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的一群前夫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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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悠仁！抱歉那个美少年！
他知道逃跑不对，但他真的太害怕了。
被男人虐杀殴打的画面涌上脑海，满是阴影的回忆让大脑都反射性的疼痛起来，他不敢和两面宿傩对质，连回忆起对方的脸都会让花开院雪音做好几天噩梦。
逃跑的过程中花开院雪音浑身冰冷脸色苍白地想，为什么两面宿傩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
对方不是千年前的人吗？
系统不是说他千年前就被咒术师联手杀死了吗？
花开院雪音闷头跑着跑着，突然撞上了一堵软墙整个人向后倒去，又被一把扯住。
意识到堵在面前的墙壁和拉住自己的人是谁后，花开院雪音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在原地抖成了筛子。
不会认出来的。
我已经和千年前的自己不一样了，就算名字一样马甲也不同，长相也不同。
为什么……
明明已经说过不想再跟这些男人扯上关系了。
而宿傩大爷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攥紧花开院雪音的手腕提溜狐狸一样将人提起来靠近自己，弯腰低头四只眼睛凑上去看，他上半身赤-裸外貌因为咒力斑纹而显得可怕。
在花开院雪音头上嗅了嗅后，宿傩大爷意味深长地睨着瑟瑟发抖的青年“嗯~”了声，眯眼：“你，身上散发着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闻言花开院雪音咬紧打颤的牙关疯狂摇头否认：“不……我没见过你，我、请放开我……”
“是么。”
“是、是……”
两面宿傩冷漠盯了他几秒突然嗤笑，眼睛闪着血红的光，压低了的声线充满阴鸷咒力，吊诡的响在花开院雪音耳畔：“如果你不认识我，为什么会畏惧我。”
花开院雪音：……糟了。
一瞬间，胸膛中的心脏响如擂鼓。
邪恶的压迫力和对两面宿傩的恐惧叫他胃袋翻涌想要呕吐，冷汗打湿了后背和额发，他苍白的嘴唇不停颤抖。
恍惚间被两面宿傩这样拎着的花开院雪音想到了千年前，自己和男人相处时的画面。
他被送给两面宿傩初期，已经死了好几次的花开院雪音彻底被宿傩吓破了胆子，他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合法合理的宠物。
宿傩杀他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只是觉得不死这样的能力很好玩，想要试试青年的身体被毁成什么程度才不会复活。
于是他把他和低级咒灵们关在了一起，坐在高处笑声尖锐肆意地看着青年被咒灵撕咬，和咒灵战斗。
那种弱鸡和弱鸡为了活命笨拙战斗，洒满眼泪痛苦到哽咽的悲惨模样，足以暂时取悦到诅咒之王。
“战斗吧，对，就是这样。哈哈哈哈，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出来，不拴着你了，还会放你回家，给你怜爱哦。快，挣扎给我看，哈哈哈哈——”
那时候花开院雪音几乎被吃掉了身上一半的肉，才赢了低级咒灵。
他不祈求对方什么怜爱，他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两面宿傩站起身来到笼子外，表情狰狞邪恶地高高扬起两边嘴角。
“乖，干的不错。”
“想要我给你什么奖励呢。”
他站在外面看着光着脚，衣衫褴褛，露在外面的小腿和手臂全是伤痕靠在笼子栏杆眼神空洞的青年，蹲下身撑着下巴不停低笑。
“拜托你……求求你……”
凌乱狼狈，十指全是细小齿痕的青年双手握紧笼子，眼眶通红忍着眼泪，悲哀地跪在笼子里，身上的和服沾满了鲜血凝固成黑色散发异味的硬块。
他捧着脖子上的项圈，冲外面的男人哽咽地请求。
“把这个……摘下来……求求你……”
“把这个…摘下来……”
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哪怕不在乎我，也不愿意将我看做妻子。
就给我一点尊严吧……就算只有一点……
“好啊。”
诅咒之王嗤嗤地笑着，看着青年双眼表情在他答应后绽放的希望惊喜，伸手抚摸着青年那被项圈磨出血的脖颈。
下一刻，四只血红的眼睛盯着青年的脸，咧开的嘴巴吐出下一句，让花开院雪音表情凝固，从希望坠落到绝望的话。
“把你的头切下来，就可以取走了，哈哈哈哈——”
“………………”
咚，掉在地面的项圈被血泊淹没。
当时的痛苦和绝望经过系统的几次治疗，仍旧鲜明的足以引起大脑的幻痛。
花开院雪音见到宿傩第一时间选择逃走而不是救人，并不是他懦弱胆小，而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来自‘恋人’两面宿傩的家暴，只单独扯出一个画面，都够比死亡更能引起人的心理生理双重不适了。
被家暴的人受到的心理创伤，比被陌生人伤害的心理创伤要严重很多。
被陌生人打除了痛苦外是愤怒，被伴侣殴打除了痛苦外则是哀戚。
因为伴侣在人们心中是可以依靠、能保护自己的存在。
‘你本该是爱他的，可你却对他举起了拳头。’
鼻青脸肿的不只有身体，还有心灵。
“我、我真的不认识你……放开我……放开我！”
说到最后花开院雪音几乎破音地尖叫起来，连手都不想要了的用力往外挣扎，冲着门口的方向逃跑。
而这一声尖叫也让宿傩怔了下，他轻松地捏着花开院雪音的手腕，任由他蜉蝣撼树般挣扎，皱眉观察着快要昏厥的青年。
这个孱弱的人类的确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不顾花开院雪音的求饶和挣扎，把人拎到鼻前继续嗅，听到花开院雪音的话嫌烦的“咔吧”掰断了花开院雪音的胳膊。
“唔——”
花开院雪音闷哼出声，痛地眼前发黑，牙齿咬入下唇。
血腥味逸散出来，正在嗅气味的宿傩一顿，随后血腥的四只眼睛缓缓、缓缓地睁大。
他几乎立即直起身将人拎到面前，露出显而易见的震惊，死死盯着面前布满冷汗痛苦的脸。
“你——”
完了，被认出了。花开院雪音绝望地闭上眼，然而下一秒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宿傩杀死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少年的吼声：
“【鵺】——”
清唳的鸟叫连同风声穿过花开院雪音的脸颊呼啸而过，滋啦的电流电的没有防备的两面宿傩倒退松开了他。紧接着在摔倒前，他被伏黑惠抱住向后越开拉开距离。
“你没事吧？”伏黑惠放下花开院雪音问。
“我还好。”花开院雪音回神苍白虚弱的摇头，他余光注意到那边的两面宿傩反应过来一拳打飞了伏黑惠的式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头皮和脊背蹿上一股寒意，“小心，他过来了！”
“可恶。”伏黑惠重新握拳，对速度夸张冲过来的宿傩咬牙念：“布留部，由良由良，八握……”
念到一半，花开院雪音听见伏黑惠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停了下来。而两面宿傩也同样在他们不远处站直不动了，花开院雪音顿了顿，猛地认识到什么，他不可置信看着黑色斑纹逐渐消失的，浑身气质大变样的粉发少年。
“悠…仁……？”
“雪音哥，伏黑。”
虎杖悠仁挠挠后脑勺，胸口的大洞不停涌出血来，这个时候他还望着他们开玩笑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完这句话，虎杖悠仁忽然吐了一大口血，摇晃两下便直直面朝下倒了下去。
“！！！”
“悠仁——”
*
“切，小鬼！”
随着虎杖悠仁死亡被迫进入生得领域的两面宿傩不愉快地爆发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完全忘记了是自己挖走了虎杖悠仁的心脏。
不过虽然被迫停下叫人很不爽，可想到在他手心战栗的青年，两面宿傩眼中爆发出亢奋的光，在生得领域的骷髅山顶端仰头狂笑。
突然，笑声骤停。
面部狰狞疯批的两面宿傩张口，‘看着’外面抱着虎杖悠仁大声呼唤的青年，无声地一字一句：
花开院雪音。
找、到、你、了——
*
明明，明明说过再也不要跟这群男人扯上关系的。
咒术高专地界，躺在病床上，他表情麻木的看着跟左边病床上的伏黑惠询问情况的五条悟，努力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明明说好了不再跟他们扯上关系的！
可究竟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房间里会有他的两个前夫！
难道今天是前夫见面大会吗？
刚被第一任前夫两面宿傩家暴躺在病床上，听着第二任前夫五条悟和他的养子讲话，撇开头错开第四任前夫七海建人沉重目光的花开院雪音，开始憎恶自己为什么伤的这么轻，他怎么没晕过去？
断掉的手臂已经接好，疲惫的身体也恢复了精神。
花开院雪音苦笑，他完全没料到悠仁转学到东京的学校是咒术高专，也完全没有想到七海建人也是一名咒术师，更没想到悟…不，五条悟也会出现在这里。
如今他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
绝对！绝对！不能掉马！
死也不能！
“雪音。”七海建人坐在病床边紧皱眉头，望着床上不肯看他的青年攥紧了手掌，想起和五条悟接到辅助监督求助，赶到少年院支援却发现青年浑身狼狈出现在事件中心，七海建人那一刻几乎立刻联想到了最坏念头，心中瞬间传来的感受，另他不愿再回想一遍。他有很多话想对床上的青年说。
想问他和虎杖悠仁是什么关系，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想大声质问他知不知道卷入咒术界，现在只断了一条手臂姑且平安无事坐在这里，有多幸运。
可那些属于亲密关系的关心与苛责，已经不适合现在他们的身份了。
最后七海建人只维持理性，成熟的说了句：“……伤口，还疼不疼。”
像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而刚刚经历了最恐惧事情的花开院雪音听到这句关心，险些破防。
别开的眼眶瞬间湿润。
“……不疼了，没关系。”
“是吗。”
“嗯。”
“……”
气氛陷入了僵局。
两个人谁也没开口。
他们已经不是能依赖撒娇的关系了。
他们彼此之间都很清楚。
多说什么，哪怕展示脆弱，寻求保护，都会让对方为难尴尬。
曾经的恋人，现在却如此的……不体面……
而且五条悟就在旁边，花开院雪音余光发现对方已经在看到他们这里了，他捏紧被子有些焦虑的想催促七海建人离开。
现在五条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因为他是后辈七海建人的前妻才关注他，如果七海建人离开了，那么五条悟也不会关注他了。
于是在七海建人再次开口呼唤他的名字“雪音。”时，花开院雪音咬牙打断他。
“多余的关心没有必要。”
七海建人表情一僵。
“既然你已经抛弃我了，就不用再过来可怜我。你现在是我的什么人？前夫？”抱歉，健人。花开院雪音扯扯唇角，故作嘲地说：“恕我直言，你跟那个伤害我的怪物没什么两样。我现在完全不想看到你呢，拜托你能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吗，其实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心里很开心吧？”
七海建人面容紧绷：“我并没有那样想过！雪音——”
“不要那么叫我！”
花开院雪音装作被抛弃怨妇一样把枕头砸过去，崩溃的冲他吼：“你给我滚！！”
砰。
枕头从七海建人脸上掉下来，砸歪了他的眼镜。
病房内一片死寂。
伏黑惠表情震惊，而五条悟挑着眼罩笑嘻嘻嘴里发出：“啊嘞啊嘞”的感叹声看热闹。
花开院雪音喘着粗气在那儿僵持了几秒，看着七海建人默默捡起地上的枕头，拍掉灰尘放到床上，推了推眼镜转身离去，接着五条悟也笑着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伏黑惠和花开院雪音。
伏黑惠额头落下冷汗，糟糕，他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类型的人。
正当伏黑惠纠结时，刚才对七海建人咆哮的青年比他还紧张的长长舒了口气，随后他注意到伏黑惠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笑着道歉。
“抱歉，吓到你了吧。”
伏黑惠：“……”
伏黑惠：“没有。”
现在的人都人前人后两幅脸孔的吗？
病房外。
五条悟靠在栏杆上，看着沉默寡言的七海建人。
“嘛，你的前妻还挺精神的嘛。冲你大吼大叫也是还爱你的表现哦。”
七海建人默默瞥他：“别开玩笑了。”
五条悟说：“我没开玩笑，真的不喜欢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是漠不关心。”
“你怎么知道？”
“因为～”
我以前就是那样的人。
那个人从没对我大吼大叫表达过不满，就连临死前，他也没大声说过话，只是伸出手，喊他：悟，救救我。
救救我……
五条悟想起记忆中的那张脸，眼罩下的眼神晦涩不明。
“悟？”七海建人感觉不对，呼唤他。
咒术最强回神，看着后辈关心的目光一秒嘻嘻哈哈：“因为我是最强嘛，我什么都知道哦！”
七海建人：“……”
果然，七海建人额头爆出青筋，他就不应该问他！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我的一群前夫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