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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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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那天绝对是脑抽了吧,绝对!
我一脸绝望的看着越来越粘人的蒙德莱。
所以我当时真的不是中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魔法了吗?
夜太长,天太静,心太软,咱们昨天的诺言咱就当没有承诺过?
算了,看着蒙德莱那近日来格外灿烂的笑容,我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颤。
要不,再等等?
事实证明我并不需要忧虑那么多,因为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再关注这些小小的插曲。
在一次意外里,我多了一个来自皇室的追求者——夏尔特分国的最小的王子殿下
作为一个前通缉犯,我当然打算不要命的和那些上面的人物接触。
可巧就巧在,在我跟他谈话后的第二天,这个来自皇宫的大人物就被发现暴毙在自己的宫殿里。
里里外外的彻查下,我和蒙德莱作为曾经罪犯的马甲自然也捂不住,利利落落的就被揭了下来。
好家伙,罪上加罪。
简直像是时光回朔一般,穿着制服的军官,特质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哒,哒”的声音,有点装腔作势的贵族的腔调。
这一切的元素让我有种时光扭曲的荒谬感。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有所差别,简直就像是梦回最开始的周目,噩梦开始的轮回。
直到他将枪抵在了我的额头。
我看到了浸染了鲜血的地毯,看到了惊慌逃掉的人群,看到了穿着军装的尸体。
也从旁边破碎的镜子看到了脸上沾满血污的面无表情的自己。
我杀人了。
寒冷的夜并不需要用什么冰凉的词汇来渲染,我和蒙德莱仿佛回到了那个映着火光的庄园,变成了那两个落魄的如同路边野犬的小孩子。
“所以你到底是打探到了什么才让那些上面的蛀虫们不惜自降身份都要派人来弄死你?”
我有点崩溃,身上沾满了血迹,又自己的,也有他人的,被汗浸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被风一拉扯,撕裂般是疼痛。
双腿几乎已经麻木了,本能般的往前奔跑,为了避免追兵很快将我们找到,我还得花费精力设置混淆魔法来掩盖我们的一些行动路线。
蒙德莱比我更不好受,他整个人都几乎被血浸湿了,他刚刚施展了好几个大型的杀伤魔法,精神力几乎枯竭了。
他扯了扯嘴角,干裂的嘴角裂出了血丝,但他还是笑眯眯的,仿若一个面具。
“自然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了。”
他凑近我的耳朵“比如,那上面最高位置坐着的那位,根本就没有皇室血统。”
我的瞳孔猛的缩了一下。
“还有哟。”他还嫌不够,虚弱的慢吞吞的继续说道。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选一个?”他低低的笑出声了。
反正木已成舟,我真想不到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
“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那个死胖子是我杀的。”
冰凉的风将我整个脑子都糊住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死胖子”指的是死掉的,来自皇宫的最小的王子殿下。
“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那个作为王子殿下的打算作为推翻王座上没有尊贵的王室血统的冒牌货的决定性证据的证物在我这里。”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攥的死死的一颗红色的宝石 。仿佛凝着血色,这块不规则的红宝石闪着不详的光芒。
我几乎要发笑了“这算什么好消息,双重否定表肯定吗?”
蒙德莱没有再说话,过量的失血让他现在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他的呼吸几乎微弱的可以说是没有。
雪上加霜的是,追兵到了。
讲个笑话,追兵里面还有我们在魔法学院的老师。
逃不掉了呢。
我们被逼到了夏尔特分国魔兽森林的里围的纳斯达克悬崖处。
背后是深渊,前方是追兵。
这一个周目活下去的时长都快超过我前五个周目的总时长了,我其实本来应该没有什么不满的,但是,我也说了,本来应该。
这个周目的我可以说贯穿始终,都逃不了跟贵族们打交道,或他们本身,或他们军团的手下,并且从始至终我都是逃的极其狼狈的。
可是望着他们笃定的,几乎料尽一切的眼睛,我突然就不想逃了。
凭什么呀。
凭什么你们就能高高在上的轻而易举的就能决定我们的生死。
他们看着我就像是看着已经落入罗网的猎物,无力的垂死挣扎。
但是,泥人都有三分脾性,他们凭什么认为落在他们手上的猎物就得乖乖听话,任凭宰割?
我看着他们越来越近的包围网,笑了。
不知道用血浸出来的魔法阵引领的魔法滋味如何呢。
“嘣”
火光冲天。
炸出来的烟尘在空中凝结成了一个类似蘑菇云的形状。
爆炸的气浪将我们整个人都直接甩出了悬崖,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我离爆炸点更近,哪怕是临时给自己加持了守护魔法,但爆炸的冲击直接撞在了我的胸膛上,一颗被炸起来的石子直直的插进了我的眼睛,我的腿的部分被轰的血肉模糊。
在意识模糊前,我看到了蒙德莱扭曲的,绝望的表情。
算了,我凭借着最后的力量将我和莱掉了个个儿,让自己背朝深渊。
我反正是活不成了,这家伙命大,说不定就遗千年了呢,就当是全了之前的同伴之情了。
这次,大概又得陷入轮回里了吧。
万一真的死掉了呢?
那也不错。
我以为再次醒来的时候会是小女仆的“小姐,您醒了。”的呼唤。
谁知道第一感觉却是浑身上下被绷带缠住的束缚感。以及偏头都无能为力的迟钝感。
我活下来了?
我有点不敢置信,一个身影却突然冲到了我面前。
是蒙德莱。
他飞快的扑了过来,有点模糊的马赛克的脸上扭曲出了可以称之为狂喜的表情。
想要碰我,却又怕扯着我的伤口,最终只是轻轻了拉扯了一下我身上的绷带。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楚,楚。”他不断的重复着我的名字,仿佛要将其嚼碎了吞咽进肚子里。
大滴大滴的泪从蓝色的马赛克的格子里留了出来,明明是相当滑稽的场面,可我却丝毫笑不出来,残留的只有几乎凝固的悲伤与绝望。
他的浅色的头发就像是干涸许久的花,再不复以前的光鲜亮丽,显得枯败,干萎。
他看着我,就像是沙漠里的旅人望着最后一点水源的绿洲,像是深渊里垂下的一点蛛丝。是一种绷紧了的,几乎绝望的情感。
我的背后凉嗖嗖的,第六感的警报让我的所有感知都迟钝了起来。
太压抑了,我忍不住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