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侦探[刑侦]》纠结症患者

5、第5案

　　云岚眼睛微微一眯，这话说的有意思，本来这梁浩就没有杀人嫌疑，现在看来还是有点问题。

　　“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李警官面色严肃。

　　梁浩缩缩肩膀，神情紧张，视线飘向刚才被甩到远处的黑色电脑包。

　　云岚走过去，戴上手套隔着一层提起电脑包，打开扫了几眼。

　　“这是夏某的电脑？”

　　梁浩一哆嗦，连连摇头。

　　“是不是？”云岚面无表情，自带一股威严，比李警官看上去还凶。

　　梁浩哭丧着脸大喊：“我没有杀人！”

　　“啧！”云岚没好气咂舌，“这家伙精神崩溃了，带回局里问话吧。”

　　“唉，我想起来了，他在戒毒所和看守所进出几次了。”李警官一边说，一边把人拉到车里。

　　吸毒，印证了云岚的猜测。

　　“你跑得很快啊，背摔也漂亮。”李警官夸道。

　　云岚无语地笑了两声，这游戏的尿性她在论坛上看了不少玩家吐槽，但凡追逐嫌疑犯这种剧情，配备的警官比玩家慢，也不多，就一两步。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弹幕也在夸她。

　　【寻常人的反应速度要0.75秒，我算了她的时间，只有半秒，不要小看这半秒，区别很大。】

　　【我们也能做到吧？】

　　【这还真的很难，那个嫌疑人梁浩他的动作很小，又离得远，很难看出他眼神飘忽不定，在云岚反应之前，弹幕上的我们都没有看出来，都别在这儿马后炮了。】

　　【其实我有个想法，云岚在上一家金店有问到嫌疑人行踪，这游戏再搞些烟雾弹，也有内在逻辑，他必然会出现在手机店，被抓个正着。】

　　【前面的意思是云岚提前猜出来了？】

　　【一般人撒开网到处找赃物，时间花费太长，就会错过这个剧情，其实《第一侦探》像个完整的世界。】

　　李警官把梁浩扔进审讯室，云岚先把电脑包交给鉴证科。

　　审讯室一面墙上是特质玻璃，双面都能透视，一般只有外侧才这样设置，同时也能变成不能透视的模式，天花板一角有能录音的监视器。

　　云岚走进审讯室，梁浩好像终于缓了过来，不再那么惶恐不安。

　　“能给我喝点水吗？”梁浩请求道。

　　李警官好心的给他倒了一杯水，云岚把水杯推远，不让梁浩够到。

　　“先说说看，你为什么能拿到夏某的电脑？你去她家了？口渴是吧？什么时候吸的？说了才能喝水。”云岚问道。

　　梁浩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还是碰不到水杯，暗恨地盯着云岚：“我去她家捡的。”

　　“几点去的？”

　　“五点多吧，我记不清了。”梁浩烦躁道。

　　云岚和李警官对视一眼。

　　她继续问：“详细描述一遍，你是怎么捡到的？”

　　“……我昨晚抽完了，想着再去偷点东西换钱买烟——就是毒品，但是我起晚了，昨天抽的有些猛，还是去了那个小区，我本来目标是夏某隔壁那个老婆婆家，提前都踩过点了，结果一到楼道，看见她家门开着，我就进去了。”梁浩说到这里吞了吞口水。

　　云岚把水杯推过去，他大口猛喝。

　　“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见她在地上躺着，血流了一地，没把我吓死！”

　　云岚讥讽道：“你不仅没吓死，还把她的东西拿走了，胆子很大啊。”

　　“我也要生活嘛，她都死了，我拿些东西也不要紧吧。”梁浩狡辩道。

　　吸毒上头之后的确会失去恐惧和理智。

　　他本来就是带着手套和其他工具要去入室盗窃，所以没有留下指纹，但脚印他遗忘了隐藏，觉得查不到他头上。

　　“你怎么知道夏某死了，没有想过她可能还活着，去报个警，打个急救电话？”云岚说道。

　　梁浩忍住笑：“你在搞笑吗？我正在偷东西，报警不把我抓进去？”

　　“更有可能的是你杀的人，所以知道她死了。你穿的是40码的鞋子，那屋子只有你留下的痕迹，只有你是凶手了，睡觉可不是很好的不在场证明。”云岚说道。

　　“你不懂！我就是担心你们把我当做凶手，我有证人，昨晚我和朋友一起。”梁浩终于惊慌起来。

　　“一起吸毒？入室盗窃再加上容留他人吸毒，这也不太妙啊，你还是累犯，大概要进去好几年了，但总比杀人要强。”云岚笑了笑。

　　梁浩眼神狠毒：“你会不得好死。”

　　“真会说笑。”云岚扯开嘴角，露出讽刺的笑，“走到这一步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如果我能立功呢？”梁浩不忿道。

　　“那最好不过了，请讲。”

　　“我不是提前踩点过吗？有一次，我看见那个死掉的女人和一个男人吵架。”

　　“她丈夫？”

　　梁浩摇头：“我见过她丈夫，不是同一个人，那个男人想要亲她，她一巴掌打过去。”

　　云岚稍稍提起精神：“还有呢？”

　　“我离得不是很近，没有听清他们吵什么，但是应该有用吧？”

　　“这个嘛，你先配合画一个素描吧。”

　　收获超出云岚的意料，她本没想过这小偷还真能提供什么线索。

　　“等素描画出来后，找她邻居问问情况。”云岚吩咐道。

　　李警官接到了消息，扭头和云岚说道：“死者夏某的丈夫从外地赶回来了。”

　　云岚把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这是她思考的习惯，妻子死亡，一般来说丈夫嫌疑是最大的。

　　“走，去见见这个鳏夫。”

　　夏某丈夫名叫宁凯，面孔难掩悲痛，坐在会议室桌边的一角。

　　“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就只是出差了几天……”宁凯用手掌抹泪。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云岚问道。

　　“呃，我是做工程的，全国各地跑，这次没有出省，就在隔壁城市。”宁凯擦了擦鼻子，回答道。

　　“有谁能证实你的说法吗？”云岚继续问道。

　　“有的，我和几个同事一起去的。”

　　云岚把纸笔给他：“写下他们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好的，没问题。”

　　“据你所知，你妻子平时和谁有矛盾？附近的邻里、亲友？”

　　“有个养藏獒的邻居，他们吵过架，我妻子她怕狗，更别提那么凶恶的大狗了。”

　　“我们查了，他和此事无关。”

　　云岚打算继续问，有人敲门进来，递过来一张复印的素描。

　　她放到桌面上给宁凯展示：“你见过这个人吗？”

　　宁凯眉头皱了一下，推开纸张：“没有，我不认识他。”

　　“你确定吗？我们怀疑这个男人和你妻子有感情纠葛，你常常出差，可能不知道……”云岚说道。

　　这话激怒了宁凯：“不要胡说话！我妻子不会出轨！够了！我不想再回答问题了。”

　　李警官连忙安抚：“对不起，我们绝对没有污蔑你妻子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真相，抓到伤害你妻子的人。”他好说歹说，才让宁凯镇定下来。

　　“我们还有几件事想要你帮忙确认一下。”

　　一个是作案凶器是不是他们家里原有的，宁凯摇头：“我不太清楚，我一般不进厨房。”

　　云岚挠挠眉梢，继续展示。

　　梁浩偷来的电脑确定是属于死者夏某的，其他的失窃清单都和梁浩供述的内容对上了。

　　“谢谢您的配合。”问完了话，云岚的礼貌重新上线，“很抱歉。”

　　宁凯态度好转了很多：“没事，都是工作，我懂得。”

　　云岚把人送到会议室门口：“慢走，保持联系，请放心，我会找到伤害夏某的凶手。”

　　宁凯点点头，转身离开。

　　云岚看他走了两步，又喊住他：“宁先生，您穿几号鞋？”

　　宁凯疑惑回头：“……40码，怎么了？”

　　“没什么。”云岚灿然一笑，“鞋子很好看，李警官也想买一双，他害羞不好意思问出口。”

　　李警官一脸懵逼：“啊，嗯，对，没错。”他用力点点头。

　　【哈哈！瞧李警官的样子，笑死了！】

　　【这个方法真好用，回头一枪，漂亮。】

　　【不过鞋印的线索很有用吗？我看只是烟雾弹吧，现在出场的几个人鞋码都一样。】

　　云岚的确觉得有些棘手了，只剩下半天多时间了，动机也没有，嫌疑人只有张素描。

　　她叹了口气，把工作安排下去：“找人核实宁凯的不在场证明，继续找素描上的嫌疑人，鉴证科在电脑上发现了什么？”

　　“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李警官汇报道。

　　不知不觉李警官就变成了云岚的下级。

　　“把电脑拿给我，我再检查一遍。”云岚叮嘱道。

　　“有发现！”远处的警察举手。

　　云岚快步走过去，看他面前的电脑。

　　警察解释道：“我看这张素描很眼熟，总觉得那里见过，就在系统里查了查，查到了这个案子，是我几年前接的警。”

　　那是一起□□案。

　　犯罪嫌疑人就是这张素描的主人。

　　受害人正是死者夏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