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玉折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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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
盛夏的太阳热的人有些迷糊，如果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是普通人，被五条悟拉出来站这么久说不定就中了暑。
“上了哦——”
家入硝子与夏油杰分别向五条悟扔去橡皮与圆珠笔，两样物品却在即将触碰到五条悟时停住了。
家入硝子：“刚才这个是什么？”
夏油杰：“自动选择术式对象？”
五条悟：“准确来说，术式的对象是我。我把之前的手动改成自动了，不光咒力强弱，还能从重量，形状，速度来辨别物体的危险度。如果连毒物都能筛选就好了，不过还很难。这样就能用最小限度的能量几乎不断地使用无下限术式。”
家入硝子：“不停地使用会烧脑子啊。”
五条悟：“只要使用的限度在反转术式的恢复范围之内就好啦~”
之后两人说了什么话夏油杰都没有注意听，或许是这天气过于炎热，他一时间有些无措。
夏油杰和五条悟原本的实力相当，一人前进了，另一人又会很快的追上去，从来不会出现一个人落后太多的情况。
然而现在，夏油杰却没有追上去。
他似乎被这酷热的天气罩住了，怎么也抽不开身，难受的几乎窒息。
悟成为了“最强”。
“杰？你是不是瘦了？”五条悟说着，他心大的很，全然没有觉得不对。
“没有…苦夏罢了。”
“是不是荞麦面吃多了？”
他们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入硝子看见鹤见川祈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购物袋，袋子里装满了各种品牌的咖啡。
她皱了皱眉，道：“川祈，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喝那么多咖啡，你的睡眠质量本来就很差了。”
鹤见川祈听见声音才突然停住，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抬头看向家入硝子，眼睛才慢慢聚焦起来。
鹤见川祈下意识的把购物袋往身后藏了藏，笑着对家入硝子说：“没事，我…先回宿舍了。”
他窘迫的绕过三人，有些狼狈的朝宿舍楼的方向走。
“川祈？”五条悟伸手拦住他，鹤见川祈的手被拉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倒了下来，如果不是五条悟及时扶住让他站稳，估计已经摔青了。
不对劲。五条悟立刻反应过来，鹤见川祈的身体不应该这么弱。
“悟，放开。”鹤见川祈站稳了脚跟。
“不要。川祈把咖啡都给我保管吧？”五条悟虽然笑着，但总是让人分不清他的实际意思。
鹤见川祈：“……不行，悟。别握着我的手。”
夏油杰看着僵持中的两人，问家入硝子：“硝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家入硝子有些无奈道：“不知道。一年前星浆体那件事后，川祈几乎没再受过伤。买咖啡无非就是不想睡觉或者保持清醒这两个原因，他要是想保持清醒……”
其实直接来找家入硝子使用反转术式就好了，但是鹤见川祈并没有，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杰，硝子！我把川祈打晕了。”五条悟朝两人挥手，“硝子你来看看？”
鹤见川祈闭着眼，静静的躺在五条悟怀里。
家入硝子：“……你的做法过于粗暴了，五条。川祈醒来以后估计会生气的吧。”
五条悟：“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啦~阻止他喝咖啡要紧。”
夏油杰：“川祈的情况不太对劲，带他去夜蛾老师那里吧。”
……
是梦，又是梦。
鹤见川祈近乎麻木地想着。自从梅姬被破坏掉的几个月后，他便一直在做着不知道要表达什么的梦，说得更准确些，这些“梦”应该是某些不知名人士的记忆。
鹤见川祈的结论是“自己族人的记忆”。这大概就是术式的副作用了，自第一只式神被破坏掉后，便会不断的接受“式神”也就是“族人”的记忆。
只要做几个梦，接受处理一些信息就可以运用这么强大的术式，听起来就像是喝茶倒水一般简单。然而真要经历起来，会让一个人垮掉。
鹤见川祈在梦中有着真实的疼痛感，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现实。他在梦中有着不同的身份，名字，性别。有着各式各样的人生。
有那么一瞬间，鹤见川祈甚至在想，“鹤见川祈”会不会也是某一段记忆？他到底是谁？他真的是鹤见川祈吗？
他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如果现实仅仅是一段经历，接受情感，有触觉感受，那么一旦梦拥有了这些特性，现实与梦还会有区别吗？那么他是活在梦中还是现实？
所以鹤见川祈拒绝入睡。但是又不敢去找家入硝子，他不想让他们为了自己而担心。
黑眼圈越来越重了。
……
“川祈的心脏不对劲。”家入硝子的语气有些严肃，“而且反转术式无法治愈，他的心脏…在衰竭。”
夜蛾正道:“……悟和杰知道这件事吗？”
家入硝子摇了摇头：“五条和夏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夜蛾正道松了口气，他怕两人听见结果出乱子，就提前支开了二人，看来这个决定是对的。
夜蛾正道:“没有可能治愈吗？”
家入硝子垂眸:“反转术式都治愈不了的话，就不可能治愈了。”
空气一时间有些沉重。
门外传出声响。
夜蛾正道:“……是悟还是杰？进来吧。”
夏油杰走了进来:“是我，悟去买饮料了。刚才我听到的……”
“是真的。夏油，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夏油杰的瞳孔缩了缩。
……
梦境是脱离现实的人为产物，那么因术式而起的梦境呢？
鹤见川祈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或许也没有标准答案。他就这么盲目的在这个梦境世界走着，拥有某个人的视觉，心理感受与一切触觉。
他这次的身份是“禅院系子”，这也是最让鹤见川祈崩溃的一点。因为禅院系子与鹤见梅子有着极大的联系，这个人所有的记忆有百分之五十都有鹤见梅子。
甚至是死亡的最后一刻。
利刃出鞘，刺入胸膛，殷红的血喷涌而出。
最后一副画面是鹤见梅子沾血的脸。
也不知道这一场梦死的到底是谁。如果是鹤见川祈，那么他倒是希望这一切彻底结束。
还有多少次的死亡呢。
……
鹤见川祈睁开眼，涣散的瞳孔无意识地望向天花板。
“川祈，你卧室里的咖啡已经全部扔掉了。别想再喝了。”五条悟笑着说。
鹤见川祈起身，花了一会时间从梦境中转换过来:“无理取闹了，悟。”
五条悟不满地撇了撇嘴，却又极细心地端水给他。
家入硝子瞥了眼水杯，说:“病人醒来要喝温水，五条，这是凉水。”
夏油杰在一旁翻看关于“吃什么对心脏好”的百科全书。哪怕知道这可能不起效，但他还是想这么做，想为好友做出些什么。
鹤见川祈靠着床头，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梦和现实还是有区别的，梦里没有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没有属于他自己的情感。
他在现实中编织着一场梦境。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玉折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