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怀玉六 ...
-
“好啦，辛苦啦！解散回家吧。”伏黑甚尔随意道。
夏油杰瞳孔微缩，道：“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伏黑甚尔：“什么？为什么…哦哦！是这个意思啊！因为五条悟已经被我杀了啊。”
夏油杰挑眉召唤出咒灵：“是么？”
在他的认知里，五条悟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杀死。
“薨星宫和忌库处于隐藏结界之内，因而入口并没有配备看守。只要掌握了门的位置，然后便可如入无人之地。每到这个时期术师们都会变得很忙，再加上现在高专里到处都飞满了绳头，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对他们来说没有咒力的我就如同透明人一般，不过有一个问题，当我拿起咒具时，咒具的咒力使我不再是个透明人。”伏黑甚尔露出一个痞气的笑来，举起咒具。
夏油杰警惕的看着他，虹龙向他扑过去。
“别着急嘛。”伏黑甚尔不着调地说着。
“我继续说了，我饲养了可以储存物品的咒灵，把咒具放进其中随身携带，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不然下次我又会因为咒灵的咒力，变得不再是个透明人了。”
伏黑甚尔从嘴中吐出一团小小的咒灵。
“我让咒灵将他的身体收纳起来缩小尺寸，然后吞入我的腹中，”伏黑甚尔顿了顿，随即又玩笑般说着，“透明人的腹部也是透明的吧？这样我就可以携带各种各样的咒具大摇大摆地进入结界，我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使用咒具也是这个原因，作为对手要想偷袭六眼的话，如果不能保持透明的状态就没有意义了。”
“或者先杀掉星浆体也是可以的，但那样就会进入六眼的视野风险还是……”
“够了。”夏油杰打断他，“你是天与咒缚对吧？我知道你们跟我们术师一样，藉由公开自己的情报来提升自己的技能威力。但是我想知道的不是那个！”
“为什么你能找到通往薨星宫的大门？我们明明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夏油杰情绪有些失控。
“人类会留下的可不止咒力残余，还有气味，足迹……咒缚同样大幅度提升了我的五感。”伏黑甚尔说，“啊，说起来你们应该还有一个同伴，只是他一进结界就离开了，嘛，反正也不在任务范围之内……他好像是什么来着？”
夏油杰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在来的途中应该还有遇到一名女性，她怎么样？”
“嗯？”伏黑甚尔思考了会，随后又像是终于想起来一般，“哦！你说那个女仆啊。应该死了吧？我下手的时候并没有考虑死活。”
反正这个女仆也不在任务之内，更何况星浆体都是不论死活。
夏油杰不死心道：“那梅姬呢？！川祈的梅姬……你这个家伙做了什么？”
伏黑甚尔思考了会：“是那个举着剑的式神吧？挺强的。但是被我破坏掉了，啧，还是不堪一击。”
夏油杰的心已经愤怒的彻底。
这个人竟然这么轻视人命……！！而且连川祈的式神也……一想到好友会露出怎样失落的神色，夏油杰就越发愤怒。
“那么你果然还是…去死吧！”
虹龙嘶吼着咬过去。
然而却被伏黑甚尔一刀斩断了。
“一派乌合之众……”伏黑甚尔有些不屑。
“喂。”他的身后传来女声。
“我…我美吗？”女人颤抖扭曲的声音刺耳至极。
特级假想咒灵，简易领域。伏黑甚尔瞬间就抓住了关键词。
咒灵的长发披散着，嘴角一直裂到耳根，绷带缠满了她的脸，只露出狰狞可怖的嘴。而且还是个有眼睛的，只不过十几只眼睛都长在了头发上。
伏黑甚尔评价的很随意。
他无趣的撇了撇嘴，慢悠悠道：“唉——没办法，硬要我说的话，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下一秒，剪刀划破了伏黑甚尔的耳朵处的皮肤。伏黑甚尔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猛缩。
但是一会他就冷静了下来。
“原来如此。”
伏黑甚尔挥着刀刃，破开了咒灵。紧接着，夏油杰从他的后背出现。
蠢才。
伏黑甚尔脑袋中闪过这个词，他有些没劲道：“结束了。”
夏油杰：“是你才对！”
夏油杰是想抢到伏黑甚尔背上的那只三级。能力很特殊，但是又很弱。夏油杰的判断是可以获取。
毕竟能力等级相差二级以上的就可以省去降服过程直接获取了。
然而却被伏黑甚尔轻松化解，且被刺了一刀。
夏油杰瘫在了地上。
“我控制了力道，术师是死不了的。”伏黑甚尔毫不在意的踢了踢夏油杰，“如果你只是个式神使的话就已经被我杀了，没想到是咒灵操术。我还真不知道你死了你手里的那些咒灵会怎么样，还是避免节外生枝的好。”
“你可真是受了父母的恩惠咧。”
“不过呢，你们这些得到上天眷顾的人，却败在一个像我这样的连咒术都不会用的野猴子手下，想要长命百岁的话可不要忘了今天的事情哦。”
伏黑惠自言自语着：“啊……惠，这还是我给取的名字呀。”
随即他又发了会呆，突然道：“啊，我想起来了。另外一个好像叫什么鹤见？对哦。他似乎是荒木来处理……啊啊——话说荒木几天没请我喝酒了啊——”
伏黑甚尔挠着头走了出去，他没有在意的是，夏油杰的手指抽动了几下。
川祈……
与此同时，鹤见川祈与荒木川祈也苦战了很久。
鹤见川祈与荒木川祈的体术不相上下，且鹤见川祈没有携带咒具的习惯，身上很快就见了血。
荒木川祈也好不到哪去，尽管鹤见川祈手上没有武器，也不是能被轻视的。
然而最让鹤见川祈烦心的却是满天飞的绳头。
他没有带咒具，只能凭借咒力去攻击。
他的咒力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更何况他之前将梅姬放在外面也需要消耗咒力，梅姬的攻击，行动，看似和他没关系，其实花费的都是鹤见川祈的咒力。
就在前几分钟，鹤见川祈敏锐地感觉到梅姬与他的咒力连接断了。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梅姬已经被破坏掉了。所以五条悟他们一定遇到了危险，他要去支援。
可是鹤见川祈的身上现在不断涌出鲜血。
“川祈，别挣扎了，好好的去见鹤见梅子吧？”
鹤见川祈吐出一口血，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去支援五条悟和夏油杰。
荒木川祈有咒具，且让鹤见川祈中了术式。「剥夺」术式让鹤见川祈疲惫不堪，受伤的手臂不断的涌出血来。
一点，一点……鹤见川祈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我的孩子，”荒木川祈神色怜悯，“就这样死去，不好吗？你难道想遭受痛苦吗？刚开始，我的术式作用会让你感到疲惫，身上的伤口的血怎么止也止不住…会越流越多…川祈，术式的效果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明显，虽然你的实力不会受到影响，但是身体会越来越弱，十几年之后哪怕只是一个小伤口，伤口都会不断流血，直至死亡——当然，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滚开，恶心……”鹤见川祈有些站不住，单膝跪地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
要晕过去了。
可是他不能死，理子还没有摸过猫。
他还要和悟和杰去看恐怖片的。
荒木川祈持刀冲上前去，刀锋即将进入鹤见川祈的心脏——
……
盘星教内，五条悟浑身是血的抱着天内理子的尸体，周围的教众却在鼓掌，他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杰，来的好慢啊。不对，应该说你快才对，”五条悟又纠正过来，“毕竟内有太多盘星教的设施了。”
“悟……是你吗？！”
“你见过硝子了吧？”
“嗯，我没事，她替我治疗过了。只是……没有看见川祈。”夏油杰蹙眉，看着天内理子被白布裹着的尸体，“不对…就算是我没事也于事无补。”
“…回去吧，杰。跟你没关系，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五条悟扫视着周围的人，“把这些家伙都宰了吧？现在的我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
“没有意义，他们都是普通教众。而且……川祈还没有找到。”
五条悟听见鹤见川祈的名字似乎晃了神。
这么久没看见他，鹤见川祈大概率出事了。但是五条悟却没有感觉到过于担心的情感。
他已经接近疯狂。
……
鹤见川祈靠在一棵树旁，血迹已拖了一地。
在荒木川祈即将将匕首刺入鹤见川祈心脏的前一刻，鹤见川祈用尽了力气将匕首扭转回去反刺入荒木川祈的胸膛。
荒木川祈在死前说：“川祈……死亡吧！！反正你也过不了多久了……鹤见梅子那个女人……哈哈不过是我让她自杀，她就自杀了……”
这片树林那么大，大概是谁都找不到他了。鹤见川祈想着，要不就直接死亡吧。
可是他们还要去看恐怖片，约好了的。
鹤见川祈觉得眼皮有些沉，模糊间似乎看见了一个人影朝他跑过来。
他们还能去看恐怖片吗。
……
五条悟在这森林中穿行，六眼广阔的视野给他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但其实，现在的五条悟并没有很想找到鹤见川祈。他刚刚领悟了反转术式又经历了一场厮杀，现在正如他所想，只觉得浑身舒畅，就好像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这种感觉直到他看见靠在树旁浑身是血的鹤见川祈。看到那刺目的鲜红的一瞬间，五条悟心中的愉悦感便消失了，被慌忙与恐惧替代。
他害怕着鹤见川祈的死亡，于是五条悟跌跌撞撞的朝鹤见川祈奔过去。
不想看到血迹出现在这个人身上。
……
家入硝子已经帮鹤见川祈治疗过了，但是他一直昏迷不醒，家入硝子的回答是：“反转术式已经治好他的皮外伤了，川祈昏迷不醒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以及疲劳的原因……但总感觉还有什么东西没治好…你们先走吧，我再看看。”
鹤见川祈一直在做梦，他梦见了鹤见梅子。
“川祈，吃草莓糖吗？”女人温柔的眼神落在孩子的身上，鹤见川祈懵懂着接过糖果。
鹤见梅子的脸色却在刹那间变了：“川祈？！你怎么能不说话就接过糖果呢？！你难道想和阿祈一样吗？！你难道也想一声不响的离开吗？！”
也不知道鹤见梅子为什么会那么想，但是一旦她提到荒木川祈的名字，下一刻就一定会对鹤见川祈动起手来。
巴掌，花瓶，木棍。
但是这些殴打过后，鹤见梅子又会说：“对不起！川祈！你不要讨厌母亲啊！！”
鹤见川祈有些疑惑的看着鹤见梅子，纯净的眼神中满是不解。
为什么要打他呢？
而每次之后，鹤见梅子一般会用反转术式给他治疗，虽然大多时候会忘记，但也不知怎的，每次都能在鹤见川祈命悬一线的时候吊着他。
而在鹤见川祈没有濒死时，鹤见梅子是绝对不会治疗他的。
鹤见川祈就这么看着幼时的自己与母亲相处的情形。
他不母亲所接受。母亲也确确实实是有些精神失常的。
他的存在到底是有什么意义呢。
名字拼拼凑凑的，也没有被人爱着。硝子他们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吗？一个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的人。
真的会有人喜欢上一个像鹤见川祈一样的人吗。
他得知了一切后，名字，称谓，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反正都是来源于别人。
没有意义。
……
鹤见川祈昏睡了一天，五条悟就在他的床边趴了一天。
要真说起来，五条悟也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似乎就是单纯的担心他，又好像夹杂了点别的东西。
鹤见川祈的睫毛颤了颤，一直注视着他的脸的五条悟脑袋出现了一瞬的空白，他屏住了呼吸，等到鹤见川祈的眼睛完全睁开后，欣喜的情感才涌上来。
只是鹤见川祈的眼底一潭死水。
“……川祈？”五条悟轻声道。
“嗯，悟。”他还是在对他笑。
鹤见川祈，你笑的难看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怀玉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