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送外卖》陆隐香

5、005

　　5.

　　姜辰子洗完澡进来，发现地上打了地铺，而我正坐在他的床上。
　　我闻到了沐浴露的味道。
　　“好香啊。”我缓解一下气氛。
　　“沐浴露的味道。”他擦了擦头发。
　　“我知道，我也洗了，”我盯着他说，“奶奶说让我睡在这里的。”
　　“我刚才和奶奶说了，你和奶奶睡吧。”他不自然地说。
　　我故作惊讶地望着他，“啊？奶奶说你是正人君子，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你不让我睡这里，你难道想对我做点什么事情啊？”
　　他满脸羞红地瞪着我，“你别调皮。”
　　我嘿嘿一笑，往床上一躺，单手撑着脑袋对他眨眨眼，“我就调皮。”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嘴角忽然又扬起那种似有若无的笑，让我觉得有时候其实他是一只很精明的狐狸。
　　“关灯吗？”他问我。
　　“等一下嘛。”我又坐了起来，说，“我想看一看你的房间。”
　　“嗯哼？你想看什么？”他问我。
　　我说，“随便看看嘛。”
　　我忽然想起什么，又说，“明天起来的时候喊我一下。”
　　“不睡懒觉？”
　　“我喜欢提前起床喝很多水，早上的时候。”
　　他顿了顿，说，“好习惯。”
　　然后我起来在他房间逛了一圈，桌上有他小时候的照片，可可爱爱的，但是脸上没有笑容。
　　我还看了他的衣柜，打开，里面有樟脑丸的清香，衣服的颜色基本上是清一色的黑白，我忍不住问，“这是你最喜欢的颜色吗？”
　　“还好。”
　　“那为什么都是黑色啊白色的衣服？”
　　“因为简单。”他在地铺上坐了下来。
　　我走了过去，也坐了下去，然后问，“那你最喜欢什么颜色啊？”
　　他这一次竟然没有闪躲，而是与我对视，说，“蓝色。”
　　“为什么？”
　　“因为是天空的颜色。”
　　“你喜欢天空哦？”
　　“小时候经常对着天空发呆，看久了天空的颜色，就喜欢了。”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吹在了我的脸上。
　　我忙移开视线，问，“要关灯不？”
　　“我来关吧。”他起身关了灯。
　　我坐在原地不动，不知道怎么的，我没动，然后我钻进了他的被窝，他愣了一下，说，“小鹿，我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我没说话，紧紧地抱住了他，用力吸他身上的香味。
　　“那你是什么？”我不撒手地问。
　　“我是一个男人。”他嗓音很低沉。
　　“男人又怎么了？”我不管。
　　“男人也会有欲望。”他没有抱我。
　　“那你能克制住吗？”
　　在黑夜里，我借着微弱的月光望着他漆黑的双眸。
　　“如果说克制不住，那肯定是假话，人都有意志力。”他说得很坦诚，“我的意志力还是很稳的。”
　　“啊？”我往他怀里拱了拱，撒娇说，“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有魅力啊？”
　　我感受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动都不敢动，却很淡定地说，“不是，是因为我很厉害，就是能克制。”
　　我继续盯着他的眼睛，然后我凑过去咬了咬他的嘴唇，又舔了舔，什么都没有说，就喊了三遍他的名字，“辰辰，辰辰，辰辰。”
　　他终于败下阵来了，抱住了我，疯狂地亲我，然后停下来，委屈地说了一声，“你欺负我。”
　　我摸了摸他细滑的脸颊，说，“对不起啊，我下次不这样了。”
　　“我说过会保护你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不好的事。”他继续委屈巴巴地说。
　　我揉揉他的头发，说，“我知道啦。”
　　他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摸我头发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
　　“很舒服，”我一本正经地说，“像摸狗头。”
　　他沉默了三秒钟。
　　然后他问我。
　　“那你能不能只摸我一个人的啊？”
　　“什么啊？狗头？”
　　“嗯，狗头。”他在我怀里点了点头。
　　真是太可爱了，我的心要融化了。
　　我回到了床上，和他说了晚安，然后睡觉。但其实我们两个都没有睡得很踏实，因为我发现他半夜起来了，回来的时候身上又有很重的香气，应该是去洗了个冷水澡，我顿时觉得好过意不去啊。
　　啊啊啊啊，我太混蛋了。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在房里了，我的床头多了一杯温水，旁边放着纸条，“给你准备好了。”
　　姜辰子真的很贴心啊。
　　我咕噜咕噜喝完了，甜甜的，我尝出味道来了，里面还放了一点点蜂蜜。
　　我走到外面，发现姜辰子和他奶奶在外面一边讲话一边剥莲蓬。
　　我刚想走过去一起剥，却隐约听到姜辰子有些哽咽地说，“奶奶，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辰辰，你可以决定回去还是不回去，奶奶都支持你。”
　　“我不会回去的，我也不会原谅他们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冷极了。
　　我偷偷躲起来了，发生什么了啊，我不敢问。
　　我去洗了脸，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又和他们正常地吃了早饭，姜辰子脸上没有表现出不开心，还给我夹了鸡腿。
　　和奶奶一起洗碗的时候，奶奶忽然对我说，“小鹿，明天你是不是要上学？”
　　“对呀。”
　　“怪不得他说今天要带你回去。”
　　“啊，”我愣了一下，“之前他说可能要在这里呆一个月，我都做好自己买票回学校的准备了。辰辰是真的好。”
　　奶奶忽然说，“小鹿，你等奶奶一下。”
　　过了会儿，奶奶回来了，她把一只玉手镯交到了我的手上，说，“你们小年轻之间的感情，奶奶不参合，是散是聚都是有缘分的，但是现在奶奶想把这只镯子送给你，希望你和辰辰平平安安的，好吗？”
　　我有些感动。
　　我本来想拒绝的，因为我觉得很贵重。
　　但是我收下了，说，“谢谢奶奶，放心好了，我和辰辰一定都会好好的。”
　　如果不能好好的，那这只镯子我肯定也会物归原主。
　　我很奇怪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能是因为林琪琪给我发消息了。
　　她见我周末都没有回来，就知道我肯定和姜辰子在一起，她很理智地对我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我说，“那可不一定，如果我非要呢？”
　　“如果是他不要呢？”林琪琪反问我。
　　“不可能，他也喜欢我。”这一点我很肯定。
　　“你总是把问题都想的太简单了，你和他差距那么大，你觉得你能排除万难和他在一起，但万一人家自卑怎么办？”林琪琪提醒我，“他可是男孩子，男孩子的自尊心都很强的，你不明白吗？”
　　其实想想也是。
　　但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们吃过早饭，休息了会儿就回去了，他奶奶让我们带了一些酸菜回去，说可以当开胃菜。
　　在车上的时候，我发现姜辰子有一点的不开心。
　　其实他的不开心隐藏得挺好的，他不怎么在我面前展现负面情绪，但是我这个人比较容易捕捉到别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我猜应该是他奶奶对他说的那番话让他不开心了。
　　毕竟，他这次回来就是因为他奶奶有话要对他说的。
　　我给他剥了一只橘子，问，“辰辰，你有心事啊？”
　　他笑了，“怎么这么问？”
　　“仙女能察觉到一切。”我喂他吃了一瓣橘子。
　　他配合地夸我，“仙女真聪明，但是仙女只需要负责开心就好了，不需要负责人间的烦恼。”
　　我忍不住细细地打量着姜辰子。
　　帅。
　　是真的帅。
　　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呀，每次我说的一句普通的话，他都可以变成一句很不普通的话反过来暖到我。
　　“你知道最厉害的仙女是什么吗？”我说。
　　“嗯哼？”他好奇了。
　　“就是可以替自己喜欢的人分担烦恼的仙女，是最厉害的。”我握住了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说，“辰辰，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感受到他的手微微闪躲了一下，似乎想要抽开，但是最终没有。
　　他也眼神认真地看着我，“你确定我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吗？”
　　“你别偷换概念，转移话题，”我迫切地想要知道，“我表达的是我喜欢你，我问的是你喜欢我吗。所以，你喜欢我吗？”
　　他低下头，说，“嗯。”
　　然后又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说，“喜欢，很喜欢，最喜欢，第一喜欢。”
　　我眼睛一亮，“那我当你女朋友好不好？”
　　他敲了下我的头，“真是一头笨小鹿。你很笨哎。”
　　“我怎么笨了啊？”
　　“你是一个女孩子，你不可以对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孩子这么主动。万一他是坏人呢？万一他对你图谋不轨呢？对一个男孩子，你应该要多考验一下他，看看他是不是值得托付的人，看看他是不是值得被爱，你懂吗？”他语气无比的严肃。
　　我心想，这个崽崽真是很听他奶奶的话呀，从小他奶奶对他的教育他全部都听进去了，真是一个乖宝宝。
　　“我相信你就是值得的呀。”我用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他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可以体会到林琪琪对我说的他的自卑的感觉了。
　　我换一个语气，希望他妥协，“崽崽。”
　　他一愣，微微诧异地看着我。
　　“以后我叫你崽崽。”
　　“为什么呀。”他呆住了。
　　“因为你很乖啊。”
　　“我不乖。”他脸红了。
　　“我不管，你就很乖，”我晓得，他肯定需要一个台阶下，我说，“乖崽崽，如果你现在不同意我做你的女朋友，那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来和我相处好不好？如果一个月之后，你还是不愿意的话，我就放弃，我就离你远远的，好不好？”
　　他低着头不讲话。
　　他退缩了。
　　我竟然有点心疼。
　　我不想为难他了，但他忽然望着我的眼睛说，“我会努力变得更优秀的。”
　　我有点感动。
　　“你本来就优秀。”我夸他，我想走进他的心里，“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开心了吗？”
　　他愣了愣，然后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了。
　　“我想靠靠。”他主动贴近我。
　　“我是你的靠山。”我摸了摸他的头。
　　“我奶奶从小告诉我的都是，我是她捡的，是她收养的我，”他说的很淡然，“但是今天奶奶告诉我，其实不是那样的，是他们不要我了。”
　　“他们两个都不要我了。”他又重复了一次，说的云淡风轻的，但我可以感受到他心里的难过和委屈。
　　“发生什么了呢？”我的语气变得格外温柔了些。
　　“奶奶说，我妈妈在怀我的时候，脾气不好，生了我之后又有一点抑郁，所以我妈不喜欢我。因为我妈的喜怒无常，我爸也变得很暴躁，最后我爸受不了我妈这样了，我妈也因为我爸骂她而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两个人大吵一架，就离婚了。两个人都不待见我，觉得是我破坏了他们。”
　　他继续佯装无事地说，“讽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他们过了三个月就复婚了，因为彼此放不下。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不要我，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我心里已经开始生气了，但是我忍住了。
　　“还有更讽刺的呢。”他忽然把脑袋转动了一下，眼睛亮亮地看着我，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令他震惊的事情。
　　“什么呢？”
　　“他们现在又想认我这个儿子了，因为忽然想起我了，他们心里觉得有愧。”他的声音有一点点的凉意。
　　我握住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也是冰凉冰凉的。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我轻声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听，”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反抗的情绪，“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工作，姓什么，长什么样子，住哪里，我统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更没有问，因为我不会回去的。”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说，“我会陪着你的。”
　　他轻声嗯了一下，就没有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我发现他都没有动，他睡着了。
　　哎。
　　好可怜啊，他。
　　我低头看着他的睡颜，长长的睫毛舒展着，让他看上去很乖。
　　早上和奶奶一起洗碗的时候，她告诉我，明天是他的生日，奶奶应该本来是打算和他一起过生日的吧，但是他却送我回来了。
　　那我肯定不会让他一个人孤单的过的。
　　快到站的时候，他醒了，我们坐车去了学校，因为天已经黑了，所以我带他去食堂吃了晚饭。
　　我看见他眼神里有光，像是那种小孩儿见到稀奇的事情产生的好奇的光。
　　他把每个窗口都看了一下，我盯着他看，不知道他脑袋瓜里想的什么。
　　“想吃什么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姐姐请客。”
　　他低头看我，“嗯哼？”
　　我咳咳两声，“我请客。”
　　“我想吃鱼豆腐。”
　　“啊？那个当晚饭啊？吃不饱的。”我说，“但是你要吃鱼豆腐的话，不如我们去二楼吃吧？吃麻辣香锅怎么样？”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鱼豆腐。
　　在我们上楼的时候，意外地碰到了吴佳佳。
　　她奇怪地盯着我看了一眼，我也看了她一眼，我们并没有打招呼。
　　但意外地她叫住了我，带着哭腔跟我说，“那个钱，你能不能还我啊？”
　　“我买手机了。”说着，我把我的华为手机举起来给她看了一眼。
　　“可那是我的钱啊。”她不甘心地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怎么了？”姜辰子轻声问了我一句。
　　吴佳佳竟然听到了，她率先说，“她抢我的钱买手机了！”
　　我现在怒气值飙升。
　　我强忍着怒气，准备问姜辰子相不相信我的时候，他忽然牵住了我的手，说，“我家小鹿真不听话，抢东西的时候怎么能让我不在身边呢？受欺负了我会心疼的。宝宝，咱们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呆住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缓过神来。
　　等上了二楼，我才有点清醒地问，“你相信我啊？”
　　他反问我，“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呢？”
　　我顿时高兴得蹦蹦跳跳，开心极了。
　　我们去点了麻辣香锅，里面有豆腐皮、海带丝、金针菇，还有一些肉类。我们都不喜欢吃香菜就没有要，他喜欢吃辣我不是很能就点了微辣。
　　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我吃了一口鹌鹑蛋，又笑嘻嘻地问，“你真的相信我啊？她可是说我抢她的钱买手机呢！”
　　他也吃了一个鹌鹑蛋，说，“我分辨得出绿茶。”
　　“嗯哼？”
　　他说的很认真，“装可怜的就是。”
　　“你看出她装可怜了？”我很是震惊。
　　“对啊。”他点点头。
　　“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他很有道理地说，“因为一看就是她说谎啊，抢钱这种事情也能编造出来，好好笑。”
　　我顿了顿，然后决定告诉他实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确实我拿了她三千块钱。”我慢吞吞地说。
　　他低着头吃了一口鱼豆腐，说，“那你肯定有你的理由。”
　　“崽崽。”
　　他抬起头，说，“崽崽无条件相信你，无条件支持你。”
　　我的心化了啊！
　　他夹起一块鱼豆腐，说，“张嘴。”
　　我吃掉了。
　　我一边吃一边说，“其实是这样的，她老是偷偷用我的东西，也从不和我说一下，前几天我们发生了一点矛盾，她打我了，还摔了我的手机，我就让她赔钱了。”
　　我把新手机给他看，“诺，这就是新买的手机。”
　　他点了点头，说，“嗯，宝宝，有什么想喝的吗？”
　　我被他突如其来转变的话题给弄懵了，下意识地说，“橙汁。”
　　他说，“好，我去买，你先吃，在这里等我。”
　　我懵懵地说，“好好好。”
　　刚刚是他第二次叫我宝宝哎……
　　啊啊啊啊，好激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瓶橙汁，我这才反应过来地问，“诶？二楼就有小商店可以买呀，怎么去一楼了啊？”
　　“二楼只有怡宝，我喜欢农夫山泉。”他对我眨眨眼，给我拧开了橙汁的瓶盖。
　　是吗？
　　我记得二楼明明有农夫山泉。
　　吃完饭我经过商店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下，明明有农夫山泉啊，这个臭崽崽居然骗我。
　　“明天你打算干嘛去啊？”
　　送他回去的路上，我问他。
　　“去面试。”他说。
　　“面试什么工作啊？”我问。
　　他忽然笑了，“保安。”
　　我竖起大拇指，说，“崽崽你真棒，有你在，那秩序肯定很好，没有坏人敢出现。”
　　他很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是猪吗？”
　　“你才是猪。”我凶他。
　　“保安没有前途哦。”他唇角微微上扬。
　　“什么才是有前途呢？”我学着他，反问他，“当官？当富二代？当网红？”
　　姜辰子刮了下我的鼻子，说，“小机灵鬼。”
　　“那可不。”
　　我把他送到了校门口，他就让我回去，我和他说了再见，没有追过去送他，因为我还要去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我在校门口目送他上车后，打了个滴滴去市区，等车的过程中，我忽然发现一个人，莫名其妙觉得熟悉。
　　他低着头在看手机，但是太黑了，我又有点近视，看不清。
　　我也低头看手机，快八点了。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短信，陌生号码，我点开看，顿时觉得惊魂一跳。
　　“头一次进了别人的黑名单，你真厉害，林鹿。”
　　这这这，是陆九叶！
　　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啊？
　　我脑子短路了，他加的我的微信，那他肯定刚刚翻我的电话号码去了，这人能忍到现在，但是说话阴阳怪气的，好吓人。
　　他不给我发短信我都快要忘记他了。
　　我回了一句，“那可不。”
　　然后我取消了滴滴，我等不了了，打了出租车走人，因为他的短信让我觉得学校大门口的风都冷飕飕的了。
　　我刚拦了一辆车，没想到忽然冲出来一个男生也同时拦住了。
　　咦？熟悉的很啊，这不是公车上帮我赶走变态的那个男生吗？
　　司机问我，“载谁？”
　　“我，”我都没看那个男生，立马说，“我先的。”
　　“去万达。”他直接上车了，坐在了后座。
　　我很生气，打开车门坐上了前座，说，“我也去万达。”
　　司机说，“行吧，还好你们两个顺路。”
　　我扭过头看了那个男生一眼，他似乎没有认出我来，只是盯着手机在打字，我咳了两下，他终于抬起头了，愣了一下说，“哦？是你啊。”
　　我瞪了他一眼，“这车是我先看到的！”
　　他像是没听到的，说，“那你付钱吧。”
　　“什么？”
　　“你不该好好谢我一下吗？那天。”他抬头藐视我一眼。
　　我嘁了一声，师傅忽然笑了，问，“你们两个是同学啊？”
　　“才不是呢。”我反驳。
　　然后我没说话了。
　　就在这时，我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本来是打算见一面吃个饭就好了，应付一下家长，现在你让我很生气，我不会放过你了，林鹿。”
　　我吓得眼睛睁的老大。
　　“你什么意思？”我给他发了短信过去。
　　我后座的那个人手机忽然响了，是来短信的声音，但我不以为然。
　　我的手机平时是静音的。
　　“这个娃娃亲，我认了。”他又发来一条。
　　我顿时手足无措。
　　我把他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你想干嘛啊？”
　　“哦豁？不把我放在黑名单了？”他有些得意洋洋。
　　“你想干啥！”我说。
　　“和你结婚，等你毕业。”他说得轻巧。
　　我微微头疼，“至于吗？”
　　“至于。”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男人很小气，而且还很记仇。
　　“行，我道歉，行了吧！”我说。
　　“我待会儿给你发个定位，我还没有吃完饭，你过来请我吃饭。”他说。
　　“行吧。”
　　算了算了，破财免灾。
　　很快到万达了，坐在我后面的那个男生率先下了车，我付了钱，司机还笑着打趣说，“你们这是闹别扭了吧，男孩子也需要哄的哟。小情侣之间没有隔夜仇。”
　　我忙说不是不是，然后匆忙下车了。
　　我第一时间就去了优衣库。
　　我要给姜辰子买一件毛衣，因为最近天气变凉了一些。我得抓紧时间。因为上次穿了他的衣服，我大概知道他穿多大码的，不过他身材很匀称，均码的就行了。
　　我挑来挑去，然后选了一件蓝白条纹颜色的圆领毛衣，那是天空的颜色嘛。
　　我很是高兴。
　　付了钱，然后提着袋子出了优衣库。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陆九叶给我发了一个定位，我点开一看。
　　嗯哼？！
　　他就在万达？！
　　那我就不用赶时间跑来跑去了啊。
　　我乘上扶梯，这是三楼的火锅店吗？
　　“你要吃火锅？”我问了一句。
　　“不可以？”他很拽。
　　“问问。”
　　脾气还真是大。
　　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后说，“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