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与小珂之老王篇》坑神大大

56、第 56 章

　　（（五十六）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头还是很痛。
　　看着窗外，阳光正好，应该是中午了。
　　坐在我床边的是爷爷，爷爷看我醒来后，急忙把我扶起来，靠在床头。
　　“怎么样，好点了没？”
　　我的眼睛里一下子就酸楚了。
　　在梦里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要永远失去爷爷奶奶，姑姑姑父，大伯大妈，还有小珂了。再次醒来，还能看到爷爷，眼泪一股脑的就冒了出来。
　　“我有点饿。”我的声音带了一点哭腔。
　　爷爷翻着医院的床头柜，有些手忙脚乱，一边对我说：“别急，爷爷给你找吃的，昨天刚买了一袋面包呢。”
　　爷爷很快找出一袋切片面包，又拿出碗，给我倒了一碗水，自己试了试水温，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将饭桌搬到我面前。
　　我小心翼翼的吃着面包，喝着水，爷爷就坐在对面看着我，我越吃越饿，没一会就将面包吃完了。
　　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流泪了。
　　“爷爷，你咋哭了？”
　　这是我第二次见爷爷哭了，上一次是在爸妈的葬礼上。
　　爷爷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没事，爷爷就是想说，老天爷还是保佑咱们家的。娃，你吃慢点，不够了爷爷再去买，别吃的噎住了。”
　　“爷，都怪我，让你担心了。”我向爷爷道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爷爷的样子像是一下子又老了十岁，我真的很是心疼。
　　“爷爷身体不好了，真的不想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艰难的拉着爷爷的手：“爷爷你别乱说，未来的日子还长着，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爷爷说：“我的身体我知道，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和小珂，我这两个最小的孙子啊。”
　　“吱呀——”病房的门开了，小珂和姑姑走了进来。
　　小珂看见我醒了，急忙跑了过来抱住我：“哥！你可算醒了。”
　　姑姑也放下他手里拿着的午饭，走到我身边：“你这次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我给了他们一个抱歉的微笑。
　　“爸，吃饭了。”姑姑将带来的饭菜放进碗中，敦促爷爷吃饭。
　　“没事，我不饿，你看老王想吃什么，给他吃就行。”爷爷摆摆手。
　　小珂劝道：“爷爷，你快吃，你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也没好好吃饭，你都在这里几天了，再不好好吃饭，身体会垮的。”
　　我也附和道：“爷爷，你快吃，我刚醒，又刚刚吃了面包，这会儿不饿。”
　　“好，听我娃的。”
　　爷爷颤抖着接过姑姑递的饭，很快就狼吞虎咽起来，我看得出，爷爷真的饿了几天了，我心头的愧疚更盛。
　　姑姑吩咐道：“小珂，一会你扶你爷爷回家先睡觉，我今下午不上班，在这里照顾你哥。”
　　小珂点点头。
　　中午，爷爷，小珂，姑姑陪了我一个中午，因为我脑袋还是很重，吃完饭后，爷爷又扶着我躺下来。
　　他们迁就我，很少发出声音，整个中午，病房都很安静。
　　直到小珂下午要去学校上课，才依依不舍的扶着爷爷离开了医院。
　　姑姑坐在病床边，看着我缠着绑带的脑袋，又一次流下了眼泪。
　　“姑姑，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不让您伤心。”
　　“老王啊，我就是心疼你，医生说你头骨都裂缝了，现在想想，那得有多疼啊。”
　　我的头的确有点痛，但还是笑着说：“姑姑，我不疼，我现在不就好好的吗。”
　　姑姑眼泪婆娑：“别骗我了，你这次差点就回不过来了，这次打伤你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他一定要坐牢。”
　　打伤我的，似乎是林宝的父亲，于是我问到：“姑姑，林宝怎么样了？我刚才一直没问。”
　　姑姑有点不悦，似乎是我不该提林宝的名字：“她是因为失血过多进的医院，送医院及时，很快就脱离了生命危险，她比你醒来的早了几天，她醒来后似乎来这边看过你，但是被我跟你爷爷拦下了。”
　　“她来看过我？”
　　姑姑点点头：“我怎么会让一个差点害死你的人见你呢？”
　　“姑姑，这跟她没有太多关系，她其实也是受害者，她是我的朋友。”
　　姑姑呵斥我：“朋友，你把她当朋友，她有把你当朋友吗？老王，你说说，你上次住院是不是因为她，被魏鑫雄捅了你一刀；之后你是不是因为朋友打架，差点被定性为扰乱社会治安，留下案底；这次呢？她和别人乱搞，不检点，又让你陪她做人流，你差点命都没了，就这，你还把她当你的朋友？”
　　“我和她小学时就是同学，认识有七年了，她也帮过我不少忙，怎么会不把她当朋友呢？”
　　姑姑还是很生气：“老王，你知道吗，你这次差点被误认为是林宝的男朋友，大家都以为林宝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多亏了是一个叫杨红梅的人，去警局帮你做了澄清。”
　　我不想让姑姑对林宝有更深的成见，于是说道：“姑姑，她真的有自己的苦衷……”
　　姑姑看着我说：“不过她的确运气不好。”
　　我转念想到了警察，想到了杨红梅，突然问道：“对了，姑姑，警察和救护车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林宝的父亲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那里？”
　　姑姑说道：“这谁知道呢？但是我听说是有人举报了丽人医院，而林宝的父亲也在同一时间接到电话，电话那头说自己女儿在丽人医院打胎。”
　　“同一时间？”我听了姑姑的描述，心里隐隐的有了一些猜测，总觉得报警的人和通知林宝父亲的人应该是同一个。
　　姑姑说：“可能是巧合吧。所以我才说林宝运气不好，丽人医院的那个医生听到警笛声，跳窗逃跑了，手术没完成，这才导致了后面她被送往医院的事。”
　　我听了姑姑的话，不由得觉得愤怒，同时也觉得愧疚，医院是我联系的，我差点变相的害死了林宝，怒声道：“医生把病人放在手术台上，这不是杀人这是什么？”
　　“后来警察还是抓到了他了，那医生是有医生资格证的，只是他的诊所并没有相关的手续。”
　　我眯了眯眼睛：“姑姑，我们能不追究林宝父亲的责任吗？”
　　姑姑一边给我削苹果，一边说道：“不行，一码归一码，他们家发生了这事情谁也想不到，但是我们差点失去了你，怎么能这么算了？”
　　“可是……若是我让他父亲坐牢，我以后又该怎么面对她，又该怎样……”
　　姑姑叹了口气：“老王，你太仁慈了，咱们家，包括小珂都认为应该请他家吃牢饭。”
　　我眼神有点晦暗：“小珂也是这么想的吗？”
　　姑姑点了点头，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安心养伤，我打算给你办理休学手续，今年的中考就算了，明年再说。”
　　我听到要休学，连忙拉了拉姑姑的手：“姑，我不想休学，我这学期很努力，距离中考不到50天了，我不想放弃……”
　　我还记得我和李墨白有过约定。
　　姑姑面露难色，说道：“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是不同意你回学校，你如果真想去，问问小珂学校的情况吧。”
　　之后的几天，姑姑和爷爷轮换着，在医院陪着我，小珂在学校上课，我并没有见到。
　　我的手机也在上次和林宝父亲的争执中遗失了，所以并不知道最近学校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见到小珂的时候，是周末。
　　小珂把我的手机递给我，说道：“这是顾警官在现场找到的，但是因为损毁严重，已经开不了机了。”
　　我看着屏幕已经裂开的手机，有点心疼，我记得这是我搬来和小珂住的时候，姑姑送我的礼物。
　　姑姑和爷爷走出了病房，留下我和小珂独处。
　　我问小珂：“听姑姑说，你也希望林宝的父亲坐牢，对吗？”
　　小珂点点头。
　　“为什么，你知道的，林宝是我的朋友。”
　　小珂对我说：“这次不一样。”
　　我听得出来小珂有事情瞒着我。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经过几天的休息，我的确恢复了一些体力，说话也有力气多了。
　　小珂沉默了很久。
　　我有些不耐烦，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小珂默默的掏出手机，打开了百度贴吧，并在里面找到我们学校的贴吧。
　　小珂打开了几张图片，让我看。
　　第一张，是我和林宝在公园里扭打，林宝流着眼泪挣扎的照片。
　　第二张照片，是我抱着林宝，林宝把头埋在我胸口的照片。
　　再往下，是七夕时，我和林宝看电影和在夜市吃饭的照片。
　　之后还有我和林宝在教室里的照片，以及我送林宝回家的照片。
　　还有我们班聚时，林宝和我在ktv的照片，照片拍的很好，主要突出我和林宝，照片里，林宝站在我身边。
　　最后是丽人医院的照片，照片里，林宝被医生们抬上担架。
　　下面还有林宝父亲把我踹倒的照片，照片里，酸奶和鲜花散落一地。
　　我看着有点震惊：“这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珂解释：“贴吧里这个发帖人说你和林宝是情侣，这么多照片，就是林宝和你在一起的证据，你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回家。但是你不满足于此，而后你□□了林宝，致使林宝怀孕，又偷偷的带着林宝去打胎，致使林宝大出血，而后被林宝父亲知道了，然后被警察带走了，发帖人还说，你现在可能正在蹲监狱。”
　　我看着这么多触目惊心的照片：“这明明就是谣言。”
　　“可是没有人知道真相，这件事在学校里越传越广，现在同学背后都在说你是□□犯，受到牵连的人也越来越多。首当其冲的是你们班主任，罗燚老师已经被停职了，现在你们班班主任由许鑫老师暂代。还有…”
　　我的脸色难看极了，小珂见我的样子，便不说了。
　　我捶了捶胸口：“没事，你说，我扛得住。”
　　小珂脸色也不好看：“李墨白因为跟你关系走得近，有不少人背地里叫她李小三，我告诉李墨白你在住院，没有进监狱，但是她说，等你出院了，她想听你的解释。”
　　“还有宋晓杰，他因为在学校里维护你的声誉，和不少人起了冲突，甚至出手打了三班的学生，而后被勒令在家反省一周。”
　　“林宝是左芳的朋友，于华山是你的朋友，因为你的原因，现在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岌岌可危。”
　　“还有一些你以前的同学，孙涛，苏军，岳高远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排挤。”
　　“现在整个四班的名声都变得很差，现在你回学校的话，真就是人人喊打的境地了。所以哥，姑姑提出休学的事情，我是赞成的。”
　　小珂跟我说了很多，我听着小珂的讲述，但是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让我呼吸特别的不顺。
　　“贴吧里面，除了你，还有林宝，她是另外一位主角，贴吧的评论里，都是骂她是个□□的，每天穿的衣服新潮，就是勾引别人的证据。甚至有的人留言说她活该，说你们是一对奸夫□□的。事到如今，林宝那边已经不是你能护住的了。”
　　“现在整个舆论对你都非常不利，这都与林宝有关，而这次你受伤，都是因为林宝的父亲，所以我觉得应该追究他的责任。”
　　我问小珂：“这次的事情是不是有人陷害我？”
　　“是。”小珂很肯定的说。
　　“那我这样算不算没有找到陷害我的人，于是拿林宝父亲出气。”
　　小珂思考之后告诉我：“他与这次的事情有直接关系，的确是被人当枪使了，但是这不是他无罪的理由。”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吗？”我问小珂。
　　小珂摇摇头：“我和刘煜成看过帖子，从id上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帖子是你住院当天就发出来了，而且每次都能精准的拍到你和林宝，肯定是你的熟人，而且这个人很恨你。”
　　“会不会是魏鑫雄？”
　　小珂接着摇摇头：“照片很多都是在教室里拍的，魏鑫雄在隔壁县学校上学，那学校是住宿的，应该不可能是他，不过能拍到你们班里教室的情况，倒是有很大可能是一二三四班的某个人。”
　　小珂和我说这话时，顾警官走了进来。
　　小珂跟顾警官打了招呼，给顾警官拿了张椅子。
　　顾警官坐在椅子上，说：“老王，我想简单的问些你关于丽人医院案子的一些情况。”
　　我点点头：“还得谢谢顾警官你救我的恩情，我记得，那天就是您送我来医院的。”
　　顾警官说：“不用谢，是因为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坏人。我想问，你是林宝的男朋友吗？”
　　“不是。”
　　“那你知道林宝是和谁发生的关系吗？”
　　我摇摇头，我答应林宝，要帮她保密。
　　“好吧，林宝那边也不说，她似乎对那件事讳莫如深，我们也是想帮她，但她对我们的戒备心很重，只是嘴里不停的说着，你是无辜的。”
　　我心里有点小感动。
　　“对了，顾警官，林宝的父亲…能不能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顾警官说道：“恐怕不能。”
　　我的手抓了抓床单，心里也凉了半截。
　　顾警官看了看我，接着说：“倒是有个方法，你们可以签订刑事和解协议，如果有那个的话，会减轻他的刑事责任的。行，那你先休息，我能问的也问完了。”
　　顾警官刚起身，我便叫住了顾警官。
　　“等等，顾警官，我还有事情问你？”
　　“你说。”
　　“这次关于丽人医院的案子，报案的人是不是和通知林宝父亲的人是一个人？”
　　“是。”
　　“那顾警官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顾警官纠结了一会，还是告诉了我：“案子发生之后，我们也请她做了笔录，她报警的时候也留了她的名字。老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顾警官，求您了，告诉我。”我知道顾警官一定是知道这个人的。
　　顾警官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别做傻事！”顾警官文说道。
　　“好！”
　　“她在警局留了名字，叫丁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