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负不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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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水澄出房门，就看到谢湛玉已经坐在餐桌旁。
谢湛玉见她出来就笑道：“今天先不晨跑了吧？我煮了鱼片粥，阿澄帮我尝尝吧？”
苏水澄没有拒绝。
谢湛玉转身进厨房，端出装在砂锅里的粥，满脸期待地看着她吃，而后问：“味道还可以吗？阿澄喜欢吗？”
“很不错，辛苦了。”
谢湛玉就笑，“阿澄喜欢就好。”
“你也吃吧。”
“嗯嗯。”
谢湛玉坐到了苏水澄旁边。
可他吃是吃了，却一直把目光放在苏水澄身上，眼神里的爱意坦荡，毫不遮掩。
顿了顿，苏水澄没忍住，问道：“怎么一直看着我？”
她想到昨天晚上时，能量值出乎她意料地依然有增长。
等她回房后看了网上的评论，看到有骂她的，也有为两人这种互动激动的，便意识到，对于同一件事，总有人有不同看法。于是，从系统角度来看，只要足够多人产生了正面情绪，那就能获得能量。
而现在，苏水澄估摸着谢湛玉的表现也与那有关，就接着说，“昨晚的事不用放心上吧？我没有恶意，只是配合着你演一下。”
“嗯，我明白的，”谢湛玉就不好意思地笑，“就是，虽然阿澄是想帮我出戏，但是，还是……我第一次被别人碰到……阿澄要，对我负责的吧？”
他低下头轻声说，又抬起头看她两眼，似乎又害羞又充满希冀地说：“我，我家，还是很传统，很保守的。我，我觉得需要你负责……”
“？”
“！”
“……”
苏水澄死活没想到他会有这个说辞。
“负责”这种事情，说没道理，确实是没道理，说有道理，它还真——哔——有道理啊！
苏水澄面无表情，什么话都没说。
谢湛玉也不意外，横竖他已经找节目组说过，早餐时间摄像头不能开启，也在之前醒来时和家人、连夜赶到的经纪人聊过，安抚过他们。
此时，他就决心肆无忌惮、“放飞自我”了。
只见他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我妈说过，那个地方男孩子不可以随便让别人碰到的。阿澄你，你……”
他好像说不下去，垂下头，左手抵在颈上滑了两下。
苏水澄看他脖子上的乌青，哪还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
她便语调平静地问：“那么，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谢湛玉这才停止了方才有些矫揉造作的演绎，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温柔笑容，说：“我希望，阿澄会继续和我参与第四和第五阶段的录制。”
“哦？我还以为，你会要我直接真正和你在一起。”苏水澄回望他，眼中带点意味深长。
谢湛玉嘴角弯起的弧度就显出几分苦涩，“如果我这样说了，阿澄只会更讨厌我吧？我只希望有更多机会和阿澄相处……”
静默两秒，苏水澄道：“如果，我同意和你成为真正的情侣呢？”
“？！”谢湛玉不禁睁大了双眼，牢牢盯着她的脸，“真的……”
“但前提是你接受，一年后我们就分手。”苏水澄淡定接上没说完的话。
谢湛玉眼中的神采一下子就暗淡了不少。
他说：“这，我确实不能接受，一年有什么意义呢？”我想要的是长相厮守啊……
他又问：“为什么是一年？”
“没什么意义，随口说的，意思就是这场恋爱会有一个期限，期限到了会分手。”
其实是苏水澄昨天又和系统沟通上，她问起有无任务时限的问题。
系统称它的法则规定，必须有能量维持宿主至少一年的生命，而在这一年中，若宿主未能使系统获得能量，能量不足后，系统会在一年后的这一天脱离，宿主则会丧失生命。
若已经收集能量激活了系统，则无任何期限，只要能量足够，宿主可自行决定是否离开当前世界。
苏水澄现在是成功“激活”，已没有“一年”的限制，因此也确实算得上是她“随口说的”。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分手呢？”谢湛玉闷闷不乐地说了一句，比起在一起后又失去，“我只要能陪在阿澄身边就好了。”
苏水澄没应他这句话，只说，“我不会先解除我们的cp关系的。”
在苏水澄看来，她不明白何谓爱情，前世她母亲早亡，并不清楚自己父母的爱情故事，生活中也没接触过别人的爱情故事，末世后，“爱情”二字更成了虚妄。
而且，她也不太懂谢湛玉的感情从何而来，更不太懂他的诉求为何。
想了想，苏水澄干脆地问了：“你喜欢我什么呢？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谢湛玉愣住。
一开始，可能是因为她变得太快太大，才产生了一点很微小的好奇心；但同时，也是因为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尽可能和她靠近，否则会后悔；很快，他就被她矛盾的性格所吸引，看上去冷酷，其实是最心软温柔且无私的人了；再后来，他越希望能离她更近，也越希望她的目光能只为他停留。
只不过，谢湛玉很有自知之明，他既渴望能完全拥有苏水澄纯粹又坚定的心，又深知自己不可能独占她。
“我喜欢，阿澄对很多很多东西的温柔。我希望，阿澄心中，最特别的是我。”谢湛玉最后这样说。
苏水澄忍不住眉心一蹙，想说“你确实已经是我这里最特别的了”，但还是没说出口。
她难得有点怕，万一谢湛玉听到这话，就会立马露出灿烂笑颜。
“反正，阿澄愿意给我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就够了，先吃早饭吧。”谢湛玉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结束了这个话题。
九点来钟，阿鹿和萧奇轩就又来了。
来后，他们先悄悄打量了苏水澄和谢湛玉，对他们昨晚的行为也有点好奇，但都没说出来。
一个上午过去，“手把手教学视频”的素材算是都拍好了，剪辑完成发回给苏水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九点。
而下午，则是需要把四家的猫猫狗狗们各自还给它们的原主人。
苏水澄最后一次撸了大灰一把，才交还给崔辉。
崔辉试探地喊了声“大灰——”
大灰甩甩尾巴，眼神颇为邪魅地瞥了他一眼，才懒散地叫“汪嗷”。
崔辉不禁连声道谢：“太谢谢苏老师了，苏老师我要粉你一辈子！”
“不用客气。”苏水澄和谢湛玉同时答道。
崔辉看他们互望一眼，嘴角竟然也不自觉挂上姨母笑，而后才拉着大灰告辞。
晚上九点钟，早已离开直播间的粉丝们，总算刷出了苏水澄更新的视频。
苏水澄发出后就没在意评论点赞的情况，机械音倒是一直在响，她也同样屏蔽了。
刚才发出去前，谢湛玉还问她“会很在意到底有没有人学吗？”
她回的是，“也还好，我只是做一件我觉得是对的、可以做的事情而已，如果能对别人有帮助，那当然更好。”
她还说：“其实我是很自我的人吧。”
苏水澄是想到谢湛玉口中“对很多东西的温柔”，所以才加补了一句。
“不会啊，这不叫‘自我’，我倒是希望阿澄真正‘自我’一点。”
……
转天就是第四阶段的第1天了，这回，节目组直接把八人送到了一个江南古镇，名为乌塘。
在这里，各组cp需要分别完成制作瓷器、纸伞、绣作的任务。同时，会对各组的作品进行打分，分数高低排名，决定了他们第五阶段“自行设计旅行”的经费。
这天上午的时间就花在了交通和整理东西上，午饭后，天上下起了朦胧细雨，将五月的江南古镇氤氲出一片淡雅清新。
谢湛玉邀请苏水澄雨中散步，两人便一同在青石板路上撑伞走着。
屋中只有一把油纸伞，不大，这正合了谢湛玉的意，他就在走动间贴近苏水澄，手牵住她的衣角。
慢慢地，两人就走出了粉墙黛瓦的老街，马上进入现代化气息更浓的区域。
老街街角有一家花店，背靠老街，但面朝大马路，外观依然有着老街的悠远古朴的氛围感。
谢湛玉表示他要进去，态度认真。苏水澄头没动，眼睛无奈地朝他轻轻一剜，也跟着进去了。
店内花香馥郁，刚嗅到极浓烈的茉莉花香，苏水澄就打了个喷嚏。
苏水澄眨了眨眼，揉揉鼻子说道：“我在外面等你好了。”
谢湛玉就冲着她笑，问：“阿澄没有对花粉过敏吧？”
“没有。”
苏水澄应了这一声就走到了花店门口，有伸出房体的屋檐挡着，外面细小的雨丝看着绵密柔软，和谐又安逸。
现在快两点钟了，不远处陆陆续续多了喧闹的声音，渐渐声音越来越嘈杂。
苏水澄往那边看了几眼，大概是一所小学中午休息时间结束，学生们要继续回学校上课了。
忽然，苏水澄微微带笑的眼神凝住。
她肃着脸色，目如鹰隼，向精神力探测到的那股强烈恶意的方向扫视。
视线最终锁定在一个穿着夹克和灰旧牛仔裤的男人身上，苏水澄看他身子站定不动，头四处转悠，身边几个背着大书包、手举花花绿绿小伞的学生走过。
她不再多想，直接跑进蒙蒙细雨中。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负不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