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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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东京的郊外森林里。
五条悟一脚把一只形容扭曲的咒灵踩进地底，夜晚的森林有着比白天看起来更加沉重的树冠和厚厚的落叶群，走在007祓除咒灵的社畜道路的教师突然停下了结印的手，抬头看了看海湾的方向。
被踩的咒灵还在无能狂怒，发出混乱的嘶吼声。五条悟把手比在耳边，做了个聚拢声音的手势，向他的辅助监督问道：
“伊地知，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没有啊……”
驾驶座上的男人惶恐的摇头。他们本来已经结束了今天的祓除任务，回来的时候又在明治神宫这里看到了一只新生的咒灵。明治神宫附近多密林，窗的检测也受到了信号薄弱的干扰，咒灵和他们躲猫猫倒现在才堪堪捉住。
——注意一下脚下啊！它马上又要跑了！
辅助监督只敢在心里怒吼。
他负责五条悟这么多年了，早就被这位最强咒术师被搓磨成了敢怒不敢言的脾气。虽然随着年龄增长，对方已经不是那个威胁他“杀了你哦”的臭屁青少年，但是臭屁青少年从众星拱月的六眼神子变成了御三家之一的家主，给人的压迫感反而更大了。
说话也越来越不看场合了，比如说现在——
“伊地知你是聋子吗？我的手机在响啊！”
这种时候是回消息的时候吗？！
内心不断发出暴言的辅助监督面容冷静地给人把手机递过去。
“让我看看是谁半夜了还在惦记老子……”五条悟一手划屏幕，另一手给不安分的咒灵补了一发术式轰掉它半个身子。屏幕发出的蓝光幽幽地照在他脸上，配合脚下不知名生物的哀嚎，场面就像变态杀人狂的分尸现场。
辅助监督被自己的脑补吓的心下发毛。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的监督又在编排自己什么，他点开发件人“人形自走天逆鉾”的消息，入眼是一个视频文件，点击下载时跳出来一个提示窗口——
「对不起，当前wifi信号弱，文件不支持在线预览。」
“……窗什么时候能修一下他们在明治神宫这边的线路，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神宫的巫女是不是在偷我们的网线用了。”五条悟抱怨着把信息窗口下拉，看到跟在视频后面那句：要怎么样才能解除咒物的附着状态？
趁着身上的人思考时微微愣神而减轻的压制力道，咒灵修补好自己的半边身体，挣脱了压制向森林中心逃窜而去。
五条悟眼疾手快地把手机扔回给监督。
“伊地知！”
“是！”
“这个问题交给你了！”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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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对策是立即联系咒术师进行祓除，长时间的咒物附着会侵蚀被附着生物体的意识，所以联系时间越早越好。推荐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先生，作为咒术界战绩实力双第一的老牌咒术师，五条先生对此经验丰富……”
念了一半的太宰治做出一个呕吐的口型：“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是这个措辞一看就不是那个人写的。”
伊地知，辛苦了。
“如果五条先生不能立刻到达现场且没有其他术师前来支援，可采用以下自救手段：一，如果身在横滨，请前往港口黑手党或者武装侦探社，告知自己的来意，他们会为你联系一位姓藤原的人。”
太宰治无言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发疯的黑雀。
下一个。
“第二，念诵玉女反闭咒，可起到暂时压制作用。”太宰大声问中心混战的人：“——你们有谁会反闭咒吗？！”
中原中也一矮身从黑雀的刀下滑出——小石子根本困不住黑雀多长时间，但是对面打又打不得，局势就很僵持不下。
他抄起地上散落的钢筋架住黑雀，但狂暴的黑雀力量极大，硬生生劈断了钢筋把人逼退好几步。魏尔伦从侧面引开黑雀的注意力，中原中也顺势跳回太宰治那边，斜瞄一眼发现这人居然在聊天，顿时火冒三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和网友聊……不对，哪来的信号？”
“咒力连接，顺带一提，异能特务科的内线就是一样的原理，”太宰头也不抬，“有了有了，玉女反闭咒的附件。”他把手机举到中原中也眼前：“快去念！”
中原中也皱着眉跳回战场中心，拿起手机一看：“……”
“我他妈不会汉文！！！”
“给兰波！他不是在看《道德经》吗！”太宰治喊道。
兰波按着黑雀的翅膀，小心地避开向他旋转而来的羽刃：“谢谢，我看的法语版。”
“那看第三点！”
三，斩断本体与附着物的联系，请确保自身有足够的武力值。
“不早说！”中原中也抽出刚才从墙洞里掏出来的天逆鉾，扔给魏尔伦。他们三个人里，只有魏尔伦和他能比较容易地接近黑雀，但是他们三个到底肉体凡胎，不像咒灵化的黑雀有反转术式。
想到这里，中原中也忍不住看了一眼黑雀的腹部。原本雪白的羽织早就被血染透了，藤原很久以前和他开玩笑似的说过自己为什么不穿别的颜色：如果脏了还用,就莫不如一开始就用带颜色的。白的就要纯白才行。
仿佛是感受到有人在看他，悬停在半空的黑雀转过头来。他的脸已经不是中原中也印象里的样子了，虽然还是一样的五官和脸型。咒物附着的位置是手边翅膀，黑红的咒纹在鸦色的翎羽上隐隐泛出流光。漆黑的眼珠好像是某种无机质的材质做成，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
下一秒，兰波和魏尔伦交换了一下眼神。魏尔伦把手中的碎石朝黑雀的方向飞了过去——这个方式还是他刚刚现学的，兰波的彩画集紧随其后，碰到黑雀的瞬间分裂成一张金色的大网，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网绳是有无数小的空间块拼成——在黑雀被细密方块炸开而停滞的一刹那，魏尔伦反身暴起，手中的天逆鉾与黑雀的长羽刃相交，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但这次魏尔伦没有恋战，中原中也接上来挡住了黑雀另一边的刀刃。趁着对方腾不出手来，魏尔伦在半空拧身，“轰！”地一脚踹在黑雀的胸口！
保持不住平衡的雀当即翻身落地，在近地面处将将把自己身体拉起来时，又被魏尔伦当空一刀剁下，只好翻身躲开刀刃。
显然作为前谍报员的魏尔伦非常配得上他“暗杀王”的称号，即使在门口广场喂了小半年的鸽子，身手和心理素质依然比同为特异点的中原中也要好上很多。只见魏尔伦不慌不忙地顺势旋转刀尖，直接横着逼近黑雀的腰侧——
如果不是黑雀的速度实在太快，那一下能把他的身体直接斩成两半。
“——魏尔伦！”中原中也在半空中看的心差点停跳。
“啧，好歹叫我一声哥哥吧……”金发青年有些郁闷地把手里的短刀扔给兰波，在黑雀气势汹汹地朝自己扑过来之前压了一下头顶的礼帽，这是他使用异能力之前的习惯性动作。
正要攻击魏尔伦的黑雀眼尖地发现青年的周身浮现出了大大小小数量不等的重力球，这个发现让他果断放弃了平飞的势头，刚开始的时候就在重力球上吃过亏，他知道这些攻击时很难抵抗的。
黑雀当即一振翅膀，往后方退去。
但是他反向振翅的动作，正好把背后的一大块空白暴露给中原中也——他知道身后那个人不会对自己下死手。
这个认知让黑雀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的停顿非常细微，在昏暗又没有月光的夜色里几乎无法分辨，但是魏尔伦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魏尔伦想也不想地喝道：“——兰波！”
他们确实是配合绝妙的搭档，兰波的身影如鬼魅般从魏尔伦身后闪出，彩画集骤然张开到将黑雀包裹进去的大小，凭着亚空间内的绝对支配权，兰波欺身而上，一刀斩下了黑雀咒纹流转的半边翅膀！
魏尔伦松了口气，把重力球收回去。本来他就没想用这些来攻击黑雀，看着中原中也已经飞过去接住藤原。太宰治走过来触碰了一下地上的残翅，一阵异能力发动的蓝色光晕后，附着的宿傩手指被分离出来，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魏尔伦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既然有无效化的能力者，为什么要派我出来？”
“因为我是无效化，不是格式化。能无效化的只有术式，藤原和你们打的时候可都是物理攻击。”太宰治捡起手指包好，耸耸肩：“我的能力对咒灵没什么用处，可能因为那已经是’实体’而不是单独的’术’了吧。”
魏尔伦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太宰治不着痕迹地离自己退开数步。
魏尔伦：？
他很快发现了原因——中原中也用重力包裹着藤原和他自己下降，藤原的头发已经退回了纯白色，此时正因为体力透支而闭着眼睛。
大概真的是完全失去了意识又还保留着刚才战斗时的条件反射，闭着眼的白雀反手握住中原中也抓着他的手腕，以此为借力点拧身，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人踹了下来——
少年人一百多斤的体重正好砸在已经卸去力道的魏尔伦身上，差点把金发青年腰砸断。
魏尔伦突然想起来藤原说过的那句：等我能用异能了第一件事就是来揍你。
……鸟类果然都很小心眼。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