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虫小二

3、第二章

　　乡下人真好骗！
　　自从那天过后，村里的人对我们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敬意。
　　这不，这好的肥差落在了我头上。
　　不但有钱拿，包工作餐，还可以学到东西，最重要的是上下班有专车接送。
　　专车当然不是公司配备的，而是村里二牛家送菜的驴车。虽然每天要忍受驴臊味，但总比自己走上几十里路强。
　　我边捣着药边思量着今后的日子。
　　也许以后可以倒卖药材，听说这一行是暴利，等攒够了钱也开一家药铺，请几个伙计跑跑腿，然后自己好好享受生活。就算不能像小说里那样，穿越后就可以展开轰轰烈烈的异世之旅，我也绝不会当一辈子农民，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个钱。
　　正在我主意打定，开始在脑中仔细规划人生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虎子，虎子，不得了了！”
　　咦？这话咋这耳熟？
　　还没等我来得及回忆，一抹厚实的身影冲进了药铺，一把扑在了我面前的柜台上，对着我直喘气。
　　我一手拿着药杵，一手护着差点被打翻的药臼，看着努力平复气息的二牛，突然想起来了曾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出什么事了？”难道是那不受教的男人又跑回来找李英梅的麻烦了？
　　“你……你爹……你爹他……”似乎是跑得急了，二牛还没缓过气来。
　　“不急，慢慢说。”我帮他顺了顺气。
　　“慢不得！”二牛一把抓住我的手，“快！你爹要把小福卖了！”
　　我一震。
　　那个男人……居然要卖女儿！
　　他……怎么忍心……
　　二牛见我呆立不动，急道：“快跟我走呀！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回过神，跟药铺的同事交待一句后，便跟着二牛抄近道向烟花之地赶去，希望能在林高山将小福卖掉之前截住他们。

　　可惜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当我们快要赶到倚红楼门口时，远远就看到两名壮汉不顾小福的挣扎牢牢地捉着她的手臂不放，一个貌似老鸨的女人在旁细细打量小福，嘴里还嘀咕着，似乎在评估小福的价值。而林高山，没有理会女儿的哭喊，一脸企盼地望着女人。
　　看到这一幕，我气不打一处来。还没跑近，便大喝一声：
　　“放开她！”
　　众人听到后，扭头看向我，小福见到我，一脸惊喜，林高山见是我，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便闪过了一丝不安。
　　改跑为走，我一边平复着不稳的气息，一边向他们走近。
　　在两名壮汉前站定，仰头看向他们，冷声道：“放开我姐姐。”
　　两名壮汉一怔，手指一松。趁此机会，我一把将小福拉到了我身后。
　　老鸨蹙紧了眉头，一脸不快。恐怕不是因为小福被我抢走了，而是因为她花钱请的保镖竟会因我这个黄毛小子的气势而愣神吧。
　　两名壮汉看了一眼老鸨的脸色，然后愤愤地向我走近，似乎要给我颜色。说实在的，此刻我心里很紧张。虽然我会跆拳道，但凭我现在的这副身板，不知道能发挥出几成实力，而且这两名壮汉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我紧护着身后的小福，脑中飞快地想着应敌之策。正当两名壮汉要动手时，老鸨却出声制止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脸假笑向我走来的老鸨。
　　“小哥，我们开门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这武力嘛，是能免则免，把你身后的丫头交出来，这事也就算了。”
　　算了？那我来这是干嘛的？
　　我冷哼一声，嗤笑道：“既然你讲和气，那这买卖也得你情我愿才是，哪有强拉硬扯的道理。”
　　老鸨冷笑一声，道：“这买卖当然要你情我愿，否则老娘也不会做这档生意。” 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在我面前一抖，“瞧，白纸黑字，这丫头可是我付了订金的，你爹按了手印，可别说是我们倚红楼期负你们乡下人。”
　　还没等我细看纸上的内容，老鸨便把纸又收了起来。
　　我静静地看着老鸨，老鸨也静静地让我看着，几秒钟后，我开口道：“你付了订金？”
　　老鸨扯开了一抹笑容：“没错。”
　　“是多少？”
　　“二两银子。”
　　“谁按的手印？”
　　“你爹。”老鸨笑容渐深。
　　我一挑眉，“那就卖他好了。”
　　“啊！”老鸨一愣。
　　见老鸨呆住，我轻哼一声，打算带小福离开，一直默不吭声的林高山却一下子扑过来拉住了我。
　　“虎子，你不能带小福走！”林高山带着几分慌乱地对我说，然后又扭头看向老鸨，“秦妈妈，十两卖不成，五两也可以！”
　　这一声，让愣在当场的老鸨回了神，急冲冲地绕到了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尖声道：“我要这糟老头做什么？当时他拿银子按手印时卖的可是这丫头！”说完还伸手指了指小福，吓得本来就揪着我的小福越发的揪紧了我。
　　我冷睇了一眼已放开我的林高山，然后对老鸨说：“这是我爹做的事，没经过我姐的同意，当然算不得数。”
　　“想不算数也行，”老鸨一脸精明，“那你得把订金还给我，另加损失费和误工费共五十两，这事也就罢了。”
　　我一听，皱紧了眉头。二两翻成了五十两，她是按什么标准算的？比敲诈还狠。
　　老鸨见我不作声，以为我被这数目吓到了，讪笑道：“看你也拿不出这多，还是乖乖地把这丫头交给我，老娘可没这闲功夫跟你们瞎耗。”
　　“我也没功夫跟你耗。” 我可是擅自离岗，不知道会不会扣钱，“谁拿的订金就让谁赔你五十两去。”
　　老鸨脸色一变，冷哼道：“你这小子不知好歹，看来这理是说不清了。”说着便向两名壮汉使眼色。
　　我暗暗摆好架式准备迎敌，这时林高山不知死活地道：“秦妈妈息怒，虎子年幼无知，不知深浅，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小福这丫头我卖定了……”
　　“你说什么？”早已不耐烦的我因他的话怒火更炽，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扯向自己。“你敢再说一遍！”
　　“虎子！爹欠了堵坊的钱，三天后如果不还的话，他们就要断爹的手脚！”林高山双手捉着我的手腕慌敌地说道，“小福只不过是赔钱货，早晚是别人家的！现在卖了，换的可是爹的救命钱呐！”
　　赔钱货！？
　　竟然说女儿是赔钱货！？
　　此刻，我恨不得将他撕碎！
　　小福因他的话，松了一直紧揪着我衣袖的手。我虽然没看小福，但也知道她一定很伤心，自己的父亲这样说自己……
　　可恶！这个死男人！竟敢这样侮辱女性！
　　我抡起拳头，朝他面部就是一拳，打得他连退几步，最后跌坐在地，捂着鼻子直哼。
　　“赔钱货！？什么是赔钱货？我看你他妈的才是赔钱货！”妈的，老子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正当我准备实打实地对林高山进行拳打脚踢时，面前突然出现一根直径起码有五厘米的粗棍子。我一愣，顺着棍子看向持棍人，原来是早已被我遗忘的二牛。
　　二牛见我看向他，眼神坚定地对我一点头，然后把棍子递到了我手上。
　　盯着手中圆滑的粗棍，我一阵无言。
　　原来……
　　真不知他从哪弄来的，也好。
　　挥了几下棍子，重新怒视着林高山，一步步向他逼近。
　　林高山看到我手中的棍子，似乎想起被我痛揍的经历，满脸惧意地连连后退。
　　“虎子，我是你爹！你不能打我！”
　　“我爹又怎样？今天打的就是你！”话音刚落，我快速地向他冲过去，他连忙返身逃跑，却还是慢了一步，被我一棍子打中了背，闷哼一声，但速度依然不减地向前跑，我紧跟其后，大声叫骂。
　　二牛本想紧随我们，却因小福而放缓了速度，陪着她一路小跑。
　　而倚红楼的人，看着这突发的状况，不知如何反应，皆愣在当场。
　　半晌后，不知谁问了句：“他们跑了……现在怎么办？”
　　秦妈妈回过神来，大叫道：“跑了还不追？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说着便提起裙摆也跟在我们身后跑了起来，嘴里还咒骂着，“这群死混球，别让老娘追上，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京城最大的酒楼君悦楼里，一间临街的雅间内，倚窗假寐的男子，因街上突然的一阵骚乱微睁了双眼，看向街道上手持棍棒追打着中年男子的少年。
　　片刻之后，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双唇轻启：
　　“徐安。”
　　“在。”守在雅间隔断外的徐安，听到男子招唤，一个闪身便来到男子身侧，单膝跪地应到。
　　“那个少年，带来。”
　　徐安在男子的示意下看了一眼窗外的少年，拱手领命。
　　见徐安退出雅间后，男子重将视线调向已经追上中年男子开始挥舞棍棒的少年身上，笑意逐渐加深，一双莫测的深目明暗不定。
　　而此刻，犹不知危险即将来临的我，正奋力地打着因精力渐消而被我追上的林高山这个死男人。如果早知道接下来我会因此而面临人生最大的危机，就算是死，我也要在林高山跑向这条京城主干道前将他拦截住。可是，即使我有比尔盖茨的财力也难买早知道。眼下，我只是一边使劲地棒打着林高山，一边怒骂着。
　　“死男人！我让你赌！让你赌！”
　　“赔钱货？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她是赔钱货！”
　　“妈的！断你手脚算什么？你死了才让人高兴！”
　　随着我一句比一句更毒的怒骂，下手更是一下比一下重。林高山抱着头在地上哀嚎着乱滚，看热闹的人群纷纷避让。不理会林高山的哀求，我越打越是气。
　　在这以男子为天的时代，林高山不但没有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照顾好妻儿也就算了，反而还扯后腿，弄得家徒四壁，负债累累。妈的！害老子穿过来以后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每天清汤寡水，难怪林小虎这小子发育不良。
　　“虎子，算了，再打下去怕真要出事，他好歹是咱们爹……”赶过来的小福见林高山的惨状，终是不忍，在一旁怯生生地劝道。
　　其实她不劝我也会停的，因为我累了。刚才凭借一腔怒气追了这么久，现在也发泄地差不多了。
　　我一手拿着棍子，一手叉着腰，喘着粗气看着还在地上疼的直哼的林高山。小福想上前去扶又不敢上前的在一旁踌躇。这时，老鸨一行人也赶来了，快断气似的。
　　“臭……臭小子……你……你……你以为……以为这样……这样就可以跑掉吗……”老鸨抚着胸口，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看了一眼老鸨，又瞥了一眼林高山，然后又看向老鸨，朝林高山的方向呶了呶嘴，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林高山在那呢，想杀想剐随你们。”
　　老鸨终于顺过了气，但脸上怒气依然不减，“臭小子！你当老娘是傻子吗？”
　　我看着她，好一阵没说话，突地——
　　“你今年贵庚？”
　　“啊！”老鸨一愣。
　　“我问你今年多少岁？”看来脑袋不太灵光，总是反应不过来。
　　“你问这做什么？”老鸨脸一板。
　　“我看你挺年轻的，怎么老称自己是老娘？”顶多也就三十左右。
　　老鸨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竟不知如何开口。她身边的两名壮汉傻呆呆地看着我。
　　林高山从地上摇摇晃晃地撑了起来，嘴里还在微弱地哼着。
　　还在哼？有什么好哼的，我每一下都避开了要害，顶多一些皮肉伤而已。
　　“臭小子！连老……我你也敢调戏！？”老鸨恢复了正常，对我轻叱一声，倒更像娇嗲。
　　说实在的，我觉得她很有味道。尤其她这个年龄，正是女人风华正盛的时期，远比刚才那些倚红楼十七八的小花小朵来得更迷人。
　　所以，我由衷地赞了句：
　　“你很迷人！”
　　老鸨脸上瞬间泛开了一朵红梅。
　　忽略掉眼珠都快突出来的两名壮汉，我细细地欣赏着这幅美景。
　　我为这时代的男人感到悲哀，不懂得欣赏美女。那些十几的小嫩芽有什么好的，再好看也不过是张面皮而已。女人就要像这样，时光沉淀下来的风韵，是任何东西都比拟不了的。张曼玉不就是时间雕刻出来的美人吗？
　　“你……你……”
　　老鸨“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一句话来，不知道是出于羞涩还是出于羞愤？
　　本以为老鸨会一直这样“你”下去，却被一个人打断了。这个人我不认得，老鸨也不认得，因为这个人请我跟他走一趟时，是老鸨阻止的。

　　“这位爷，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奴家与这位小哥的事还没理清呢，爷把这位小哥就这样请走了，回头奴家上哪找人去？”刚才还指着手抖个不停的老鸨，刹那便恢复到我初见时的精干。
　　我看向来人，只见他微掀嘴皮——
　　“与在下何干。”
　　酷！
　　老鸨瞬间涨红了脸。我知道，这回是被气的。
　　“与你何干？现在是与你没关系，不过他被你请走后逃了欠老娘的债，就与你有关系了！”老鸨双手叉腰，乱没形象的大吼，看来气得不轻。
　　酷哥没说话，只是右手动了一下，然后伸向老鸨。我以为他要打老鸨，正在考虑要不要英雄救美——因为我离他们最近。不过我的担忧是多余的，酷哥的手伸到老鸨面前就停住了，手中拿着一样东西，一样金灿灿亮澄澄的东西。
　　我挑了挑眉。
　　“够吗？”酷哥酷酷地吐出两字。
　　老鸨又愣住了，呆呆地盯着面前的东西，然后傻傻地抬头看向酷哥，眼中充满疑惑。
　　“他的债，够吗？”酷哥依然酷酷地。
　　老鸨充满疑惑的双眼看向了我，我连忙摇头。我知道她是在问我是不是认识这位酷哥。
　　酷哥好像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酷酷地眉毛皱了起来。不过这回老鸨反应倒快，马上堆起一脸职业笑容，嘴里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要抬手去接。就在老鸨的手指与酷哥手中金灿灿亮澄澄的东西相距0.5厘米的时候，我大喊了一声，他们的动作定了格，然后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不欠她钱。”我对酷哥淡淡地说道。开玩笑，要他还？岂不真欠人钱了？而且还不知道是多少倍地欠！
　　“你怎么没欠？”老鸨变了脸色。
　　我没理会她，指了指本来打算逃跑，然后看到事态有变又留下来的林高山，对酷哥说道：“是他欠的。”
　　“他是你爹！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老鸨铿锵道。
　　酷哥一直酷酷的脸上这回闪过了一抹讶色。
　　“谁规定父债就要子偿了？你把他叫来，我问问他为什么？”我痞痞地道。
　　“你……你……”老鸨又抖着手指对我“你”了半天，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这次没有“你”多久，老鸨就发飙了，“臭小子！今天如果不把钱还来，休想离开此地！”看来她已经忘了最初的目的了，现在倒真像要债的。
　　“好吧，就算父债子偿，也不过是二两银子而已。”算了，我现在是男人，好男不跟女斗，而且我的预感告诉我，不要跟这个酷哥扯上关系。“二牛，借我二两银子，回头还你。”
　　“二两！？”见我向二牛借钱，老鸨扯直了声音，有意无意地瞟了眼酷哥的右手，“岂止是欠了二两！”
　　我冷笑一声，正准备反驳，要死不死地，这时二牛傻不愣登地丢出一句——
　　“虎子，我身上没这么多钱。”
　　这下，换老鸨冷笑了。
　　情况很明白，就算是区区二两，我也没钱还。
　　酷哥酷酷地眉毛越皱越紧了，侧头不知道看了什么地方一眼。下意识地，我也扭头看了一眼酷哥视线投射的方向，并没看到什么特别的，那里只是有间很大的酒楼而已。待我转回头时，酷哥手中的东西已到了老鸨手中，老鸨双手捧着，正笑得合不拢嘴。
　　这……
　　我看了看酷哥，又看了看老鸨，然后转身唤了小福和二牛回家。
　　“且慢。”身后传来酷酷地声音。
　　我当没听见，继续不慌不忙地迈着步子。可惜我没长翅膀，眼前一花，酷哥已站在我前面，拦住了我的去路。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心中暗暗惊叹。
　　“这位兄台，可有事？”我一脸和气地道。
　　酷哥酷酷地眉毛抖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到酷酷地形状。
　　“小兄弟，我家主子有请，麻烦小兄弟随在下走一趟。”酷哥很不客气地说着客气话。
　　“不了不了，家中还有要事，改日吧。”我陪着笑脸。
　　“请随在下走一趟。”依旧酷酷地。
　　嗯……这个人还真是……
　　“要不，你留下姓名住址，小弟改日拜访？”我折个中。
　　这次酷哥酷的连话也懒得说了，直接抓住了我的胳膊。
　　妈的，翻脸了！
　　就知道天下没白吃的午餐，平白无故蹦出个人来帮你还债，能有什么好事？而且连负债额都不问就直接丢出了那么大一坨黄金。就算我对这里的消费标准还没什么概念，但想也知道那坨黄金一定很值钱。我那年代，黄金可都是按克算的，而且还在升值中。
　　我一边泼口大骂，一边和他拉扯。怎奈力气不如人，已经被他拖了半条街。我很想把他撂倒，但我知道打不赢他，而且刚才他还从我的胳膊处注入了什么，估计就是所谓的真气，刺得我半边身子现在还在发麻。所以我省下了力气，专门进行言语攻击，可惜无论我骂得多难听，都憾动不了他分毫。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用那么大一坨黄金来换我去见他那个什么主子一面。什么时候我身价这么高了？
　　无论如何，他那个主子我不能见。以我十年看小说一年写小说的经验，十成十没什么好事。所以，我使劲地骂，用力地叫，拼命地挣扎。
　　虽然没有震动酷哥，但好在把傻不愣登的二牛和小福唤回了神，知道挡住酷哥的去路，一直绕着老鸨讨要还债余额的林高山也一跛一跛地跟了过来，给了我那么一点点希望。
　　酷哥顿住了脚步，我停止了挣扎。
　　“让开。”两个字，打碎了我那一点点希望。
　　老大，你没法律常识，也要有点基本常识好不好？绑架本就不好了，还当着亲属的面绑架，你就不怕被指认吗？还是你强悍到连王法都可以无视了？
　　“放开我弟弟！”小福展开双臂，仰着头，勇敢地说道。不过从她颤着的手指和闪躲的眼神可以看出，她还是挺害怕的，但是为了亲爱的弟弟，她还是站了出来。
　　难为你了，小福，面对这样的恶势力。
　　“再说一遍，让开。”恶势力就是恶势力，面对柔弱女子一点也不温柔。
　　还没等小福再次开口，酷哥一挥手，一阵风向小福扫去，把小福扫了开去，还好二牛手快，把小福扶住了，不至于跌倒。人虽然没伤着，不过好像被吓傻了，呆呆地看着酷哥，不知如何反应，二牛在一边寻问着。正待酷哥要拉着我继续走的时候，我的另一只胳膊，被一直貌似看戏的林高山拉住了。
　　“壮士，您这是要带老小的儿子去哪呀？”林高山一脸讨好地问道。
　　“你别管。”酷哥果然是酷哥。
　　“这不能不管呀！虎子是老小的儿子，老小……”话说一半，林高山突然打住，因为酷哥又拿出了一坨黄金，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闪呀闪的发着光，似乎已经耀花了林高山的眼。
　　一道金色的抛物线闪过，那坨黄金落在了林高山的怀里。而林高山早放开了抓着我胳膊的手，去接那坨黄金。
　　突然有种悲哀向我袭来……
　　去！他又不是我亲爹。
　　“令公子可能要在家主府上住一阵子。” 酷哥淡然地对林高山说。
　　住一阵子？谁决定的？什么时候？
　　林高山点头哈腰地应是，还不忘安慰我，小福和二牛在一旁不知所措。
　　唉，算了。
　　怕是有心要拦，也拦不住吧。这回看来是地狱也得走上一遭了。
　　放弃最后的挣扎，我对酷哥说道：
　　“给我点时间好吗？”
　　酷哥些微犹疑，但还是放开我了。
　　得获自由的我，一把抢过还在傻笑的林高山手中的黄金，瞪了一眼想抗议的林高山，就把黄金交给了二牛，交待一些事情后，就乖乖地跟着酷哥走了。
　　我觉得……我被卖了。
　　两坨黄金，不知道价位高还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