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番·一起虐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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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你好慢……”“这次的诉状有点意思多弄了会儿，饿了？”“那可不，我又没你这么舒服天天坐办公室，本记者付出的不止是脑力，还有体力啊——能抽空接你就不错了……”江来坐进副驾驶后没马上系上安全带，他搂着礼楠好一会儿才扭回去系。
“又去访哪儿了？”这人情绪变化容易受别人影响，每次搞完某些犄角旮旯社会黑暗或是边界、灾区什么的报道都会失落上一会儿找礼楠要安慰。上一秒在屏幕上还是字正腔圆平静淡宁下一秒就可以扑礼楠怀里撒娇。他在报社的时间不长，那些“资历老的”就喜欢使唤他们这些年轻的人去那些没什么人关注的小报道。
江来也懒得争，没什么必要。
“没有，我接了个小访。”他所说的小访就是更贴近生活关于老百姓日常起居，只会刊登在报纸上的小报道，纯属娱乐性质。“一个三十多的母亲，有小孩了才知道被同婚了。”
“结婚几年了？”同性恋婚姻法规定：同婚者结婚三年后性取向未变的，被婚方可与同婚方离婚且同婚方应予被婚方补偿。“才一年半，而且那个女的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却有小孩了，那女的还帮他瞒着，昨几天竟然被丈母娘在酒店捉奸了……也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被告发的。”
“现在不是离婚的好时机啊，孩子才几岁。”“那为什么会让你采访？”江来长叹一口气，“人家妈妈闹着要她离婚，她还有旧情不肯离——”江来难得爆了句粗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狗血烂谷子的家丑他们会感兴趣还有高热度啊啊啊啊啊啊！”
礼楠琢磨了两下，“婚姻法才公布了两年，这类的事自然关注高一些。”红灯，礼楠刹住车，“还挺有缘。”“？？有缘在……哪？”礼楠指了指后边的公文包，“我似乎在处理这件案子，女方父母起诉了。”
江来挑了挑眉，“起诉了？”又耷拉下来，“那我就要忙活更多了……诶，那渣男会有什么下场？”“离婚赔款。如果夫妻双方还有情不愿离婚……”礼楠摇了摇头，“他们就离不了，没有双方签字成不来，我们只能尊重选择。”
“那……女方和渣男的小情人法律上谁算第三者？”“谁晚来谁就是。”江来沉默了，按时间算来，女方还是小三啊。渣男三年前就和男友在一起了，和女方结婚只是因为给父母传宗接代，好搞笑啊。
把女方当什么了啊！
“靠！”江来只能砸自己的拳头，指甲深入肉里，丝丝的痛。“目前还没有相关的法律来判定同婚的问题，”礼楠空出手去捉江来的手，掰开了轻轻擦揉，“但这种行为属于骗婚，不离赔款不会少，而且会有警方的监督，离婚后再婚会有很大限制。”
“他还能再婚？！”“能，法律保护每个人的权利。但一般结婚前都有事务所免费查询，可以知道对方是直是弯。显然我们的原告对被告很放心。”“……的确可以放心，渣男是真想和她结婚。”江来冷笑，看着灯变绿，把礼楠的手丢了回去，“我还要活着骂渣男，你好好开。”
“骂可以，别过头。小心那些人抠字眼举报。”毕竟是要登报的，要是被有心人举报，他就可以和记者说拜拜了。“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要骂我肯定是用小号啊！！骂死他我！”礼楠又笑，“怪不得，我说怎么看到一篇那么像你骂人的风格，差点举报来着。”
江来咬牙切齿，“你别好好开了，我们一起飞车殉情吧！”“不行，还要看你骂渣男。”“你别活了，我把稿子烧给你！”江来好没气地瘫着，灵光一闪，“哎，过几天是不是咱结婚纪念日了？”“嗯。”“你早就准备好了？”“没有，意见都在前几次用完了，目前没有新想法。”江来又叹起气来，“要不我们都请假回家睡一天吧，我好累……”
他们是一到年龄就结了婚，同性恋公民法公布的早，就是婚姻法不停地在拟草修改近几年才颁布。
他们结婚纪念日也算过了好几个了，上次江来也是说请假在家过，结果假没请成，带着难得空出一天的礼楠下乡采访乡村教师，进行了泥地一日游，又把两人存着去旅游的钱给捐了……回到家发现冰箱空荡荡又拖着身体去外面买了点东西凑合。最后就是江来第二天大早起来拉了肚子请到了假睡觉礼楠还得回事务所赶班……
“啊啊啊 这次一定可以请到假的！ ”江来凑过去捧着他的脸讨好地吧唧亲着，“我努力，你快开我好饿……”
贰
“什么？你有对象了！！”江来猛得跳起来，“什么时候有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啊，你当时在干嘛？”“？我当时在干嘛？我怎么知道？！多久了？”礼楠把人扯回去，小声地在他耳边耳语，“之前我们补蜜月的时候。”江来一边用“你怎么记得怎么现在才说”的眼神瞪礼楠赶他走一边问江姜，“你们谈这么久了？”
他和礼楠到了年龄就结婚学业太紧就没有当时去“度蜜月”，而是快毕业了才腾出空来去别省玩了玩，到现在都有五年了。
“嗯……”江姜制住笑容甜甜答道，“我和他一个大学，异地了两年，分分合合又凑了三年，就想着，也就这个人跟自己最和得来也最不想放手，想结婚了现在。”“妹大不中留啊……”“？你明明比我还先嫁！”“……”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礼法官。”江来把妹妹打发走，屁颠屁颠跑到书房找被赶走的礼楠，一脸郑重，“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江记者，有空。”“哦~，那到时候咱俩走一趟吧。”“终于决定自首了？”“……我决定送你去自首。”江来踹他的小腿，“正经点，说正事，咱妹要和那个男朋友结婚了。”“嗯。”十分平静。
“我都没见过，太草率！” “我之前提过，你自己不记得。”“……哦。”锐气大减，“那你明天下午陪我去看看她那个未婚夫男朋友？”“明天再说。”礼楠把他揽进怀里摁亮手机，“十一点十五，还不睡？”“睡睡睡……”江来被抱进被窝前伸手拉暗了一路的灯。
叁
“据我了解，‘二夫’的名字叫……”“什么‘二夫’？”“二号妹夫啊！”江来点了下礼楠，“之前江姜不还追过你么，你是一号。”又点两下空气，“他是二号。”“……”礼楠冷着脸把手指伸到他眼前，摇了摇手晃着戒指，“屁的妹夫，我是你丈夫。”
“是是是，还是合法的，就你事多……”江来狗腿地打开车门把人塞进去，“走吧走吧要迟到了。”嘭地把车门合上，趴着车窗挤眉弄眼，“今天该我开了，都好久没摸方向盘了……你乖乖做好，别插手，听见没？！”奶凶奶凶，还举起拳头示威。
“真迟到了……”又不是不让开，只是怕这人坐车久了习惯性钓鱼。
“何沐？”男人抬头看他们，长黑浓眉、棕黑眼眸、立体五官，一脸正经安静的乖相，见到人便弯起眼来，和气地像是几十年的老朋友，身后尾巴都飞飞扬扬，哦他没有尾巴。头发也短，快寸头的量，还有点少年气，“哥。”
“还不是一家人，先别叫。”江来看上去不大开心，板着个脸像个严肃的老干部。“哦……”何沐没掩饰失落，垂下眼来楚楚可怜。江来看着于心不忍，和蔼了点，“也别伤心，我不会阻拦你们。我就是……约你出来见见，认个脸，懂吧？”于是那张脸很快红润起来，连点头，“懂，我懂。”
江来：你懂个屁……怎么这么傻……江姜怎么要嫁傻子……慈善么？
“不用紧张。”礼楠看何沐一直在搓手指，轻轻碰了下江来，“你别吓他。”“吓人吗？还没你平常吓人吧……”何沐看着未来大哥在疑惑中收敛了锐气，有点吃惊，看着江来旁边帅气的男人，很快和记忆对上了，应该是二哥。
但——不太对啊。
江姜不是说她礼二哥·攻气十足不讲人情高冷大冰山·男神看着就不好接触么？可是这个男人，他刚刚还帮了下自己诶，眼神也很温柔啊（看向江来时）……难道说！！！何沐的手搓得更厉害了，怎么办，他未来大哥找了个温柔小情男！（戏精弟弟在线乱猜，恭喜全错）
礼楠看着何沐对自己由感激变疏远，十分不理解（何沐：不，你别理解），又转念一想，大概这孩子防备心比较重吧，看着傻傻的应该是被欺负过很多次所以带了警惕。正常，没点防备是会吃亏，他能理解。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礼楠选了个没什么压力的问题，何沐奇怪地抖了抖。“？”礼楠这次不能理解了，“很吓人？”他明明很温柔了啊！
“还叫我别吓……你还是闭嘴吧……”江来同情地给他倒了杯水，“别怕，他不吃人。”“……”礼楠：算了，我保持沉默，温柔的风格果然不适合我。他又拿了个杯子给何沐倒了杯水，何沐接得颤颤歪歪。
“你追的她啊？”礼楠退出审讯，江来继续逼供。“是。”何沐飞快地做好心理准备，“我大一就开始关注她了，犹豫了很久才敢表白。”提到江姜他好像就么那么紧张了，语气轻快，嘴角弯着，“我也没想到她会答应，太，太惊喜了。”
想到这个，何沐眼前浮现那天的场景，他把准备好的玫瑰放进包里，把人堵在花瓣叶片铺满的小路上，“江，江姜，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手心是满满的汗，发尖也被打湿黏在额头上，女生迎着阳光笑得很灿烂，“我还以为你要毕业再来找我呢……”江姜伸出手，“一千三百七十八天，我的手伸出来了，你的呢？”
他震惊地把手放过去，木讷地傻着答，“一千三百八十九……比你早了十一天。”“没事，还有五十天在校虐狗时光，一起？”“一起。”后来他问江姜为什么知道自己会找她，女生笑成花，腰弯成了一条弧弓在座位上，“你太不会藏，一下就发现啦！傻瓜何沐……”
表白那天送江姜回宿舍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还有玫瑰，拿出来花已经被压弯，也没有那么鲜艳，萎成了暗红的柔软，江姜笑着拍他的头走不动路，她的男朋友好傻啊。但还是要了过去，“罚你明天给我买一束最好看的。”她捏了捏软绵绵的花瓣，“可以每天都要吗？”鲜玫瑰还是很贵的。“可以，给女朋友的，什么都可以。”
肆
“哦，所以你的很久是近四年？”江来吞下“牛逼”二字，细细说着，“那真是很久……”何沐腼腆地笑，“所以后来我们天天在一起。”江来点头，怪不得后来夏晓天天来他们大学躲人当电灯泡，真是可怜，无论去哪里都很亮。
“那行吧，认完脸我们就走了——但如果你欺负江姜我不会放过你啊。”“不会，疼她。”“那行，不打扰你上班了。”“没事的哥，我请假出来的。”“那巧，我们也是请了假的。”江来看了眼手表，“她今天下午没什么事儿，你们可以去玩一玩。女孩子喜欢小惊喜，有钱了可以买个小礼物什么的，不用很贵，江姜不挑。”
“嗯。”何沐温和笑着客套，“我们打算看电影，你们……一起看吗？”问完他就后悔了，这俩的关系见不到人的，怎么看电影？
“不用，我们老了。更适合在家做饭睡觉。”“哈哈哈好宅啊……”何沐笑着送人，明明大家年纪差不多，你老我不也老？
过几天，夏晓约一起出来吃饭，礼楠案子缠身不能来，江来孤身赴宴。
“不是……你们结婚怎么搞一起？”“省钱啊~”夏晓叼着棒棒糖，长发束起，笑容可爱乖巧，与挽着的男人对视一笑，怎么看怎么甜。江姜也赶紧拉着何沐，不甘被比下，“秀恩爱？我们不会输！”江来：“……”那我走？——算了，老夫夫不与新欢喜相比。
“诶哥，我楠神呢？”呵，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忙着呢——放心婚礼肯定来。”江姜点头，“那就行。你俩不能算一家啊，都有工作钱也多，份子钱必须按两家给！”“？我和他一家的好吧？！而且之前我俩结的时候你作为家属好像没出钱吧。”“那时候我不还小么？谁让你们一到年龄就结了，都不给我时间攒份子钱……”“……”行，说不过你。
江姜心虚地拽了下夏晓，“你当初给了多少？”夏晓也很心虚，“我算媒人就没，没给钱……”俩人身后的男人们偷笑，江来看不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付账就找礼楠去了。他真觉得自己从未这么亮过……
夏晓的未婚夫叫程夏扬，也是大学认识的，被叫住表白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这个人……
“我先介绍一下。程夏扬，男，和你一样大二，隔壁计算机系的。我找你当我女朋友——之前交过女朋友，第一次是高中，只谈了五天，在一起纯属偶然。然后就是去年，刚来对什么都好奇，有感觉就答应了，但没多久就和平分手了。”程夏扬笑得有点痞气，“好像是有点渣，但也真的是不喜欢，大多都喜欢我的脸吧。”
这个男人长了张渣男脸，属于痞痞的帅。
“然后就是你了。”他显得志在必得，大概对自己的长相和真诚很自信，“我是真喜欢你，就为确认这事还特地找了好几个情感大师——现在想想是很搞笑，天天想着念着就是喜欢，没什么好问的啊……”
“所以你答应吗？做我的女朋友。”“可我今天才认识你啊。”“是吗？”他讶异，“你之前还对着我说什么‘两个受没有好结果’啊……”“？”夏晓想给自己挖个坟，“对不起啊，那是我在瞎磕……非常抱歉让你受扰，别放心上啊……”“那对不起了——”
“我不仅放心上，还记心里了。为了这句话我特地寻求了相关的解释，了解了下你们群种，还……看了几本推荐度高的书。”说到书夏晓眼睛亮了，“你看了什么书？！”程夏扬一脸复杂，“有点难以形容……这样吧，你做我女朋友，我把手机给你看。”“呵呵别想。”
于是在剩下的大学美好生活里程夏扬穷追不舍追了夏晓差不多两年，毕业了也不顾山高水远去另一个城市找她……终于在一个温暖的春日，阳光沐浴的早晨，他们在一起了。
“我先和你说好，我是个死性子。你如果想绿我，那得找个男的我才会祝福了。”“这就别想了，我直得很，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觉得我受了……追你追这么久，换别人我这几年的青春不白费了？”他又不傻。
伍
“你们的，份子钱！”江来把两个大红包重重打在江姜手上，“够了不？”江姜笑着掂量着近一厘米厚的包，笑眯眯地捏了两颗喜糖，“欢迎欢迎，里边请！”“哼！”她们的婚礼一起在酒店办，租了个大大的包厢，办得还挺像样的。
两人走远，新娘们抛下未婚夫躲在小角落数钱，把俩男人丢外边接客……丝毫不在意其他的，只顾着钱……可能，掉钱眼里了。
“刚刚大哥旁边的是……”何沐看到礼楠的时候差点叫出来，江来怎么敢带到这里来！这位傻子还没弄懂礼楠的真正身份。“二哥，礼楠——你没见过？”“见过……”何沐把他把礼楠认成情夫的事说了，程夏扬笑到手抖接不住糖。
“‘人设’不符是吧？晓晓说他‘高冷难搞’也不假，不过是对外的样子罢了，只要是涉及大哥的他肯定就不是那副样子了。早些年会更冷点吧，现在暖很多。”“你们认识？”何沐觉得自己应该最笨了，“你们不是和我们一个大学的么？”
“嗯，之前有过合作。”程夏扬痞痞地捞了下头发，带着他进了包厢敬酒，“大四的时候自己开发的程序被人卖了盗版，晓晓介绍他帮我们赢的官司。”“哦……”那是个很厉害对家人也很好的人了……何沐想，自己也要这样啊。
何沐不知，那个他心感愧疚觉得很厉害要学习的男人此刻正一脸严肃，盯着江来，不让他喝酒……
“再喝就醉了。”“那就醉呗，我妹结婚还是得喝的——反正你又不喝，回去车你开呗。”“那也不能——不怕胃痛了？”长期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胃病，算是记者的家常便病了。礼楠又没什么时间给他做饭，后来发现了会经常请假早退回来做，但还是会有点小余症，喝酒后胃痛就是一个。
“胃痛怕什么？妹大不中留——我心痛。”“胃痛身体遭罪。”见这人没听自己的话，礼楠直接用行动制止他倒酒，“你难受我也难受，不喝了。我去倒开水，别乱走听到没？”“哦……”礼楠给他夹了几个小蛋糕放面前，“心痛就吃甜的，给你夹了蛋糕——回来没看见你，晚上就等着吧。”他恶狠狠地亲了下醉鬼的嘴巴，甜甜的还带着酒味儿。
“我不会走的。”听话得像个乖仔。
事实证明醉鬼的话不能信，等礼楠调好水温回来时座位早已没人了，甜品一口未动。“小兔崽子。”他磨了磨后槽牙，视线定格在某个摊在沙发上的阴影，“等着。”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番·一起虐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