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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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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就着两样东西写字。
一是黑夜,二是雨。
在万籁俱寂时来到书桌前,点亮台灯,拉开窗帘,让白昼与黑夜并存。耳边划过汽车与路面摩擦的裂帛声,手边堆着乱七八糟的稿子与书,手中握着细瘦的铅笔。
托腮沉思,凝望夜色,然后狠狠落笔。
在黑夜里没有人会打扰我,在这时我才能真正自由地在白纸上飞舞,追寻我的梦想。
最妙的是在灯光隐约时远望挂在墙上的两幅拙作,当然是看不见的。但我清楚地知道它的每一个位置上淡铅色覆盖的痕迹。不屈的眼神,素净的白袍,凌厉的褶皱……看着自己临摹的画,那铁骨铮铮的人物,就有了一股向前的力量。
然后,继续舞蹈在自己的天地里。
有时窗外传来“哗啦啦”的声音,那便是雨来临了。灰色的云上夏雷轰鸣,坠下万条晶线,连绵不断。
这种情景总让我沉静下来思考。
此时,我的窗朦胧一片,远方苍翠的山只留给我极淡的轮廓,窗前的雨点在窄长的台面上砸出盛放之花。空气中聚集着浑浊的气息,流水泻地声与裂帛声冲击着大脑,文字挣扎着脱出思维的束缚。
在雨天写作是痛苦的,我却乐在其中。
天,一直阴沉着,角落里载满灰尘的旧手稿不安地叫嚣着。
那么在雨夜呢?
夜里的雨多是迅猛的,雷电交加,震动着门窗。记忆中似乎没有这样的写作经历。为什么呢?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且容我回想一下,暴风雨的夜晚,我似乎总是焦躁的,很早就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得睡不着。脑中满是混沌的镜像,光怪陆离的世界种危机重重。
狂暴的雨声永远在未知的时间停歇,也未曾想起要起来写点什么。那时的我无故惧怕我所依赖的黑夜和雨。那样密集浩大的夜雨,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不过,在小雨后的夜晚散步,也是件惬意的事。归来后写字,更倍觉舒畅。
眼下,雨刚过,夜即来,一天又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