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巧言令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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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烟雾袅绕，衣裾纷飞。
高处的榻上，斜倚着一个雍容的男人，不似高要的谄媚，不似宇文化及的贪婪，也不似李渊的表面憨厚。
他的脸上有着高深莫测的表情，虽然看上去享受着下面女子的舞蹈，但是，那双眼，却是冷的和千年寒潭似的。
那双妖娆的丹凤眼微微地眯着，让人经常忽视了他眼里的冰冷。那薄薄的双唇，却喻示着他的个性——薄情。
“高要。”
杨广轻轻的唤了一声，视线却没有转向旁边靠近的高要，依旧看着那些女子的舞。
“陛下，奴才在。”
高要站在杨广旁边，说实话，他活了这么多年，无论是计谋还是势力都积攒了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怕眼前的男人。
也许，百年前，他可以为了权位陷害了公子扶苏，可以为了长生不老弄死秦始皇，可以为了报复易小川而害死他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人。但是，在杨广面前他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和秦朝不一样，他对隋末唐初的那点事儿还是知道的，李世民作为旷世明君，出现在多少电视剧里。而当年的《大唐双龙传》和《隋唐英雄传》又是多么红。
在他的记忆里，杨广就是一个喜好美色的昏君。他也是怀着这样一种看法，才进宫的。但是进了宫，谁能料想到，进了宫，他虽然备受恩宠，但是他原本的计划却难以实施。
挟天子以令诸侯，在杨广的身上，基本不可能实现。
因为高要始终是忽略了杨广的另外两个特性，那就是残忍和冷漠。
“今夜，就要她了。”
杨广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指着舞姬中最美的那个女子说道。那双手若是放在现代，一定是一双钢琴家的手，但是在这里，不过是骄奢淫逸的一种表现罢了。
“喏。”高要低着头，应声道，看着杨广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于是也不作声，只是带着几分可惜了的表情看着那美丽的舞姬。
被帝王看上，也许是女人期望了一辈子的事情。但是被杨广看上了，指不定明早的脑袋就没了。
“高要，她美吗？”杨广看着舞，吞下身旁之人剥下的葡萄，冷冷的问道。
“奴才只是凡夫俗子，陛下觉得美，那才是真的美。”高要和顺地回答道。
“美。她很美。”杨广肯定地说道，“但是，她的这种美，能够持续多久呢？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请陛下恕奴才愚钝，奴才不明白。”
“你说，有一天，朕也会如同他们一般，年华老去，终结于尘土吗？”杨广的话冷冷的，但是却带着几分惆怅。
也许，这边是帝王的通病，无论是明君还是昏君，无一例外，都是害怕死去的。哪怕是杨广这种意在毁了大隋江山的皇帝。
“陛下是天子，会千秋万世的。”高要拍着马屁，“一定会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呵，昔日秦始皇不也想要万岁吗？还不是死了？”杨广突然露出一抹嘲讽，转过头，带着几分凌厉地看着高要，“你说，他找没找到长生不老药呢？”
“奴才不知。”高要一怔，心道，“难道是杨广知道了什么？知道我能长生不老？”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一些更可怕的事情，要是杨广觉得吃了他的肉就能长生不老，到时候自己不就完了？
他可以逃，但是他舍不下这荣华富贵。
“前些日子，梦见了靖国侯夫人。”也不看高要那有些发黑的脸色，杨广自顾自地说着，“梦中，夫人问朕为什么？朕说，朕只想要她。你说，她是不是想要带朕走了？”
“陛下，那只是梦。”
“你说，朕该不该和她一起走？”
“陛下......”
“朕明白，朕想，下次再见着她，朕会和她说，这大隋江山还在，朕不能走。”杨广自顾自地怀念着谁，“高要，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陛下怎么会老？陛下可正是壮年。”
“壮年，呵，壮年之后就是老年。”杨广苦涩，“也许，当年朕该随着她一同走的。”
“陛下不老。”高要说到，突然脑筋一转，眼神中带着一抹恶意，“陛下若是真的老了，奴才定会效仿秦时的徐福，替陛下找到那长生不老药的。”
“这世间，没有长生不老药。”
“那也不一定。”
听见高要这么说，杨广哦了一声，似乎很有兴趣似的。
“奴才没有进宫前，曾经在西域一带游历过，听那边的人曾说起一种人。”
“哪种人？”
“可以长生不死的人。”高要看着杨广脸上的兴趣，也不卖关子，继续说到，“据说那种人虽然以鲜血为食，但是却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死，而且身体各个方面的机能都比常人厉害的多。”
“哦？真有那种人？为何朕没有听说过。”
“陛下没听说过也是自然，毕竟西域离京城比较远。况且那些人的数量极少，知道他们的人也是极少数的。”
“爱卿是想替朕去向他们讨教长生不老的秘方吗？”
“奴才有此意。奴才听说，只要喝下那种的人都血，就可以变得和那种人一样。而且，若是死人，喝下那种人的血，也能死而复生。”
“传说而已。”
“奴才本以为是传说。”
“哦？”
“不瞒陛下，奴才前些日子，在京城里遇见了那种人了。”
“你确定？”
“奴才觉得应该是，因为那位姑娘去天牢救的一个人，本来是早就死了的。”
“高要，那女子美吗？”
“很美。”
“朕想要她。”
“奴才明白。”
看着杨广的视线有回到舞蹈上，高要的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易小川啊易小川，我倒要看看，那个能和你一起活到天荒地老、目中无人的小情人，能不能逃脱这个男人的手掌心。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巧言令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