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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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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今年流年不利,白静刚刚去世,唐沐一唐老爷子病发再次住进医院,这次医生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们,老爷子走恐怕就这两天的事了。
唐夜抱着儿子在灵堂上守着,小家伙似乎感觉到自己最亲的人离开了人世,一直哭,惹的来祭拜的人心酸不已。
原本还和和气气的情况,当唐德出现时就变了样。
唐夜母亲的葬礼上,他跟唐德打了一架,这次,唐夜不想打架,他想杀人。
看着唐德直直走过来,唐夜把宝宝交给程蕾,站起来。
“我有事找你。”唐德压低了声音。
唐夜面若冰霜,声音提高了几度,特意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就在这里说。”
唐德忍了忍,还是开了口:“我想请你帮我找她。”
他妈跟绑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没了势力,给钱也找不到人卖命,可悲的只有他自己跟一直跟着他的阿亮没日没夜地去找,可惜还是没找到。
现在能帮到他的只有唐夜。
可惜,现在的唐夜恨不得把邓美湘碎尸万段,更不会那么好心的去帮忙。
“求我?跪下来试试。”唐夜的语气很冷,冷到唐家的那些人觉得自己不认识唐夜了。
唐德站在那里盯着他,半晌,他才道:“好,我跪!”
“不必了!”见唐德要下跪的姿势,唐夜突然出声喝止住他,“你跪下来我也不会去找,更不会去救!”
“我用我这条命换她一条命!”那是他的母亲,生他养他,孽是他种下的,就该由他去还。
唐德快速拔出枪瞄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周遭的人吓的惊呼,然而,唐德并没有死——唐夜及时出手,子弹射入了天花板。
“我不想静静的灵堂上出现血腥的东西。”唐夜收回手,并不去看唐德看他的眼神,更不去管他刚才那一瞬间的无意识举动和慌张的心绪。
听到唐夜说的话,唐德笑笑,笑的惨然而绝情:“她欠你两条命,你不去救我明白。可是,如果我发现你在中间捣鬼害她丧命,我也不会对你仁慈!”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大不了把自己这条命赔给唐夜。
看着唐德远走的身影,唐夜像没事人一样对众人说道:“继续吧。”他跟他的恩怨也快了结了。
他其实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知道邓美湘在哪,不过,他不会告诉唐德,更不会去派人救她。那个女人,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就在白静下葬后的第四天,唐沐一去世了。唐家又是一阵混乱,然而,本该出现在灵堂上的唐夜,不知所踪。
“唐先生,他们就在这顶楼的隔间。”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向温文儒雅的唐夜汇报,却不明白为何脸上有着笑容的唐先生看上去会令他不寒而栗。
“嗯。通知他了吗?”唐夜淡淡地问。
“已经通知了,他正在赶来。”男子回答。
唐夜抬头看看楼顶,抬脚准备进去:“留几个人跟我,你先回去准备我交代的事情。”
男子回了句是,便转身离开。唐夜现在是他们的大哥,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唐夜,但从唐老先生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不难看得出这个当家人的厉害。只不过,他猜不透唐夜的想法,明明可以不为敌,为什么非要走的这么极端呢?
邓美湘被那个男人折磨的精神脆弱,已经过了好久,唐德没来找她,那个男人说,唐德设下圈套让他钻,说好给钱却派人追杀他。没有拿到钱,男人就折磨她,最初只是打她,后来就开始强,暴她。男人说,他曾经在唐德那里受到的耻辱都要在她的身上讨回来。
然后,她成了两个男人的发泄工具。
邓美湘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平时她不喊不闹,只要看到男人靠近她,她才啊啊大叫,拼命地反抗。
“贱女人!”男人拽住邓美湘的头发,要去扒她的裤子。
邓美湘受不了这种非人的虐待,她挣扎着,大叫着。
男人甩了几巴掌仍旧控制不住她的反抗,自己身上反而被抓了很多血痕。
“MD!”男人低骂,这个女人的气力很大,平时要上她,都会两个人合作才行,大胡子出去买吃的,他一个人着实压制不住。
一个不留神,邓美湘从男人的手下挣脱,跑出了隔间,来到了天台。
久违了的阳光跟微风让她身心舒畅,她止不住地哈哈大笑,甚至忘了要逃跑。
“你怎么让这个疯女人跑出来了!”刚买东西回来的大胡子正好上到天台,看到这一幕,很不满,“你MD就是饥渴也等我回来再搞她!”
男人听到这话也很不爽:“你什么东西,不过是我花钱请回来的狗,你敢跟我大呼小叫!”
大胡子身强力壮,游手好闲的他为了钱才同意这笔买卖,现在被个小白脸说是“狗”,这个口气怎么也忍不了。他扔下饭盒,大步走过去,拽起男人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吼道:“你MD有种再说一次!”
“他说你是他花钱请回来的狗。”轻描淡写的声音不是出自男人,而是站在天台门口的唐夜,他笑着问,“你听清楚了吗?需要我再说一次吗?”
唐夜踱进来,身后陆续出现了几个拿着枪瞄准绑匪的人。
大胡子跟男人都被吓住了,不敢动。
邓美湘原本还在哈哈大笑,像个疯子。当她看清楚来人后,她停了下来:“我儿子呢?为什么是你来,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唐夜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有丝残酷:“他就快来了,我先来告诉你个好消息。”
邓美湘盯着他没说话,消瘦的面容让她的大眼睛看上去格外突兀吓人。
“我爸爸死了。”唐夜像是在讲述不相干的人的死讯,“想起我爸爸是谁了吗?你最爱的男人,叶香秋的合法丈夫,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那个男人,唐沐一,他死了!”
邓美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大吼着:“你骗我,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不会的,沐一不会死的,她一直忍受着这些非人的待遇就是不想再也见不到他,他怎么能死,他怎么舍得抛下她就死了!
“我为什么要骗你?他现在跟我妈永远在一起,难道我欺骗你好让你从这天台跳下去死了,让你继续纠缠他们两个人吗?”唐夜的声音始终波澜无惊,却又像是在暗示对方。
“对,对!”邓美湘呵呵笑起来,像个天真的孩子蹦蹦跳跳,“我死了就能跟沐一永远在一起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去告诉他,最爱他的人是我,那个女人不值得他爱。对,我去找他,去找他!”
她在天台晃了一圈,然后走到了天台的边沿。
“妈!”天台的大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男人,他衣衫凌乱,满脸的胡渣,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
这个人就是唐德。
邓美湘闻声回头看了眼唐德,笑的格外灿烂:“儿子,我要去找你爸爸了。”
“不要——”唐德惊慌失措跑过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轻轻一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唐德反身朝唐夜走过去,掏出手枪指着唐夜的额头。
唐夜的手下也迅速把准心瞄向唐德。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痛与愤怒:“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是不是!”看着他痛苦,逼着他做最后的决定。
“这里交给你,我先走了。”
从头到尾,唐夜都表现的非常平静,面对唐德的质问,他也不回答,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天台。直到走到楼梯口,听到无数声的枪响跟悲恸的怒吼,他的身体才微微一颤,停下前行的脚步。
看出唐夜不适的手下轻声询问:“唐先生?”
唐夜摆摆手,示意没事:“走吧。”
他跟唐德的对决,就快来了……
唐德失踪了,他把那些产业全部转出,带着大量的资金失踪了。
唐家的人都劝唐夜最近多派些人手跟着,免得出意外,但唐夜却笑着说没事。
唐沐一出殡当天,唐夜抱着儿子走在前面,身边除了两个守卫,没有别的人保护。
众人谁都没想到,他们行走的那条道路上,有人在制高点用枪瞄准了唐夜的头。
“德哥,他们出来了!”阿亮从狙击枪的瞄准器上看到了唐家的一群人。
“我说开枪才准开枪。”唐德也看到了唐夜,他还抱着孩子,身边都没什么护卫。
他在想什么,难道不知道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会杀他吗?
同时,唐夜耳朵里也传来一个声音通知他——他们已经瞄准唐德等人。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开枪。”唐夜下达着命令。
这场对决,很简单很直接,要么都活,要么都死!
“德哥。”阿亮提醒唐德,那些人再走一段路程就出了射程范围。
唐德在犹豫,枪口瞄准的那个人是他心里的一个存在。
“德哥!”阿亮再次出声提醒,再不开枪就来不及了。
“你们都不准开枪!”唐德瞄准了唐夜,对手下说道,“谁敢开枪,我就嘣了谁!”
真要杀他,也要由他自己来。
唐德瞄准唐夜的心脏,扣动扳机——
“咻——”
子弹射穿了唐夜的肩胛骨,他吃痛的一跌,险些摔倒,抱着孩子的右手却始终没松开。
保护他的人立刻发现了异常,拥他在身后,神色警惕地看向周围。
“唐先生?”唐夜安排的人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告诉了唐夜对方准备开枪,为什么他还不让护卫保护他。
唐夜流着冷汗说道:“没我的允许不准开枪!”那个人,没想杀他。
“德哥,你怎么?”阿亮不理解,明明可以直接射杀的,怎么会射偏了呢。
唐德从瞄准器上又看了眼唐夜,扔下枪,转身离开:“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撤吧。”不就是唐家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杀了唐夜,自己也跑不掉,这一枪就算报了母亲的仇吧。
阿亮看看下面的人,又看看转身离开的唐德,恨恨不甘地扔掉枪离开。
“唐先生,他们离开了。要执行计划吗?”等到确定对方真的已经走了,监视者才跟唐夜汇报。
唐夜笑笑,抬眼看了看早已没人的对面大楼。那个家伙,居然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给他报仇的时机他都轻言放弃。
“放他们走,撤走所有人跟炸弹。”
他相信,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好多年后的某天的某个酒吧里
“你当时是舍不得吧?”听完唐德讲完过去的故事,阿KEY揶揄道,“瞧你一脸狠样,结果还是个痴情种啊。”
唐德喝了杯酒,笑着搂过阿KEY的脖子,暧昧不已:“我更舍不得你,要不要试试?”
阿KEY一脸嫌弃的把唐德手拍开:“得了吧你,第一我喜欢女人,第二你喜欢的不是我。”
唐德不介意自己的手被拍开,端端酒杯说道:“再来一杯。”
阿KEY撇嘴:“大叔,你好歹也算个有钱人,骗我一个赚钱不易的小青年你良心过得去吗。再说了,故事你都讲完了,没酒!”
因为当时他帮唐未他们对付唐德,在酒吧里闹的挺大,阿KEY也怕唐德以后报复自己,向唐未辞了职。唐未念在兄弟一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自己去逍遥。结果自己想来想去,换了个地方自己开了家酒吧当老板,偶尔兼职当当酒保,没想到,居然又被他碰见唐德了。
记得再见唐德的时候,他吓的酒瓶子都拿不住,然而对方却只调戏他,其他的什么都没提。提到嗓子眼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犹豫半天忍不住问,唐德只说过去的都过去了,还非要给他讲故事。
这一讲就是几个月,唐德还死皮赖脸的说每天讲故事他就必须请自己喝酒,他不想听还不行。变相的骗酒行为把阿KEY气的冒烟,还不敢说不,只不过,这种方式却让他们渐渐成了,呃,朋友。
“我没良心那玩意儿,再来杯酒。”唐德耍流氓。
阿KEY气的拿出一瓶啤酒:“私人赠送的最后一瓶酒,再要必须给钱!”
唐德不答话,接过就开喝,一口到底。
看唐德牛饮的方式,阿KEY知道这个人现在心里不爽——每次都是这样,讲到开心喝一杯,不开心喝无数杯,还不醉。
“我说,你没打算去找找他什么的?毕竟都这么多年了,这次他不也没对你赶尽杀绝吗?会不会他对你也有那意思?”阿KEY好心提醒。
唐德把空酒瓶放桌上,从兜里摸出一沓现金:“酒钱!走了!”
唐夜对他有那意思?呵,太阳从西边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