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葡萄园》八月沐恩

5、受罚

　　次日来到学校，信兴翻开抽屉找到了徐昊说的那个小人图，图上画的是一个头发炸毛的男生骑着摩托车，身后载着一个头发短短的男生。信兴心中有所触动，忍不住轻轻地笑了。

　　之后的几天晚上信兴开始失眠，他躺在床上向左翻身想的是徐昊，向右翻身想的还是徐昊，正面平躺的时候想明天早点到来，可以早点见到徐昊。

　　很快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下来了，信兴毫无疑问考了班级第一名，年级第六名，在选座位的时候，信兴第一个走进教室，他脸红心跳地选了徐昊原来座位的前面，徐昊的位置一直未变，所以自然就坐在了他的后面，又因为徐昊旁边没人敢坐过来，后来在徐昊地“威逼利诱”之下，信兴和徐昊成为了同桌。

　　一天的自习课上，徐昊拿着笔戳了一下信兴，然后又将笔套夹在信兴的头发上，信兴的头发摸起来软软地，很舒服，信兴转头看着他。“干嘛？别闹。”

　　“哈哈，好像女孩子，有人说过你像女生吗？”徐昊用手摸了摸鼻子。

　　信兴马上否认，“没有，只有你这样说，我才不是女生。”

　　徐昊再次看着他，看他的眉眼，看他的侧颜，有点想要触摸他的脸庞，感受一下。“是吗？那你为什么长这么好看。”

　　“我，我，这是长得帅。”信兴开始脸红了。

　　徐昊似笑非笑地，“嗯，也是，你要是女生我就追你了。”

　　“但我不是女生。”信兴转头深深地看着徐昊，眼神清澈明亮，似乎想从徐昊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徐昊有点不自在，再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嬉笑着说：“这样看着我干嘛？喜欢我啊，你不会是有一点喜欢我吧？”

　　哪里才只一点喜欢，明明就是很喜欢了，信兴想着，但是嘴上却说：“徐昊同学，现在在上课，你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万一我没有开玩笑呢？”徐昊脸上还是挂着浪荡不羁地坏笑，看不出说的话是真是假。

　　这个玩笑根本一点都不好玩，信兴有点难过，这人刚刚明明说了是女生才会追，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信兴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喂，怎么不说话了，问你呢？”徐昊将书卷成话筒的样子，对着信兴的耳朵偷偷说着。
　　“回答啊，问你呢？”徐昊这不死心的样子被在窗户外巡查的曹老师看得清清楚楚。

　　曹老师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暗暗剜了徐昊一眼，然后走到他们身旁，指责道：“你们两个在干嘛，自习时间还一直说话，这是你们嬉闹的时间吗？不像话，徐昊你出去走廊罚站，信兴马上跟我去办公室。”

　　信兴听完耳朵马上红了起来，他还没有被老师这样批评过，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徐昊拉住了他，贴着他说道：“不要听他的，坐下。”信兴犹豫了一下就被拉着坐下了。

　　“徐昊，你干什么？”曹老师被他的动作激怒，徐昊他是管不住地，但是信兴就不同了，他对信兴地那点心思，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是越来越重，于是他直接伸手拉住信兴在外的手臂，想把他拉起来。

　　可徐昊也死死地拉住他的手腕，信兴有点懵，所以现在是一人拉着他的一只胳膊，信兴有点左右为难。

　　“徐昊，你干什么？我是管不住你们了吗？”

　　“曹老师，我们干什么了？我们只是在讨论问题，我在向信兴请教问题，难道这都不行？”

　　“你到底是在讨论问题还是在干什么你自己清楚，自己不认真学习就不要耽误成绩好的同学。”

　　“哦，那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好学生？像我这种人肯定入不了你的眼，那你管我干嘛？”

　　“我管不了你，只是让你不要影响信兴，你自己不上进不要来招惹别人。”

　　“那我还就招惹他了，怎么着啊。”徐昊越来越冲，今天一股子劲上来就是不想让他带信兴走，不知怎么，每次看到他单独和信兴在一起的时候心中就不痛快。

　　“别说了，徐昊。”信兴紧张地拉了拉徐昊的手臂。

　　“徐昊，你不要太嚣张，信兴，你出来，跟我走。”曹老师拉着信兴的手臂暗暗使劲，准备直接把信兴带出去，信兴一痛，皱起了眉。

　　“放手，谁他妈准你拉他的，你个傻逼。”徐昊吼道。

　　“徐昊！！！”曹老师朝他吼道：“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家伙！！！”

　　“我去你妈的。”徐昊也愤怒了，从曹老师拉着信兴的手臂开始他就愤怒了。他冲上去提着曹老师的衣领，然后用力向后一推，将曹老师摔在墙上，曹老师反手一拳打向徐昊，被徐昊躲过。

　　“大家快来帮忙啊，把他们拉开。”信兴大声喊道，刚刚看热闹的同学已经愣住了，有些反应过来的马上站起来将他们两个拉开。

　　这场激战最后以班主任到达现场而停息，信兴与徐昊此刻正站在办公室里。

　　“说吧，什么情况。徐昊你是越来越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何老师，我当然不把你放眼里啊，像你这种受人尊敬的老师我都是放心里的，不过有些人嘛那就不一定了。我分人”。

　　“徐昊，你不要对曹老师有那么深的敌意，曹老师也是为了大家的成绩。”老何因为身高问题，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徐昊的眼睛。

　　说完转过来对着信兴：“信兴你又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和徐昊搞在一起了。”

　　“老师，我们没有。没有搞在一起。我。”信兴低着头小声回道。
　　“噗嗤”徐昊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好了，徐昊，你对老师动手肯定不对，好在出手并不严重，曹老师也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不再追究，所以罚你写三千字的检查，还有你，罚你们两个一起打扫卫生，完成本周班级的值日。”

　　“哼”徐昊很是不满。

　　“好了，徐昊，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和曹老师对着干，但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空穴来风，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当真，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好好学习，现在信兴和你同桌，你应该向他学习，怎么提升成绩，不要辜负老师和你父母的期望啊。”老何又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诲了。

　　“行，我知道了，老师，我们马上回去上课。”徐昊不等老何说完就拉着信兴跑掉了。

　　“哎”老何看着他们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徐昊的家庭情况他是知道的，他也觉得这个孩子是非常聪明的，只是因为家庭原因导致异常反叛，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所以成绩一直忽高忽低。

　　下午放学的时候，徐昊和信兴来到做值日的操场一角，信兴一直很担心徐昊，一边用扫帚将垃圾扫在一堆，一边偷偷地看向徐昊，徐昊拿着拖把正在漫不经心的胡乱拖地，他忍不住问：“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要那样针对曹老师啊？”

　　徐昊抬起头看着他，看着他单纯乖巧的样子，不想将些风言风语说给他听，他应该是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快乐长大的少年，不用为那些见不得光地阴影所笼罩，于是他慢悠悠地回答：“没事儿，我就是看不惯他，以前他经常找我茬儿，我们一直都针锋相对，和你没有关系，倒是你今天被我连累了，还要一起接受惩罚。”

　　“没事，本来我们两就是一起的，我也犯错了，今天何老师说的风言风语是什么啊？”信兴想起办公司老何的话，好奇地问。

　　徐昊伸出手摸了摸信兴地头发，安慰道：“没事，别多想了。”

　　然后突然想到什么有趣地事情，神秘地说道：“哎，看在你陪我一起受罚地份上，放学带你去个地方。”

　　“啊，去哪儿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吧。”

　　“可是，我们还没有做完卫生呢？”

　　“走啦，做什么卫生，我自由安排。”
　　“......”

　　“快啊，走啦走啦。”徐昊一手拉着信兴的手腕，一手接过信兴手中的扫帚，大步向前走去。

　　信兴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看徐昊用拖把在地上拖出来的水印，好像是一个兴字，信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妄想掩盖自己此刻因心跳加快的慌乱，然后看看地上的水印，有看了看徐昊的侧颜，偷偷的笑了起来。

　　原来，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受罚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