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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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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余骨在七点的闹钟声中起床，身边的人早已不在，被窝也随着主人的离开有了凉意。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像是随时会来一场大雨。
余骨站在楼梯口，便听见了楼下两人的争吵。准确来说，是魏千呈一人在据理力争些什么，气氛看上去并不愉快。
“我要去外面住。”
“没得商量。”
“这个家有我没他，有他没我！”魏千呈怒气值不断上升。
魏修远说：“你要是看不惯，趁早滚去你妈那儿！”
魏大总裁很少爆粗口，一到他儿子这儿就破了例，火气怎么都控制不住。
“我巴不得！”魏千呈拉着行李箱就走，出门前看了眼楼梯上的余骨，冷笑道：“看到现在你满意了？放心，来日扫地出门的就是你！”
“魏千呈！”魏修远怒喝道，“出了这个门别说你姓魏。”
回答他的是那个走得潇洒的背影，甚至还颇为得意地朝身后人挥手。
待人走后，楼梯间看了许久戏的余骨不得不下楼，不管不顾的，去主动靠近那个浑身怒火的狮子。
他扯了扯魏修远的衣袖，似乎是在无声劝导，又好像是在抚慰。
“吃饭吧，养好精神，过两天带你去个地方，”魏修远拿他没办法，见小家伙支着手小幅度的动作，似乎在安慰自己，心瞬间软了下来。
余骨坐回自己的座位，安安静静地吃早餐，心不在焉且速度缓慢，以此来显示自己内心的复杂。
魏修远果然注意到了他的动静。
“怎么了？”
“他、我……”俞骨纠结再三，硬着头皮开口，“我还是回自己家吧，周末可以回来陪先生的。”
说话人声音渐冷，“他不听话，你也想跟着胡闹吗？”
余骨被训得浑身一激灵，放下筷子慌忙道：“对不起。”
魏修远没想过把火烧到小家伙身上，说完便有些后悔。莫奕家里是个什么情况，魏千呈不知道，他却很清楚。
莫娟在郊区住院，家里自然空无一人。何况从莫家坐车来这儿得花上两个小时，去学校也极不方便，他不可能让小家伙一个人住家里。
小家伙没听见自己的答复，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他只得攀着对方的肩膀将人强行拉过来。
“这是最后一次，再提搬出去的事儿，我可要罚你了！”
余骨看出了对方眼里的认真，他点点头。魏先生是个好人，家里又没人嘘寒问暖，他能还回去的，或许只有这一份廉价的陪伴了。
其他的……俞骨收回心思，他确实不应该再开口奢求些什么，平白无故惹人难受。
这两天阴雨绵绵，天空被乌云覆盖，看着极低，仿佛触手可及。
居家养病，余骨过得颇为自在，除了偶尔失神，需要仔细考虑他和魏千呈下一步该怎么走之外，并没有其他杂事。然而他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先生您回房休息吧！”小文见那人穿着单薄的睡衣，窗外的风刮着，搂住了一袖子的风，后脑勺的头发扬了几根，人却显得更为消瘦了。
魏少爷离家出走不过是两三天前的事儿，莫先生肯定是心里不好受，才会这么消沉。
余骨仔细扣好上衣的灰色小纽扣，朝她微微点头，便回了房间。
“下周一咋们该去找千呈大宝贝了，”余骨瘫软在沙发上，和系统打起了商量，“我目前要做的事儿，就是时刻了解攻略目标的地理位置。”
“我现在查不出他住哪儿，”系统疑惑道：“大人你在他身上安了定位？要是跟踪的话，他会揍你的！”
余骨纠正道：“我这是在关心大宝贝的健康状况，怎么能用这么难听的词？”
“好好好，大人你行！”系统手里的书还没看完，随口敷衍道。
余骨想到昨晚的事儿，突然来了兴致，问：“看的什么书？”
“总裁的替身情人，”系统说。
“下个世界的剧情？”
“不，是你现在……”系统说话全凭一张嘴，脑子还在后面追，它急忙改口：“是你早晚会经历的。”
“替身情人？”余骨觉得有点儿意思，魏修远出高价养着他，可不就是情人么？至于魏修远为什么不亲自在莫娟面前露个脸，他很快会知道的。
余骨说：“所以这个世界只是预热，对么？”
“嗯，只是让大人您提前适应，但该做的任务还是得做。”
不该做的都做了，余骨心下好笑。
周四，余骨的病养得差不多了，期间偶尔和系统唠嗑，日子还算好过。
魏修远说是要带余骨出门，去看著名摄影师斐瑞的作品展览。他听后高兴了一阵，一直忍到下车，和门口的大海报来了个合影。
连照片带门票，他一起打包发给了魏千呈，附带了这么一句话：我这里有斐瑞的展览门票，你——来吗？
“大人，您确定这样发过去不是在招人嫌？”2333开始懵逼，他的宿主为什么执着于凑脸过去让人打？
“我知道，可原主会这么做。那是他唯一一个值得分享的人，”余骨哄着系统。什么喜欢不喜欢，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是哦，”系统并未听出宿主的弦外之音，看完数据道：“还好还好，人物没有OCC。”
余骨满心期待的将自己手里的余票拍照发过去，良久，那人还是没回消息。
“等谁？”魏修远刚和过路的熟人打招呼，转身问他：“等会儿要去见个朋友，你先自己看看？”
余骨按了锁屏，迫使自己从失落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抬头冲他一笑，比起身后的美景图也不遑多让。
“这么高兴？”魏修远敲了敲他的脑袋，又朝一旁的助理说：“今天下午由你照看莫先生。”
“先生，你快去吧！”余骨催促道，怕他因为自己耽误了正事儿。
魏修远把手放在耳旁，示意他：“有事儿电话联系。”
手机传来振动音，余骨重重点头。待人走后，有些迫不及待掏出来看消息。
魏千呈：你什么意思？
和我爸一起去了？
你能不能要点脸？
连续三句逼迫式的问话，余骨挂在脸上的笑渐渐沉没了下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他没想过对方的话会这么直白难听，他只想自己能缓和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哪怕，魏千呈讨厌自己也无所谓。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啊！可是，怎么就，那么不甘心。
“莫先生，您要不要去侧厅休息？”陆曼婷一直在离余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见他面色不好，关切问道。
余骨用力揉了揉脸，恢复了往常的笑容，摆手道：“我很好，就在四周看看。”
陆曼婷来之前知道对方的情况，碍于身份不能劝得太过，只道：“您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
余骨在大厅没待一会儿，魏修远便回来了，脚步匆匆，显然是听说了些什么。
“有哪儿不舒服吗？”魏修远将人拉去茶水间，又叫人拿了杯牛奶。
俞骨坐在巨大的透明落地窗旁，往外还能看见雨水拍打玻璃，争先往后地朝地面涌去，绿色的芭蕉叶格外衬景。
而窗外那些未带伞的人，并没有这么好的心情。
他摇摇头。
“看着我，”小家伙和他那位老朋友的脾气太像了，受了委屈就是这般模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桌上的牛奶还冒着热气，透明的水汽飘散在半空中，很快就散了。
他问：“先生，我是不是就像外面那场雨一样，惹人讨厌？”
魏修远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过路的人都在避雨，有的被水淋花了妆，看脸色也知道是在抱怨。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俞骨以为先生不会再回答自己了，那人却意外开了口，说：“雨没有错，被淋湿的人也没有错。”
是这样吗？余骨看向窗外的视慢慢回收，这才注意到对面这人认真的模样，投来的目光笃定而坚毅，让人很难不信服。
他接过了魏修远递过来的牛奶，笑得释然。
魏修远一愣，虽不知对方是什么原因，转而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小家伙开心的时候，就如这场初夏的雨，干净、绵密，能洗去了满身的灰尘。
因着余骨的缘故，展览并未看完。魏修远带着他去私家小厨用餐，店里的菜品不多，但胜在小巧精致。
余骨在饭前就用了一小碗蛋羹。等他擦完嘴，便见那人撑着下巴看着自己。
他有些赧然，很快移开了目光。
余骨也说不清楚，他总觉得自己和先生的关系，好似在无意之间好似更近了一步。至少，他已经没了之前的担惊受怕。
可先生将他养在身边，只是因为晚上失眠吗？过去的十几年里，先生又是怎么过的？
“在想什么，喊你都不搭理？”
余骨抛开那些多余的想法，回道：“下个月学校的摄影大赛，我报了名，想用您送我的那台相机。”
魏修远当然会答应，小家伙重视自己送的东西，这没什么可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