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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江户恋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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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二年,三月二十五日,清晨,岩手县海岸。
海与夜,黑而且深的大海在叹息。
空气的潮湿和阴凉比真正的寒冷还要凛冽,还要侵入肌肤,呼吸的时候,可以闻到浓烈的盐味。
万籁俱寂,忽然一声汽笛划破了夜的寂静,一艘挂着星条旗的大船缓缓的行驶在海面上。
同三月二十五日,清晨,岩手县海岸,宫古湾,新政府军舰队,斯顿华尔号静静的停泊在海湾里。
“好,就放在这里,”船上的水手在忙碌着。
“咦?那艘船是哪里的?”斯顿华尔号上的军官紧张的向汽笛的方向看去。
“那边那条吗?”一名侦查兵赶紧用望远镜看,他说:“是星条旗啊,美军的军舰吧。”
“什么呀,吓死人了,如果是残军那就不得了啊,”军官松了一口气。
“不对,情况有点奇怪,”一直在观察对方的侦察兵说。
“哦?”军官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现在可是战时。
侦察兵惊恐的从望远镜里看到刚刚还挂着星条旗的大船突然将星条旗降下来换上了太阳旗。
“全速冲刺!”挂上太阳旗的大船突然加快了速度。
“是敌袭!”侦察兵大喊。
斯顿华尔号上的人全部惊呆了。
“全速冲刺,全速冲刺!”随着一声声呐喊,大船飞快的朝斯顿华尔号驶来。
“开炮!”斯顿华尔号上的军官果断下令。
一枚枚炮弹落在全速驶来的大船上,大船被打的东倒西歪。
“大家冲啊,杀到斯顿华尔号上去,”大船上的指挥官拔出腰刀大声的喊,与此同时,大船也撞到了斯顿华尔号。
大船上的武士挥舞着武士刀冲上了斯顿华尔号,两方的武士战在了一处,喊杀声震耳欲聋。
就在战争呈胶着状态时,突然从斯顿华尔号上喷出了一条火舌,大船上的武士顿时死伤无数,与此同时斯顿华尔号的船体打开,一门门火炮从船体中伸了出来。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枚枚重型炮弹落到大船上,大船瞬间就烧了起来,挂在大船上的太阳旗也被大火吞噬。
请你一定要活下去!只要你活着,就一定……
第一部:江户恋歌
青森县,新政府军司令部
瓢泼的大雨打在屋檐上,啪啪作响。
“开什么玩笑?!这种卑鄙无耻的方式还说什么战术,”相泽愤怒的拍着桌子说。
“相泽,对着黑田参谋,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黑田身边的士官大声的责备。
“住口,”相泽握住腰刀愤怒的说:“那些残军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故意挂上外国旗来接近我们。”
坐在相泽对面的草加十马看了相泽一眼没有说话。
“他们是想把斯顿华尔号抢走吧,因为残军手里连一艘像样的船都没有了,真是龌龊的手法!”相泽愤怒的骂道。
“不,这是Abrdage Broading,接舷攻击,这是一种为万国法所承认,光明正大的战法,”草加十马平静的说。
“什么?”相泽不满的问。
“背水一战的攻击,而且实际应用中几乎没有成功的先例,这是很有勇气的做法,”草加十马说。
“草加,你打算维护敌方吗?”相泽生气的质问。
“我只是说了海外的常识而已,而且打着外国旗号接近敌舰不算卑鄙,在临战时才挂上己方的旗帜,这也是西洋的惯例,”草加十马淡淡的说。
“哼!听说你把那船上的幕臣尸体一个个翻了一遍啊,里面是不是有熟人在啊?”相泽突然话锋一转问。
“这么说来,那个男人好像也在残军之中呢,”相泽冷冷的说。
“和这个没有关系,同样身为日本人,对方有勇气和智慧进行这种作战,我也感到很钦佩,仅此而已,”草加十马站起来说道:“黑田参谋,依照预定计划,长州陆军将准备进行登陆作战。”
黑田点头道:“在江户的时候我已经说过,我们要一口气渡过津轻海峡。”
在场的武官一致点头称是。
草加十马接到命令后转身离开会场。
相泽则对着草加十马的背影冷哼一声心里不屑的想:去海外走了一遭,倒学会了嘴上功夫。
屋外,大雨已经停歇,可是天却还是阴沉沉的,草加十马心情沉重的踩着泥泞的道路向海边走去。
站在海边的岩石上,他极目向对面眺望,死气沉沉的海水射出刺眼的苍白的寒光。
在对面……
就在这津轻海峡的对面,那个人就在那里。
请你一定要活下去,只要你活着,就一定……
津轻海峡的对面,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如同皮鞭一样抽在幕府大本营的屋檐上。
箱馆五棱郭,幕府军大本营。
熊熊燃烧的炉火映照出秋月景一郎俊美的容颜,他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香袋陷入了沉思。
持续了二百余年的德川幕府体制崩溃了,我们德川的家臣无处可去,背弃人民的期望,逃到了这冰封的大地,并将梦想全托付在这儿,建立了国家,虾夷共和国。
“秋月,”一声呼唤打断了秋月景一郎的沉思,他回头看去。
“大鸟先生,”秋月景一郎说。
“你在这里啊,我可找了你好久,”大鸟先生说着在秋月的对面坐下。
“怎么,你又在看那个香袋了吗?”大鸟笑着问。
“啊,也不是,”秋月有点羞涩的把香囊轻轻收进衣服里。
“虾夷还真冷啊,江户的话差不多该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了,”大鸟抱怨道。
“大鸟先生,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个吧,”月岛问。
“嗯,有个坏消息,那个接舷作战以失败告终了,”大鸟无奈的说。
“是,刚才听海军说了,真遗憾,那个作战对我们来说是起死回生的一大机会,”月岛叹了一口气说。
“只要把斯顿华尔号夺过来,就能用来保卫虾夷了,那可是日本最强的战舰啊,”大鸟遗憾的说。
“新政府军好像不承认我们这个独立国啊,”月岛说着将一大块劈柴扔进火炉里,“用那艘军舰大举进攻,总有一天会登陆吧。”
“嗯,根据侦察兵的报告,在青森和岩手已经聚集了七千人以上的大军,我们能走的路只有……”
大鸟顿了顿然后看着熊熊燃烧的炉火接着说:“要么做好心里准备拼死一战,要么就是投降了。”
月岛站起身态度坚决的说:“我是绝对不会投降的,我要作为武士堂堂战斗到最后。”
“嗯,明天你带上洋式保卫队和我一起出阵,”大鸟欣慰的说。
“是守护涵管的东侧吧,我与您同行,”月岛说。
“还有,到了明天可就没有空闲再让你思念心上人了,”大鸟笑着说。
月岛愣了一下。
“你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香袋,是护身符吗?”大鸟好奇的问。
“这,这是……”月岛的脸涨的通红。
“那是在江户的心上人给的吧,”大鸟打趣道。
“不是的,”月岛赶紧否认。
“是吗,因为看着那个香袋的时候,你总是一脸寂寞啊,你有没有后悔过,一直跟到了这里,本来以你的身份,不必和这些无处可去的家伙们一块来,你应该可以和久保田大人一起去敦贺了吧,”大鸟说。
“不是说不提这个的吗,我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月岛坚定的说。
“是吗,算了,今天晚上你就和你的意中人好好告个别吧,”大鸟说着站起身,笑着离开了。
“大鸟先生……”月岛无奈的说,“那个人真是的。”
月岛再次在火炉边坐下,掏出那个香袋想:意中人吗。
月岛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说起来,和草加的邂逅也是在这样的火焰之中。
和那个男人,草加十马。
突然,从斯顿华尔号上喷出一条条火舌,在重型机关枪的压制下,大船上的武士死伤无数,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