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霸生气的边缘疯狂试探》贾岱澜

62、第 62 章

　　楚阳紧跟着想要追上去，可是被孙明明一把抱住了胳膊，“干什么？你想往哪里跑？这件事还没解决，你和林岩就想一走了之？”

　　林岩冲出办公室，一个拐弯就看不见人影了，楚阳看见孙明明心生烦躁，直接一拳挥了过去，“林岩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的！”

　　孙明明被这一刻楚阳的眼神吓到了，他手指蜷缩往后躲了一下，战战兢兢地为自己辩解，“怎么……怎么会这样呢，他是林岩啊，他怎么会出意外呢？”

　　孙萌也被眼前的景象弄的有些糊涂，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楚阳这个人，可是孙明明毕竟是林岩打伤的，那她只有先治病了事，事实上，她自始至终，也只是想了事，其余的事情，她不想，也不愿意操心。

　　吵哄哄的闹剧一拍而散，教导主任有些头疼，他不得已，翻开家长联习簿，拨通了楚阳父母的电话。

　　楚阳一群人在学校里疯了一样寻找林岩，他们甚至连教学楼顶楼的小房间都去了，可是一无所获，门卫大叔说他没看到林岩出校门，所以人只能是在学校里面。

　　可是楚阳不相信，他想到了三中附近的那个废弃的电玩城，他要去那边看看。

　　所以除了楚阳以外的其他人，都在学校里寻找，他们就不相信了，这么小的一个学校竟然能藏得住林岩这样的活人。

　　“你们能不能靠点谱！我就不应该相信你们！就让你们把人看住怎么就这么难？”周甜甜一边找一边止不住对汪泉他们指责，“要是林岩这回再出什么事情，我也不活了！”

　　周甜甜气喘吁吁，不顾形象地蹲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头发，关梦一想拉她一把，却反而被她推开了。

　　“周甜甜，这也不能怪他们，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怎么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林岩看呢？今天也只是我们恰巧在场而已。”蒋毅这句话算是说出了这段时间大家共同的想法。

　　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有自己想要弥补的遗憾，并且越到后来这种想法就越是强烈，自然关心林岩就少了一点，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们真自私！”周甜甜低声吼道，“你们的命和林岩的病到底哪个重要？”

　　“周甜甜，你这么说可没道理，大家不是一直在帮忙吗？可真的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也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住的，这都是意外！”二十八的蒋毅可是比十八岁的他要稳重多了。

　　“那就让林岩再死一次你们就都满意了是吧！”周甜甜也想撂挑子不干了，她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无助的时候，能倚仗的也只有关梦一。

　　汪泉始终保持沉默在旁边不说话，确实和周甜甜说的一样，他这段时间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在方远身上，明示暗示都来了个遍，方远一直也没什么反应，他也有点无力回天的挫败感。

　　“周甜甜，你觉得我们真的能成功吗？我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改变命运什么的，我是想都没想过，你说有一些微小的差别可以，但是大方向早就是既定的了，我们……”

　　周甜甜话到嘴边又停下，她实在是想告诉他们，这个是二十八的林岩，他现在站在悬崖边上，他们作为朋友可以拉他一把。

　　众人不欢而散，有点不愉快，楚阳也终于在电玩城顶层的一个小房间里找到了林岩。

　　找到他的时候，狭小杂乱的房间里放着炸裂的重金属音乐，楚阳如果不是扯着嗓子喊，林岩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林岩背对着他，垂着头，聚精会神地盯着看眼前的电玩机器，仿佛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得到片刻安隅。

　　一个小小的门好像就能把所有的烦恼和不高兴统统都挡在门外。

　　林岩回头看着楚阳，手上的动作没停，虽然有千言万语要说，但也只是勾唇浅笑，“来了？”

　　楚阳心惊肉跳了一路，心都悬在嗓子眼，沿着从三中到电玩城一路的所有危险区域，他都要看上两眼，低头趴在桥边上看河里，抬头看高楼，每一处楚阳都觉得危险。

　　看到安然无恙的林岩，楚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要回应了他一个微笑。

　　但是林岩转头太快，本能地躲避着他的眼神，所以没有看到。

　　楚阳搬了个凳子坐到林岩旁边，看着他操纵摇杆聚精会神地盯着五彩绚烂的屏幕看，在旁边也不说话，静静地陪着他。

　　两个人都没说话，耳边只有游戏机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喜气洋洋。

　　突然！

　　林岩感到肩膀一沉，楚阳把头靠了上去，伸手握住了他扶摇杆的手，仔仔细细地在他的手背上婆娑。

　　在林岩的手腕上有一个塑料橡皮筋，紧紧地勒着，即便是能明显的看出红痕，他也没有要摘下的意思。

　　刚刚在操场上，林岩的胳膊上还没有这个，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才戴上的。

　　而林岩戴上它的唯一目的就是情感置换。

　　用更安全的身体疼痛去置换自己想要自我了结的冲动，这是林岩唯一能做的事情。

　　楚阳当然知道这个东西存在的意义，也知道在胳膊上弹橡皮筋只是治标不治本，因为这个方法的本质也还是靠伤害自己来达到精神刺激。

　　不管是什么样的精神刺激，都是有阈值的，一旦超出，就像是河堤崩塌，死亡的压迫感也会随之而来。

　　看见楚阳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皮筋，林岩伸手褪了下来，捏在手里，颇有些兴奋地跟他说，“我会变魔术你想不想看？”

　　没等楚阳说话，他就直接玩了起来，手指像翻花绳一样变起了魔术。

　　看着橡皮筋在林岩手里随意变换位置状态，楚阳心情复杂，他喉咙间哽了一声，反手把橡皮筋抢了过来套在了自己手上，抱怨道，“幼不幼稚？”

　　“幼稚？”林岩见楚阳没有追问，也松了一口气，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我一直就是这么幼稚的人！”

　　两个人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简简单单地说话。

　　“林岩？”

　　“嗯？”

　　“我喜欢你。”

　　“嗯。”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自觉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林岩不愿意说，楚阳就愿意继续陪他装下去，就这样假装刚刚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比什么都好。

　　“更漏长夜彻，残月抚风雪。”

　　楚阳突然说出了林岩小说里的一句话，“你还记得这个吗？”

　　林岩痴笑了两声，“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可是我的原创，怎么？你很喜欢吗？”

　　“喜欢，我当然喜欢。”林岩缓缓道，“你知道吗？这是我读的你第一本小说里的句子，我一直记了好久，我从那个时候就喜欢。”

　　“我竟然不知道，你从那个时候就看过我的书了？”林岩调笑道，“那你当时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呢！”

　　“我不讨厌你，我爱你。”

　　“哈哈，你总是这么强调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林岩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他们要回学校了。

　　林岩渐渐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即便楚阳刚刚说的这些话是在可怜他，他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贪心的人是会有报应的。

　　“今天吓到你了么？”林岩看到楚阳嘴角有淤青，想要视而不见，却怎么也办不到，伸手碰了碰，“下次我再也不这样了。”

　　“没有！其实我挺想打架的，你知道的，好学生装的时间长了也累。”楚阳猛地站起来，一脚踢开了林岩身下坐着的红色塑料凳，然后在他要摔倒的时候捞住他，“要不然我们打一架？我还没和你打过架呢！”

　　“算了算了，不打了，我累了。”林岩单手搭在楚阳的肩膀上，“你要是精力这么旺盛，你背我回去好吧？我走不动了。”

　　楚阳主动站到他的面前，微微弓着腰，“上来，我背你回去！”

　　“我开玩笑的，你真能背动我吗？”林岩不敢确定楚阳究竟能不能这样，但他实在是太累了，吃过药之后的副作用让他浑身发软没劲，多走一步都可能会摔倒。

　　林岩趴在楚阳的背上，起初不敢把脚离地。

　　但是楚阳执意要用手勾着他的大腿，将他整个人托举起来，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先想要昏昏欲睡。

　　“楚阳？你还在吧！”

　　“嗯。”

　　确定他还在，林岩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周甜甜等人还在活动教室里等着，直到收到楚阳的短信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走了走了，林岩找到了，被楚阳带回寝室了，我们也都回去吧～”周甜甜打了个哈欠，“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我现在为什么这么困？”

　　打哈欠一个传染多个，在场的几个人都打起了哈欠，蒋毅首先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还来得及。”

　　楚阳刚把林岩在寝室里安顿好，就接到了他妈妈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