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ZH-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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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这位是来旁听的刻俄柏酱，而这位呢，当当当，是来见习的虎杖悠仁君哦！”
五条悟把两名学生一边一个放在水面上，爽朗地介绍道。
漏瑚一听，整副心神便被吸引到宿傩的容器上，刚想开口试探几句，就听容器小鬼抢先怪叫起来：
“富士山！它的头是富士山！”
‘无礼的小鬼！’漏瑚在心里暗骂。
立即，五条悟带来的小女孩反驳道：“才不是富士山，它是庞贝！”
虎杖悠仁：“这个纹路和形状，怎么看都是富士山吧！”
“它身上有硫磺的味道。”小女孩抽了抽鼻子，非常肯定地加重了语气，“虽然长得不像，但是味道就是庞贝。”
“长得不像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吧！！”
这两人像演漫才一样，旁若无人地在漏瑚前说了起来。
“可是你看，我有两只眼睛，悠仁有四只眼睛，五条大哥现在一个眼睛都没有。大家和大家长得都不像呀，所以庞贝也可以和庞贝长得不像。”
四只眼的虎杖悠仁：？
没有眼睛的五条悟：？
刻俄柏确信道：“它是一个好看了点儿的庞贝。”
虎杖悠仁瞬间被这强大的逻辑思维击败了，他投降般地举起手：“真的庞贝听到不知道该哭该笑...不对，说到底庞贝究竟是个什么啊！”
“庞贝就是一种变异了的大虫子，能在好烫好烫的岩浆里生存......好奇怪啊，这个庞贝怎么变弱了，按照道理说它是会喷火的——”
“噗，虫子。”这是虎杖悠仁。
“噗，真弱。”这是五条悟。
漏瑚气炸了，沸腾的咒力凝固成实质的岩浆从它头部的三处火山口中迸发出来，属于特级咒灵的威压席卷了整个场地，甚至让下方的水面都荡起了波纹。
它尖叫：“别小看我，小鬼！！我要把你们一起烧成灰烬！！”
然后，它就看到那个白痴的、愚蠢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丝毫没有受影响地鼓起了掌。
她兴高采烈地指向它：“喷火了！我就说它是庞贝嘛！”
97．
‘可恶可恶可恶！敢小看我！五条悟就算了，区区小毛孩也敢小看我！！’
气到极致漏瑚反而冷静了下来，它的独眼爆出血丝，鼓动全身咒力向外铺开，同时双手在面前比出手印。
“领域展开 「盖棺铁围山」！”
如同末日降临了一半，静谧的山林湖泊瞬间被火山熔岩的景色吞没，黑色的岩石间，岩浆像地狱的血河般缓缓流淌着，闪着不详的火光。周身气温瞬间拔高，仅仅是喷出的硫磺气体就烫得虎杖悠仁忍不住后退一步。
“好热！什…！什么啊这是！！”
五条悟解释：“这就是「领域展开」，用咒力构筑起施加了术式的生得领域。”
刻俄柏也解释：“这是「炽热溶洞」，不要去打源石虫，它们都是大鲍勃养来酿酒的，他之前被杀了6亿只虫子，好可怜的。”*
？？？
本来热到沸腾的空气一时间冷场得快要下起雪。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虎杖悠仁感觉自己小小的脑袋上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大什么勃？什么鲍勃？大鲍什么？
明明刚刚还是庞贝吧，大鲍勃又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什么酿酒？6亿只什么？为什么要杀6亿只？大鲍勃又做错了什么？？？？
虎杖悠仁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按耐住了自己吐槽的欲望，直觉告诉他越是纠缠下去，场面只会越尴尬。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刻俄柏，而是扭头去看五条悟。
五条悟很上道地对上了虎杖悠仁充满求知（求助）的脑电波，他平静地“嗯嗯”两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开口：“你们在少年院经历过的那个，是没有施加术式的未完成领域……”
认真当起老师来的五条悟还是非常靠谱的，他用游戏buff之类少年们颇为熟悉的名词，把领域解释了一通。
期间，漏瑚不光没有打断讲解，反而配合着课程内容，打来一发必中的火山岩攻击是最绝的。掌声送给人民好助教。
98．
课程的最后，五条悟准备亲自下场演示一下咒术战的顶点“用领域打败领域”。
他摘下了眼罩，刻俄柏见过的那对通透悠远如无尽寰宇的眼瞳就这样显露出来。
这次，那对眼瞳没有望向她。
也只有在没有望向她时，她才彻底认知到那对眼瞳的瑰丽。
她想了很多东西，用她流浪荒野的日子见到的各项事物作为比拟：
第一印象是天空，可不止是天空。那对眼瞳有着比天空更通透的色彩，像乌萨斯最北边境碧蓝剔透的冻湖，像清晨落在冻湖湖面上最轻最净的一捧雪。
但也不止是冰雪。那有着比冰雪更明亮的辉光，像沃伦伍德冬灵山脉顶上的苍蓝晨星，像是亿万晨星簇拥在一起静静燃烧的——
星河。
她跌进了一片星河。
星河里，有谁在轻笑：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99．
“……，……？……，……！”
“……小刻！……为……醒......？”
“…我明明是用「无下限」隔开了才发动领域的啊……喂火山头，是不是你搞的鬼？捏爆你哦？”
‘声音…？……在说什么？’
知觉慢慢地回归，比起分辨耳边的说话声，刻俄柏的嗅觉先一步复苏。
顺着郊野的夜风，她先是捕捉到了散发着硫磺气息的血的味道，然后是花。
——正在逐渐靠近的、新鲜的、死亡的、却又活着的花。
她只在一种东西上闻到过类似的复杂气味。
在伊比利亚的盐风城，那朵像花的玩意在被惊醒后一直在发出凄厉的尖叫，刺耳、头很痛，大家都头晕目眩的，那玩意趁机突入到队伍中，然后、然后所有人都……
本能在此刻尖叫：‘是收割者！是红色的收割者！’
忽地，战场上记忆像流水般涌出来。
刻俄柏记起了，她记起了那场惨烈的初遇战。回忆里有血，有火，有败退，有尖叫着的花朵。
于是第二场战斗的出发前，博士特地拉住她叮嘱：
“小刻面朝这里丢武器就行啦，看到红色的花过来，不要打它，记住了吗？”
不能攻击它，不要惊醒它。因为它醒来会发生很糟糕的事。
“万一不小心打到了，那就——”
“——困住它！杀死它！”
100．
刻俄柏猛地睁开眼。
花的味道近在身边，她已经想不了太多了，在盐风城练就的本能驱使着她掷出握在手里的飞斧。
“——！”
就在她做出攻击动作的毫秒之间，一株螺旋纹的树从天而降，树干扎进土地，在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便铺开了遍地花田！
“五条大……嗯？”
“是花欸——”
“真漂亮——”
“可恶！…”
“花御！”
仓惶的提醒、沉醉的赞美、诧异的低呼、警示的呼喊，各种各异的声音，在这一秒内重叠交织在一起。像一捆炸开的爆竹，“嘭”的一声，在刹那间的碰撞后，一切归于又寂静了。
没有声音。
没人说话。
四下都静止了。
在外人看来，这几秒一定是滑稽又戏剧性的，就如同有神明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刚刚还发出声响的人，都整齐划一地停下了动作。
所有人都不动了。类人的一方丧失了斗志，正围着植物沾花微笑，而与此同时，怪物的一方也正好困在冰中动弹不得。
是的，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刻俄柏的技能与花御的术式交错而过，花海在肆意生长的同时，寒冰也在咒灵的身体上蔓延！
101.
【很冰的斧】：优先攻击没有阻挡的目标，并令目标束缚3秒。
102.
3秒是什么概念？
是花御能控制住一个六眼特级咒术师的最长时间，是它原本预定夺走同伴后预留出来的逃脱时间，是它保命的根本与底牌，现在却全部浪费在这怪异的冰冻中！
‘可恨的术式！可恨的人类！’
花御痛苦地咬紧牙关，来不及了，再不走的话它也要交代在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它不再试图拿回漏瑚的头颅，反而是凝聚起一团深绿色的咒力向三人打出，借着反冲力，它身形暴退，退过的地方有无数枝条与树根破土而起。
枝条绕开五条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刻俄柏和虎杖悠仁，迅速绞住他们的脖颈，将两人高高吊起！
学生们命悬一线！
然而就在下一息——
黑红色的磅礴咒力从虎杖悠仁的咒具“诸苦”上升腾而起！
“诸苦”拥有根据攻击对象的咒力增幅威力的效果，现在虎杖悠仁正向着一级诅咒强度的衍生物发起攻击，那么这一击，便是根据一级咒力增幅的一击！
狂暴的风压把长出来的树枝捣了个粉碎，虎杖悠仁在烟尘里冲五条悟的方向大喊：“老师，我和小刻没事！快去追那家伙吧！”
而刻俄柏的回应则更直接，她直接对着有死而复生趋势的碎枝条烂树皮一阵“哒哒哒哒哒”。
穿透力极强的“哒哒”声让五条悟忍不住露出了个微笑，他把手里的火山头捏成了一捧黑灰，六眼一扫，确认学生不会出事后，整个人倏尔消失在了原地。
103．
约是因为那只特级咒灵逃开了过长的距离，它召唤的树枝怪物在重生了三次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闲下来的刻俄柏和虎杖悠仁蹲在湖边，看着远方的尘烟滚滚，当起了敬业的观众。
要怎么形容那边的战斗呢？虎杖悠仁艰难地在自己的词汇库中翻找着：惊人，震撼，可怖？
都不太准确。
……什么都太超过了。
那种级别的战斗，已经超出“课堂教学”的范围了。
已经是——一场表演，一场属于最强咒术师的个人秀。在巨响与震动奏出的重金属乐章中，虎杖悠仁见到了本不该用能肉眼观测到的“宇宙”。
只要瞄准的目标不是自己的话，一定有人会喜欢这个吧：蓝与红融合成的光球中，封着一整个微型宇宙，粒子在其中碰撞形成物质，物质集聚组成星球，星球互相吸引汇成星系与星云，宇宙扩张塌缩，一切又化为粒子。
万物在此间一念而生，一念而灭，一念苏生。
不断生死轮转的宇宙落在男人的指尖，精致温顺得像个玩物，咒力从它四周外溢开来，将夜空染成一片莹莹的紫，梦幻得如同格陵兰岛上的极光，叫人心驰而神往。
在某一刻，小小的宇宙膨胀到了极致。璀璨的紫光霎时间化为千万道奔腾的紫电，紫电每一次舞动都把周边空间绞碎成黑色的裂缝。
那裂缝向前、向前，一往无前。破开前方一切迷障与阻碍，任何敢于挡在它之前的东西，结局都将会是消亡。
大地破开成两半，随后，巨大的声浪与冲击波仿佛才追上那发所向披靡的攻击一般、仿佛才追上众人的耳目心神一般，轰然作响。
“呯————！！！！！！”
104．
外头在“自由东京都，核平每一天”，马甲里的博士在长吁短叹。
博士：【这都能逃掉，花御你这么苟的吗？？鬼■之刃2没你我不看好吧？？？】
没错，即使在这么一发虚式「茈」的光炮洗地下，花御依旧逃掉了。
最直观的证据便是博士合约任务面板里的【目标：击碎恐惧（火山）】下方出现了【?COMPLETE】的图案，但【目标：击碎恐惧（森林）】下方则没有。
系统中肯地分析道：【花御在原作京都姐妹校交流会篇中也曾于「茈」下逃脱，但在涉谷事变中被五条悟一击祓除，推测它可能持有一次性的减伤咒具或者术式。】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了博士，他把刻俄柏的马甲设成托管模式，开始仔细思考了起来：
漏瑚的死亡、花御的重伤导致剧情已经出现偏离，可不管怎么样偏离，对羂索来说，偷到高专内的宿傩手指和九相图依旧是势在必行。
要进高专偷，能打下灵魂印记的真人和能混入天元结界的花御，这两个人选是无可代替的，交流会中前来袭击的人中必定会有他们俩，那么......
博士敲了敲在高专内挂机的闪灵马甲，布置了新的信息收集任务：【麻烦留意一下有没有哪里有植物大面积枯萎的新闻，拜托啦。】
闪灵马甲简洁地传来了一个“好”字。
除了追踪花御，还有件事近在眼前——幼鱼篇和真人。
106．
有没有一种办法像杀漏瑚一样，借刀杀真人？
难。
最强的打手五条悟在幼鱼篇中处于完全下线的状态，而纵观整个咒回，除了他，能给真人造成致命伤的只有宿傩、钉崎野蔷薇和与幸吉。
前者就是个混邪乐子人，不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后者钉崎野蔷薇只能打分//身，对持有「无为转变」的本体展不开手脚。开高达的与幸吉倒是能避开「无为转变」的接触，但这个时间他已经成了卧底，在束缚达成前不会对真人动手。
能不能剑走偏锋，把五条悟留下对付真人？
也难。
《咒术回战》又不是真的是网友开玩笑戏称的《五条悟传》，独眼猫介绍完设定和主要角色后，当然得画点其他人物给未来剧情发展做铺垫。
没被画出来的主角们处于“留白”状态，以后剧情用得上的就拉出来解释一下，用不上的就这样空白着也不会有人在意。
可在二次元角度，这种“留白”应该会有具体且合理的事件进行填补。可能是五条悟天降紧急救援任务，可能是上头突然派给他长期出差任务，甚至可能更干脆的，跟文野片场的中原中也一样，一个活儿直接把五条悟丢去欧洲，想赶也赶不回来。
用借口把人强行留在东京不现实。异世界的旅人们无权阻止五条悟接任务，而且要真有什么海外救援任务，人命关天，如果强留五条悟而导致救援失败，只怕是马甲们的意识分分钟就把博士踢下线。
那有没有可能，直接开马甲贴脸上去莽？
将手指搭成碇源堂的经典动作，博士在精神空间陷入了长考。
‘一些之前拿不准的东西，现已经得到了证实。’
当初，博士【医疗干员】位选的不是M3的人形发射器凯尔希，不是有技力光环的白面鸮，不是能奶又能拐的华法琳，为什么偏偏看中了闪灵？
——因为在诸多干员中，闪灵在剧情里表现出的能力和游戏实装能力相差是最大的。差距大到能分成两个职业，只要一经投放，她的实力就会成为最鲜明结论。
为什么博士开的第二个马甲就是闪灵？
——因为他急于逼闪灵出手救人，不管是治疗，还是剑术。他要测试马甲究竟是何等强度、用的是哪个设定，这将关乎到之后所有的谋篇布局。
最差的结果就是马甲被局限于游戏设定中。游戏里自带的阻挡数、攻击数、攻击范围这些刻板的数据化的限制必定会令人起疑：活生生的人却只顾攻击眼前的、对天空上的咒灵视而不见，哪有这种事的？
真要是这样，为了防止掉马，博士会提前约束马甲实力，将自己定位成【有点奇技淫巧但十分弱小的异世界人】，通过依附在主角身边、借由主角之手进行任务的完成。
‘好在是剧情与游戏的融合设定。’
博士将发散的思路收拢回来：‘在剧情和游戏的加成下，马甲未必没有一战的可能。’
‘该试探的已经差不多了，无需再拖延。’
博士敲了敲系统：【投放剩余的马甲，地点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ZH-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