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只骚狐狸》水思鱼

16、分崩离析

　　虞央赶归家的时候看到纱桦拎着简单的行李箱站在自家门口，听到脚步声之后抬头看她微微一笑，仿若就此解脱了。
　　她笑着说：“你说过家分我一半的，还算话吗？”只是脸颊流下的泪慢慢的滴到光滑的地面上已经成了一滩。
　　此时，千言万语都不能说出口。虞央掏出钥匙：“当然。”
　　虞央认识纱桦是在大学的时候。她们同读一所大学，同住一个宿舍，刚刚好好又是连着的两张床。每天关上电脑后爬上床，两人都会头靠着头卧床夜谈。纱桦嫁人的时候，虞央连婚礼都没有参加，事后虞央还为此悔恨不已，其实她连个婚礼都没有。
　　虞央将客房清出来，抱着蚕丝被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蜷缩在客厅捧着一杯热水的纱桦依旧保持这刚才的姿势。在心里叹气，她曾经有一段时间也是如此。Alvin走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会保持这样的姿势一直看着前方到天明。陆薇——也就是她的心理医师说这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姿势。
　　虞央抖开蚕丝被，全部铺平之后出门来到客厅：“纱桦，先洗个澡睡一觉吧。”
　　闻言，纱桦抬头，将已经冷掉的水放到桌子上：“麻烦你了。”
　　虞央摇头，她走过去想帮着她把行李送到房间，却被纱桦拦住：“不用，我自己可以来。我以后要慢慢习惯的不是？”
　　收回手，虞央看了看，她只带了简单的行李：“我给你去拿毛巾。”她好像记得自己的衣柜里还有厂商的赠品。纱桦点头，将行李搬到房间里。虞央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习惯性的打开电脑，有新的邮件显示。虞央有些诧异的点开，是范栎发来的。
　　看着邮件里所叙述的内容，虞央有些怅然的抱着小粉，不知道该如何。她一直都知道纱桦是个绝然的人，昨天她既然说要离婚，虞央就没有怀疑过这是她一时受伤而说出的气话。只是没有想到她的行动会那么迅速。
　　当初慕家和列家两大公司合并，纱桦拥有30%的合并公司股份，作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而公司最后沿用列家的名字。事到如今，纱桦要何去何从呢？小粉又响起邮件声，她点击打开。他说：一切不要担心太多，顺其自然总是最好的。
　　是好的吗？
　　范栎发完邮件，揉揉眉心。刚才接到列酃的电话，最后在夜色的包厢里找到他的时候旁边除了老板没有别人，与上次的情况行程鲜明对比。将他送回家，看到散落一地的碎片，不用看也可以猜出来是什么。
　　以她的性格该是很担心吧？
　　这几天来，他知道自己将她逼得很紧。很多时候他也会告诉自己，给她一些空间总是好的，可是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她纤细的身影进入眼底，想看着她微笑。连范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可以笑那么久的。
　　自从遇到虞央之后，零零碎碎的梦境逐渐清晰了起来。他并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前世今生，但是范栎却知道自己不会放弃。那个梦境是他接近她，了解她的一个窗口，他并不像失去。
　　揉揉眉心，他站起身决定这些工作还是留到明天再做好了。
　　一大早，范栎被列酃用电话吵醒。他并不知道那位大爷是怎么打的，他家里所有能够通话的工具陆续响起，家里的固定电话，他的办公用手机，私人手机，全都不停的响着。他翻身，将办公电话按掉，再将固定电话提起放下，最后才接通了自己的私人手机。
　　“我不知道你老婆在哪里，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他一开头就是这么一句。
　　“……”列酃被他堵住话，随即说道，“我不是要问你这个。”
　　范栎扒扒头发：“那你一大早将我吵醒是为了什么。”
　　“我要你将纱桦手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买下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冷的，“我跟她买的话，她一定不肯卖，说不定还会做出抛售股票这种疯狂行为。你帮我跟她买吧，出市场价的两倍，我到时跟你买回来。”
　　这算是变相的赡养费吗？范栎有些无奈的看着天花板：“我好像记得你没有签字。”而是将离婚协议书给撕了个粉碎。
　　那边沉默一下：“我现在也没签，她既然想玩一下，就让她玩一下吧。”语气中并没有昨天的颓废样，“你帮不帮？”
　　范栎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未来老婆最重要：“钱不是问题，但是虞央很是问题。我不能帮你。”要是这个时候买下纱桦手中的股份，不论怎么其目的如何都有一个“帮凶”的烙印打在身上。对于目前形势来看，是不划算的，“酃，你我都知道她没有在玩。”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好好想一想，不想离婚，就去挽回她，之后好好珍惜。若是不能，那就放她自由吧。总比让她痛苦要好得多。因为最后最痛苦的，还是你。”
　　说完，范栎将电话挂断，并不理会列酃怎么想的。扭头看了看时间，现在就算重新躺下去也不会再睡着，无奈的叹息一声掀开被子起床。
　　虞央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事，难得的假日却轻松不起来。她抬眼看向对面一口都没动的纱桦，最后忍不住出声道：“那颗蛋好可怜。”
　　纱桦抬头，在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盘子，上面7分熟的煎鸡蛋已经被她弄得面目全非。她不好意思的对着虞央笑了笑，开始动手吃已经冷掉的早餐。虞央叹息着，等待她将早点吃饭，然后收拾盘子。再回来的时候她看到纱桦依旧是魂不守舍的样子上前去拉她起身：“我今天休息，我们去做指甲吧。”
　　“做指甲？”纱桦愣愣的看着她，好像并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虞央并不管她是否明白，直接强势的拉着她出门，完全没有给予她反驳的机会。
　　说是做指甲，最后面两个女人从头到尾一条龙全部做完。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纱桦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旁边座位上多出来的购物袋：“我买了这么多？”
　　虞央闻言，也看了看：“多吗？才四套衣服两双鞋子而已。”还好嘛。
　　纱桦转头看她：“虞央。”
　　“啊呀，购物是女人治疗心里伤痛的最好方法。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嘛。思嘉说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思嘉是那么说的吗？纱桦被她绕得有些晕，看着那些袋子最后还是点点头：“好吧，买都买了。”她低头将自己的餐点吃完。
　　虞央看着她的样子，在心里暗笑：至少会注意到旁边的事物了，果然购物治疗法总是好用的，立竿见影。
　　下午的时候，虞央死命拉着已经打算回家的纱桦接着购物大战。纱桦有些头晕的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群，连同橱窗里模特身上的衣服，每一种颜色似乎都混在一起。她看着正在不远处拿着饮料走来的虞央，胸口闷烧着，几乎不能呼吸。
　　“这位小姐，你还好吧。”身旁有个声音，清澈如水，仿若山中清泉。
　　倒下的身子被人接住，纱桦微微睁开眼，看到虞央担忧的眼神，连带的她靠在一个陌生的男人的怀抱里。纱桦连忙起身：“不好意思。”
　　男人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身旁的女子对着她微微一笑：“你不用介意，我刚才看到你晕倒了，才让我老公扶了你一把。”
　　纱桦认出了这个声音，在胸口烦闷之时如同清泉的声线。她对那夫妇俩道谢，女子笑着向她点头，和男子一同离去。纱桦看着他们的背影，那男子的手一直扶着女子的腰际，不着痕迹的保护着女子隔开与外人的碰触。
　　“纱桦，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额头上冰凉凉的，是虞央刚刚握过饮料瓶子的手。
　　纱桦对着她微笑：“我没事，可能是逛太久太累了。我们回去吧。”
　　虞央没有异议的点头，纱桦在离去时转头看向那对夫妇消失的方向。那里只剩下人群，但是纱桦仍然记得那男子的对女子的神情。她坐上车，脑袋靠着窗户不知道闭着眼睛。
　　虞央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等到两人回到虞央的公寓楼下，隔得远远的纱桦停下了脚步。她死死的盯着公寓楼门前的那个人，一张脸变得更加苍白。
　　虞央看了她一眼，再看向正朝她们走来的人，心想这一天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列酃走进她们俩，有些诧异的看着两人手里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勾起唇角：“老婆，玩的开心吗？”

作者有话说

　　虽然看得人不多，编辑还是让我上榜了。感动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