伤疤抹药呢。李颁早就习以为常,给王宇杰丢了个嫌弃的眼神重重拍开了两只狗爪子继续玩连连看顺便等谢医生给他上药了。

      于洋一直看着他俩的动作,嘿嘿一乐就跑到王宇杰身边勾着他的脖子悄悄说:“你别看陆洄脾气好,还偶尔跟我们行侠仗义。就被他外在粗糙的假象给骗了,其实这人很爱惜他那张脸的”边说边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王宇杰听着于洋说话边思索了下,洄哥那张脸确实很帅,留点疤什么的好像确实有点破坏美感,要是自己长了这么一张脸可不得捧着么。
      几个人在李颁涂完药后聊了会儿,就互相再见了,最后小诊所里就只剩了一个借口休息玩连连看的李颁和奋力刷漆的小谢医生了。
      ……
      而专心在家里为了学习而努力的林与光当然就不知道这些小插曲了,经过周六周日这一天半的做题之后,林与光已经成掌握并熟练地串完了整个高一上的物化生这三门课程的知识点。
      所幸的是这一天半的时间他爸妈看他学习格外勤奋也没来找他交流感情,就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喊他。

      比如今晚的玩饭桌上,他也有心试探他爸妈的反应,就在吃饭的时候刻意表现了一些他一直装着的小毛病。
      比如挑食,又比如吃了几口饭菜就回屋了,再比如往自己屋里走的时候突发奇想提了一下想住宿这件事。他当然是预见到了这些要求会让他爸妈有些失控,但没想到他妈妈好像有些失控过头,先是小声啜泣询问是不是妈妈做的不好他才不吃饭,又是责怪自己没有做好一个妈妈连自己儿子喜欢什么口味的菜都不清楚,最后就是嚎啕大哭却又压着声音问他为什么要住校?是不是讨厌妈妈?

      他在一边听着这些话总觉得过于熟悉,她说前一句他都能背出下一句来,上辈子在家那十几年每次他但凡有一点点在事情上表现出跟她意见相左,她就是这幅样子,哭泣质问还有万年不变的质问台词,他耳朵听的都快起茧子了。

      他看着他爸一脸镇定且脸上带着几丝心疼和对他的责怪后,倒真是有点佩服林风国了,这么多年了,他还能这样在旁边安慰着他母亲,也不知道林风国有没有烦过她这副样子。
      林风国从头到尾都对林与光提出的要求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只是安抚着情绪崩溃的妻子,却在林与光突然起身回房间的时候短暂的看了一眼他儿子离开的身影,又若有所思的收回来视线重新放在了眼前这个哭泣的女人身上,又是几句细碎的安慰话语从他口中跳出来。

      林与光回到自己书桌前拿出一本化学题目重重地拍在了书桌上,又很烦躁的随便翻开了一页,打算继续做题冷静冷静来着。
      但脑子里还是时不时地回响着他母亲的哭声,有刚才的也有上辈子的,他母亲刘禾哭泣的每一声都像在跟他的脑神经打架,越想他脑中的哭声也越来越响。
      最后那些声音都聚在一起像是要在他脑中开一场荒诞杂乱的“音乐会”一样,一瞬间都以最高分贝爆发了出来,而他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疼痛。

      林与光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脑袋,像是忍不住一般又用左手狠拍了几下头疼的地方,但显然并没有缓解他的头疼。
      就这个间隙他还有时间想着果然修电视机的方法对他并不奏效,他只能没办法的抱着头缩在椅子上一个人受着疼。

      林与光在椅子上缩了一会儿,发现头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后,就忍着头痛从椅子上跌跌撞撞的转移到了床上,又摸索着把手机打开了,点开了那张陆洄的照片。

      神色痛苦地扯了扯嘴角,上辈子他拿出所有勇气跟父母摊牌出柜的时候好像也这么疼过,但那之后纷至沓来的疼痛可不止头疼这么简单,而他根本也没有机会拿着陆洄的照片,努力汲取力量帮他熬过去。

      这么想着,头疼好像慢慢的减轻了,他脸上全是因为疼痛而出的冷汗,慢慢用纸巾擦了一下以后,又继续躺在床上等着头疼消失,缓着缓着便睡了过去。但眉头还是微皱着,像是梦里也不安生。
      ……
      一阵铃声响起,吵醒了熟睡中的林与光,他揉了下眼睛,一直维持着按闹铃的姿势好几分钟后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坐起身来的那一瞬间颇有些不知年月的意味,看向日历才惊觉今天是周一,也是他发现自己重生后的第三天,更是他重回学校的第一天。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回忆扑面而来,他站在校门前再次看到学生往前簇拥着的场景不知怎的有些想流泪的冲动。
      抬头望去又看到了在学校门口巡视的值班老师和专管纪律的副校长,慢慢走近一看副校长还是记忆里那副严肃的表情。
      林与光看着眼再现的情景,只觉得心情又舒畅了不少,路过的时候也跟着前面的同学一样点头说了句:“老师好”,便抬步走向自己所在的教学楼。

      他们高一高二是一栋楼,初一初二又是一栋楼,高三和初三在一块儿,三栋楼之间的距离都不远。几栋楼中间则是一个比较大的广场,放了些假山和树木草花点缀,也算生机盎然,尤其是他们楼前种的那几颗桃花,每年开花都算是盛景。
      每走上一阶台阶,他都能从深埋的记忆里翻出那么几段有关陆洄的旧事。

      一楼的正门是经常看见陆洄飞奔上楼背影的地方,二楼拐角看到过无数次他和朋友们勾肩搭背嬉戏打闹的场景,门口的走廊则全是李颁等人经常来找陆洄的足迹。
      一推开教室门,他的目光也不受控制的朝陆洄的座位看去,一切想象好像都有了支撑的实点,他坐在那里,脸上似带着烦躁地看着手里的政治课本。
      林与光突然记起来上节课政治老师提问了陆洄消费与收入、生产与生产关系的问题,陆洄好像是有一个没答出来,便被政治老师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说要这周检查他的背诵情况。

      林与光回忆到这里心里暗暗地笑了几声,考虑打不打招呼的时候又想到待会儿还会见面便直接循着记忆找去了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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