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村的蒲公英》三每三希

4、选择题

　　“泫瑾阿…放假了”霞婶子面带微笑打着招呼

　　“嗯”裴泫瑾随意的敷衍着

　　裴泫瑾两只手提着东西，靠着道边一侧走，身后驶来一辆车按着喇叭，裴泫瑾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车开到前面停了下来，裴池谨拉下车窗冲裴泫瑾喊着“姐…上车啊”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医生给开的药，也没其他的事情就直接回来了。”舅妈在副驾驶用着温柔的语气

　　“姐-你这没少买啊？”两人坐在车内闲谈

　　“我帮你拎”裴池谨拎着东西快速进屋

　　“舅妈，这真没事吗？鼻子上打着纱布？”裴泫瑾询问着

　　“没事，这大小伙子受点伤皮实。”

　　舅妈能感受到，裴泫瑾是有自责的情绪在，宽慰着让裴泫瑾别想太多。

　　“舅舅呢？”裴泫瑾问着

　　“你舅舅上前地了…得一会儿才能回来吧？”

　　裴泫瑾帮着舅妈做着准备工作，一辆宝马车停在了舅妈家门口，正在厨房切菜的裴泫瑾停下了手中的刀。

　　“你好，你找……”没等说完话郑柯珃从车上下来

　　挥手示意着司机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司机将所有的东西放置在院子内，舅妈裴泫瑾闻声出来。

　　“你这是…”裴泫瑾开口问郑柯珃

　　郑柯珃靠近他贴耳语气很柔和“第一次见家长，昨天来的时候时间有点急，今天补上。”

　　裴泫瑾推开他小声“见什么家长…脑子烧坏了。”

　　“你不是拿着皮箱走了吗？”

　　“我走了，你不想我。”郑柯珃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让人躁动不安的废话，此话一说舅妈和裴池谨的表情都有不同的变化，一个是吃瓜，一个是疑虑。

　　裴泫瑾攥紧拳头咬牙切齿“你在胡说…郑柯珃我废了你”

　　郑柯珃嘴角带笑心想“平常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一面。”

　　街坊四邻都站在院里看向这边，裴泫瑾环顾四周，“你能不能别笑了”

　　“先生，东西搬完了。”郑柯珃挥手示意司机可以先走了。

　　“舅妈…昨天来的匆忙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别介意。”

　　舅妈的反应，十分严肃略微带一点僵硬的笑容。“不介意，不介意。”

　　“快进屋坐吧…”舅妈连忙邀请着郑柯珃

　　郑柯珃跟舅妈一前一后进屋，裴池谨与裴泫瑾对视，裴池谨一脸姨母笑“姐这排面”

　　“在胡说…牙给你打掉。”裴泫瑾虚张声势的吓唬裴池谨

　　裴泫瑾刚准备进屋，舅妈迎门而出把裴泫瑾拉到放拖拉机的棚子里“你跟这小郑到底啥关系？”

　　舅妈表情十分严肃的看着裴泫瑾，给裴泫瑾弄的有点胆怯。裴泫瑾躲着舅妈的眼神“同学”

　　裴泫瑾心情十分不安时不时的看一眼舅妈的表情变化

　　“只是简单的同学吗？”舅妈不依不饶的询问

　　“元元，不是舅妈不能理解你。舅妈怕你被骗，这样的男生看着不像是会认真的，别投入太多。”她知道舅妈是怕自己走了母亲的老路。

　　裴泫瑾牵着舅妈的手“舅妈，放心我知道，我不会的。”

　　裴泫瑾也没想到，郑柯珃今天这一阵仗给舅妈这么大反应。昨天不还是对他满心欢喜，回想着那个男人来的时候也是阵仗不小，可收了那些所谓的礼却也付出了代价。

　　舅舅开着摩托车回来停在大门口。舅舅也惊呆了“这哪来的东西”

　　舅妈走过去，示意着舅舅小声说话。

　　裴泫瑾进屋，郑柯珃坐在沙发上舅舅进屋，郑柯珃起身站起来“舅舅…”

　　“你快坐”舅舅连忙开口

　　裴泫瑾抬手示意他坐下吧，舅妈送进来一盘水果。放在了茶几上“小郑先吃着水果”

　　郑柯珃点了点头，舅舅洗了洗脸和手。坐在沙发上问着“小郑，在这能呆几天？”

　　裴泫瑾内心十分不安，心想“舅舅这么问是下逐客令吗？舅妈刚才跟舅舅说了什么？”

　　郑柯珃突然被问这一问题转头看了一眼裴泫瑾，两人对视似乎想让裴泫瑾给他解释一下舅舅的问题。

　　“那个，舅舅他明天就走昨晚他那个发烧…”

　　裴泫瑾脱口而出后意识到自己说太快这要怎么解释昨晚他睡在哪的问题？

　　“小郑昨晚睡在哪阿？”舅舅的表情随之变化

　　“他昨晚睡章耀殊家了”裴泫瑾抢先开口

　　“院子里还有东西要搬，你去跟我老弟一起弄。”裴泫瑾还怕舅舅接下来会抛出更多问题，提前支走郑柯珃离开此地。

　　舅舅一眼就看穿了裴泫瑾，裴泫瑾一说谎就情不自禁的咬着嘴唇。找借口脱身跟她妈妈一个样子。

　　“裴池谨给你奶打个电话过来吃饭。”舅妈说话的语气也变了

　　饭桌上舅舅故意将裴泫瑾与郑柯珃分开，这顿饭看似像极了鸿门宴，各自怀揣着疑问，裴泫瑾悄悄的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

　　虽然，老裴家不是什么高干子弟家庭，不是饱读诗书的文化人，但总是给人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概念。

　　“小郑阿…你拿来的那些东西一会叫个车拉走吧？”姥爷直接开门见山

　　“昨天第一次来没带礼物，请姥爷姥姥，舅舅舅妈，你们见谅。”郑柯珃连忙为此道歉，不禁为今天全家人的态度转变有些疑惑。

　　“姥爷在这先谢谢你，我们这农村人可能无福消受这些东西，也希望你能理解。”

　　“姥爷，竟然将无福消受都说出来了。”裴泫瑾内心十分慌张，内心潜台词。

　　姥爷频频回势必要将此事现在就有个了结，郑柯珃突然觉得自己词穷了，不知该怎么去让姥爷对此事或者是他这个人有所改观。

　　“元元”姥爷叫着裴泫瑾

　　“哎…姥爷”裴泫瑾抬头回应着

　　“一会儿，给你同学叫辆车，趁着还有时间，太晚走天该黑了。”姥爷清晰的强调着同学二字

　　裴泫瑾看着姥爷的表情也抵触的低下头，郑柯珃看着周围几人的表情，也意识到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还是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此行的目的。

　　郑柯珃不加思索的直接脱口而出“姥爷，东西呢？我不会拿走，你们都是泫瑾的长辈，我也想表明一下，此行来的目的，我喜欢泫瑾，我想跟她在一起。”

　　“what，你在瞎说什么？”裴泫瑾隔着裴池谨歪头皱着眉小声嘀咕

　　“我想得到你们的认可，同意我和泫瑾在一起。”

　　郑柯珃此话说完，全场陷入了静默状态，气氛非常低压，郑柯珃还依旧保持着临危不惧的状态。

　　片刻后

　　“裴泫瑾我希望你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姥爷的一声大名呼唤，裴泫瑾不由得内心胆怯，一般姥爷叫大名，就决定了事情的严重性。

　　姥爷愤然离席，舅舅他们也很是无奈的转身离开，将所有的压力全都交付到裴泫瑾身上，
　　整个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裴泫瑾耷拉个脑袋沉默不语，郑柯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两人迟迟不肯开口。

　　“裴泫瑾”郑柯珃突然开口，打破低压气氛，语气不是温柔，反而是强硬一般。

　　“啊”裴泫瑾被迫抬头

　　“我喜欢你，你呢？”郑柯珃抛出问题，裴泫瑾一时竟难以开口。

　　　“那个---”裴泫瑾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半个回答，郑柯珃看着她眼神略显失望和低落。

　　“裴泫瑾”郑柯珃语气温柔的叫着她

　　“嗯”裴泫瑾抬头回应他

　　“我想和你在一起”

　　裴泫瑾不太想表明或者说她压根，就不知道能不能将话直接说出，连忙起身要走。

　　“我去给你叫辆车”郑柯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裴泫瑾有些害怕，拨开郑柯珃的手走了出去，留郑柯珃一人在客厅。

　　站在车棚里的五个人，好像就是在等着裴泫瑾的结果，裴泫瑾望向不远处的天空，黑云渐渐压过头顶，雷声也悄然逼近，雨也应该快要过来了。

　　“话都说清楚了”舅妈询问

　　裴泫瑾眼神慌乱，她不敢直视所有人，渐渐低下头没回答问题，此刻的裴泫瑾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听从发落。

　　姥爷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走出了大门，裴泫瑾看着姥爷渐渐远去佝偻的背影，心里不禁酸楚，姥爷在想着什么她不知，她不由得内心多出愧疚。

　　“是自己让全家人操心”裴泫瑾内心在责怪着自己

　　姥姥舅舅也叹着气离开，裴池谨也挺有眼力见消失在此处。

　　“元元，不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都要理智一点，听舅妈的话跟他说清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完成学业，就算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家里人也不会催你，但你要记得门当户对很重要。”舅妈苦口婆心的在劝着裴泫瑾

　　“舅妈，希望你能把这关系处理好，你懂的比舅妈多，舅妈的话也就点到为止。”

　　“我知道了舅妈”裴泫瑾错乱的眼神，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自己是什么想法了。

　　裴泫瑾转身要去屋子里叫郑柯珃，只见郑柯珃已然站在门口。

　　　两人对视，而身后舅妈依旧盯着裴泫瑾。

　　“你跟我来…”裴泫瑾叫着郑柯珃消失在舅妈的眼前。

　　紧跟在身后的郑柯珃，还未意识到究竟是哪一步没走对，还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她家里人突然这么排斥他。

　　裴泫瑾将皮箱推在郑柯珃面前，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情绪，裴泫瑾转身看向窗外，不敢看他的眼神，会有抵触或者是不舍，裴泫瑾内心很复杂化。

　　“你想我走吗？”郑柯珃询问

　　“那个…你送来的东西我会照价还给你的。”裴泫瑾戳着手

　　“你对我到底有没有”郑柯珃将裴泫瑾转过来正对着自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有没有什么”裴泫瑾意识到如果不说清楚，一直逃避他会一直坚持，如果舅舅他们要为难他，那一刻自己又该如何呢？

　　裴泫瑾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着他。

　　“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不喜欢又能有什么用呢？就回到以前那种关系也挺好的不是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或者说不想跟我在一起。”

　　“那我问你，如果我现在依旧是一年前的那个裴泫瑾，你还会站在这里吗？”裴泫瑾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郑柯珃被这个问题堵住嘴，他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难吗？竟让你不知该怎么回答，你内心十分清楚或者说跟明镜一样，我也草猜不透你为何会突然出现，你自己也未必清楚吧？走吧-就当你是来旅游的。”

　　裴泫瑾可能将前半辈子没说的话，今天全部都补全了，一股脑说的话自己都将自己说服了。

　　郑柯珃提着皮箱转身离开，或许他也没有答案，或许自己应该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才能让裴泫瑾毅然决然的能跟自己在一起，是自己欠考虑，裴泫瑾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回头望着窗外透过李子树看郑柯珃像西消失在窗口。

　　“就这样吧”

　　姥姥开门而进走进屋内“走了”

　　“嗯”

　　“那些东西怎么拿走”姥姥坐到裴泫瑾身边

　　“东西留下吧…到时候还给他钱就可以了。”

　　“多少钱姥姥给你出”

　　“不用了，我爸给的钱还有应该够了。”裴泫瑾心不在焉

　　姥姥看出她的情绪不对劲，也没在说什么转身出门收拾外边晾晒的东西，裴泫瑾脱鞋躺在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兴许是昨晚睡得太晚。

　　天越来越黑，阴沉阴沉的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下起了雨，伴随着雨声淅淅沥沥的敲打在窗户上。

　　裴泫瑾侧身睡，姥姥给她盖上了薄被坐在外屋地挤着新捞回来的鱼。

　　五点钟，裴泫瑾被手机铃声叫醒，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元元，你那个同学呢？”隋蕊像分享八卦的口气询问着

　　“同学？他走了啊？”裴泫瑾坐起身靠着柜子

　　“走了，那我刚才在群里看的不是他吗？不能啊，很像。”

　　“群里？什么群？”裴泫瑾打着哈切

　　“东村大群啊…”

　　“我没有那个群”

　　“那我把视频发给你”窗口弹出隋蕊的一条信息

　　裴泫瑾点开视频，郑柯珃一个人淋雨在打篮球。

　　“他这是在干什么，有毛病吗？”裴泫瑾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裴泫瑾紧忙下地穿上鞋，在柜子里翻找着雨伞。

　　“姥姥，雨伞在哪里？”

　　姥姥刚打开门进屋，裴泫瑾接过姥姥的雨伞。

　　“我有事出去一趟”

　　裴泫瑾边走边打着郑柯珃的号码，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无奈只好拨通了隋蕊的号码。

　　“隋蕊，你能先去一趟大队看一下他吗？”

　　“真是他阿？你在哪呢？”隋蕊疑惑

　　“我现在刚出门，往那边走呢？”裴泫瑾一个没走稳跪在了满是泥水的地上，裴泫瑾吃痛，连忙扶着旁边站起来

　　“元元，你别着急我先去你慢点走”隋蕊听见她摔倒的声音，嘱咐着她。

　　裴泫瑾一瘸一拐在雨中穿行，边沟里的水都漫出流到街上，裴泫瑾除了头以外，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隋蕊穿着人字拖打着伞到了大队。

　　“喂…郑同学”隋蕊叫着名字

　　郑柯珃压根就没理她，接着动作；拍球…起跳…三分投进。隋蕊见他不理，直接上前拉住他。

　　“喂…你这是干啥呢？雨下这么大进去躲会雨。”

　　郑柯珃眼神十分犀利，直接甩开隋蕊的手，继续着刚才的动作，隋蕊可没那么好脾气。

　　“这不就神经病一个吗？也不知道你比程宸又强在哪？”隋蕊说完转身离开

　　“隋蕊阿…这小伙谁家的”保安大爷从休息室迎出来

　　隋蕊关上雨伞，往屋檐里站了站。

　　“金爷爷，他在这打多久了。”

　　“挺久了，没下雨就在那坐着，下雨后一直打到现在。”

　　隋蕊手机响起“隋蕊，他怎么样了。”

　　“元元，他脑子是不是不太好，自己在那打了好几个小时。”隋蕊带着怨气

　　“我可弄不了他，你走到哪了？”

　　“我马上到……”裴泫瑾话还没说完，一辆飞驰的轿车从身边带起一丈水，裴泫瑾被溅起的水喷一身，拿雨伞挡一下水。

　　裴泫瑾站在大队门口，看着郑柯珃一个人在打着球，隋蕊开门叫着她“元元”示意她先进屋。

　　裴泫瑾打着伞慢慢踱步过去，站在他身后喊着他的名字。

　　“郑柯珃”

　　三分投入后，郑柯珃停下动作，站在原地背对着裴泫瑾，篮球从空中落下，将地上的水砸起，溅起水花。

　　停顿了一秒两秒，郑柯珃走过去捡起篮球，裴泫瑾看还要继续重复投篮的动作，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裴泫瑾紧皱眉头叹口气。

　　“别打了…”说了几遍他跟没听见一样

　　裴泫瑾拽住他“郑柯珃，别打了。”几个字说的非常有力

　　郑柯珃停下将手中的篮球狠狠的扔在地上，篮球随着重力和弹力的相互作用下，飞的巨高，郑柯珃突然转身与裴泫瑾对视，头发被打湿挂在脸上，也挡不住他那眼神。好像要将眼前的裴泫瑾吃掉。

　　“别打了”裴泫瑾放低了声音语气温柔了些

　　裴泫瑾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见他不说话裴泫瑾生硬的拽着他。

　　郑柯珃甩开她的手，坐到长椅上裴泫瑾紧跟着他打着伞。

　　“你到底是在干嘛呢？在这样淋雨你会感冒的。”

　　裴泫瑾要拽起他，没把他拽起来自己没站稳坐在地，。腿上的疼痛让裴泫瑾没能站起来，郑柯珃看着她腿在流血，起身拽起她，隋蕊从屋里冲出来。

　　“你干嘛？”推嚷着郑柯珃，转头扶住裴泫瑾。

　　“腿怎么受伤了，你管他干啥。”隋蕊语气十分不友善

　　“进屋吧？”裴泫瑾都没听隋蕊说话抬头看着郑柯珃

　　隋蕊爆发“你管他干什么呢？你是不是也脑袋不好使。”

　　“不管他我送你去诊所”隋蕊扶着裴泫瑾

　　裴泫瑾拍了拍隋蕊的手，示意她先放开，裴泫瑾走过去把雨伞塞在他的手里，什么都没说转身和隋蕊离开。

　　“你也是着什么急，多大的人了还能卡成这样。”隋蕊没好气训斥着她

　　“能让章耀殊来接一下，让他去住一夜吗？”

　　“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你不会是喜欢他吧？”隋蕊直接说出重点

　　“下这么大雨也没法走，求你了”裴泫瑾撒娇语气求着她

　　“快点吧…一会伤口感染了”隋蕊心口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