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影迷踪》陵陵彝

21、瀑布遇险

　　第二天开拔，野狼和新月来到苏奕默身旁，急切问道“尊贵的猎鹰，你是怎么发现先知的？”昨天叶函惊讶的是先知竟然是阮秀玲，而野狼他们惊讶的是明明里面空无一人，但苏奕默进去后就很快带出了先知。这让这些土著人充满了疑惑，对苏奕默的满心敬畏。
　　“因为我有一双神的眼睛。”苏奕默笑着回答。
　　“难怪你能轻松制服美洲豹，救下我和展开翅膀！”新月无比崇拜地说道。自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很仰慕眼前的这位高大帅气的猎鹰，可惜的是自己一直明示暗示，猎鹰对她就是不感兴趣。
　　新月还是对先知的身份充满疑问：“为什么这位先知不是土著人呢？”虽然阮秀玲一身卡卡泰博人装扮：她脸上画着彩色的线条，头上绑着镶嵌着宝石的羽毛形状饰物，身上披着兽皮——外表看上去很像土著人，但种族特征是改变不了的。
　　“你说过每一任先知是上一任先知去世前指定的。”
　　“是的，但是这种外族人被指定为先知的还很少见……”
　　苏奕默笑笑，无语。

　　按阮秀玲指引，他们一直朝南走着。又过了两天，阮秀玲突然对苏奕默说：“我们要走一段水路了……”苏奕默派人到前面去查看，结果发现附近真的出现了一条非常开阔的大河，大约有1公里的宽度。野狼告诉苏奕默，这条河叫putumayo，是大河的千万条支流中的一条。
　　苏奕默命令土著人造船，土著人擅长做凯努，外形就像在大树中间挖个洞，可供3-4人乘坐。众人开始行动起来，花了大半天时间做好了所需要的凯努。看到那么开阔奔腾的河水，大家心里都很虚，不知道这些凯努够不够安全。
　　第一条凯努安排了新月和野狼还有两个土著共四人，他们熟悉水性，可以在前面带路。第二条凯努坐了三个人：苏奕默，叶函和阮秀玲。其他人也纷纷上了自己的凯努。“小心，亚马逊你的河里说不定比岸上更危险。”苏奕默对所有人说。第一条凯努下了水。第二条凯努也下了水，他们的凯努一下水就急速的旋转起来，仿佛要沉下去一样。叶函看着湍急的河水，有些眩晕，“抓紧！”苏奕默抓住他，跳上船。好在很快凯努就平稳下来。其他的凯努也纷纷下了水。大家顺着水朝下游漂去。
　　叶函心里是很抗拒水的，他小时候在海水里快被淹死，这让他心里产生了对水的无尽的恐惧。苏奕默一直抓紧他的手，没有松开。凯努的空间狭窄，大家只能前后排挤着坐，阮秀玲坐在最前面，中间是叶函，苏奕默坐在后面，他用自己身体护着叶函。这让叶函的恐惧降低了不少。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困了就靠着我睡一会儿。”苏奕默对叶函说，叶函也不推脱，往后微微一倒就靠在苏奕默肩头睡了起来。

　　就这样平稳的漂了几个小时后，天色开始微微泛白了。阮秀玲突然抱着头呻吟起来，她没有去过大神庙，所有的路线都是作为先知的她感应到的。“发生了什么？”苏奕默问，内心也隐隐感到不安。“危险！快停下！就在前面！”阮秀玲痛苦地呢喃着。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突然前面的河道突然消失了！原来putumayo河在前面流经了一个巨大的悬崖，他们重重地摔落下去！

　　在巨大的落差之下，河水的冲击把凯努劈的四分五裂! 河水像刀子一样割在人身上，让人痛的麻木，惊恐的无法呼吸。叶函在那一瞬间，真切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头脑里瞬间闪现无数小时候的画面。他原本紧紧握着的苏奕默的手也在这中大自然的威压之下，本能地松开了。他向水潭深处沉下去。
　　苏奕默也没有料到看似如此平坦的从林里会有这么大的悬崖，在落下的霎那之间，叶函突然松开了手，苏奕默的手本能地一紧，但没有握住。他心里一惊，连忙屏住呼吸，顺着水流落入深潭后，又很快地漂浮了起来。他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叶函并没有露出水面。于是他屏住呼吸，又潜入水下。
　　这时候水下的世界像静止了一般，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水很深，他看到后面木筏上的人也纷纷掉落下来，但就是没有看到叶函。他快速朝下游游去，仍然没有看到叶函。
　　这时候野狼也游了过来，把苏奕默拽上了岸。
　　除了叶函和小哑巴，其他的人都在，只是大家都多多少少受了点伤，现场一片狼藉。
　　苏奕默和新月他们又迅速在岸边找了一遍，没有任何踪影。自从和叶函被冲散，苏奕默一直都是心神不宁，脸色如冰。现在还没有找到叶函，他被悬崖瀑布冲去了哪里？会不会……他猛然发现自己太过慌乱，于是开始凝神静气，冷静下来。他吩咐新月和野狼他们继续在下游岸边去寻找，如果自己没有回来，他令他们继续前进。吩咐完后他又再次跳进水里。
　　这次进入水中后，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的视力、听力开始发挥超强的作用，水流的速度明显变缓下来，水中的所有东西都清晰呈现在眼前；他静下来后的听力能接收到的频率范围更大，似乎超过了人类能听到的最小的频率，如蝴蝶振动翅膀的声音，还可以听到10万频率以上的超声波，就像海豚。此刻在水中，他可以听到所有的声音，包括小鱼游动的声音……他用意念在所有的声音中删掉杂音，只寻找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很快他就发现了水潭深处有一个隐蔽的洞口，里面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声。他快速地游了过去。靠近洞口时，他几乎是被那个洞吸了进去，然后又顺着漩涡的冲击被甩到了洞内的一处坡地。那里没有水，竟是一片干燥的玻璃般的熔岩。他一眼看到了倒在洞穴里的叶函。
　　虽然他已经听到了叶函的呼吸和心跳，但他还是冲过去将他抱起试探他的鼻息，呼吸很微弱……他掰开叶函的嘴，发现他嘴里并无异物，于是赶紧把他放平，毫不犹豫地给他做人工呼吸和心扉复苏。
　　在他的急救下，叶函又吐出几大口水，面色慢慢正常了。这时候苏奕默才注意到同在洞穴里的那个哑女，她抱着双膝蹲在那里发抖，一声不响地盯着他们。“你怎么样？”苏奕默看向她：她还能蹲着，自然比晕死过去的叶函要好很多。哑女还是冷的直发抖，对他的话毫无反应。苏奕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现在他们两人的情况，是不适合原路游回去了。而且根据水流漩涡的方向以及洞口怪异的吸力，似乎游回去也会很困难。好在见叶函并没有大碍，苏奕默也放下心来。
　　他立刻观察这个洞穴，如果没有别的出路，他们就只能困死在这里。他再次凝神用他神奇的视力观察，这种观察有点类似X射线扫描，甚至清晰度更高范围更广更远，大约至二公里处。整个成像是多维立体的空间结构。如果细看，他能看见所有物质的最细微的结构，从大到小分子，原子，原子核一直到物质的最小组成单位夸克和电子（在大毗婆沙经里最小的物质叫极微）他都能看见。极微之瞳也让他很不适应，会有眩晕的感觉，收回视力，这种暂时的不适也会消失。他看出这个洞穴蜿蜒向前，并且是有出口的，所以也并不着急。
　　苏奕默去找了一堆木材生火取暖，又去水里抓了几条鱼。叶函身上发烫，时冷时热，好在苏奕默身上还带着药，喂他服下了。但效果并不明显。因为地上太冷，他就让叶函躺在他腿上。哑女见他又要照顾叶函，又要烤鱼，便主动过来用动作示意她来烤鱼。
　　就这样过了一晚后，叶函终于醒了过来。“你醒了？”苏奕默还是淡淡的笑，扶他坐了起来。
　　“你救了我？”叶函鼻子有点酸。
　　“也不算，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都还没有死。”苏奕默没心没肺地笑，好像他从来没有着急过。叶函想说谢谢，又觉得这话很多余。
　　苏奕默笑笑，说，“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就试着从这个洞穴走出去。现在我们只能和他们分开来走了，看看后面怎么办。”
　　三人又在洞中休息了一日。叶函身体好了很多，而且他的精气神似乎较之前更好了些。哑女也好多了，于是三人出发，在苏奕默的带领下，顺利地走出了洞穴。
　　走出洞穴之后，竟是一大片平地，天空豁然开朗，遍地都是五颜六色的鲜花。女人都是爱花的，哑女跑过去摘花，伸出的手还没碰到花，突然那些娇艳欲滴的花儿就像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眼看着就要把她包裹进去。
　　苏奕默连忙甩出了他的飞天爪，一瞬间就将哑女拉了回来。哑女吓的全身又抖起来。“大家要小心，这里的花草树木都很有问题。你们看那边。”苏奕默指给叶函和哑女看不远处的树叶。
　　那些叶子不注意看，和普通的叶子没两样。但再仔细一看，没一片叶子上都长了一只圆圆的眼睛，有的眼睛还再眨啊眨的，看上去十分诡异。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食人树和食人花？”叶函问，他以前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些东西会和他有什么关系，但现在他们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苏奕默点点头，“应该是的。这里遍地都是，我们想过去，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些树和花都特别美，但是越美的东西就越有毒，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