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挚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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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在和鹤见川祈道别后便回到了高专。原本激动的心情又随着时间的推移冷了下来。
喜欢的人对自己告白了是一回事，还思考的事情还是要思考的。况且……人的情绪变化是一种不能够被完全解读的东西。
那么，夏油杰在哪？为什么叛逃？
……
五条悟接收到了家入硝子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我见到夏油了。”
“在新宿？”
“嗯，对，在新宿。”
“拦住他，我很快就到。”
“我可不要，我才不想被他杀死。”
五条悟挂断电话，他直接瞬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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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垂眼忍着对普通人的厌恶穿过街道，眼里的情绪晦涩不明。
“给我说明一下，杰。”五条悟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夜蛾已经都告诉你了吧？就像他描述的那样。”夏油杰几乎是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
“所以你就要杀术师以外的人？！连父母都不放过？！”
五条悟不理解夏油杰的这种行为。又或者说，他本身并没有确切的三观，一切对错都源自于夏油杰与身边人的判断。
夏油杰是他善恶的指南。
“总不能因为是父母就特别对待吧？”夏油杰垂着头，“再说了，我的家人已经不止是那两个人了。”
五条悟：“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不是曾经反对无意义的杀戮吗？！”
“意义当然有，而且还是大义。”夏油杰嗤笑了声。
“杀光非术师建立只有术师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实现？！”
“明知不可能做到的事，却非要小气的去钻牛角尖，这就叫做没有意义！！”五条悟几乎是怒吼。
这是夏油杰在潜移默化之中给他灌输的价值观。
他无比信任夏油杰。
夏油杰神色冷了下来：“……你可真傲慢。”
五条悟微怔：“什么？”
夏油杰的话掷地有声：“换做是你的话就能做到吧，悟？”
“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却要对别人说不可能实现？”
“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最强？还是说因为你最强，所以才是五条悟？”
五条悟现在怎么可能理解得了夏油杰弯弯绕绕的说法。
“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油杰：“如果我能成为你的话，这荒唐的理想听起来是不是就能不那么不着边际了？”
夏油杰在嫉妒，在自暴自弃，在嘶吼在纠结。只能这么抽象的说了。他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摸索，没有人给他一根火把，唯一的火把将他指引向的却是深渊。
他羡慕着有着强大能力的五条悟。或许此刻在他眼里，活着与死亡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在这令他焦灼的世间，活着对他来说是一场慢性自杀。
【孤独的旅人走出了象牙塔，肆意疯狂地跳着最后一支舞。】
【旅人想要找个舞伴，但他跨越了整个草原，却一无所获。】
【于是，他开始用别的什么东西去替代，替代自己心中渴望的那一份美好。】
【但是野草总拼凑不出花来。】
【花早在旅人决定旅行的那一刻，被他亲手撕裂了。】
【旅人让席卷而来的狂风拉动小提琴，让汹涌的暗流奏响深沉的乐章。他与这世界嬉闹，歌唱。】
【于是在尾声中，他被野草淹没。】
【被他所信仰的广阔草原吞噬。】
【旅人深陷泥沼之中，在最后一刻，向天空的神明吐露心声。】
【我将终止舞蹈。】
【请赐我永眠。】
“我已经决定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剩下的就是竭我所能去实现它。”
五条悟瞳孔猛缩，在瞬间做出了发动术式的手势。
他动了杀意。
夏油杰转身，走出了几步，声音跨过人群传来：“想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五条悟还是摊开了手。
至少现在，他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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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
五条悟敞开了长腿坐在石阶上，扶额思考。
他现在思维很乱。
一会闪过的是鹤见川祈的笑和话，一会又是夏油杰说的话。
【悟 dai si ki】
【想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如果像杰一样做什么都不说再见的话是会被讨厌的悟】
【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最强？还是说因为你最强，所以才是五条悟？】
五条悟一想岔，万一鹤见川祈也会像夏油杰一样离开他怎么办？万一他也对鹤见川祈起了杀意怎么办？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想让脑子里这些想法消失。然而丝毫不起作用。
“为什么没追？”夜蛾正道站在石阶上，看向远方。
五条悟抬头，说：“……你真的想知道？”
“不必了……抱歉。”
“老师，我很强吧？”
“嗯，而且还同样自大。”
“可是，只有我自己强还远远不够。”五条悟神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我能救的，只是那些已经准备好被救的人。”
其余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的强大，能做什么？
……
夏油杰穿着袈裟穿过小巷，孔时雨跟在他身旁。
“盘星教不是已经解体了吗？”夏油杰边走边问道。
“名字换成别的团体而已，本质还是一样的。”孔时雨答到，二人停在一座高大的建筑前，“不过这栋建筑对外倒是正在售卖中，不要紧吧？”
“无妨，只要能招来诅咒师和资金，怎样都行。”
“你真要穿这么一身出去？”
“不错吧？故弄玄虚可是很关键的。”
站在一旁的美美子和菜菜子怯生生开口：“夏油大人……”
夏油杰揉了揉姐妹两的头，道：“好好看着吧。”
“都到齐了吗？”
“各支部长，执行董事会长，以及其他所有金主，都到齐了。”
夏油杰走上木质舞台。
他敲了敲话筒，道：“喂——喂——让诸位久等了我们长话短说。”
“从现在开始这个团体就是我的了，稍后名字也要改一下，然后大家以后都要听我的指挥。”夏油杰手握着话筒，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喜事。
然而多数反对。
夏油杰脸上笑容不减，但如果是鹤见川祈，家入硝子或者五条悟中的任何一人在场的话就能够看出来，他已经很生气了。
“这可就麻烦了……啊，有了！园田先生，对，就是您！请您上台一步！”
然而在园田上台的下一秒，就被咒灵压成了血浆。
夏油杰随意地抛开话筒，由着金属撞击在地发出刺耳的“咚咚”声。
他一只手抹过脸上沾染的血迹，冷冷的看着台下众人，道：“我再重复一遍，想活命就得听命于我，猴子们。”
他讨厌猴子，这句话是发自内心。
得知自己成为教主大家会怎么样呢？鹤见川祈大概是开心的祝福，说不定还会做甜品什么的……啊，如果做了的话肯定会被悟吃光的。悟的话大概就是站在一边嘲讽打趣，硝子会抽着烟看着热闹再语出惊人吧。
真是平常得令人怀念。
只是回不去了而已。
夏油杰看向这片土地，他要让这里的非术师死亡，这样就不会有诅咒了，也不会有咒术师死亡了。
这就是他荒唐的理想。
如此美妙的绝响。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挚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