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Chapter 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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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姐姐！”少年扑了上来，差点让烟羽跌倒。
“小泽，稳重一点哈！”竹冈婆婆轻轻哼了一声。
“没事，哈哈……”烟羽很开心，但是眼光瞥到小泽的头发，“啊啊啊啊！小泽你都比我高了！”
人生一大杯具，就是蓦然发现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弟弟竟然有一天比自己都要高了！
杯具了杯具了杯具了……烟羽趴在地板上无力起来了。
“呵呵，小泽今年的身高真是突飞猛进啊。”竹冈婆婆脸上的皱纹挤到了一起。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叫小羽姐姐了？”
“你想叫小羽吗？！”烟羽斜眼，哎，她还是如此不习惯要抬头才能看到小泽的头顶啊，怨念啊怨念……
“真的可以吗？”竹冈泽两眼发光！
“臭美！想叫本姐姐昵称，下辈子吧！”
“小羽你太坏了！”
“还敢叫！再叫，再叫我就……”
“啊啊，外婆你帮我啊！！小羽姐姐要追杀我了！”
竹冈婆婆端来饭菜进门的时候，正碰上两人在客厅里你追我跑的场景，不禁微微笑起来。
“小羽如果没出国的话，这两个孩子会一直一直这样的吧？”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小泽就无比地依赖小羽。
有时候竹冈婆婆也会开玩笑，“小泽啊，你不能总是赖着小羽啊。”
“为什么不能呢？”小泽理所应当地说，“我要一直和小羽姐姐在一起！”
“哈哈……”听到这话的大人们都大笑了起来，连小羽都微微红了脸。“那如果你小羽姐姐嫁人了怎么办？”
小泽却毫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嫁给我不就行了？”
“小、泽！”听到这话的女孩子狠狠地一跺脚，“什么嫁来嫁去的，不理你了！哼！”
竹冈婆婆将自己从回忆里拉过来，现在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候，不是吗？不过，她微微有些忧虑，不知怎么地，一直以来总觉得小泽什么地方在悄悄改变了。
在小羽不在日本的三年里，小泽从一个开朗纯真的孩子渐渐地变得有些沉默，问他有什么心事，却什么也不说。
“这孩子真是……难道到叛逆期了么？”竹冈婆婆无奈地想。
不过自从小羽回来之后，好像，又找回了原来的小泽了呢。
真是，太好了呢。
竹冈婆婆对沉浸在玩闹中两个孩子招手：“过来吃饭吧你们两个孩子，对了，今晚附近的广场有圣诞节倒计时许愿，尽情去玩吧，好吗？”
窗外的光线静静地打落下来，落在手冢国光的镜片上。
“不二你偷窥的这个坏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尽管目不斜视，声音却是含着一点无奈。
“啊咧，冰山手冢什么时候也开始骂人了？”
轻松地倚靠在门上的不二周助唇角微微地翘起。
“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周助一脸无辜状，“好歹我们也是这么久的同窗兼战友兼朋友兼知己……”
“等等，别把所有称谓都往我身上套。”手冢一撇嘴，“你到底想好了么？”
“什么？”腹黑熊依然是一副无害的样子。
“别装蒜了。”手冢国光站起来，“不二周助，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转学？肯定有什么原因吧，那是为什么？”
笑容依然挂在不二脸上，“手冢，还是一句话，为什么你非要认为做什么事都要有个理由呢？这样活着，累不累？”
“我不觉得你这样就很轻松。”
“……立雪还是没有跟你告白么？”
一不留神被周助转换了话题方向，手冢国光狠狠地将文件甩在桌上，“不、二、周、助！”
“立雪喜欢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手冢的眸光一闪，“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无法回应她的。”
“那为什么不说清楚呢？这样让立雪觉得有希望很好玩吗？为什么不把离歌的事告诉她？”
室内忽然静了下来。
“不二，今年夏天，我没有去见离歌。”
“嗯？”
“不相见是最好的。我和离歌之间，陌生才是最好的距离。”
“为了保护离歌，所以你宁可伤害另一个人？手冢国光，其实你也很残忍。”
“至少我很清楚我应该怎样去做，那你呢，不二？你这样游移不定，又是为了什么？”
不二周助清楚地数着日子。
很多次她都不知道，但是他看到了她。
譬如她开怀大笑的样子，她打瞌睡的样子，她神采飞扬的样子。一点点，一点点地烙刻进脑海里。
其实他没什么奢望，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一度以为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她。
疯狂地等在病房外面，只是为了看一眼她睡梦中的模样。
那当真真是最后的一眸。
现在……是又该离开的时候吗？
除了青学之外，东京也有不少的名校愿意让他去，甚至免学费。
而他盯着那些学校的宣传单，想的却是一旦去了，恐怕真的很少再有机会再见了。
也许只有同在东京才让他能够好受些。
“哥哥，圣诞节给你女朋友买束花吧。”猛地被小女孩扯住，不二周助好气又好笑，蹲下身来，“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的啊？”
“哥哥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小女孩笃定地说，“如果我再大一点，我也想当哥哥你的女朋友！”
周助不觉失笑，“谢谢你啊小妹妹。不过真可惜……”
真可惜，她会要他的花么？
“小羽姐姐，圣诞节怎么会想到来我家的啊？”
听到少年的这个问题，烟羽不禁失笑，“当然是因为……我没地方去啊。”
“没……没有男生约你吗？”好像鼓起了勇气的少年脸上微微有点发烫。
“呃……”烟羽思考了下，辰弥那个毒舌的家伙到底算不算呢？哎这真是个问题呐。
一举一动落在竹冈泽的眼里，少年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霾。
“过了圣诞节，我就快上高中了。”他轻轻地说。
“啊？”烟羽一怔，忽然微微笑了起来，“对哦，小泽也要成为高中生了呢，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呐。”
她伸出手，指尖碰触了小泽的脸庞，少年定定地凝视着她，烟羽的心不知名地一颤。
“小泽……”下意识地要打破这异样的宁静，她仰起头，拉起小泽就走，“距离零点还早着呢，我们去圣诞夜市逛逛！”
好像又恢复了原来的浅野烟羽。
殊不知竹冈泽在她身后，被她扯着手，淡漠的目光落在他们彼此相握的手上，嘴角翘起了弧度。
声音却消失在半空里。
“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不想。很不想。但是……真的可以吗？
“圣诞节快乐！”“也祝你圣诞节快乐哟！”……
到处都是促销的圣诞老人，或者是其他动漫玩偶，顶着大肚子，戴着五彩缤纷的帽子到处分发气球。
“嗨，圣诞节约会吗？”一个咸蛋超人闯到烟羽和小泽面前，奉上了两个粉红色气球。
“啊……可不过我们不是恋人呐，这个不好吧。”
“诶——？”咸蛋超人似乎很吃惊，声音也尖了很多，“你们不是为了零点的接吻来的吗？”
烟羽一脸危险的笑容：“你、说、呢？”
不过转眼一圈，倒真是都是恋人啊……烟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什么零点接吻啊？”小泽问。
“小孩子别问这个！”立马被打了。
“过了年我就是高中生了！”
如此微弱的抗议在浅野烟羽听来就是小孩子的玩笑话。
“小泽小泽！你看这对发夹好漂亮，是不是啊啊！”激动的某人的注意力早就被夜市的小摊给吸引过去了，竹冈泽无奈地伸头。
“小姐，这对水晶发夹很适合你哦。”摊主热情地说。
“可是……”烟羽一瞧标签，眼珠子一转，“我没带钱诶。”
摊主瞬间差点跌倒：喂喂，有没有搞错？
“啊啊，那个也不错！”
摊主心里话：你纯粹来是砸场的是吧？最好别再回来让我见到你！哼！
不知不觉就快接近零点了。
“倒计时要开始了吗？”她忽然抬起头来问道。此人纯粹是后知后觉型。
“我们快走吧小羽姐姐！”小泽说。两人迅速向广场跑去。
广场人山人海，无数的人翘首以待最后的倒计时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期待的幸福的神情。
“小羽姐姐我们挤到前面去点……”小泽回头说了一句，就向前挤。
浅野烟羽瞥到身边一对恋人相缠的十指。心，不知怎地蓦然一恸。
步子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快开始了快开始了！大家一起倒数吧！”有人高喊起来。
身边的人也都喧嚷了开来。
“十！九！八！七！……”
声音愈来愈响，愈来愈大，喧嚣充斥着烟羽的耳膜，她想寻找小泽的身影，想告诉她她忽然不想留在这里了，她要回家。
这里对幸福的期待太多太多，而她……
“六！五！四！……”
人海翻涌了起来，都纷纷想向时钟靠拢，和后退的烟羽撞在了一起。
她脚下一滑，急忙惊叫，可这声音瞬时被湮没在倒计时的喧嚣海中。
“三！”有的恋人已经相拥在一起。
“二！”大家纷纷抬起头来。
“一！”所有人的愿望都集中在这一刻。
烟羽直直地向后跌去。
然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眼前尽是黑暗，唇上却宛如被一片羽毛轻轻拂过。
心，莫名地柔软了。
“零！”噼里啪啦，瞬间烟火四处炸开，她张开眼睛，视野里的黑暗被缤纷的绚烂所代替。
“圣诞节快乐，烟羽。”
她猛然惊觉，却对上了冰蓝色的美丽的眸子。
不二周助微微地弯起眼角，她失去了任何言语。
周围的恋人彼此拥抱，而在这样的气氛中，她定定地凝视着他，直到，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周助，圣诞快乐。”
不二周助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然而女生忽然埋下了头，用力地用手背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以前……是这样叫你的吗？是这样……叫你的吗？周……助？”
哽咽的声音，在圣诞节来临的一刻，随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经久不息地落下，落下。
仓惶得……谁都不知道我们的将来，该是如何的彷徨。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Chapter 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