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说（gl)》少如君

14、第 14 章

　　"好了,闲话不多说,时间要紧,我们开始吧."越老转身作势让众人坐下."现已是新皇上官澹登基一月之时,从各方面说来,朝中众臣并不是合心所向,我们只有抓住这脆弱的一面,便能揽一狂浪.诸位,在朝中有近亲者的几多？"
　　近一半的人起身,"嗯,好,请坐."越老咳了咳声,"先人曾曰,伴君如伴虎,这一点我们毫不避讳,但南羌王与现任皇室怎样的人诸位也都清楚,是哪一位登基更好,百姓更为清楚,我们翰林国虽为大渊强国,但一百多年的征战远涉,已让百姓苦不堪言,坐天下者,民心所向.上官澹自少便随先帝上官远南征北战,且又有王镇那奸佞小人,作火扇风,嗜血成性,狂傲不羁,上任不足七天便下令重修镇河楼,让天下劳顿生悲,而今匈奴又将起伐边疆,天下可为一指便可戳破的纸灯笼,怎奈那上官澹竟不闻不问,依旧寻欢作乐,岂为上者！我兴国会个个为真血铁汉（莫邪：me?),命国事为家事,上官不败,天下何时安？"
　　"上官不败,天下合适安？""上官不败,天下何时安？""上官不败，天下何时安？"
　　众人的呼声一一响起,不知何时站在墙角阴影中的莫邪,抿着唇,独自想到："上官不败，天下何时安？小洁,你也是这样想的么？"

　　"紫儿，行儿到哪儿去了."远行谷后花园中,栾英坐于亭中,品茶沉思道.
　　"禀夫人,小姐正在书房里练字呢."紫儿悄然笑道.
　　"噢？"栾英似为惊讶地将茶杯放于席上,"多久了？"
　　"三个时辰了."
　　"这孩子怎会突然勤奋了？"一丝浅笑浮于嘴角,"莫不是怕这次考验不过关."
　　"奴婢不知."话是如此,紫儿脸上却一脸坏笑,"凤小姐可是陪着她呢."
　　"是么,一会儿让洁儿过来,又要事谈."
　　"是,夫人."紫儿欠身,缓缓退了下去.

　　恋行吃力地用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着,凤洁在旁边看着,一排排汉字像再生拉活扯的撕打,摇了摇头："行儿,写字并不是练武,要做到刚柔并济."
　　"可行儿就是写不出来,凤姐姐,怎么办？娘亲要看见,准又说行儿了."恋行苦恼地抓着头发挠挠,活像一只烦闷的小猫.
　　"行儿才刚刚开始练,只要做到字迹工整就行了."
　　"噢."行儿听话的应声,另旁的宁儿虽磨着墨,眼神却不时瞟向窗外,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凤洁愣愣地看着恋行"苍劲有力"的笔伐,心思却也不在这儿,枕着头,像失了弦的鸟.
　　忽一叩生让三人都猛然抬头来,只听门外道："凤小姐,夫人正在亭中,让您去呢,小姐这儿,就让我来吧."
　　"好的,我这就去,宁儿,你就留在这儿吧.""是,小姐."
　　凤洁刚推门而出不久,紫儿便跨身进来:"小姐,字写得怎样了？"
　　"不知道怎样写了."恋行龙拉着脑袋,叹声道.
　　"这么严重,我看看."紫儿凑身望去,咧嘴一笑,"小姐,也不枉夫人在你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您可真是一武学天才.您看,这一页是庐山剑法,这一页是虎鹤双拳,这一页是力粹千招,唉呀,这不就是鬼神伏手么？小姐,您看……"紫儿越翻越开心,没注意到恋行的嘴撅越高,按老人家的说法,就是可以挂夜壶了（……）,宁儿的心情也越来越好,今个儿的天气可真好,如是感叹道.

　　"洁儿,你可认为,兴国会的行动将成？"栾英挽袖为凤洁斟了一杯清茶.
　　"浸髓芳香,虽死犹存.只是表哥那方面我无法确知."
　　"同为族门,有何不知？"芊芊玉手拈盖轻拭,"只怕红颜祸水,让人知尽不解呀."
　　凤洁的手略一停顿,那茶杯就像要浮在空中似的,"栾谷主如是说,洁儿不知何从."
　　"呵呵,洁儿,也许我刚才说得有些重了,但,既为同族,又同为一事,虽目的不同,可前半千万别一样呀."说罢,只拂袖抿茶,凤洁的薄唇越发苍白,微吸了一口气,似又不为所动,栾英只眯了眯眼,不再言语,只觉这清茶虽普通，即为庶民也饮,但心存芳远,风骨犹存,不久像洁儿所说么,"浸髓芳香,虽死犹存","心存芳香,风骨犹存",洁儿,这两句字稍有不同,但领略却相同,可洁儿,你这般执着,究竟是好是坏呢？
　　"谷主."手中的茶杯又回席上,"匈奴将要攻我边疆了."
　　"是呀."栾英一丝巧笑,"洁儿，你不会是想抵抗匈奴吧,这可不是我们该涉及的事."
　　"兴国会以国事为家事."凤洁仍面不改色地说.
　　"那皇帝是做什么的？等衫儿登台也不迟.”
　　"灭火,就是要在火苗未旺之时扑灭,现任皇帝不能完成的事,就让我们完成.即使在军队出征时,会被误认为叛军."凤洁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栾英,这个她从小最尊敬的人.
　　"那么,洁儿,你就不担心这样会暴露兴国会所有行动？"栾英的眼神中显出一丝忧虑.
　　凤洁紧了紧拳,这似乎是给她心头的一击,贸然出动会全盘皆输？她怎会没想过,但,如不出动,那边疆失守,那时,上官澹再派兵也会形成多年的战局,匈奴人天生骁勇好战,自诩为天上雄鹰,且残凶极暴,傀派的人又神出鬼没,不得其踪,若双方联手,纵是兴国会夺得皇位,与他方抗战,也会大伤元气,谁来收拾残局？其余三国也会趁此机会攻打翰林,那时,别说是三国联盟了,只怕就一国攻来也招架不起,到时岂不是亡国之灾？岂不是全·盘·皆·输？
　　看着凤洁不安的模样,栾英对于她的心理已经摸得七七八八了,"洁儿,不然暴露后你要看着破都城,砍下那狗皇帝的脑袋？那傀派则么办？我们又该怎样放长线钓大鱼？"
　　"可是……"
　　"这是下策,洁儿."栾英的脸忽然冷峻起来,凤洁不由得颤了颤身子,看见此景,栾英有缓和下脸色道："洁儿,你忘了,我们还留了一手,不是么？"
　　"什么？"看见栾英神采奕奕的眼神,凤洁恍然大悟,但马上又担忧起来,"可是,那岂不是很危险？"
　　栾英的眼神也随之黯淡了下去,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洁儿,你不知道,这是个约定,一切都是由这个约定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