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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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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课之后,江穆云便去找晏川。
走进晏川指定的饭店,江穆云被满眼的玫瑰熏得差点打喷嚏,深色的窗帘都被拉上,烛光照亮一小块地方,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一名男子坐在正中间弹奏钢琴。
他走下楼梯,在暧昧朦胧的灯光下伸出一束玫瑰花,放在他面前。
“请你接受我的告白,我的……”
江穆云差点以为自己来错地方,立即退后到门口,看了一眼饭店的名称。
“晏川,你搞什么鬼?”
“当然是为了与你共进晚餐。”晏川似乎一点不在意对方的拒绝,拿着玫瑰花放在最角落的餐桌上,侍者井然有序地上菜,没有造成一点失误。
江穆云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最后硬着头皮坐下,对晏川说:“虽然在我失去记忆之前跟你有过什么关系,但是从我不记得你开始,之前的都不作数。”
晏川立即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以前的你说,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看着满桌精致的食物,大厅内精心布置的一切,江穆云沉默片刻,才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些话应该是向‘江宥’说的吧。”
一个人的态度在前后差太多,真的是容易让人起疑。
“江宥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北郊的房子是你的,你借给他住?”
晏川不说话了,江穆云不禁笑着说:“你还没认为我是江宥的时候,对我的态度可完全不是这样。”
“我……”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搞掉吧。”江穆云说,“也许我是江宥,也许我是江穆云,谁又知道呢?”
晏川忐忑地问:“你依旧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我应该想起来什么?”
挥手让服务员把这些东西撤掉,晏川闷闷地说:“我们以前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可惜你不记得了。
十三年前,晏川正在玩游戏,眼见BOSS的血量见底,电脑突然黑屏,整个网吧传来玩家们暴怒的声音。
“老板!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网管,老子正在推副本呢,爆橙武的副本,你赔得起吗?”
……
晏川有些遗憾地看着自己的手,因为打游戏的时间有点长,冻得有些僵硬,可惜还是没有推掉副本,希望队友扛得住。
正要起身,他看到一团漆黑的东西在电闸上,“啪——”一推,电脑重启和灯光亮起的声音同时出现。
“啪——”再次熄灭。
空气中弥漫着名为愤怒的东西,它似乎很喜欢。
晏川觉得自己不应该看到这些东西,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吸食足够愤怒的黑影壮大了不少,有一颗脑袋那么大了,它似乎注意到了晏川的目光,转而迅速向晏川扑过来。
晏川当机立断地往外跑,对焦头烂额的老板喊:“押金不要了。”
穿过一条小巷子就是人流量很大的商业街,就算在晚上,柳市也会足够热闹,所以他丝毫不慌张。
黑影的速度比他更快,晏川一回头就看到已经长出五官的黑影张开血盆大口,似乎一口下去就能咬掉他的脑袋。
“嘶——”一道蓝光闪过,冰蓝色的火焰从黑影上燃烧起来,伴随这尖叫与怨气,这只怪物彻底失去声息。
晏川的脑子立即当机,他只觉得这样不科学。
毕竟在他的前十八年人生中,“这个世界没有鬼”可是深深烙印在认知里的。
随后他看到一张无法用语言描绘的脸,仿佛由神灵精心雕琢出来一样,于是他刚接受“世界上有鬼”的认知之后,又多接受了一条“世界上有神”。
“你好。”对面的声音充满着蛊惑的感觉,却比这零下的气温都要冷。
“你……好,我叫晏川,多谢你救我。”晏川觉得自己不敢看他,那么美好之人,映衬他逃课出来打游戏的恶劣行径更加罪恶。
“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对面的人似乎有些苦恼地问,“我无处可去,能不能收留我?”
就这样,在晏川十八岁生日的当天,收获了唯一的“礼物”。
第一个朋友。
晏川把他送到学校门口,用一种很怀念的语气说:“以往都是你送我上学。”
向他告别后,江穆云垂下眼帘,或许他真的应该有这样一段记忆。不论是林壑清还是晏川,都认为自己是江宥,可是不论从外貌还是能力,似乎都有着不少的差距。
降临?夺舍?
这些他都在林家实验过了,林壑清收藏着一面镜子,只要是被外来灵魂占据的躯壳,在这面铜镜面前都会无处遁形,但是镜子里照出来的就是江穆云的面孔,没有丝毫变化。
当然林壑清还是愿意相信他是江宥。
“我还有一个办法。”林壑清说,“你去找一个人,他在京市,他有天赋‘洞察’,可以看出来前因后果。”
江穆云问林壑清对方要报酬吗?
林壑清说对方不仅不会收你的报酬,还会免费给你送一个预言,让你看到自己未来的一角。
本来还在犹豫的江穆云在晚饭过后坚定了不少,他不能毫无负担地承受一个人对他的好。
林壑清很快就回复了他的消息,下个月他要去京市参加灵师交流会,届时可以带他一起拜访那位前辈。
江穆云又把目光停留在不久之前加的好友“郭子旭”上,现在,他还有事情需要解决。于是他毫无心理负担地给林鹤鸣发消息。
“你好。”配了一个微笑表情包。
打开手机消息的林鹤鸣看到的这个表情包冷汗都下来了,赶紧回复了一个“?”,一想又不对,撤回,心想这个人莫名其妙的,自己这么客气干嘛,也回复了一个微笑。
收到“友好”交流的江穆云立即回复:“多谢你之前来救我。[握手]”
“帮我调查一个人可以吗?[抱拳]”
林鹤鸣放在屏幕上的手怎么也按不下去了,深呼吸几口然后告诉自己:“这个人失忆了、这个人失忆了……他一定不懂表情包的正确用法。”
“调查谁?”林鹤鸣问。
“之前和我们一起出来的人,郭子旭,还有烂尾楼的包工头郭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