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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露水情缘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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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微把玉碟放下，走到墨长宣身后，墨长宣的身形就把他挡住了。
“不许无礼。”墨长宣用教训弟弟的语气说道。
墨九殷仰着头一脸叛逆，一双凤眸里满是不服气，眉毛愈显英气逼人。
对于“嫂子”这个称呼，墨长宣没有反驳。
溪微起初感到意外，但转念一想，这种明显是在胡说的话，帝尊可能都不屑于搭理。
帝尊都没当回事，自己要是再反驳倒显得是故意强调了，于是也没接茬。
侍女拿来银箸，墨九殷却没兴致吃了，也不接那筷子，只瞧着那碟子里的点心：“这点心也随主人，刻板之极，全无情趣，”他又侧着身子看向溪微：“一定不如我带嫂子去吃的那一家好吃，是不是？”
溪微本就不善于应付这种场面，他在心中认真对比了一下各家的点心，其实都还挺好吃的。
点心是无辜的，总不能昧着良心说它们不好。
正在溪微思索如何回答的时候，墨长宣转过身来，对他温声道：“方才闻珏说有事找你，我让司铃带你去找他，看看今日的脉象如何？”
于是就叫司铃带溪微出去。
书房内终于剩下兄弟两人。
墨长宣设下隔音结界，缓步走到几案后面，好整以暇地坐下。
“说吧，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墨长宣望着弟弟的时候，一张脸又恢复了冰潭一般的寒静。
墨九殷的眼瞳也冷了下来，右手一甩，那张画着三叶绯莲草的图纸就落在了帝尊面前的书案上。
墨长宣只瞟了一眼那图纸上的内容，眼睛里便陡然生出惊异之色。
“堂堂天地共主，竟然试图用禁术造出夜喑宝珠，牵连无辜之人入局……”墨九殷直直地望着帝尊，“兄长，你可真是让我好意外啊。”
墨长宣没有抬眼看他，甚至没拿起图纸。
其实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纸包不住火。
当他动了施行禁术的念头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是，我是动用了禁术，如今天地之灾迫在眉睫，亟待平息，我身为帝尊怎能置之不理？”墨长宣看向弟弟：“你若是知道了这个法子，只怕比我用得还更快些。”
墨九殷与他对视片刻，没忍住嗤笑出声，又戏谑地移开目光：“帝尊在说什么？你是救世济民的帝尊，我不过是个恶贯满盈的魔头，怎么可以相提并论？什么天地之灾，我根本不在乎！三界陨灭与我何干？”
“既然如此，你是想将它公开，昭告天下，揭穿我的真面目？”墨长宣问。
这是墨长宣想到的能最好地报复自己的方式，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光明磊落的帝尊碰了最阴毒的禁术，只要这个消息一出，无论他是不是真正为了天下苍生，其名誉定然有损，人心必然动摇。
“不，”墨九殷步步近前，居高临下：“我要你告诉我禁术的真相，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牺牲溪微和他腹中之子？”
墨长宣一怔。
原来墨九殷这般逼问，是为了那个人。
“我从未有过此想，溪微有孕的确是一个意外。”墨长宣又将自己献祭左臂之事和盘托出。
“意外？”墨九殷目光灼然，直视着兄长：“施行了禁术之人双修后，有一人身上会落下三叶绯莲草的印记，只要有这个印记，无论男女都可以受孕，你敢说你不知情？”
“就算男子也可以受孕，也要那男子真心爱慕与他双修之人，并心甘情愿怀上那人的孩子才行。”墨长宣说着说着，突然噤声。
书房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原本一直不愿承认的、被压抑在心底的念头又浮现出来。
难道溪微会真的爱上他，并愿意为他生子……
这怎么可能？
他一手将他带大，溪微一向道心坚定，清醒自持，最听他的教诲，从未对人动过情，更不可能是断袖，否则他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和他双修。
可到头来怎么会……
长久居住在旸阳之谷，通身通体沐浴的都是清圣之气，这使墨长宣更加隔绝了七情六欲，更何况溪微一直收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墨长宣根本没有察觉出他对自己的真实情感。
不是主仆之情，不是救命恩情，不是知遇之恩。
他爱他，用自己一整颗心去爱，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全给了他，可这红色的滔流只能回荡在他的心里，要自己放冷了，凝成清澈无色的细流，才肯被墨长宣看见。
墨九殷冷眼望着兄长的复杂神情，冷笑道：“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溪微居然会把一腔真心给了你这种人，不过好在他已经醒过来了，他现在爱的是我。”
墨长宣倏然抬眼，半晌才道：“九殷，我知道你恨我，为了母神之事，为了魔心之事，我确实有愧于你，可是溪微……你不该为了报复我将他牵扯进来。”
“报复你？”
“你又不是真心喜欢他，何苦哄骗他和你相好，你们才认识几天——”
“那你们相处几百年了，你了解过他么？你让他了解过你么？”
墨九殷毫不退让：“在他怀着身孕坠落人间，最艰难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有在他身边么？”
墨九殷一一罗列：“他现在可是叫我九殷，他可有叫过你的名字？你可见过他尽兴玩耍的模样？你可见过他悲痛哭泣的神情？我都见过，我还见过更多。”
墨九殷的一番话，更加搅乱了墨长宣心底的一池波澜。
他像个精致的人偶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五内如焚。
“那个孩子，他本来是想生下来的，可你让他拿掉，就为了你的仪式。”
墨九殷继续补刀道：“他念及旧情仍然想要帮你，我遂他所愿，但事成之后，我会向他表明我的心意，看他愿不愿意做我的道侣，做魔界惟一的尊后。真正该放手的是你，兄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