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尽尧光》江月未眠

7、痛处

　　程尧每次都对楚抚的眼镜蠢蠢欲动，那眼镜实在不配这张脸，这么好看的五官和脸型，却被眼镜挡住了。

　　但是楚抚每次都转移话题，程尧又怕揭到他的痛处。

　　这天程尧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楚抚:“哥，你为什么要戴眼镜呀。”

　　楚抚沉默了很长时间，沉默的程尧有些着急。

　　然后楚抚说:“她不喜欢。”

　　程尧是知道的，楚抚只对自己的母亲称她。

　　——

　　程尧还是决定要去见楚抚的母亲。

　　简婧是个很好的助手，程尧不知道简婧的过往 但是知道简婧从小学医，学了这么多年，万一楚抚受伤了，也是有个照应。

　　但是程尧有些纠结，自己并不知道楚抚的母亲在哪。

　　简婧嗓子很哑，像是哭过。

　　简婧说:“我知道她在哪。”

　　B市是一个很大的城市，到处都是高楼，刚通了高铁，虽然离得有些远，但很方便。

　　程尧见到白蕴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

　　白蕴坐在办公椅上，倒也不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程尧看。

　　程尧先耐不住心问:“阿姨，楚抚在哪？”

　　白蕴这才开口:“你就是程尧，你旁边这个是简婧吧。”

　　程尧点了点头。

　　白蕴又说:“果然有几分姿色，不过你们都是男人，怎么能谈恋爱呢。”

　　程尧说:“阿姨，2015年txl就在美国合了法，之后荷兰、法国、葡萄牙等地都合了法，迟早有一天在华国也会合法，你凭什么不同意我们谈恋爱呢。”

　　白蕴说:“凭我是他妈。”

　　简婧冷笑，嗓子嘶哑:“这时候你又知道你是他妈了？你虐待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你是他妈，你拿他做实验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你是他妈，你让他打断自己的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是他妈，这时候你倒是想起来你是他妈了。”

　　白蕴皱了皱眉，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简婧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

　　程尧:“我和简婧都比你有资格，凭你没有参与的这八年，凭我们陪在他身边的这八年。”

　　简婧:“他等了十八年，盼了十八年，你连爱他都不肯说，连他叫你妈你都生气，你又有什么资格？”

　　白蕴:“你们两个倒是伶牙俐齿，不过有没有资格又怎么样呢？我把他关起来了 ，关到你们找不到的地方，等他什么时候同意结婚，我就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他要是一直不同意，我就在他结婚那天在放他出来，你们有什么办法呢？”

　　简婧:“是精神病院吧。”

　　白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嘲讽的笑了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样。

　　程尧自小脾气火爆，从小被宠到大，如今能忍住不生气已经算是难得，但看到白蕴点头，却又压不住心中的火气。

　　程尧:“txl怎么了，我们谈恋爱吃你家大米了，楚抚这些年来有花过你的一分钱吗？你说你是他妈，你也配吗阿姨？楚抚被同学欺负的时候你在哪？连打几份工挣学费的时候你在哪？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你在哪？看别人阖家团圆难过的时候你在哪？生病的时候你在哪？你不爱他为什么要生下他，为了折磨他吗？他有什么错？”

　　“你是不是只有需要他的时候才想起来你是他妈，就好比你需要他做实验，需要他给你传宗接代，需要他给你联姻，你凭什么啊阿姨，凭你脸大吗？他盼望你的爱我可不盼望，我可以给他双份的爱，你凭什么啊阿姨，楚抚做错了什么？楚抚不过出生的不是时候，他有什么错。”

　　白蕴气红了脸，打电话给保安让他们把人赶出去。

　　白蕴想，除了恨他，我还能恨谁呢。

　　——

　　程尧知道楚抚和简婧关系好，虽然稍稍微微有点不高兴，但也能忍。

　　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楚抚刚答应给程尧补课，简婧就走了过来。

　　程尧不知道简婧跟楚抚说了什么，只觉得楚抚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所以当楚抚回来的时候，程尧又拿出一颗糖塞到楚抚嘴里，有些傲娇的说:“赏你的，不准不高兴，不高兴要跟我说。”

　　楚抚揉了揉程尧的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兴许是糖太甜，楚抚看着程尧，一时没忍住，嘴唇轻轻碰了碰程尧的额头，反应过来之后又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进浴室。

　　程尧笑着敲门，说:“哥，你不开门是不是害羞了？”

　　楚抚闷闷的声音从浴室传出，程尧笑的直不起腰。

　　楚抚说:“是羞怯。”

　　程尧站在门外，拿着手机啪嗒啪嗒打着字。

　　楚抚有些好奇，轻轻的把耳朵贴近门旁，便听见程尧的笑声。

　　程尧说:“哥，你是不是忘了这门是半透明的，你这么偷听的样子好可爱，我很喜欢，别猜了，我准备给撬锁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把锁撬开。”

　　楚抚红了脸，摘下眼镜，那双眼周也红了一大片，热的厉害。

　　然后楚抚说:“别打电话，我马上就出来。”

　　楚抚洗了把脸，戴上眼镜后打开了门，只见程尧站在门口面对着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楚抚刚打算问，程尧就递了过来低声说:“哥，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楚抚不太喜欢用手机，因为没有必要联系人，没有朋友，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懂相册这个功能。

　　程尧站在玻璃门外，将脸贴在浴室门上，楚抚刚好也把耳朵贴了过去，红彤彤的，半透明的门将楚抚脸上的红晕照的有些模糊，那时楚抚刚摘下眼镜，手中还拿着眼镜，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丝绝美的轮廓。

　　楚抚脸更红了，低声说:“阿尧，删了。”

　　程尧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楚抚的唇，眉眼弯弯的说:“不删，不但不删，我还要打印出来，打印他个几百张，贴在我们的屋子里，到处都能看见，到时候，所有来你家的人都知道我们是情侣了。”

　　楚抚瞬间脸白了下来，声音有些涩的说:“阿尧，我们不是情侣。”

　　程尧说:“哥，亲都亲了，你还不想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