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地宫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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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的眼泪吧嗒落在地上，又如一颗颗小珍珠。
沈墨稍楞，没有江寒的气息。
确实是他熟知的那只小鲛人。
“……哥哥……”小鲛人拉了拉沈墨的衣摆，可怜兮兮：“如果你喜欢我这样子，我就不变回去了，你别生气，我没有出卖你的……”
小鲛人就是江寒？
那方才那个‘张先生’……
许是看出沈墨心中的怀疑，小鲛人眨了眨那双幽蓝眼眸，地面上竟再一次凝聚了一个‘江寒’出来，他睫毛蒲扇：“纸人幻术而已。”
“不小心沾了水，现在都蔫了。”
‘江寒’伸出手来，轻覆沈墨的掌心，微凉的手感与在大道上的触感一模一样。
他指了指自己：“这是幻术。”
说话间，那‘江寒’如一张薄纸被浇了一盆热水，瘫倒在地上，最后变成一张画着笑脸的纸人，小鲛人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将纸人捏在手上。
“我一直在你身边。”他左侧脸颊还带着浮肿，抬眸扯了扯沈墨的衣袍可怜兮兮。
瞬间，独属江寒的灵气充盈这片天地。
沈墨低啧一声。
合着为了演戏还特意捏一个大号出来？
江寒又拉了拉沈墨的衣袍：“殿下。”
眼神亮晶晶，状似默默低语，哀求他不要生气。
沈墨翻了一个白眼：装可爱是没有用的。
别开江寒的手，上前两步蹲在那幻山山主的尸首前，抬手轻触那银质面具。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竟自始至终都带着面具，可见是见不得人。
“原来长这副丑样子。”
躺在地上的尸首除了看上去苍白了些，还保持鲜活。
沈墨起身用脚背轻踢那身躯，要寻找山主身上的乾坤袋：没有气息的灵气……如果是一种功法的话……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不料，一块银质的腰牌竟从内襟中掉了出来。
沈墨低眉——那是一块绘制着一座高塔的牌子，塔一共九层……
中间第五层被涂上了青色。
心念一动，指尖一抬，腰牌翻了个面。
【妄念塔】
沈墨暗自思忖：看来是个组织啊。
……
山岩石壁滴答，海水如潮声声，灵尾鱼张着獠牙向上跃，咬空发出咔咔的声音。
“吵死了。”沈墨将目光一凝，滂沱淡金灵气将海面冰封！
额前碎发的缝隙里露出不耐：“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地方有古怪的？”
未等江寒开口回应，东海幻山上空的乌云层层里突然透出一道淡金的光芒，光芒汇聚编织铺来金砖，白色的天马架着六辔悬停在天际。
沈墨微微抬起眼，有些惊讶：“天命寺？”
不是说此方的应天钟是哑钟么。
天命寺怎么会知道这里？
难道是父亲找到我的踪迹了？
江寒扬起肉嘟嘟的脸蛋：“我趁着他没发现的时候，分|身出去……”
沈墨皱眉：敲响了应天钟？
“何方宵小！”马车上传来一声怒斥：“胆敢损坏应天钟？！”
什……
沈墨一脸震惊对上那双可怜的眼眸：“你弄坏了应天钟？”
江寒低下头：“敲不响就只能炸了，不然九天怎么知道呢？”
一瞬间，沈墨无语凝噎，半晌才是一句：“你是真的顶。”
从有仙历记载、设应天钟开始数万年来，就没有听说有人敢把应天钟给炸了的。
一瞬间，他竟不知道是屠杀有灵智生灵罪过大还是炸了九天威严象征的应天钟罪过大。
江寒扑簌扑簌森掩的睫毛，看上去竟有几分理不直气也壮。
他如今是一只小鲛人，修为也只有一百年，而且还大有说什么也不变回去的架势……
沈墨无奈，天命寺还没有下来之前，还是先躲一躲吧。
江寒抬手指了指石台上的一个青铜塔状的东西：“那有个密道。”
……
当沈墨站在“枝繁叶茂”的密道之内，着实还是吃了一惊。
这哪儿是密道啊？
这简直就是地宫啊！
“这家伙属地鼠的吗？”沈墨看着眼前八个并排的大洞：“搞得这么复杂？”
江寒拉了拉沈墨的手：“我走不动了。”
沈墨侧眸：“那就变回原身的样子。”
“我还在被九天通缉呢。”江寒跟孩子耍赖似的蹲在地上，抬起眼，眼巴巴看着沈墨。
沈墨淡淡站在原地，评价道：“你现在活像个赖皮狗。”
黑龙好似忘记了自己的物种，眨巴眨巴眼，然后伸出手：“我累了。”
四目相对。
沈墨微抬下巴，袖手旁观他不合时宜的耍赖。
三息之后，太子殿下还是无奈轻叹一声，弯腰抱起小团子，让对方坐在他手臂上。
江寒得逞露出笑容，抓了抓沈墨的鬓角：“哥哥~”
“别装，”沈墨冷着脸：“您老比我大了快八千岁。”
塔下的地宫摆着不少宝物，但乌漆嘛黑里透着几丝不对劲。
按理说这种地方应该是需要重兵把守的吧？
“他的门人弟子都哪儿去了？这些东西没有人看着么？”
“都在上面呢，”江寒托着下巴，很是冷淡：“他这人很多疑。”
“那你怎么知道？”沈墨停了脚步，留声珠顺着袖口溜到了掌心。
“我是来当间谍的，”江寒低唔一声，话也一转：“付出一点点……代价。”
沈墨低眉：“当间谍是想查什么？”
“龙君十大罪名之一……”江寒稍垂眼眸：“就是屠杀灵胎。”
沈墨挑眉，这事儿他知道。
传言北海龙君为修灵身，屠杀了一个宗派，然后将其中筑基以上的弟子之血凝练成丹药，当年主动查此案的人是明筠真人……
药挚的道侣。
“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么？”沈墨托着下巴：“他自己不也承认了？”
江寒啊了一声：“我……我觉得……”
“他可能是年少气盛，而且不愿接受被好友怀疑，便懒得解释了，但其实，你想……曾经他跟明筠道人关系还算是不错的……”江寒的目光落在浮在身前的明灯上。
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
沈墨却停了脚步：“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都能分析当事人心理了？
江寒扬起一个笑容：“猜的。”
沈墨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呢？”
“当年，我发现幻山山主的灵气没有气息，而且可以模仿他们的灵气气息……一开始我以为是灵气的特殊变异，但是前不久火云道人的事情……九天信誓旦旦说检查发觉的是我的灵气气息，那时候我就怀疑不对劲了。”
在阐述这些听来叫人不甚喜悦的事情之时，江寒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上古典籍记载，正神会……哦，邪神教的前身，有功法可仿他人之气。”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沈墨看着托着下巴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江寒。
只觉得气打不出一处来！
他不信任九天，难道连我都不信任么？！
着实被这个想法一惊，沈墨咬了咬下唇。
恍惚间，他竟觉得江寒应更信任自己……
“殿下扪心自问，”江寒的目光淡淡，却一直盯着沈墨背在身侧、藏着留声珠的左手：“您信任我说的话么？”
沈墨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所以，不让您亲眼看看这荒唐的破事儿，”江寒轻叹一声：“您怎么会相信呢？”
“而且我说过了，”他回首抬眼，眼底蒙上一层莫名的忧伤：“该往我身上泼的脏水，一滴也不会少。”
……
地宫直达海下，以一个巨大的屏障阵法隔绝了海水。
成群的灵尾鱼在灵气阵上遨游，而在其中供奉着的是——一颗硕大的——还在不断跳动的——心脏！
一颗十分古老的【碧云鲸心】
并没有在穷奇神冢之内吞天的死灵纹，只是安安静静在冰台上跳动。
发出幽碧的光芒，形成诡异的美感。
沈墨不自觉迈开了脚步，江寒攥紧了他的衣领。
在碧云鲸心之内，不是别的，是一片看上去像极了鱼鳞的鳞片，这鳞片有人的巴掌那么大，其上祥瑞气息就是碧云鲸心也无法隔绝。
“龙鳞？”沈墨下意识发问。
江寒点了点头：“我的。”
逆鳞。
沈墨倒吸一口凉气：龙之逆鳞……难怪能换得那幻山山主的信任。
对于龙来说，除了真名与八字之外，就是逆鳞最为贵重了。
可是……
沈墨环顾了四周，却觉得还是不对劲，四方方位，其北正主。
在主位上供奉一块活龙的鳞片显得多少有点……大题大作了。
“他供你的鳞片做什么？”
江寒摇了摇头：“不是供我的鳞片，是拿我的鳞片镇压他藏起来的宝贝。”
说罢，他从沈墨的怀中跳出，落地之时又变回了身影修长的宗净真人模样。
修长的手指轻勾，碧云鲸心内的鳞片如一片轻羽卷起，而后在其后慢慢显现的是一个古朴、雕刻繁复的檀木盒子。
沈墨定睛一看，在繁复的雕花中寻到了数个骷髅模样，心里发着毛：“盒子里……有什么？”
江寒上前，将手覆盖到碧云鲸心边上那龙戏珠的猩红宝珠，注入灵气。
瞬间！强烈的金光自碧云鲸心中迸发！
有一股力量在拽着他的灵气，要将他吞噬殆尽！
江寒连忙抽回手，强行断开灵气使得不受控制上涌经脉的气息冲到喉咙口。
倒退三步捂着胸口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是钥匙。”
沈墨啊了一声，上前搀扶的动作也跟着一慢。
江寒抬手又捂着嘴，又是一口鲜血咳出，从指尖的缝隙低落在地上。
“你难道不知道么？”江寒气若游丝：“最近修仙界传言……天地锻器铸龙魂……将于昆山出世……”
他抬手，指了指被保护在碧云鲸心内的檀木盒子：“龙祖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地宫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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