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格》是昨天呀

48、第 48 章

　　距离自己上台之前还有很长时间，周牧野一直躲在酒吧后门的角落抽烟，天上逐渐亮起了繁星点点，却照不亮周牧野的眼睛。遗珠蒙尘，人家至少本身就有价值，只是被尘土盖住了光芒，可他呢？遗珠？他可能在自信了，自己可能就是个鱼眼睛，鱼目混珠，偏偏还自以为是。
　　可能烟抽多了，周牧野的嗓子有些哑，上台之前他换掉了自己原本要唱的歌，临时换了一首爵士。陪着他略微沙哑的嗓音，让周牧野觉得自己自己今晚的发挥比之前来说前所未有的好。好到在一首歌唱完，竟然跟着在末尾落了几滴眼泪。
　　好在所处的环境是嘈杂的，是烟熏火燎的，除了他模糊的身影，没人能看到他眼角那不引人注意的水光。
　　周牧野唱歌从来没有觉得累过，可今晚他觉得好累啊。从骨子里偷出来的疲惫，夹带着对前途的迷茫。在酒吧闪烁的霓虹下呆的时间长了，好像让他有些迷路了。
　　伴奏下台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才回过身来，看着底下群魔乱舞的人,周牧野的眼神才重新聚焦收回了视线。
　　在后台的小房间磨蹭了好一会儿，周牧野才往外走，他猜林斯年会在外面等他，但是又恨讨厌自己心底的拿分笃定。就在他磨蹭的这段时间，林斯年已经没了耐心，三步并两步直接走到了周牧野面前。
　　也没说话，在周牧野有些惊讶的眼神中拿过他身上背的吉他。
　　“回家还是去吃点东西。”
　　“回去吧。”可这话刚一说完，周牧野的肚子就叫了起来。注意力过于转移，胃里反馈的感觉都被忽视了。
　　林斯年把人扯上车，开到了一条闹市上，在拥挤的人潮中，进了一家馄饨店。两碗馄饨突然挤到周牧野的脑子里，像是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入口不知是错觉还是自己代入太深，周牧野竟然能和那时候的味道对应起来，感觉正在吃的就是高中吃的。
　　“味道很像吧，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后来来的多了，才知道老板和我们是同乡。周牧野，我想你的时候，就回来吃一碗，有时候感觉你就坐在我对面，但是一抬头，我却看不到你。一瞬间失望落空的感觉你能明白吗？我感受到很多次，后来就习惯了，因为我得用这种感觉清晰明了的记着你。”
　　一滴水珠溅在碗里，这次林斯年抬起头对方终于不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身影。
　　“周牧野，你总是这样，你明知道我会心疼的。”
　　周牧野的手颤抖到已经拿不住筷子了，以前他总是变着法的让林斯年心疼，可现在他不想了，舍不得。
　　“其实不唱歌不唱歌，在什么地方唱歌对我来说影响不大，只要是你唱的歌只要是自己站的地方，我都能清楚的看到你。周牧野现在你想放弃了，一开始就别对我言听计从，想方设法的让我把你留住，你就别想着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