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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好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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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嫣这十几日,除了陪药仙去采药,就只闭门在家。除了跳墙进来汇报的人,她这些天就只见了艳秋和药老。景桓景煜两人来,都被拒了。
待到正好满半月时,景煜派了翁宝来。艳秋将人领到后院。翁宝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全礼。
“尉迟小姐,主子让我给姑娘传个话。林府最后的定案今日已经呈报给陛下了。陛下判林府三族之内,年满18岁的男丁秋末处斩。不满18岁的男丁流放白山,充作开矿苦工。三族女眷发送教坊司,永为官奴。三族之外驱逐出京,永世不得入京为官。”
话毕,看了尉迟嫣无悲无喜的一张脸一眼。上前压低声音说:“殿下要奴才对您说,他要保下那些孩子和女眷。但婉儿姑娘会交由您处置。殿下要奴才把小姐的回信带回去。”
翁宝其实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主子要征求尉迟小姐意见。虽然主子对她的心思翁宝一直都知道,但林家关她什么事。就算太子对婉儿姑娘好点,但也犯不上这么着啊。
尉迟嫣一弯唇。“替我谢你家主子。跟他说那人报应到了就行了,其他人我不管。林婉儿他不用管,我会接手。”
翁宝走后,尉迟嫣找出彩纸,做了一盏河灯。
艳秋来叫了尉迟嫣两次,她都没应,就坐在那一心一意的粘着一片片花瓣。艳秋第三次来时,就看见尉迟嫣捧着那盏河灯垂泪。
第二日,大街小巷就传遍了林家的处置结果。
一更天时,尉迟嫣坐着马车,来到教坊司外。赶车的魁梧车夫进了教坊司,一刻钟后,带着一个头被蒙住的女人出来。拎上马车。那女人缩在车门边瑟瑟发抖。
抱着河灯的尉迟嫣抬眼瞭了她一下,就厌恶的闭起眼。马车又行了两刻钟,停下。那女人被拖下马车,狼狈的扔在地上。
尉迟嫣步下马车,轻抚一下河灯,点燃蜡烛,轻轻放在河水中。朦胧的烛火给粉红的花瓣罩上淡黄色的光辉,圣洁美丽。
“涵儿,去吧。重新寻一个护得住你的娘亲,找一个爱你的爹爹。咱们母子情份到头了,莫要留恋!”尉迟嫣泪流满面地说着。“涵儿!娘亲爱你!”
看着河灯飘飘摇摇走远,烛光消失。尉迟嫣抹了眼泪,站起来,转身看着地上那个女人。
“把布套摘了!”
那个强壮的车夫一把拽掉头套。露出林婉儿一张惊厄,嘴巴塞着脏布团的脸。
就在刚刚尉迟嫣说话之时,她就听出是尉迟嫣了。可那话却让她震惊,疑惑。她什么时候有了孩子,谁的?
车夫拽掉他嘴里的破布。“你想干什么,表哥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竟背着表哥和人偷情,还生下孽种!你……”
啪。尉迟嫣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劲。林婉儿左边脸瞬间肿起,嘴角渗出血水,左边牙齿甚至都松动了。
尉迟嫣蔑视一笑。“我怎样都轮不到你管了。你呢?你的表哥他会来救你?他会和皇上做对吗?就算他来了,也找不到你。”
“陈海。”尉迟嫣叫了一声。一个黑衣人跳出来。“把她送到护国军前线去,犒劳一下咱们的将士。等将士们腻了,就送她到三等娼妓坊。”
林婉儿终于怕了。爬到尉迟嫣脚边,声泪俱下的哀求道:“尉迟姐姐,好姐姐,你放过我吧!咱们俩一起长大,我虽有时不懂事的跟你争表哥恩宠。可也没有出过大格。姐姐,你别这样对我,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您大恩。”说着使劲磕着头,头上都磕出了血。
尉迟嫣残忍地笑了,“你没出大格?哈哈哈哈!我今日本想在这烧死你的。可我想,不能让你那么干脆的解脱。我得让你生不如死,度日如年。”说着,转向黑衣人。“不要妓坊钱,只要他们在她不中用时,一把火将她焚了。”
“是。”
林婉儿浑身发抖。打着颤问:“你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你想知道?那你就盼着你自己快点死,到了地狱里,去问阎王爷吧!”
“尉迟嫣,你这个贱人、毒妇!你不得好死!我咒你……呜呜呜”她眼见逃脱无望,咒骂起来。可嘴却被一团恶臭的破布堵住。
“就用这辆马车把她送走吧。别把她磕坏了,扫了将士们的兴。再给她灌上药,省的路上惹麻烦。于叔叔,你也跟着护送一程。”
黑衣人领命走了。这人是她阿爹上战场之前,留给自己的一队锦阁暗卫。这锦阁暗卫是她娘活着时创立的。阿爹本想等她出嫁前全交给她。可前一世,她的阿爹没想到,他竟没机会做了。
前世这一队锦阁暗卫,在她对付不听话的朝臣和景煜时损失殆尽。
尉迟嫣看了看后面,“出来吧!我知道你跟着我。”
景煜含笑走出。“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来送送涵儿。”
尉迟嫣苦涩一笑。“涵儿?送?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何来送。不过不管怎样,他也是回不来了。我会好好活着,做他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今日来还给你带来个好消息。你阿爹已经向朝廷递交得胜还朝的折子。父皇已经御批,你阿爹不日就会归来。”
“真的?太好了!我这就让人打扫将军府,迎接阿爹。”她真的好久没见着父亲了,久到隔了一世。她真的太想念他了。
景煜被尉迟嫣的笑容晃了眼。他多久没有见过这种天真烂漫的笑容出现在尉迟嫣的脸上了。如果她愿意对着自己这样笑,他愿拿一切来换。
“走吧,我马车送人了。我坐你的马车回去。”尉迟嫣欢快的说。
景煜刚想张嘴,想了想转了话音。“我没坐马车,骑马来的。那你跟我共乘一骑回去吧。”
尉迟嫣猜到他诓骗自己,狡诘一笑。“行啊,你把马牵过来吧。”看着景煜向来时的树丛走去。树丛后一阵悉悉簌簌,还有几声车轱辘滚动声。接着是景煜的轻斥声。尉迟嫣掩嘴偷笑。
过了一会,景煜一脸尴尬的牵着马出来。看见她在笑,掩嘴轻咳了咳。他走过来,扶着尉迟嫣上马。
尉迟嫣坐好接过缰绳,看着他灿烂一笑。
景煜被这一笑呆住了。也傻傻看着她笑。就连尉迟嫣猛夹马腹疾驰而出,都是翁宝提醒他的。
景煜一慌,继而朗声大笑。这样顽皮的尉迟嫣他是第一次见。真令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