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齐司礼【昙花一现】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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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越来越弱了，这些年我过得有些煎熬。
齐司礼为了我的病，尝试找了许多办法，可眉头却整日紧皱。
我大概知道我不会好了。
其实自从做了我跳入悬崖的梦后，我对自己的病情隐隐约约有了几分猜疑。
短命这一说，我这回终究是信了。
“齐司礼……”夜间朦胧中，我紧闭着眼睛，又一次惊醒。
“嗯，我在。”耳边传来了齐司礼清冷的声音，他握住我的手，我感受到了他手掌中的温度。
有时候觉得很奇怪，这么冷清的一个人，他的手掌却那么温暖。
“天已经黑了吗？”我问道。
“已经是子时了。”齐司礼轻声说道。
“真好……”这样就算是不睁开眼睛，也能感受到黑暗了。
“好什么？”齐司礼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不睁开眼睛？”
我轻轻摇了摇头。害怕眼前依旧一片漆黑，看不见我面前的人。
“睁开眼睛看一看，好不好？”齐司礼低声说道。
我竟莫名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恳求，心中酸涩不已。
“齐司礼……”我嗓子发紧，情绪操控得我有些说不上来话，“你有没有想过……我不会再好了。”
是啊，不会再好了，快五年了。
有人说，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是有预感的。
我做了五年的病秧子，岁月已经把我曾经的骄傲和乐观逐渐磨平。
哪怕齐司礼他从来没有放弃我，但我仍然觉得自己是他的累赘。
齐司礼沉默了一瞬，“胡说什么？信我，会好起来的。”
你看，你自己也沉默了不是吗？
我苦涩地笑了笑，“如果你不带我来轻云泽，没有灵力控制我的病情，我是不是早就死了？”
“其实我有一次听到你和灵族长老的对话了。”我尽量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神色，“我的存在，会给你带来不幸对吗？虽然我也不知这不幸是何原因，但至少你为了我的病情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不是吗？”
“笨鸟，这有什么的？我……”
“齐司礼。”我睁开了眼睛，罕见地打断了他的话。
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可我却能准确地感觉到齐司礼的方向。
我“看”向他，“我累了，现在苟延残喘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齐司礼在看我，我能知道。
他的金眸在紧盯着我，无形的流露出一丝悲伤。
“我们回家吧，齐司礼。”我轻声说道，“回我们自己的家。”
＊
村里的房子因为常年没人居住已经荒废了。
但曾经在集市上开的店铺，齐司礼用重金买了下来。
虽然不能重操旧业，但这些天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起初齐司礼还在为我的身体而担忧，但后来看到我脸上又重回了没心没肺的傻笑，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这一日我突然嘴馋，想让齐司礼给我做糕点。
因为家里没有足够的食材，齐司礼短暂地外出去买。
此时家里只有我一人。
突然，我感觉外面的屏障有了动静。
“谁？”
无人回答，让我心中一紧。
“你倒是机警。”一个年迈浑厚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
“你是……灵族长老？”
灵族长老似乎因为我知道他的身份而有些不满。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了。”
“唔……！”
脑中熟悉的晕眩感再一次传来，我觉得自己的脑海中逐渐在遗失着什么……
来势汹汹的眩晕感让我感到窒息，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我的喉咙。
我不想死，准确地说，我不想死在灵族长老的手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没和齐司礼好好道别……还没有吃到他给我做的桂花糕。
我拼命脱开束缚，想要重见天日，找回自己的力量。
“神……神的力量？”灵族长老大为震惊，呢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咳咳……咳。”我的眼睛终于恢复了光明，但我也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渐流逝。
“你在干什么？！”
我看见齐司礼控制住了灵族长老，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齐司礼这么生气的模样。
“你不是说了？只要我能护灵族平安，你就不会动她。如今你是要食言？”
灵族长老不甘心地笑了笑，“你想得还真是天真，我知道这个人族是你的软肋才会出此下策。可你我都知道，她现在太弱了，她身上的未知力量，让她活不了多久。”
“与其一直干耗着，还不如直接解决了她。反正你也找回了一部分曾经的记忆，知道她会无限死亡轮回不是吗？”
“……”
我的感官逐渐模糊，看不清也听不清他们在干什么。
“齐司礼……”我开口说道，却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我的手被人握住，很温暖，我知道那是齐司礼。
“未来会有人等着你的……是吧？”我笑了笑，感觉自己手中的温暖变得没有知觉，“我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真的如同死人一般了……”
我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说未来是什么样的啊？但我觉得未来一定会有我们俩……真奇怪，我明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但现在觉得自己要死了……”
“齐司礼，我还没吃到你做的桂花糕，等到下一次我们遇见了……能不能给我做啊……”
齐司礼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孩，逐渐没有了生息。
他等待了上千年，却再一次痛失所爱。
他不禁想到了石壁上的文字。
他不信所谓的命运，他只信自己。
可如今他有些迷茫，他甚至想祈求上天给他和女孩一个好的结局。
一旁的灵族长老看到这副场面，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确定自己的形容庄重后，说道：“这就是命运，你不得不信。”
“把我的记忆清除吧。”齐司礼低声对灵族长老说道。
没关系，上千年已经等过来了，那就清除记忆，继续等她。
所谓命运，不过是飘渺一说罢了。
＊
番外：
我发现自己死了之后，好像看到了未来的画面。
未来中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好像在参加一个服装设计比赛。
我看到老齐了，他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完全不认识我。
后来的后来，我看到他会默默关心我，在我熟睡时，哪怕灵力退化了也会默默疗愈我身上的伤痛。会口是心非地给我做好吃的……会慢慢主动表达他对我的感情。
未来和曾经的我们，好像没什么区别。
只是，我没有看到我们未来的结局。
也许未来，或许和现在不一样。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齐司礼【昙花一现】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