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榖(犯罪心理学同人）》禾木木

3、正视的存在

　　“先进来吧。”Hotch打开门，侧身让到一边，示意Sabrina进来，“我先去换一下衣服。”
　　“嗯。”环顾了下四周，Sabrina点点头，进而提醒到，“你还是先冲洗一下，我……”指了指门侧的书架，“不介意我看一下？”
　　将拆开的手机放在边桌上，Hotch回头看了眼，“没关系，你可以随意。”注意到女子的视线已经从自己的身上转向书架，Hotch这才举步向室内走去，“那，稍等。”
　　手指从书脊轻轻划过，整列的法律和心理学专业书籍，唯有下排的一本《Magic of Pegasus》显得格外突兀。
　　半弯下腰，抽出了童话书，翻开。保存的很好，可以看到主人的爱护；在一些特定情节处，翻阅的比较多，是个正义感十足的孩子。Sabrina其实也见过Jack的照片，在探寻Foyet的过程中。但那一张照片，所有的信息还不及这本书来得直观。
　　刚翻完最后一页，Hotch已经出来了，挺快。“咖啡，还是？”
　　转身，换了身稍休闲的衣服，Hotch似乎显得略微放松了一些，抑或是因为在家里的缘故，Sabrina眼里的Hotch自如了许多，不再那么严正。将书放回了原位，在侧边的沙发坐下，“水，就好了。谢谢。”
　　倒完水后，Hotch先去从边桌的抽屉里另拿出个手机，换上拆下的SIM卡，拨听了一下留言信息。阳光从他后面的窗叶中透过，犹湿的头发，如同Hotch本人般，一根根的分明，有种不可言喻的坚持。
　　但正是这一份坚持，才分明地打动着Sabrina，因为唯有这样，Hotch才是Hotchner，区别于其他人。
　　“你修习过柔道？”虽然没有学过，但Morgan是空手道的黑带五段，Hotch还是能大致判断出柔道红带所能代表的近战实力。可是，即使是Morgan，面对Foyet，也曾无意之下吃过大亏。所以，这并不能作为什么保障，以纯粹的武力而言。“那些资料就足够了，你并不需要再去拍摄录像带。”
　　那种别扭的关心，几乎已经成了Hotch的某一标志，Sabrina没有误解他话里的真实含义，展颜一笑，“我有合法的持枪执照。”也许是为了让这个不出意外将陪伴自己未来的人更多些了解，公平起见，“平均，百米速射的成绩在9环以上。”
　　开始觉得比起作为心理学教授，Sabrina其实更适合做个警探，虽然从外在看来，她年轻、纤弱的与任何一者都联系不起来，少有的特例。不过，正是因为这特异，所以今天她才会在这儿，在匡提科，在自己家里吧。
　　不再纠结于这个结论，没有意义，也不会再对过去产生任何的影响，对于Sabrina究竟知道多少关于自己的事，Hotch已经尽量试着让自己不去在意了。但一想到，曾经有人因为研究心理案例“足够”了解到自己，就不由得让人有种不适感。这是即使内心坚定如Hotch者，也不能免俗的。
　　“你们的研究结束了吗？”Sabrina曾提及的合作研究，那场“等价交换”的最初起源。Hotch其实不想提及的，但如果那些研究结果对BAU现实工作有帮助，也有实际应用的借鉴，让Reid去听一下就很有必要了。
　　“还没有。我那儿还有一批案例，结束后，会交给其他的教授继续。”Sabrina大概明白Hotch的用意，想了想，“我可以将Reid介绍给Michael Klausner教授，他是实用犯罪心理学的分类学家。”
　　Hotch有点疑惑，“你不再参加？”。这类涉及安全级别较高的研究，除非研究者本人提出，一般中途很少换人，因为需要进行的安全审查比较严格。这也是在拿到Sabrina给出的资料后，Hotch通过内部渠道确认她的确是斯坦福的教授，的确与政府间有此合作研究后，不再要求Garcia全面调查她生平的原因。
　　“昨天，乔治梅森大学已经答复了我的申请。”Sabrina并不讳言此次来匡提科的主要目的。但这个决定对Hotch而言，却着实是另一个意外，“夏季学期结束后，我就从斯坦福离职了。”
　　此时，Hotch敢肯定，Sabrina的智商至少也应该与Reid相当，如此类似的不通人情，难道天才都是一样的吗？但，细阅Sabrina的眼神，Hotch一时无语。
　　“啪！”突然，窗台边传来一声轻响，原来是横吹的风太大，刮起窗边的百叶，一下子推倒了边台上陈列的相片架。Hotch站起身走了过去，拾起照架，也给自己消化某些消息的缓冲。
　　“Jack？你儿子？”听到Sabrina出声，Hotch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的相片是自己和Jack的合影。眉头微舒，点了下头。上周去看他时，小家伙又长高了。似乎一点没受到隔离保护的影响，回来后，言行中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或许是还不会完全理解吧。
　　“很可爱，他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想到Jack，Hotch脸上的神情柔软了下来，“只是对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他打电话，有点意见。”
　　轻笑出声，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作为父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吧，“我能见见他吗？下次，Hotch你去的时候，我能一起吗？”知道Jack对Hotch意味着什么，Sabrina真的想见见这个有着Hotch血脉的孩子，爱屋及乌。
　　风又吹起来了，窗叶翻飞，在Hotch脸上流过明暗倏忽的光影。那片刻的静默，Hotch肃穆的眉目，在Sabrina看来，像是在进行下意识的评判。不过，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过了几秒，Hotch拿着相片坐回了沙发，将照片递给了Sabrina，“Jack不是太过调皮，喜欢机械类的玩具，喜欢自己动手，喜欢问为什么。”停顿了一下，望着Sabrina专注的眼神，Hotch不太清楚自己心里的情绪波动，“对拼写类的不擅长。喜欢乔丹，但对篮球，练习的还不够……”
　　听着Hotch对Jack的介绍，Sabrina一一印证着自己心里对于Hotch的概念：一个有着代表社会绝大多数良好品德的执法者；一个对责任有着无比认真态度的守护者；同时也是一个你不认真去发掘，就会错过他的不善表达的人。
　　“Jack喜欢小动物？”
　　Hotch对Sabrina打断自己的话并没有丝毫的不悦，“是，Jack以前很喜欢邻居家的狗。”那段回忆曾经很幸福，但“后来，我和Haley分开后。”Hotch的语调不明显的低了几分，“搬去新的地方，有一段时间，Jack还常常会画到它。”
　　就像是一个平常的父亲，虽然话语中用的词语都很中性，但Sabrina能听出Hotch对自己儿子的那份骄傲，或许还有掩藏很深的愧疚，连同审慎。时间就在这样的一问一答间流逝，聚在空气中的沉默也悄然的流出了缺口。
　　“不好意思，我订了五点的飞机回斯坦福。”没有留意时间，等Sabrina察觉的时候，已过了三点。“我该走了。”
　　“哪个机场？我送你过去。”Hotch看了眼时间，拿上手机和车钥匙，“这儿很难叫车。”
　　“马纳萨斯机场。”
　　迟滞的时间，此时，才仿佛开始补偿性的奔跑。高速行使的汽车中，Hotch突然开口，“Sabrina，我需要你的个人资料去进行结婚申请，你下次带来吧。”
　　“嗯？”下一周开始就是斯坦福夏季学期的期末了，再加上辞职等事宜，应该再没有时间了。Sabrina想了一下，“我寄给你吧，最近可能没有时间。”
　　“好。”
　　“那么，Hotch，再见！”
　　“see you la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