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小希是坏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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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加州，我反倒不急着去见面。
稳定好情绪，先回公寓，放东西收拾好，快活洗一个澡。
整个焕然一新，我又开始敷面膜，哼着歌翻找小裙子在镜子前摆弄。
算一算时差，估摸掐点，给他发消息。
【是瑞希不是瑞迪：别忘记吃饭。】
她这位网球天才男友，每每太过专注，忘记吃饭，只记打球。
她在这一瞬，只感觉变成爱念叨的老婆婆。
【卡鲁宾：你别吃太撑。】
顺带还发无奈猫猫头表情包，似乎料定我不会听。
我撇嘴心里嘀咕，真是爱念叨的龙马君。
一个计划在心底生成，比起奔跑着去找他，不如压下一半的激动来‘捉迷藏’。
比起自己开心，我更想看到龙马撕掉冷静的模样。
脑海里自动忆起先前在外公家，深夜，我们共处一室，还有许久不见被他逼到角落里溃不成军，每一次都是我先投降，总要回一次本。
门口传来响声打断我的思路。
安诺扯着嗓门喊：“前辈前辈，要不要一起去吃烧烤呀？只喝红酒也不错，吃炸鸡嘛？不喜欢，选其他的也行呀……前辈前辈~”
嗓音甜腻到发麻，见我没开门，反倒是越发起劲儿的喊前辈。
我：“……”
死鱼眼垮脸开门，没好气：“干嘛？”
安诺笑眯眯地伸出手，胸部贴到我的胳膊上，死死把牢，像是生怕我下一秒就会将她推出门。
她诶嘿嘿痴笑：“我最喜欢前辈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这一次我要全——部都补回来，前辈前辈，就和我约会一次吧？”
我眉头一跳，飞快抽手，开门弯腰手摊开：“您这边滚。”
偏偏安诺红着脸，身体摇晃，像是才学会走路的人类。
“前辈~不要对人家凶凶嘛。”
“滚。”
我推着她的背，甩门，杜绝某个戏精上身的家伙。
虽然看得出对我没有恶意，但这样在身边闹腾的家伙，有我一个就够受了，多了吵得头疼。
安诺拍着门，跺脚，抓狂，像个痴汉闹了没一会儿。
终于消停没有声音，我这才开始收拾沙发上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衣服，堆成一堆，折叠并不用心，但聊胜于无，放进衣柜。
打开黑胶唱片，听喜欢的歌，脚尖起舞下意识跳跃，再拿拖把拖过死角，扫地机器人在打节奏，这样无意义的消磨也很愉快。
分工合作，家里简单收拾整洁。
家政阿姨明天才能上门，我环视四周，满意地点头，剩下的就交给阿姨，暂且凑合。
肚子发来抗议，消耗能量太多，飞机上又只顾睡觉，再不进食，就要晕掉。
是烧烤还是炸鸡？不如煮热红酒，再买点零食，做份番茄牛肉意面先凑活。
我边穿鞋边准备开门，突然才发现，安诺先前说的建议，我竟不自觉放进选项。
门才开一条缝，有只手扒在门上，我吓了一跳差点关门，这只手得断掉不可……
看清人，我深呼一口气：“安诺，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诺闪着眼泪花一双大眼，手抱烧烤和炸鸡，虚弱蹲守在门口，可怜巴巴道：“前辈，烧烤炸鸡了解一下？”
我：“……”谁家后辈会像变态一样啊喂？！
伴随夏日晚凉的风，我们开车，到达就近的沙滩。
坐下，啤酒换成果汁，零食水果搭配炸鸡，冷掉的烧烤味道也很不错。
安诺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不喜欢的人懒得看一眼，喜欢的就死缠烂打。
譬如开车前有几位小哥搭讪，油腻的撩头发才说一句话，安诺冷笑，上下打量像看垃圾：“拿着你从爸爸那里偷来的皮夹克，滚开吧，小混蛋！”
那人恼怒：“香蕉人你在拽什么？”
“我拽你爹地妈咪个西瓜，哈？我家狗随便在试卷上踩两脚都能拿分上高中，你呢？下半身当脑袋的家伙，再不滚姑奶奶用棒球棍砸得你脑袋开花！”
“你！”
“你什么你！”
“我……”
安诺果真从后备箱掏出根金属棒球棍，那架势，随时打算听到什么不喜欢的就要冲过去。
吓得几个穿着宽大衣服，学大人讲话的小子们全数吃瘪。
剑拔弩张的氛围消散，肆意打量，自认优越感的讨厌鬼落荒而逃。
安诺转头就在撒娇：“前辈~”
我：“……”很难形容这种被偏爱的感觉，总之非常复杂。
女生之间，快速拉近关系，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对视，一次对话或者吃一顿美食。
不需要太繁琐，简单到从言行举止的细节，感知这人是否值得来往，加之女生还有第六感，直觉就能告诉她们这个人适不适合深交。
加州的海滩夜景，十分美丽，不是绚烂，但足够成为一抹盛夏回忆。
性感的泳装靓女，未涂防晒自带小麦色的俊男，啤酒开盖的声响，情调布鲁斯带节奏摆动身体。
我们吃完烧烤的时间，已经深入聊到彼此三观上看事的态度。
安诺也知道了我打算去训练营假装球童，再给龙马惊喜的计划。
她疯狂摇头：“太便宜那小子了吧！达咩！”
海浪独自掌握节奏，不想沦落世俗，只一遍遍推上岸又缓步后退。
月亮就在这个时段，和海隔着微小距离，圆，亮，浪漫的代名词。
我捏起一块西瓜：“嗯……你好像对我有一些滤镜上的误解。”
我甚至已经不是怀疑，而是通过Lena发来的对安诺的介绍，细看之余，这小姑娘简直对我有八百层厚的滤镜。
“安诺，除去音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未必需要时刻彰显高高在上，非要与众不同。
安诺狠狠摇头：“前辈无论在哪里都是发光的存在，哪怕是普通人。”
看她闪着倔强光芒的眼睛，我张了张嘴，选择没有继续争辩。
何必非要用自己的观点，去强加在他人之上？
我作为自己，认为只是普通人，只是能抓到这个机会找到目标，热爱的活下去。
如果这样，能够照亮一方人，也不错。
沉下心，我得以从她眼中闪烁的狂热中察觉到一丝异样。
我问：“你不会已经想法了吧？”
安诺这回露出灿烂不已的笑容，眼睛弯起，嘴角扯动面部肌肉，表情夸张。
但深感愉悦。
她重重点头：“嗯！”
她又说：“只是装扮成球童还要帮忙当跑腿，这一点都不够惊吓……不，呃，我是说惊喜啦。”
闻言我默默放下只是随便听听继续吃瓜的想法，竖起耳朵。
惊吓啊？好主意诶。
……
加州的热，是先在皮肤上感知到，细密的汗晶莹流淌，在接着海风吹进街道，一片悠然。
接到新安排的通告，我独自开着红色小跑，到达目的地。
早已等候的工作人员就位，我笑着打招呼。
主办方是老熟人：“一回来就工作，还是这种外出类型，看起来不太像你。”
“你是说勤奋跟我不搭边？”
主办方挑眉举起双手：“上帝啊，我只是说，你看起来就像是突然被改造成上发条的机器人，生活是用来享受而不是磨难，亲爱的小姐。”
我咧开嘴：“谁说我只是单纯为了工作啊。”
工作哪有龙马香。
当然后半段话，我没有说出来。
主办方还想跟我说些什么，工作人员来催促时间不够，算上出发时间，化妆师一刻不停化妆。
加州的化妆师许久未见，她用小刷子细细涂唇时，奇怪：“希宝，你心情真不错。”
“什么？”我哼着歌问，“你怎么看看出来的？”
“拜托你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你的笑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过。”
被化妆师强按住肩膀，转看镜子前。
半扎的马尾，亮色的抹胸运动系套装，妆容清淡，小猫眼线上翘，最关键的是，我的表情不是上班有的苦大仇深，而是眉眼笑意浓郁。
我摸了摸脸颊，镜子里的人弯弯嘴角，也摸着脸颊。
好似在说：你被发现坠入爱河啦。
这么多年藏匿的砰砰乱撞小鹿，终成大鹿，只稍微一动，即无所遁形。
起先是脸红成一片，懊恼，被人发现的窘迫，安诺给的馊主意让本就有期待翻了个翻，只过去好几分钟我又恢复如初。
我抱着手机发消息解释：“因为有想见的人必须要去见，所以很期待见面。”
化妆师拉长尾音：“哦~见想见的人呀~”
那话语每个咬字都拉长音，刻意强调，似有暧昧连成粘稠的丝线进而不断拉扯。
我装作听不懂，给龙马发消息。
【是瑞希不是瑞迪：和龙马分别异国的第二天，想他想他想他。】
龙马很快回复。
【卡鲁宾：……】
【卡鲁宾：和瑞希分别异国的第一天，很想她。】
他的补充，就好像控诉离别的第一天我沉溺在香江乐不思蜀，根本没空有这份思念。
“哈。”我没忍住笑出一个音，就收到镜子里化妆师的挤眉弄眼，幸好她看不懂日文，不然我能被调侃得受不住。
我举双手投降：“是男友啦！”
“哦~见想见的人是bf哦，小希变坏孩子了。”她猥琐的笑着，“从前的小希可是，一心只有工作。”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小希是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