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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祁肆道:“难道方才攻击我们的不是兽王?”
      清辉脸上有些难堪:“我也不知为何它会伤人。”
      那兽王此刻趴在清辉身后,温顺了许多,它舔舐着自己的伤口,随后那伤口便有愈合的趋势。
      “兽王能听你的话?”覃沨带了些审问,她虽是提问,可这语气肯定,没有半分疑惑。
      那兽王如今在清辉身后,完全没有方才的敌意。
      清辉有些闪躲:“都是妖,难免亲近些。”
      祁肆微微靠近,小声对着郁风道:“是因为他是皇室吗?”
      郁风看了她一眼:“八九不离十。”
      “那为何在兽王攻击我们时,他并未显现出任何担忧,却在你要动手时,着急现了身。”
      “还不算笨。其他不好界定,但他确实在乎沈俐的生死。”郁风轻笑。
      若他未下死手,清辉也未必会现身挡他:“方才他一直跟着沈俐,直到兽王有危险,才从上面下来。”
      祁肆道:“所以你突然出手,只是因为兽王突然起杀性?”
      郁风点了点头没说话。
      覃沨没再管清辉说的话的真实性,她此刻十分关心沈俐的情况:“沈俐情况如何?”
      “尚无大碍,想从血灵幻境里出来,并不容易。”郁风道。
      覃沨已经御剑至沈俐身旁,沈俐被一个红色结界圈住,不知是血灵留的,还是那只鲲鹏布的。
      郁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也要寻药?血灵如今就在眼前,却不见祁姑娘有意,这倒是令人遐想啊,”他凑近祁肆,低声继续:“还是说祁姑娘患的是疑难杂症,连血灵都没办法?”
      “不劳费心。”祁肆错开了身。
      郁风的话直接戳到了祁肆心里,祁肆并不知晓这巨大的血灵树在他人眼里是何模样,是否真的会有鲜艳的血灵等着采摘。
      她抬首望了过去,眼里全是绿色蕉叶,未见半分红色。
      她看不到血灵。
      她从前在妖界时,也听说过血灵,只知道是味长在岐山的药,其他的一概不知。当在听到郁风说血灵的用处时,她以为天道宫的藏书阁让她来妖界,便是为这血灵,可如今种种迹象表明血灵并不是她要寻的药了。
      那书到底让她来妖界找什么药?
      “你来妖界,真的是寻药吗?祁肆。”郁风淡淡道。
      祁肆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又过了些时辰,祁肆看向沈俐那方,见覃沨神色舒缓,便猜测沈俐要醒了。果然下一刻,沈俐睁开了眼,神色恍惚,看起来有些不清醒。
      “情况有些不对。”郁风道。
      祁肆:“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见沈俐随着红色结界瞬间消失,随即消失的还有那血灵和那只鲲鹏。
      覃沨措手不及,想追却找不到方向,焦急地御剑而下。
      “怎么会这样?”覃沨着急问道。
      祁肆根本来不及回答,因为原本趴在一旁的凶兽动了,罩在它身上的结界,瞬间破裂,随即那令人窒息的妖气扑面而来。
      郁风嗤笑一声:“这小子是打算毁约啊。”未等祁肆仔细辨别这句话的意思,便听他继续道:“凝神,聚结界。别让妖气入体。”
      祁肆与覃沨下意识照做。
      此刻妖气弥漫,祁肆开始看不到前面情况,即使隔着重重妖雾,也能感受到那凶兽发狠。
      祁肆稳了稳心神,指尖轻触剑身,割破了手指,她面不改色地抬手将手指上地血抹向眼尾处,不消片刻,眼前便清明了些。
      覃沨就在她身旁不远处,她嘴角有血,脸色苍白,看起来不太好,正闭眼打坐,祁肆心道她或许是妖气入了体。
      不远处,郁风正与那凶兽打的难舍难分,祁肆见他面无表情地对付那凶兽,看起来游刃有余。心道这人似乎从未慌张过,总是那么的放任自如,也或许是......总是立于事物之外,不似凡间人。
      噢,他本也不是凡人。
      可祁肆总觉得他是会踏入红尘的人,是不拘泥于规则的人。一想到如此,她又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让人觉得遥远。
      瞧,他这算是又插手人间事了?

      郁风刚抵住了凶兽的一咬,就见它的长尾扫了过来,正准备接招,便见一把剑横在了尾巴与自己之间。他目光扫到那执剑的手,那手白皙修长,只是有些肉眼可见的粗糙。
      “发什么愣。”那只手的主人开口说了话。
      郁风回神,暗自为自己的不合时宜懊恼。
      祁肆手下发力,一剑挥开了那白色尾巴,随即飞身而起,追着那尾巴去了。
      两人联手,一人攻头,一人攻尾,郁风出招越来越快,杀招也随之增加,可祁肆总觉得这些杀招背后总藏了一线生机,她只能尽力拖住,不让凶兽腾出手来全力对抗郁风。
      那凶兽被前后夹击,不得一丝空隙,它被两人攻得发了狠,下手越发狠戾,若说方才那鲲鹏还在时,似还留有一手,此刻便是毫无顾忌。
      祁肆对着那带有浓烈妖气的攻击,颇有些招架不住。于人而言那妖气若不呈攻击状态,倒是无伤大雅,无非是让人看不真切,若是被用作武器,便跟毒气没什么两样,更何况这毒气还无孔不入。
      她迅速起了结界,步步后退。
      便也在此时,那凶兽瞬间被一个金色结界包裹,外有金光源源不断输入,竟有些佛性。凶兽被困其中,金光在结界里面无处不在,它一接触便极其痛苦,发出阵阵吼叫,可不管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那带着金光的结界。
      凶兽在那结界里,体力消耗极快,不消片刻,便没了动静。随即那不断输入进结界的光,转而向外输送。郁风见时机合适便撤了手,随着他的撤出,那凶兽渐渐缩小,最后便只有寻常马匹大小。
      祁肆抬首望了望那血灵树,看起来与方才一样,可她总觉得血灵树没有了初见时的风采。
      “那小妖没有说谎,没了兽王,血灵树将不复存在。”郁风淡淡道。
      血灵是灵物,也要给世间绝望之人留些念想。
      祁肆擦了擦嘴角的血:“所以方才,你才处处留情?”
      郁风点点头没说话,他生生从祁肆这句话中,听出了几分谴责意味,油然而生一股莫名其妙。可当他瞥见祁肆身上的伤时,内心突然涌上了些歉意。
      紧接着那一身伤的人,不咸不淡地道:“郁公子,当真好本事。”
      祁肆并不是不在乎血灵树的生死,在她看来血灵有灵,能留着最好,可回想方才的境况,覃沨身受重伤,沈俐不知所踪,她自己也并未好到哪里去,如此际遇,自保与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祁肆突然觉得方才在郁风面前挡的那剑,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自己拼了全力,可别人游刃有余,或许根本不需要自己插手。她就该不管不顾,直接带覃沨走。
      祁肆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她话说完,便径直走向了在一旁打坐的覃沨,她撤了自己方才情急之下给覃沨加固的结界。覃沨脸上毫无血色,眉头紧皱。
      祁肆虽受了些伤,但脊背挺直,没有丝毫狼狈。郁风看着那背影,方才被按捺下的歉意,卷土重来,还带了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走近祁肆:“你武功不错。”
      这话真的太过笨拙。
      ......
      祁肆扫了他一眼,那眼神让郁风尝到了尴尬的意味。
      “方才耽搁得太久,现在必须将她体内的妖气清除。”祁肆说罢便准备开始替覃沨去妖气。
      郁风拦住了祁肆的手,道了声:“我来。”
      祁肆虽有些惊讶,却也没再推诿。他速度很快,不消片刻,便将覃沨体内的妖气清得干干净净。
      祁肆见覃沨的脸色依旧苍白:“尽快下山,覃沨需要休息。”
      郁风点点头,他心道那小妖也需要料理一下。
      还有沈俐,究竟被清辉带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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