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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夜半患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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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懿是后半夜病起来的。
梦里,她回到了那天。
自己随那个女人进了内室,女人递给她一块糕点,她没有半分犹豫接过。
“那个有毒!不能吃!糕点里有毒!不能吃啊!”她极力阻止,可没有人听得到,自己就像个局外人,对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吃下那块糕。
她甚至都看不清那个加害自己人的脸,那个女人的脸,是模糊的,任凭她怎么凑近看,都看不清。
她看着自己毒发倒地时忍不住哭出声,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她一辈子忘不了,就好像浑身爬满了带刺的虫子,它们前仆后继地钻进她身体里,由里到外噬咬她的骨头,啃食她的□□,直到掏空了她才肯作罢。
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这样折磨她,就连死都要给她一个最痛苦的,她想不明白,她自问从不曾得罪过任何人,到底是谁痛恨她到此等地步,又是所为何事呢?
她的坟冢前,那个吹箫的少年如期而至,她望着那人的背影,着一身杭绸青袍,袖口用赤金绣了一圈祥云纹,纹理看起来像是湘绣。
青袍,祥云,湘绣,她脑中疯狂搜索着与这些特征相似的人,最终都是一无所获,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
“公子?”她试探出声。
箫声戛然而止,那人转过身。
昭懿声音中透着惊喜:“你听的见我说话!你能听见我说话?!”她依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看到了他腰间坠着的白玉箫。
他手中拿着一把木箫,腰间又坠着一把玉箫,那绝非凡品,是那种就连不识箫的人看了都会惊叹的好东西,通体玲珑剔透,无一点杂色,像少女的皓腕一样白皙清透,上边还雕刻着奇特的花纹。
那人转过身径直往前走,经过她时毫无眼神接触,对她的声音也是置若罔闻,他对昭懿也是听不见看不到的。
她赶忙去追,可发现自己怎么追都追不上,怎么跑也跑不快......
屋内,岁荷给她换上新的凉帕子,她生的白嫩,又烧的严重,现在的脸红的就像刚蒸熟的虾一样。
“去请了吗?”岁荷望着进来的阿弥问道。
“已经去请了,去请的济慈堂的莫大夫。”
“那日你们去接姑娘,可有见到什么别的人?”岁荷问。
“没有啊,付妈妈上山去接的,下山的时候就只她们二人,并没有其他什么人。”
岁荷说道:“姑娘方才梦中一直喊着什么箫,什么公子的,还说让等等她。”
阿弥不解:“箫公子,那日并无箫公子啊,莫说那日,姑娘自小也不认识什么姓箫的公子啊。”
大夫很快就到了,说她只是平常的风寒侵入,有些伤风发热,不必太过紧张,他开几副药每日按时服下就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