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明》初七七

2、不能走路的妹妹

　　第二天，阿强，哦不，应该是龙在渊，龙在渊起了个大早，他迈出房门，与刚刚经过的小柔撞了个正着，小柔像看到脏东西一样看着他，还拼命地揉眼睛，龙在渊一问，才知道上一次“他”那么早起，相隔现在，少说也有十年八年。
　　趁着一家人一起吃早饭，龙在渊仔细地观察他的家人。老头儿，也就是爹，昨天已经认识了，仍然是一副病得快要死的样子，喝一口粥都要喘三四下。二哥龙在天，已久板着脸，好似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大姐，嗯，三十岁上下吧，抹了厚厚的一层粉底，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这样的女人，像十足了宫廷戏里面那种勾心斗角的角色。大姐夫呢，小男人，对着大姐唯唯诺诺，卑躬屈膝，也是，谁叫他入赘？家里的人肯定都给他脸色看吧。秀姨是四十五六岁的女人，女人到了这种年龄好没有嫁人，绝对绝对是有问题，看她黑着脸，皱着眉，夸张程度比之二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像全世界都是她的杀父仇人。龙在渊的眼睛转了一圈，扫视了家里众人，唯独没有看到小妹。
　　“阿意呢？怎么见不到她？”龙在渊拿了个馒头塞进嘴里，随口问道。片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龙在渊背脊一凉，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除了龙在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外，其他人只是默默地收回注视的目光。一顿无语的早餐过后，老头儿回房间休息，龙在天则回衙门办公，差点忘了，龙在天除了是一等将军之外，还是金陵城的知府，相当于南京市市长，南京市法院院长。方显达则回通天盐栈，他是买卖海盐的商人，他的铺子是全金陵最大的。胡秀阿姨则会她的龙荫书院教书。最没有事情做的大姐则约了人去挑首饰什么的。这一家子当真厉害，当官的有，经商的有，连教书的都有，最厉害的是老头儿，还是皇帝御赐的金陵王。
　　龙在渊眼见大家都有事情做，所有人中就数他最无聊。他只好在自己院子里头溜达溜达，好尽快熟悉地方。他离开用餐的二堂，回到自己的房间外面的院子，数了数房间，五间正方，他自己住一间，老头儿一间，黑面神一间，大姐夫妇一间，秀阿姨一间，一共五件。那小妹妹呢？她住哪？龙在渊见厢房不像有人住，更加不解。他出了院子，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走，不一会就来到了一个很大的花园。哇，还有后花园。花园尽头处有一个阁楼，隐秘在层层树影中，显得很幽静。龙在渊登上了只有三层高的塔，塔顶有一间别致的小房，房门紧闭。龙在渊敲了一下门，无人搭理，他问：“有人在吗？”“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应道。“我是龙在渊。”话音刚落，屋内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硬物砸门的声音。“你是宝意吗？”龙在渊觉得里面的人有可能是龙宝意。“你、你这个恶贼，你、你敢进来我就、我就死在你面前。”已经是第二个女人说要死在龙在渊面前了。“啊”又传来一声惨叫，怕龙宝意出事，龙在渊只好破门而入。
　　门一开，呈现在龙在渊面前的是一间简朴的房子，龙在渊已经顾不得屋内的其他，因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跌倒在地，正挣扎着要爬起来。单薄的身子，水灵灵的眼睛，细腻如陶瓷的肌肤，红红的嘴唇，满脸挂着惊慌和恐惧，不是龙宝意又是谁？不顾龙宝意抵抗，龙在渊将她扶到床上，原来龙宝意将枕头往门上扔，用力过猛自己摔下了床。
　　“阿意，我只不过想来看看你，没有恶意，你为什么那么怕我？”龙在渊一脸无辜。龙宝意瞅着他，恨恨地道：“问问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我……我不记得了。”龙在渊不是不记得，而是根本不晓得。龙宝意双眉微蹙，道：“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在耍我？”龙在渊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说法：“阿意，三哥前几天走在路上，被一个楼上丢下来的花盆砸了脑袋，我当场就晕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我还记得自己是龙在渊，记得我是爹的儿子，你的三哥，但以前做过的事啊，见过的其他人啊，都不记得了。”龙在渊叹了口气，装作一脸苦恼。龙宝意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问：“那你……不记得你曾经轻薄我的事了？“
　　龙在渊大吃一惊，原来这个恶少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怪不得全家人都不喜欢他。说不定那个恶少现在已经穿越到现代成为段可强，他一定疯狂地想回到明代，而监狱里的人一定认为他是怕死所以装疯，可怜啊。
　　见龙在渊老半天不回答，龙宝意冷冷地说：“哼，你一定是在骗我。”不料龙在渊一脸真诚：“阿意，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要跟你道歉。以后我再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相不相信我？”龙宝意迟疑着，道：“你能够说出这些话，怕是真的摔伤大脑了。三哥，你做了那么多坏事，终于得到报应，我之前整天请求老天惩罚你，但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心里也很难过。”龙在渊哭笑不得：“只要你肯原谅我，再多的报应我也不怕。”龙宝意这次彻底地相信，龙在渊因为摔伤了脑袋，连性情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