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杀了妖后！杀了妖后！”
“不，不，不……”
“啊！”
心好痛，痛到不能呼吸了。
“啊哈。”
潜意识驱使着她张开嘴想要呼救，结果除了一个“啊”字什么也说不出来！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她又开始拼命挣扎。
直到精疲力尽，她的眼泪如汹涌的洪水无声的不断夺眶而出。
她真的成了一个哑巴！
冰冷的地面，无尽的黑暗入侵着每一根神经。心惊之下，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我记得，记得……
脑海中除了黑暗笼罩下，无助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她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定要活着！
就这样自我挣扎了不知多久，时间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足够令人绝望。
虚弱的身体勉强爬了起来。
黑暗压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像风帆即将被暴风雨所击溃。
冷静过后，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在鼻腔内散开，心突突直跳，静谧的黑暗里一切微小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晰。
“大哥，你看。嘿嘿嘿，今晚总算可以饱餐一顿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心跳骤停，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恐惧遍布全身，纵使意志清明，仍然控制不住双腿的颤抖。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恐惧之下，她又瘫软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如果不是成了一个哑巴，刚刚可能真的就叫出来了吧。
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摸不到边境的黑暗，不断传来人被拆骨入腹的声音，警示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不甘心！我要活下去。
“这小子骨瘦如柴，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
“可不是，可惜这一场大战死那么多人和兽却都不能吃。”
“你可管着点嘴巴，那些死人吃了可是要命的！”
“我就说说，瞧把你吓得。”
大战？什么大战？
脑子飞快转动着，想起刚刚那个恍惚的梦又好似那不是梦？
“嘭！”
一声巨响，撼天动地。
“你们该死！”
咬牙切齿的四个字响彻云霄，伴随着那些吃人的畜生发出来的哭喊声，此刻萦绕在耳边简直就是动听的音乐啊！
无情的杀戮，鲜血四溅的清脆淋漓，不知觉的兴奋充斥大脑:血！血！
眼前的景象清明了，但不是因为环境，而是她的眼睛，透视了黑暗。
一个巨大的地下行宫浮现在眼前，兴奋之下，她只注意到了行宫里躺下的巨鸟。
从巨兽身上传来的浓烈的血腥味已经让她丧失理智！
浑身上下都被这兴奋感染，甚至感受不到刚刚的痛苦。身体也随之开始变化，尖牙利爪猛长，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她小心翼翼接近这巨兽，赤红的眸子早已在黑暗中闪烁起骇人的红光。
血脉，让她把天性刻进了骨子里。
一口咬在巨兽的脖颈，粘稠的血液涌入口中如琼汁般香甜……
“不，我不要！我不想！”
温凉的血液缓解了这怪异的兴奋，同时也让她意识到事情似乎在朝着一个可怕的方向发展。
“咕咕！咕咕……”
细小的声音从巨兽身体下传来，她警惕地顺着声音探去，一只“咕咕”直叫的红毛鸟映入眼帘，看得出来这小家伙与巨兽大抵是母子。
小鸟下半身瘫痪一般无法动弹，那双大眼睛倒是圆溜溜和她干瞪眼。
哈哈哈。
她还真有点受不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
但，她刚刚算是要了小家伙母亲的命吧……
凤眸微微眯起，寒光乍现。
安抚性的摸摸小家伙的头，见它没有反抗，她进一步抚上小家伙的长颈。
“啊！”
啧，该死！
这人畜无害的小家伙突然反咬她一口，却也让她更加肯定这小家伙不可留。
主人别杀我！别杀我！
谁？
“咕咕！”
主人你看看我呀！
是你在说话？
主人别慌，我咬您只是想和您结契，这样我们才能通过神识交流。
交流了又能如何？我杀你母亲，留着你，早晚都是祸患。
眼看着又要出手，小家伙闭上眼睛，在她的神识狂声大喊:我母亲在带您来地宫之后就死了！
所以呢？你们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与母亲是上古神鸟朱雀仅存的后裔，自混沌时，祖先为求庇护，与冥族定下约定，朱雀后人此生便只能和冥族人结契才能开始修炼成长，且一生只能忠诚不容背叛，人亡我亡。
听你这么说我当是冥族人？
主人自是冥族人，还是血脉纯正的皇族后裔。果然殿下什么都忘了。
什么意思？
主人，您是九重天帝后万一的女儿，冥族公主昭月殿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惜因您一出生就魂魄残缺，导致天生痴傻，我和您也就一直没有结契。帝后爱好平等，广招乾人为仕，提高乾人地位。不想触及四大坤人氏族的利益，他们竟联合各层氏族活活将陛下逼死。王后不愿离去，选择同陛下共患难。
而母亲悄悄带着您来到地宫的目的，也仅仅只是躲避四大坤人氏族的追杀。幸得帝后生前未将您的身份公之于众，见过您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才让我们此次逃难没有太多阻碍。
陛下已逝，母亲自然也不可能苟活于世，在带着我和主人来到地宫不久也随帝后而去。
王后走前，曾告知我与母亲，您在经历此次大劫后，定会“完璧”归来，让我好生辅佐您长大成人。看着您现在的样子，我想王后在天之灵定会感到欢喜。
小鸟眼中泪光婆娑，说得话也不像是假的。如今她记忆全无，还是要警惕行事，她想。
但听了那么多，心底的悲痛欲绝掩盖不了事实。
主人，主人，您别哭，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活下去。
我哭了吗？
手抚上脸庞，果然是一片湿润。
主人，我们现在还是早些离开行宫的好，刚刚的动静很快就会引来坤兵的。
嗯。
“逆子！”
“啪！”的一声，少年俊逸的脸上瞬间浮起带着血痕的掌印。
“呵，是那些人活该！”
“他们吃了他！他那么小，他们怎么能那么残忍？你们又怎么能那么残忍？”
少年发疯般朝女人嘶吼，只迎来女人冰冷的又一巴掌。
“闭嘴！”
“把他嘴给我封上。”女人顿了顿，冷漠道:
“关进禁地！”
“沙沙！”
“谁？”
遭了！
两眼相对，心跳骤停，她就不该回头关心那个少年的！
“厉将军可是发现了什么？”
“嗯，一只无关紧要的畜生罢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第九层交代才是要事。”
“是！”
那个女人放过了她？为什么？
主人别去关心那个了，我们还是快走吧！一时半会儿我同您解释不清。
嗯。
从荒野破庙到阁楼小巷，一路上，小朱雀在她的神识里与她大致讲述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惊讶之下又觉理所当然。
这个世界名为九重天，顾名思义，分九层天地。第一层红莲地狱，流放了无数恶兽罪犯；第二层和间，即和人的居住地，大部分和人群居于此而不受灵者扰乱的最大原因是“和间”压制灵者的灵力无法施展；第三到第九层则皆是灵者的居住地，不过也不泛有一些和人跑上来“玩”。各层由一到九，面积逐层递减。各层之间有天梯传送，天梯的出入口都有四大氏族安排的坤兵把守。说来幸运，我冥族皇族靠着这每一代朱雀后裔穿行九重天之间……
九重天分两种人，一种是开了灵智的灵者，称“乾坤”；而另一种则是灵智未开，称“和人”。“乾坤”，灵者化生后的性别，乾人天生灵力比坤人强悍，战斗力极高却不得不依附坤人。乾人自化形后便会不定时出现灵力暴涨之势，若没有坤人血脉压制便会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灵力，爆体而亡。
乾坤有阴阳调和之意，两者相辅相成，不可或缺。坤人属阴，灵力低弱却有生育能力，乾坤结合，可诞下灵者子嗣。
乾坤分七段天资，红橙黄绿青蓝紫，以紫阶最强。乾人紫阶极少，也正因如此，导致乾人在地位上逐渐沦为繁育的工具。
主人怎么这样看着我？
还不是看你有点用。
本是心头一句吐槽，却忘了现在的小家伙与她已经神识想通。
主人可别小看我，等我修炼成长起来定不会比我姐姐差。
你姐姐？
小家伙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意想要带偏话题。
有些事知道只是早晚，所以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乞丐成堆。而她隐匿其中，瘦小的身体被人海吞没。
主人可还记得地宫外看到的那个女人？
嗯。
她是四大氏族之首厉家的坤人小姐厉秋妍，也是废后。而那位少年则是您同乾异坤的亲……哥哥。
我明白了。
是了，如果说那少年也流着冥族皇族中人的血，怎么可能没有朱雀后人与其结契。
也难怪她对那少年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忍不住的想要去关心他。
不过她想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只有这么小一只？还有她为什么在地宫时会失控饮血？
从地宫出来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小小的一双，连身体都矮得不得行，这哪里像她该有的身体？虽然行动矫健灵活，但感觉就不像是自己的身体。
那个，主人啊，您今年可才六岁……
卧槽，你唬我呢？
没有，您真的就只有六岁。
得，那我失控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主人的天性。
嗯？
九重天的面积层层递减，但每一层中都有几乎一半面积的土地被黑暗笼罩，环境极其恶劣，寸草不生。而冥族祖先能在那里生存，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亿年下来逐渐就有了嗜血、嗜杀、嗜性的三大“天性”。不过主人不用担心，等您修炼了王后的手札，这些“天性”自会受您控制。
嗯。不过……
她刚想问朱雀手札在哪，不想一个邪魅女声传来，打断了她的问话。
“哟，小家伙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疑惑的抬头，才发现除了眼前赤发黑瞳的妖艳女人，周围的乞丐一下子都不见了，刚刚还熙熙攘攘的大街一下子静得可怕。
“怎么不说话？莫非是个小哑巴？”
“啊。”
她点了点头，又佯装想要说话却没有办法的可怜样子，泪汪汪的看着女人。
“还真是个小哑巴呢！”
女人的声音很迷人，让她控制不住的迎合女人的怪异行为。
女人蹲下身子，头缓缓靠近她的脖颈，一口咬下去，鲜血四溢。
她惊呼一声就想逃，女人却拽着她的衣领，嫌弃道:
“啧，只是个和人。”
“不过模样倒是周正。怎么样，要不要跟着姐姐混？”
有点懵逼，但是看女人的样子似乎不像坏人……
“苏圣女到！”
天使般的声音从天而降，她猛然惊醒。再看周围，仍然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主人，主人，你没事吧。刚刚您中了幻境，我怎么都叫不醒，可把我吓坏了。
无事。
“圣女普渡，众苦皆平！圣女普渡，众苦皆平！”
排山倒海的膜拜和漫天飘起的蓝色花瓣接踵而至，她的眼睛只被远处阁楼上的女人吸引。
是刚刚那个女人！
她纠结女人的身份，不知周围人早已经看不惯她抬头张望的不敬，一个乞丐直接一掌拍在她的背上。
“干嘛呢！赶紧的跪下！”
“咳咳……咳……”
玛德，不能轻点吗？卧槽，血都咳出来了。
来不及继续吐槽，她就察觉到了空气中强大的灵力压制，看着眼前逼近的冰蓝绣鞋，她心跳加速了。
“抬起头来。”
魔音穿脑，她想。
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两眼相对的一瞬，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裂了！
“人物锁定。伍昭月，时年六岁，尚未分生，冥族乾帝之女。”
“欢迎再次使用空间系统，我是您的系统小助手Demon。”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