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合欢花

8、第 8 章

　　第二天早上，戈非一起来就又点了一桌吃的，然后回到房门前拍门，主要是这样喊起床更容易让小孩清醒一下，总比进去掀被窝要好：“起床啦！吃饭啦！赶路啦！”
　　“……”锒辰梦里被叨咕了一晚上，现在还是迷糊的，有点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然后埋被子里，“我再睡会儿……”
　　“起床起床起床，太阳都升起来了，”戈非催促着，“早饭你不吃啦？不吃早饭，身体会不舒服的。赶紧起床吃饭啦！”
　　“……唔，你好吵！”锒辰起床气一直很大，更别提一晚上没睡好，现在被打扰睡觉烦躁的不行。
　　“赶紧起床啦！就算想睡也得吃完早饭再睡。”戈非有点吓一跳：小孩的起床脾气一直这么大吗？我怎么记得之前还很好来着？
　　“……”锒辰忍住怒气套上衣服，下床穿好鞋开去门，头发都没扎好，“知道了知道了！”
　　然后锒辰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怨气越过戈非下楼，根据戈非喜欢多点的习惯，找到了戈非占的那一桌坐下，气呼呼的样子。
　　戈非看锒辰下去了连忙跟上，然后在锒辰旁边坐下安慰：“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下次…我小声点喊你。”然后夹菜到锒辰碗里，完美的避开了锒辰的菜禁。
　　“哼……”锒辰见证脸色才好了一点，拿了筷子开始吃早饭，但是还是抱怨，“才几时啊就叫我起床。”
　　“卯时，已经不早了。”
　　“哦……”锒辰快快的吃完，然后又开始犯困，趴到桌子上。
　　“吃完东西再回去睡，啊。”戈非看着小孩这样戳戳他的脸。
　　“别戳我……唔……”但是很明显这对于很困的锒辰起不到什么清醒的作用，迷迷糊糊的推开人手，就继续趴着要睡着的样子。
　　“你要实在想睡就回房睡吧！”戈非看着锒辰这样也无奈了，也感觉奇怪，明明昨天很早就睡了，小孩怎么这么困的样子呢？
　　“困……不想动……”锒辰已经被瞌睡虫所支配，动都懒得动了。
　　“唉，好吧好吧！”戈非只好一把抱起锒辰回房间，把他放到床上让他好好睡，然后自己又下楼继续吃。
　　锒辰对于自己被打横抱这件事没什么想说的，已经困得不想思考了，丢面子就丢面子吧，先睡觉再说，然后就抱着被子安心睡觉了。
　　戈非吃完东西就想着锒辰的衣服，于是出门给他买了几身换洗衣服，不过也不知道小孩喜欢什么样式的，就按照自己喜欢的买了。
　　而锒辰在戈非走了一会之后就睡够了：“唔……”揉揉眼睛，有点懵，“人呢？”下楼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问了小二才知道出去了。
　　“算了等着他好了。”锒辰回到房间里，抱着自己的剑等着戈非回来。
　　戈非买好衣服就回来了，在房间面前敲敲门：“起床了没呀？”
　　“起了，”锒辰揉揉眼睛，起身去开门，“你再不回来我就又睡着了。”低头看见戈非手里的包裹：“这是什么？”
　　“衣服，”戈非把衣服递给锒辰，“换上吧，新的，刚买的。不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就按照自己喜欢的买的。我出去给你叫点好吃的啊，换好了就下来。”
　　“嗯？嗯。”锒辰接过衣服，看着戈非下楼之后房门一关，看了看衣服，嗯，一共三件，两件白的一套黑的。
　　锒辰看了一会儿果断选择穿黑的，白色太容易脏了，不过意外的是尺寸刚好。
　　戈非出了房间就又叫了一桌好吃的，然后回去喊锒辰：“吃饭了，换好了吗？”
　　“好了，来了，”锒辰出来，在戈非面前晃了一圈，“衣服不错。”
　　“不错不错，也不看看是谁挑的，”戈非笑了笑，“换了身衣服，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衣服尺寸啊？”锒辰弄弄袖子。
　　“看身材就好了，我好歹是个练武之人，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好，那我也就别练了。”
　　“这样啊，知道了，”锒辰活动了一下，“走吧，去吃饭。”
　　“早上你都没吃饭，现在多吃点。”
　　“那你点这么多也吃不完的啊。”
　　“吃得了多少就吃多少，总比不吃的好。”戈非无所谓的样子。
　　“你倒是不担心浪费，”锒辰继续挑自己不喜欢的，“怎么这么多……”已经有点挑烦了。
　　“拿过来，我给你挑。”戈非看下去了。
　　“好，”锒辰笑起来，干脆的把碗推到戈非面前，“真的不想挑了。”
　　“我很好奇，你家的厨子以前是怎么给你做饭的？”
　　“也是这么做，不过放的葱啊蒜啊很少，然后我自己挑着吃而已。”
　　“哦哦，”戈非把挑好的菜推到锒辰面前，“挑好啦。”
　　“现在估计不用我自己挑了。”锒辰笑了一下，看着戈非，意思很明显：你给我挑了，那我就偷懒了。
　　“是啦是啦，我挑我挑。”戈非又夹了一筷子菜，确定没有锒辰讨厌的之后才放入他碗里。
　　“嗯，”锒辰点点头，乖乖吃饭，“还要多久到江南来着？”
　　“估摸着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了。”
　　“嗯。”锒辰咬咬筷子，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问问，老是赶路的确是累。”
　　“到了江南就暂时不走了，你可以在江南试着给自己搞几个势力，江南那里门派少，就算有门派那些门派也挺好相处的。”戈非想着江南的情况，给面前的小孩出主意。
　　“……懒，”其实锒辰并不懒，只是真的不想弄了，势力太多也不太好，事情太多，想到这锒辰叹口气，假意答应戈非“不过的确该弄弄。”戳米饭。
　　“到时候有需要就跟我说，江南我可熟了。”戈非笑眯眯的推荐自己。
　　“我只想躺啊，哎。”锒辰无奈的戳米饭。
　　“如果只想躺着的话，那你可能报不了仇了。”
　　“我知道，只不过我的已经在行动了，所以懒得弄势力了，”锒辰放下筷子，“我估计想懒你也不会让我待着，对吧？”
　　“好吧，你有主意也是好的，不过还是要多动动，不能太懒的。”
　　“是是是。”锒辰敷衍的回了一句。
　　戈非也不在意：“吃好了没？吃好了咱们就赶路吧。”
　　“好了，走吧。”
　　“嗯嗯，对了，你以前学功夫都是跟谁学的？”戈非偏头看整理东西的小孩，自己就坐在椅子上待着。
　　“我父…父亲教的，怎么了？”锒辰差点嘴瓢说出来。
　　戈非玩着自己头发，随意回了一句：“没事，就是好奇。”
　　“嗯，走吧下楼。”锒辰收拾好，拿着小包。
　　戈非也起身往楼下走，到了马厩把马牵出来，上马准备继续赶路：“咱们再走两天就应该到了，到时候就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嗯。”锒辰一边跟着戈非一边有点无聊的看着路边的风景。
　　戈非感觉太安静了：“感觉你话好少。”
　　“有么？没有。”
　　戈非做着推测：“你以前应该是那种不爱笑的小少爷吧！感觉你不怎么爱笑，话也很少。”
　　锒辰摇摇头：“没有，之前笑的时候很多，现在不怎么笑了。”
　　“好吧的确是，事情这么多的确是笑不起来。而且你总是面无表情，要逗才有表情。”
　　“好像是……你倒是挺会逗人开心的。”
　　“嘿嘿，别人都只是跟我说，跟我在一块挺开心的。”
　　戈非傻笑了一下，挠挠头不解：“但是他们也跟我说我严肃的时候有点恐怖。我觉得应该不会吧！我这么一个爱笑的人，怎么可能会恐怖呢？”戈非越说越感觉是这个样子。
　　“我没见过你严肃的样子，所以暂时不做评价。”锒辰看了看戈非，确实是想不出来面前这个人冷下脸的样子。
　　戈非还在喋喋不休：“问题是他们说我严肃的时候很凶残，我这么一个大好人，怎么说我凶残呢？唉，我就不理解了。”
　　“那你严肃一下我看看可不可怕？”
　　“呃…现在我严肃不起来。”戈非尝试了一下，结果就是憋笑看起来很是搞笑的表情。
　　锒辰看戈非这个样子笑的肚子疼：“得了得了，你憋笑更逗了，还不如冷脸呢。”
　　“可是我是真的想笑啊！”戈非索性也不装严肃了，反正装不出来。
　　“那笑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等你真严肃再看就好了。”
　　“嗯，也行。”
　　锒辰点点头：“嗯。”
　　两人又赶了一天路，但是还是没有到小镇的地方。
　　戈非发现这一点很是发愁：“咱俩今天好像要露宿野外了，这里离下一个城镇还有点远，赶不过去了。”
　　“那找个地方休息吧。”锒辰四处看看。
　　“好，”戈非停下马，也四处看了看找合适的地方，指指一个空旷一些的地方，“那边吧！”
　　然后戈非牵着马来到一棵大树下拴好绳子：“你先休息，我去找些柴来生火。”
　　锒辰也挑了一棵树拴好绳子，回头看着戈非：“我没那么累，又不是不能帮忙。”
　　“没事儿，这点小事啊，我自己还是经常做的，”戈非拍拍小孩肩膀，“一会需要你帮忙了你再来，啊。”完全的哄人语气。
　　但是某位小朋友很明显不吃这套：“行了，赶紧找柴去了。”推着戈非，跟着一起。
　　“好好好。”戈非只好应下，两人在树林里找了一会儿就有了足够的柴火，点好火之后戈非又说话了：“我饿了，你饿不饿？”
　　“我还好，天天这样被你喂，吃得够多了。”
　　“那我饿了，在这里看着火，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野味？”戈非拿起自己的刀，“你乖乖的别乱跑啊！”
　　“行，知道了，”锒辰抱着自己新得来的剑，“我看着，你去吧。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走丢啊？”
　　戈非嘿嘿一笑：“那不是担心你嘛？万一这深山老林的有拐小孩的怎么办？”
　　“赶紧去，别废话。”锒辰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小少爷，”戈非跑入林中，没过一小会就抓着一只山鸡出来了，“唉，可惜了，只抓到了一只山鸡。”
　　“有的吃就可以了不是吗？”锒辰还坐在火堆前无聊的烤着手。
　　“本来我看到的是兔子，但是跑太快，没抓到。”戈非坐到火堆旁，把刀放在一边开始处理山鸡。
　　“嗯。”手又凉了……真讨厌。锒辰皱着眉搓搓手希望可以热一点，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冷吗？”戈非拔着鸡毛，发现了锒辰的小动作。
　　“不冷的。”锒辰默默停下了搓手的动作，然后看着一地的鸡毛有点走神。
　　“冷的话就跟我说啊，别看现在是夏天，晚上还是冷的，要是招上风寒可不好了。”戈非又磨叨了几句，然后开始处理野鸡。
　　“知道了。”锒辰无聊的看着戈非，嗯……在火光下还是很好看的，虽然有点暗。
　　戈非没一会儿就把野鸡处理好，然后找了个比较细的树枝用刀销了一下，穿起来放在火上烤拍拍手：“嗯，过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锒辰还是在游神的状态：“嗯。”
　　“怎么了？无聊？”
　　“嗯？还行。”锒辰回神看向戈非，对上那温润的眸子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烤着的山鸡。
　　“那……”戈非刚要说点什么，结果突然冲出来十几人刺向锒辰，
　　锒辰一脸的不耐烦，抽出剑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几个：“啧，都跟到这里来了，真麻烦。”
　　“的确是很烦，”戈非也提刀站到锒辰后背的位置，“还没有对于自己这么废物的觉悟。”
　　只不消一会儿，这些刺客都被解决完毕，尸体都被戈非领着丢到了树林里去，然后看了一眼山鸡：“真讨厌，都有点烤糊了，虽然还能吃就是了。”
　　“那就别挑了，”锒辰坐下来，“他这是没钱了？怎么请来的杀手越来越废物了？”
　　戈非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说的是你的仇人？那的确是废物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