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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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故走啊！打球去！作业着什么急啊，反正明天星期六。”隔壁班的男生拿着篮球站在六（一）班门口喊道。
顾故也很想去打球，但他的同桌纪明不让他出去，顾故向纪明打着商量说道，“默默，你就让我去呗~明天我去你家一定乖乖背书，你就让我出去打吧~”
门口男生一看这情况就知道顾故今天是出不来了，他走之前还对顾故开了一句玩笑，“顾故，你是纪明的童养媳吗？每次出去玩还要向他请示！”
班里其他同学们哄堂大笑，顾故直接拿起橡皮向那个男生砸去，只有纪明攥紧了手中钢笔，笔尖在作业本上留下一圈墨迹。
晚上-纪明房间
“顾故，别玩了。”纪明坐在书桌前回头对还在玩游戏地顾故说道。
顾故则是随意地躺在懒人沙发上，说起来这个沙发还是顾故当初为了凑单买的，但后来发现他房间实在放不下，又想到每次到纪明家玩都不能瘫坐着，所以他美名其曰说是为了给纪明房间添置些物品，其实就是为了方便他自己打游戏能舒服一点。
顾故还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连纪明跟他说话都没回，嘴里还嘟囔着，“上啊！不要怂！”
纪明淡定地把笔放下，走到顾故面前，顾故趁着死亡时间抬头还对纪明嬉皮笑脸的，“默默，就一会！就要赢了，你知道的不能挂机的。”
纪明没说话就静静坐在顾故旁边，看着他打游戏，被一直盯着的顾故他感到后背发凉。
顾故和纪明从小玩到大，他深知现在的纪明是很生气的状态。
但是玩游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任何情况下不能抛下队友，所以顾故在纪明的死亡凝视下胆战心惊打完了游戏。
纪明冷笑一声，看着结束页面说道，“不是说就要赢了吗？”
顾故无地自容，他现在只想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顾故挠挠鼻子，又开始了他专门对付纪明的小妙招，“默默~我知道错了~不要生气~我马上就去背书！默默~”
纪明知道顾故每次都会先认错，然后下次继续犯同样的错，纪明这次没有选择配合顾故，因为纪明知道再这么下去，他和顾故初中就会被分到不同的班级。
他想，到那时顾故就会像他小时候养的小兔子一样，出去了就不会回来。
纪明没说话就抿着嘴地望着顾故，顾故一看纪明还没反应就知道他这次恐怕是要翻车了。
顾故猛地抓起纪明的两只手，再一脸“求原谅”的表情，然后像小猫一样哼哼唧唧地蹭着纪明的手，“默默，从今往后我就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不好？”
纪明明知这是顾故耍的小手段，可这句玩笑话还是让纪明感到无比兴奋。
这种感觉就像纪明提前知道小白兔要逃跑的计划，为了不让小白兔跑掉他就把小白兔随身携带着，让小白兔永远留在他身边。
纪明了解顾故，顾故也了解纪明，他们不停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最后就是那一晚上顾故多做了三张试卷。
周末
顾厉出门扔垃圾正好看到和纪风一起晨跑的纪明，顾厉叫住纪明向他打听一些事，还为了不让纪风听到把纪明带到自家门口，他悄悄问道，“默默啊，你最近有发现顾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纪明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吐出两个字，“没有。”
顾厉摸了摸下巴，嘀咕道：“难道是我看错了，那不是情书？”
纪明就站在顾厉旁边，加上顾厉的声音并没有故意压低，所以纪明听得一清二楚，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中握紧。
纪风看着一脸阴郁的儿子向他走了，纪风想去问问顾厉，他到底和纪明说了什么？
本来半小时的晨跑，今天活生生被纪明缩到十五分钟，纪明比纪风先一步回到家，顾厉在家门口练着杠铃，本想开口问问今天他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可还没等他开口呢，纪明就消失在他眼前了。
纪风不知道儿子这是怎么了，速度比平常提快了近三倍，一开始还能跟在纪明后面不掉队，可到后面其实跑不动了，他是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不光没追上还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顾厉看他这狼狈的模样，嘴欠打趣道：“让你去我公司办张卡你不听，现在跑个步都喘不上气了，真是老了啊。”
纪风一听更急了，他一只手指着顾厉，另一张不停拍打着胸脯，顾厉看他这模样赶忙上前帮他顺气，“不要急，慢慢来。”
纪风终于缓了过来，刚才那感觉就像他下一秒就要闭眼玩完了。
纪风活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顾厉，“你到底和我儿子说什么，要不是你刺激了他，我能这样！”
顾厉一脸鄙视，“你不能为了给自己找借口就往我身上赖，我问的是关于咕咕的事好吧……”
纪风表情突然凝重，没再说什么，往家走去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顾厉。
纪明回到家，站在他书柜前盯着一个玩偶久久不动。
直到他爸爸回来，回过神的他正打算拿衣服去洗澡，纪风叫住他，“洗完澡来书房，爸爸和你聊聊。”
纪明明显愣了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向他爸点头表示知道了。
江雪以为是出什么事了，面露担忧地问纪风，“是出什么事了吗？”
纪风轻轻摸了摸妻子的头轻松一笑，“没什么事，就关心下他的学习情况。”
江雪虽然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但纪风都这么说了她也相信纪风能解决好。
书房
纪风和纪明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
纪风看着脸上毫无波澜的儿子，叹了一口气。
纪风把眼镜拿下，揉了揉太阳穴，“你知道你现在多大吗？”
纪明冷静点头，“12岁。”
纪风这次更严峻了，他皱着眉头，“那你在想什么？”
纪明毫不畏惧地正视着父亲，“我不会做什么的。”
纪风听他这么说，虽然是肯定了他心中所猜想的，但还是越想越生气他站起来不停走动，纪风停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大树问纪明，“如果爸爸不主动找你，你会来找我们。”
纪明摇摇头，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自嘲地笑，“永远不会，我也不会告诉顾故。”
纪风回过头一脸疑惑，“你不打算告诉他？”
……
这场父子之间的谈话，最终以纪风没有明确阻止纪明去喜欢顾故但也没有说支持，纪风觉得现在孩子年龄太小，他不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等他长大应该就会明白了，而且……他怕现在出手阻止对两个孩子都会造成伤害。
星期一
纪明和以往每个星期一一样，来到顾故房间帮他把作业装进书包里然后叫顾故起床。
顾故也像平常一样，裹着被子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对纪明耍赖道：“默默，再睡5分钟~”
纪明摸了摸顾故的头轻声说道，“今天不行，今天有升旗仪式。”
顾故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他激动道：“对喽，今天你还要上台演讲！”
纪明点点头顺手把校服给他，就出去了。
学校操场
同学们正在严肃庄重地唱着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
大家慷慨激昂的结束后，迎来了校长上台讲话。
“噗噗，喂喂。”校长在上面调试着话筒。
下面低年级的小学生就开始了交头接耳，他们班主任板着脸走过去，“你们几个等会到办公室来！”
顾故垂着眼悄悄打了个哈欠。
终于校长的话筒出声了。
同学们抬头看着演讲台上的校长，他们觉得太阳下的校长好刺眼。
校长先是对各个班级的班主任进行了工作指导，接着下面是各科的任课老师，还有公共区域的卫生情况，再来就是上周一些做错事的同学被校长批评。
刚说完最后一位问题学生，他马上就变了副面孔笑着说：“六一班有个学生叫纪明，大家应该都不陌生吧！就在前几天他代表我们小学拿下了省内数学第一名！让我们恭喜他！接下来让他来分享下他的学习方法，大家要好好听！”
顾故在底下用力鼓掌，他眼中含笑望着上面那个即将讲话的男生。
纪明站在演讲台上也正看着下面的顾故。
纪明接过话筒开始讲他的学习方法，少年清冷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学习方法就是上课认真听讲，下课有问题积极去解决。”
纪明声音到此停止，校长还一脸骄傲看着他，见他迟迟不说话还以为话筒又坏了，“纪明，出什么事了？”
纪明把话筒交给校长，“我说完了。”
校长接过话筒，尴尬地笑了两声，“不错，简洁明了，通俗易懂，大家都记住了吧，那就有秩序退场吧。”
六（一）班教室内
顾故和纪明因为个子比较高，加上一个是第一名一个是优等生老师也放心把他们放在后面，所以从上学期到现在他们位置就没变过，一直都在后门口。
顾故趴在桌子上，后脑勺对着窗户脸对着纪明，他戳戳纪明的胳膊，纪明低下头去看顾故。
阳光洒在少年的身上，少年还正肆意地对他笑着，纪明不敢多看，他怕他会控制不住把少年拉下来，以后只能和他一样身处黑暗。
所以纪明没一会儿就继续抬起头背书去了，顾故不死心又继续戳纪明，纪明这次直接把顾故手按住，低头看着顾故眼睛问：“你要做什么？”
顾故带着一抹浅笑，对着纪明耳朵悄悄说道，“过几天六一儿童节你想要什么礼物呀？”
纪明看着一脸坏笑的顾故，把头抬起没说话。
但顾故发现纪明的耳朵居然红了。
大课间，坐在顾故前面的男生转过身跨坐在椅子上，摸着顾故的头发感叹道：“小顾顾，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啊，头发好好揉啊~而且还好香。”
顾故把手拍掉，重新扒拉扒他的头发，对那个男生说：“应该就是普通洗发水吧，我妈买的，味道就是常见的柠檬味。”
男生撑着下巴笑着说，“我回去也要我妈妈去超市看看，这个味道好香啊。”
男生旁边的同桌是他们班的体委，体委把男生发型揉得乱糟糟地说：“你这头发也不错。”
男生生气地坐回去，拿起桌上的书就往体委的脸上呼去，恶狠狠说道，“你再薅我头发！我就和你永远绝交！”
体委一看这次是真惹毛了，立马把书包里的小面包拿出来小心翼翼放在男生桌角，“我保证下次不手欠了，消消气嘛~”
男生面无表情把小面包收下，但还是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
顾故出神地看着前面两个人，纪明神经突然紧绷。
那一天他都在留心观察顾故的情况，幸运的是顾故没有任何异常。
多年后纪明每每想起这天，他都会为他的愚蠢去“欺负”顾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小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