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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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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房间里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摔碎的酒瓶沾满了血迹,沙发被踢倒在地上,墙上歪了的相框里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但照片里的人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地板上,碎掉的玻璃桌子中间静静的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他的身边还躺在一个被踩死的白猫。
男孩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嘴里不断有血一股股涌出,睁着的眼睛慢慢失去焦距逐渐变成了灰色。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整理了一下袖口,将手腕上的手表摆正后,朝客厅里的男孩走去。
“赶紧起来,把房间给我收拾干净。”男人一脚踢在男孩的身上,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我明天回来的时候,最好不要像这次一样,家里再出现像你一样恶心的东西。”
被男人踢了一脚的男孩,用手支撑着身体慢慢爬起坐在地上,刚才变成灰蓝色的眼睛再次变回了蓝色,一种充满了死寂,仿佛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男孩看着地上死掉的猫咪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但猫咪已经不会回应他了。
男孩起身开始打扫房间里的碎玻璃,把它们全都放进黑色的袋子里,然后把歪倒的沙发费力的扶起,去浴室拿出拖把擦拭地面上的血迹,用毛巾把墙上的血也擦干净。
几个小时后房间被整理整齐,猫咪的尸体被男孩找了一个纸箱装了起来。
垃圾太多,男孩分了好几次下楼去扔,最后抱着纸箱去了附近的公园,用小铁铲挖出一个坑将其掩埋。
“对不起…”男孩最后道了次歉后转身离开。
这只白猫是男孩在附近捡到的,因为腿被流浪狗咬伤奄奄一息,它躺在了垃圾桶旁边被丢垃圾的男孩看到抱回了家。
但没想到的是男孩的父亲白天回家拿东西,发现了躺在沙发上的猫。
猫被直接踩死,男孩也被暴打一顿。
男孩想如果他不带它回家的话,会不会就不会死了,说不定它能碰到真正的好心人,然后活下去。
男孩返回家中拿出消炎药和绷带,将被玻璃划伤,满是伤痕的双手包扎起来,动作极为娴熟,很快就包扎好了。
将绷带放回抽屉后,回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拿起钱包准备出门。
打开门就看到对面同样开门的邻居羽宫一虎,两人视线相撞,心里出现了一样的话:他又受伤了。
两人默契的关上门,坐上电梯。
“这一次伤口为什么那么多!?”一虎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把塔也脸上没包扎的伤口贴上。
“我早上从垃圾桶旁边捡到了一只猫,被爸爸看到了,爸爸不喜欢,所以很生气。”御厨塔也牵起一虎的手,紧紧攥住,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了温暖:“…猫猫死掉了,都是我的错。”
“那不是你的错,不要揽到自己身上。”一虎想起塔也老爸的脸就火大。
那个男人比自己父亲还要过分,他打塔也完全不需要理由,就算心情不好也要拿塔也用来发泄,完全不把塔也当人看待。
“嘛~总有一天他会偿还的。”御厨塔也笑了笑,深邃的眼睛让人浑身发冷,然后快速岔开话题:“今天一虎准备做什么晚饭,我要和一虎做一样的。”
一虎愣了一下,刚才塔也一瞬间给他的感觉极为可怕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但一转眼还是原来那个塔也,看来刚才看花眼了。
“今天我爸不回来,所以我打算直接做蛋包饭,妈妈今天感冒了,再做一些清淡的。”
“那我今天也做蛋包饭来吃。”塔也牵着一虎的手晃了晃:“明天就要开学了,好开心,不过如果能和一虎在一个班的话就好了。”
“可惜我们不可能在一个班。”一虎瘪了瘪嘴,两人成绩相差巨大不可能会在一个班的。
“就算不在一个班,我和一虎的心也是连在一起的哦~”塔也伸出手指对着一虎比了个小心心。
“肉麻死了,你跟谁学的。”一虎被说的脸通红。
“一虎脸红了欸!!”塔也捧起一虎的眯着眼睛脸笑了笑:“好可爱,就像害羞的天使一样。”
“真是的,不要用这种痴汉的眼神看着我。”一虎直接一把掐住想要凑过来亲他的塔也,正好电梯到了,将水深火热之中的一虎成功解救:“快走了,还要去买菜呢。”
超市离得很近,下楼没多远就到了。
“塔也和一虎来了,奶奶给你们专门留的番茄,今天早上刚摘的。”香椿奶奶笑着从身后拿出一袋番茄递了过去。
一虎和塔也和附近的人关系很好,经常会受到这些老人的关爱,毕竟两家男主人家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他们是外人不好说什么,只能可怜一下这两个孩子。
“谢谢香椿奶奶。”
收到了番茄之后又去买了一些新鲜的鸡蛋和青菜就回去了,塔也看着一虎进屋关上门之后才开门进屋。
今天晚上爸爸不回来,只有他一个人,将鸡蛋放进冰箱之后,拿了一个番茄清洗了一下就是今天的晚饭了,虽然说着要和一虎一样做蛋包饭,但他认为只有他一个人吃什么都一样,出门买菜也只是想要和一虎一起而已。
吃着番茄坐在沙发上,打开坏掉屏幕已经花屏的电视,房间里的灯也没有打开,到处黑漆漆的只有电视发出一些亮光,简直就像恐怖片一样。
吃完番茄之后,塔也拿纸巾擦了擦手,拿出橱柜里的画本和画笔窝在沙发上开始画画,黑色的铅笔在纸上慢慢勾勒出人形,然后一点点描绘出五官,再到眼睛的泪痣,脸上羞涩的表情,慢慢的一幅画被画了出来。
正是电梯里一虎害羞时的样子,塔也欣赏着自己画出来的一虎,脸上露出渗人的微笑。
画本被一页页翻阅,每一张都是一虎的画像,不同表情不同的动作,简直就像一本手绘一虎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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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坐在自行车后座的一虎从书包里翻出一瓶牛奶,把管子插进去了递到前面:“你今天又没吃早餐,开学第一天小心进医务室。”
“哈哈,今天早上起来的有点晚,就没来得及吃早饭。”塔也笑了笑把一虎递过来的牛奶接住:“昨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一虎了,我亲手给一虎带上了结婚戒指,穿着婚纱的一虎超可爱。”
“居然做这种梦,你是变态吗。”一虎打了个哆嗦:“还有为什么梦里是我穿婚纱啊!?”
“一虎不喜欢穿婚纱的话,那就我穿好了。”塔也傻笑一声
“不对,这不是谁穿婚纱的问题。”一虎突然反应过来:“我干嘛要嫁给你啊!!?”
“欸…!”塔也瞪大了眼睛,捏住刹车把车停了下来,准头委屈巴巴的看着一虎:“但是一虎小的时候不是答应过要嫁给我的吗?”
“我可是拿着最喜欢的假面骑士送给一虎当了定情信物的。”
假面骑士?一虎陷入了回想,当时他才只有五岁,塔也拿着攒钱买到的假面骑士送给他,当时好像对着他说了什么,自己也点头答应了,但时间过去怎么久了他都已经忘记了,那个假面骑士的玩具一直在他房间床头放着。
“小时候说的话怎么能…”一虎想说童言无忌别太当真来着,结果看到塔也的眼神之后就把话噎了回去。
靠,这丫的要黑化啊!!!!
“一虎不喜欢我吗?”塔也直视着一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没…没有…”一虎知道现在要是说错话那就完了:“我也喜欢塔也。”
“哈哈,我就知道一虎喜欢我。”塔也光速变脸心情瞬间好了起来,笑着亲了亲一虎眼睛的泪痣:“我也最喜欢一虎了。”
一虎看着前面心情大好,重新骑着自行车前进的塔也松了口气,刚才超可怕,这种感觉就像上幼稚园的时候。
那时候他交到了第一个除了塔也之外的朋友,但塔也嫉妒心太大了,对他占有欲太强直接把他交到的朋友打了一顿,就这样他失去了第一个朋友。
不过后来塔也态度突然好了,自己交朋友他也不会阻止,还鼓励自己交朋友。
到了学校之后塔也看着一虎跟着那□□到的朋友离开笑着摆了摆手:“和好朋友玩的开心哦!”
塔也眯着眼睛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一虎,低声笑了笑,和那群虚假的塑料朋友好好玩吧,然后遍体鳞伤的重新回到他身边,一虎早晚会明白只有自己是真心对他的。
“你这家伙,真是可怕啊~”背着书包站在塔也旁边的帅气男孩,伸出胳膊搭在塔也肩膀上:“真是可怜,居然和你这样的人是青梅竹马。”
“小忍说话好难听啊,你不也是我的朋友嘛!”塔也笑了笑,把对方的胳膊一把打掉:“别把你脏兮兮的手臂搭在我肩膀上。”
“真是后悔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把当时的自己掐死。”濑石忍嬉皮笑脸的揉了揉被打红的胳膊,然后不死心的继续搭在塔也身上。
“我和你想的一样,不过我是想把你掐死,而不是掐死自己。”
“真是无情啊,好歹也是好几年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