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影迷踪》陵陵彝

18、食人族

　　两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被新月的叫声惊醒。
　　展开翅膀伤势变得越来越重，全身已经发烫，情况十分危险……苏奕默从怀里摸出了几颗药丸给展开翅膀服下。过了一刻钟，展开翅膀慢慢退烧。
　　新月对苏奕默更是感激，再三表达了要奉献自己给勇士（就算是姐妹伤势严重如此，她对奉献的执念还是很深），苏奕默笑着拒绝了。
　　第二天他们继续赶路。果然在天黑之前，她们看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平地，上面建了几处芭蕉叶做屋顶的圆房子。
　　他们所处的地势较那平地要高，要走下去估计还要半个小时。他们还未来的及下去，就被一群身强力壮的原始部落男人包围了。那里真的是与世隔绝，没有文明人的织布技术，他们身上的衣物仅仅是用草叶和藤蔓的编织物遮盖了男性部位，有的人则用动物的中空的长长尖骨罩着那个关键部位，再用绳子挂在腰上……看上去非常滑稽可笑，叶函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但两个外来男人的神情还是惹怒了那群土著人。眼看着一场厮杀再所难免，对方的长矛和弯刀可不是吃素的，就算苏奕默可以应付，叶函这个秀才却是万万不行的。苏奕默问新月：“他们是你们部落的人吗？”新月点头，然后迅速的跑到一位男子面前，唧唧歪歪解释了事情的经过。过了一会儿，对方一群人才放下了武器。
　　一行人很快来到马斯特根卡部落，新月安顿好他们休息的地方，恭敬地对苏奕默说：“猎鹰勇士，请在此处好好休息。我已向族长解释过是你救了我和展开翅膀，您是我们的贵宾。今晚正好是我们的祭祀之夜，希望您参加我们的夜宴。”
　　既然已经来了，没有不去看看的道理。夜幕降临的时候，原始的锣鼓声响起，两人也已经稍作休息，便循声来到一处空旷之地。
　　马斯特根卡部落的夜宴跟大多数少数民族一样围绕一堆大篝火举办。土著男女们跳着他们的激情四射的舞蹈，嘴里唱着单音节歌词，原始而粗犷。他们的族长五颗人头是一位脸上画着五彩颜色的中年人，看上去比其他人更高大和强壮些。他的头饰镶嵌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宝石，一支红色的长翎插在边沿，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他的胸前斜挂着的五颗骷髅头，显示了他与众不同的身份，据说这是他挑战勇士的胜利品，也是他名字的由来。
　　五颗人头身边坐着的都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她们几乎都是赤身裸体，因为这里是雨林深处，人迹罕至，完全和文明社会脱节，长年累月资源短缺，没有布料做衣服，只有少量的动物毛皮做的布条做遮挡，有的甚至毫无遮挡。他们的肤色因为长期的日晒，非常的黝黑，容貌并无出众之处。在族长的家族里，可能也就是新月和展开翅膀算是非常美丽动人的……
　　部落生活虽然很简陋，但有两样东西却一点都不少，那就是酒和肉。不管在地球上哪个角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美酒美食。五颗人头不停给苏奕默和叶函敬酒，苏奕默一饮而尽，叶函不好推却，本要硬着头皮喝下，但苏奕默一把抢过来，代他喝了。
　　夜色正浓，星辰暗淡，明月当空。马斯特根卡人开始进行献祭仪式了：九个马斯特根卡男人用血把自己的身上脸上都画上大大小小的圆圈，然后他们口中快速念叨着咒语，对着空中的明月舞动着，似乎在表演一场凶险的战斗，又似乎在讲述某个远古的故事，最后八个人倒下了，剩下最后的一个手捧着一个骷髅头，举过头顶时又大声念道一句咒语，头颅突然起火燃烧起来，之后他就将这头颅向上使劲的抛了出去，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令人心悸的火线！这颗头颅最终稳稳的掉进煮肉的锅里，人群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马斯特根卡女人开始分配食物。一个土著女孩端了两份肉汤过来，叶函看着碗里的汤肉，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起来，但想到刚才掉进去的骷髅头，便一阵恶心。苏奕默也谢绝了马斯特根卡人的“好意”。身边的土著人则大快朵颐起来。这时候新月走了过来，给他们两人送来两大块烤肉。这是烤的鳄鱼肉，香气四溢，一看就非常可口。“知道你们吃不了明戈，请勇士吃点鳄鱼肉。”
　　叶函问，“明戈是什么？”
　　苏奕默叹气：“你最好不要知道。”但看到叶函执着的眼神，苏奕默还是告诉他明戈是土著人对人肉的称呼。
　　叶函快速冲出人群，在一边疯狂呕吐，吐的眼泪都出来了。亚马逊里的食人族，他是听说过的，但刚才明晃晃出现在他眼前的肉汤竟然是？这种事他却是第一次遇到。对于这里的食人族来说，生命如同草芥。
　　苏奕默过来陪他，递给他一壶清水。叶函喝了几大口。
　　篝火处的人群又发出一阵欢庆的叫声。他们远远的看见几个现代人被五花大绑地押了出来。他们一看就是都是来自文明世界的人，虽然衣衫破烂，满面尘土，颓废不振，显然是被困了很长一段时间。
　　马斯特根卡人把这几个人推攘到一起，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差点被推倒到火里，踉跄之后才勉强站稳。马斯特根卡的巫师围绕着大火唱跳祈福，之后，巫师指着那个金发的外国人说了几句什么，众人一阵欢呼。
　　“他们在干什么？”叶函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好像抓了一些俘虏。今晚正好是月圆之夜，他们可能会选出一个俘虏来祭祀。”苏奕默脸色冷然。
　　叶函拳头握紧：“我们得救他们。”
　　“怎么救？他们人多，我们只有两个人。”
　　“那也得救。用你的宝石救他们！”叶函的眼神也凌冽起来，心中的那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两人回到人群。那群被绑着的俘虏，早就被吓的脸色灰白，欲哭无泪。里面胆小的人早就晕死了过去。一个土著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弯刀朝昏倒的那个金发男人走去。眼看着弯刀救要砍下，什么东西突然飞了过来，打掉了他的弯刀。他一阵错愕，愤怒的抬起头张望。
　　苏奕默站了出来。刚才是他出的手。
　　新月脸色发白，跑到两人中间，说了一大串话。仿佛是在解释什么，让两人不要打起来。但是五颗人头饶有兴趣的表示他们可以比试一下，赢的人可以提出一个请求，输了就得把命留下，以作为打扰祭祀的惩罚。
　　在这种原始落后的地方，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用武力解决。苏奕默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挑战。
　　“小心！”叶函提醒，苏奕默点头。
　　之前手拿弯刀的马斯特根卡人叫野狼，是一个体格异常健壮的男子。
　　“猎鹰勇士，你要小心，野狼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战士。”新月也关切的喊道。野狼脸色更加难看了。苏奕默笑笑，神态自若。
　　野狼丢给苏奕默一把长矛，苏奕默刚一接住，野狼就一矛直刺胸口而来，苏奕默一闪躲过；野狼反应神速，长矛犹如长蛇般，吐着毒信缠绕而来。苏奕默连忙用自己的长矛抵挡。一时之间大家看的大气不出。
　　野狼是部落里出名的大力勇士，他的长矛凶、狠、准，招招致命。苏奕默的长矛毫无发挥的余地，甚至在相互撞击之中断裂开来。叶函和新月都担心起来。
　　野狼一阵得意，越发快速猛刺过来，苏奕默身形灵活，不知道怎么避开的，始终无法刺到。突然野狼的长矛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他无法使劲。原来是苏奕默用了攀岩的飞天爪，出其不意的将他的长矛紧紧缠住，再一拉，野狼的长矛就脱手飞走，被远远的甩了出去。
　　野狼见长矛飞走，就马上扑上去和苏奕默肉搏。在土著人看来，所有这些衣着光鲜的男人都柔弱不堪，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他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
　　但是这次他失算了。拿着武器还略占优势，一到近身才知道苏奕默的厉害。野狼空有蛮力，却无处下手。苏奕默借力打力，两下就让他摔的前胸贴后背，还没等野狼反应过来，苏奕默的拳手又招呼了过来，他被打的鼻青脸肿，脑袋发晕，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不知道谁扔过来一把弯刀，“杀了他！杀了他！”人群中叫。打输了就得死！就算是自己人也一样。这就是规则。但是苏奕默并不打算遵守野蛮人的规则。他将野狼拉起来，拍拍他的胳膊，做了个友好的手势。野狼羞愧退下。
　　“我现在可以提要求了?”苏奕默笑着对五颗人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