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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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在巷子口嚼着煎饼果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田颉走了有几个月了，这个负心汉！
亲完人就跑，这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程野这么想着，并把煎饼果子当做发泄的工具，极大口地咬着。
其实田颉是因为母亲身体出了状况才走的，他的家乡离北京远，坐火车回去也要个两三天。程野不是不能理解和宽容，只是在他们坦承过后的没几天，田颉就这么扔下他了。
他还是听母亲说田颉走了的。
程野越想越气，恶狠狠地咽下最后一口煎饼。扔掉袋子后，他整理了下围巾。
马上就到春天了。
他还记得田颉是去年春天来他家的，他们那时候还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
现在呢？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年了。
田颉母亲的病不但没好，父亲又被开除，没了工作，现在家里正是缺钱的时候。程野给田颉写过信，寄给了他一笔数目可观的钱。但钱又被寄了回来，田颉在信里写他自己能解决。
“就爱逞强，我还不在乎回不回呢！”程野赌气般地说，扭头去找周子清玩。
他和这位好兄弟有两三个月没见了，最近学校正好放假，程野想着去探望一番。
在小巷里拐了几个弯后，出了巷口便看见一栋比周围建筑大了好几倍的宅子。周老爷子讲究，不喜欢住豪华的洋楼，也不喜欢吃西餐，家里唯一来自西方的东西大概就是周子清随身的怀表了。
这小子纯情得很，暗恋班里的张惠有两年了，还没告白。怀表里偷偷藏着张惠的照片，却不敢靠近她。
这种小心翼翼的喜欢和程野形成再明显不过的对比。
跨进周家大门，正在打扫院子的李婶见了赶紧小跑过来，“程少爷。”
程野皱皱眉，应了一声。
“李婶，我找周子清。”
“诶好，我现在就去叫他。”李婶说完，转身进了房门。
过了不久，周子清从屋里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一个长得不错的姑娘，程野一看，这姑娘并不是张惠。
程野觉得来得不是时候。周子清倒不在乎，拉着他进了门。
“吃糖瓜儿吗？”周子清问，“前阵子刚买的年货。”
程野看到桌上的麦芽糖才想起来，马上就要过年了。
“谢谢，我不吃甜的，”程野说，“这位是......”
他往旁边瞅了一眼，周子清笑了笑。
“她就是我前阵儿跟你说过的啊，”周子清说，“未婚妻。”
“哦，你好。”程野打完招呼便不再看她。
周子清咽下糖，简单介绍了下：“这是庄苒，你应该知道她家，”他又指了指程野，“程野。”
程野看他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啧了一声。
庄苒倒是很大方地伸出手和他握了下。
象征性地握完手后，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周子清不停地吃糖，程野心想腻不死他。庄苒是个姑娘，内向挺正常，更何况现在大家都一言不发。
“那个......我先走了，你们聊，”庄苒说完，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明天见。”
周子清点点头，目送她出了大门。
“吃这么多糖，你牙迟早要废。”程野拿了一块糖，小口啃着。
周子清灌下一杯茶：“你不是不吃甜的？”
“我突然想吃了，”程野说，“不行吗？”
周子清放下茶杯，盯着程野，突然笑了一声。
程野听见他这一声无比欠揍的笑后，很想把他踹门外去。
“你好像有心事？”周子清问。
！
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程野敲着椅子扶手：“哦，有吗？”
“你这脸臭得跟我欠你债一样，”周子清指着他的眉心说，“就这儿，快让它歇会儿吧，别皱着了。”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程野笑着说，“以前没被打够是吧？”
“来干一架？”
“别，我哪打得过您呐，”周子清说，“跟个炸弹似的，一点就爆。”
周子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肯定有心事，而且和感情有关！”
程野愣住了，这小子上辈子绝对是个算命的吧！
“程野，要我说啊，实在不乐意你就拿点钱，离家出走吧，”周子清说，“别到时候和我一个下场。”
“自己的婚姻自己都当不了主。”
程野松了一口气，周子清这是以为他也被家族联姻了。
“嗯。”程野应了一声。
快过年了。
过完年春天就要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田颉。
我等你，等一年了。
程野叹了口气，继续喝茶吃糖，和周子清聊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