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先动手钓的我》无机笑谈

4、第 4 章

　　公司的知名度从零开始，一点点地打开，网络搜索词条有了公司的简介，门口的电子屏有了公司的宣传内容，拍摄的视频内容频频在短视频平台上爆火。
　　但火了之后的孔崀还是一如既往地拍视频、做检测，不骄不躁，甚至有人循着地址找来要买公司的账号或者给公司投资，都被孔崀和余中仙拒绝了。
　　孔崀想的是这是我和余中仙一手打理起来的账号，把账号卖了以后我听谁的？我还要不要直播做视频？再说了，这公司是我神仙老板的公司，就我老板家那满地珍珠的壕样，缺你们那点投资？
　　而余中仙的想法则很简单：孔崀说的都对！我听孔崀的！
　　殊不知那个声称来买账号的人是另一个环保公司的，作为对家，他们的公司业绩和搞好环保广告有限公司差得太远，于是他们打着投资的名义来打探敌情。
　　见视频里的俩人都不同意，就想着实在不行，把核心人物挖走也行啊！于是打起了把孔崀挖走的心思。
　　当那人拉着孔崀想找个隐蔽点的地方私聊时，孔崀一脸不解：“李总，您有什么话在这说就行，我跟我们老板都不是藏着掖着的人！”
　　李莼一脸尴尬，你们不是藏着掖着的人，那意思是我藏着掖着？火了以后就瞧不起人，我带队过来拜访却连个前台小姐迎接都没有，刚刚商量并购投资一脸冷漠高傲拒绝，现在还明嘲暗讽说我藏着掖着，哼，简直不识抬举！
　　本以为这次只是个常规的拒绝合作，殊不知就因为这件事，为他们招来了灾祸。
　　久雨初晴，万里晴空，正是出海的好天气。
　　仨人又像之前出海那样，预备好了加长杆网兜、剪刀、剔骨刀等，然后一一搬上渔船。
　　长杆网兜能打捞漂浮着的海洋垃圾，剪刀可以帮助被废弃渔网、其他垃圾缠住的鱼龟等、剔骨刀可以帮助剔掉海龟身上的藤壶等寄生生物。
　　渔船是以公司的名义买的，用的时候取出来，不用的时候就停靠在码头，以前余中仙就经常用这船出海捡垃圾，孔崀入职之后，就自然而然加入了出海的行列。
　　天气不错，风向很给力，没一会儿就驶出码头好几百公里。
　　余梅乐操控着手里的手机，还兼顾着三角支架上的摄像机，对着船上的俩人一路跟拍。
　　这次出海的收获不少，不光捡回了不少白色垃圾，救了3只海龟、1只受伤的海鸥，还帮一只灰鲸取下了套在它鳍肢上的塑料胶圈。
　　看灰鲸温和地跟在船侧，时不时地接受余中仙的抚摸，孔崀也想上手去摸摸那海底的庞然大物，但是余中仙跟他表白他没接受，俩人之间不尴不尬的，他也不好意思让余中仙让出位置他好过去跟那灰鲸玩。
　　站在一边盯了好久，久到那鲸鱼都游走了，余中仙才嚷嚷着累了，甩了甩手上的水回去船舱里。
　　路过孔崀身边的时候，还特意碰了碰他的肩膀，说了句：“刚刚真好玩，只可惜你没过来！”
　　原来他早知道我想跟鲸鱼玩，还，还这么死皮赖脸地占着好位置不让我去，现在鲸鱼都走了还跟我炫耀，真可恶！
　　孔崀一边在心里忿忿地吐槽，一边走向船帮，望向鲸鱼游走的方向，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鲸鱼这么近距离接触，就这么走了，没摸到好可惜！
　　余中仙去了船舱，余梅乐也跟去了船舱，只留孔崀一个人吹着海风，望着海浪，面对海天一色的蓝，孔崀没来由地想到了那些被白色垃圾困住的鱼和海鸟，被黑色油污夺去栖息地的鱼海豹海狮，被肆意捕杀的海豚鲸鱼鲨鱼……很多很多让人触目惊心的画面。越是深入了解环保，越是看到更多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肆无忌惮。
　　从生物本质上来讲，人只是动物界脊索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的一种生物，跟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其他动物、植物是同等共存的。但因为人有高级的智力发展这一特性，又将人类与其他物种区分开来，也正是因为高级的智力发展，人类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远大于其他物种，其中环境的改变就是最最明显的例证。
　　山脉，遭遇私自采矿、滥伐树木、过度开荒、过度放牧、火灾……
　　绿水，遭遇废水污染、有毒有害化学品污染、石油污染、过度发展渔业……
　　蓝天，遭遇乱排污气、酸雨、温室效应气体、粉尘……
　　大海，遭遇白色污染、核废物污染、滥捕滥杀……
　　其他物种，遭遇栖息地被占、滥捕滥杀、灭绝、滥用转基因……
　　全球生态圈，都在人类活动的影响之下。
　　孔崀正沉浸在自己是思考里，却被身后的余中仙一巴掌拍醒，然后就见他急吼吼道：“快醒醒，我们的船被人动了手脚马上就要沉了，我带你一起跳下去！有什么事儿咱等回了岸上再说！”
　　船要沉了？回岸上？这已经离开码头几百上千公里，怎么能回？
　　孔崀震惊犹豫之间，余中仙顺着他的背，让他跟随自己的节奏吸气呼气，就在船身倾斜的一刹那，余中仙带着孔崀越下船帮，往那脚下的蓝色跳了下去。
　　孔崀虽然在水边出生，但也只会简单的狗刨，没有专业去学过潜水游泳。入水之后，随着下潜越沉越深，他很快气息不够。就在即将呛水之际，他手上牵着的人一个使力，俩人便面面相对。
　　孔崀费力抬眼看向对方，余中仙的脸颊隐隐有鳞光闪现，还不待他瞧个仔细，那人就按上了他的后颈，倾身吻了下来。
　　孔崀愣住，只觉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被人含住了唇，渡气亲吻。
　　随着亲吻加长，孔崀的心跳越来越抑制不住，他伸手胡乱抓住个什么，想让自己有个依凭，却不想抓住了余中仙的肩。
　　得到这一回应的余中仙更加深了这个吻，在孔崀迷离沉醉中带他浮上海面。
　　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的孔崀咳了半天作为掩饰，一抬头，竟然发现余中仙的脸颊边竟然是鱼鳞，再低头一瞅，余中仙的鱼尾赫然迎了上来。
　　这这这……抱着自己的竟然是个带尾巴的人鱼？
　　余中仙牵着他，跨上了灰鲸的脊背，跟余梅乐和一堆乱七八糟的船板一起向码头而去。
　　就是刚刚孔崀想摸没摸到的那个灰鲸，现在不仅摸到了，还骑到了它身上。
　　但是，人生第一骑鲸体验，竟然是和两个人鱼一起！
　　上岸之后，余中仙吩咐余梅乐调取码头处的监控，再找一些专业人士对捡回的船板和相关零件进行鉴定，一定要找出此次船舶解体的幕后黑手。
　　好端端的一个大船，说进水就进水，说解体就解体，以后还怎么跟孔崀一起出海捡垃圾？
　　孔崀被扶着坐到岸边的礁石上半天了还没缓过来，这余中仙是人鱼？余梅乐也是人鱼？这俩人鱼还开了个公司，公司只有我这一个人类！怪不得余中仙家里那么多珍珠，怪不得余梅乐也能随随便便掏出一把珍珠！
　　不对啊，人鱼不是都灭绝了吗？难道他们是变种鱼类？变种的那种很聪明的鱼类？不对，鱼类不是很笨的吗？就几年前，我刚高考完碰见的那条鱼，一天被钓三回！
　　余中仙安排完其他事，一走过来就见孔崀在发呆，问他：“在想什么？”
　　孔崀顺嘴就说：“在想一条很笨的鱼！”
　　余中仙来了兴趣：“有多笨？说给我听听！”
　　孔崀望着前方，慢慢回想起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