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予你》不魅

21、鉴定考试，一音惊人

　　宋芷瑜和宋芷璇刚进入女寝，就听到有人在叫她们，她们寻着声音望去。
　　“等你们好久了，感觉这里怎么样？”正是已经入学两年的宋芷瑶，说话的语调尽显师长范。
　　“哦，是皇……是芷瑶姐啊，好久不见，你也住这里吗？”虽知道宋芷瑶和她们一个院，但对于如此快的见到宋芷瑶，宋芷瑜还是很震惊的。
　　“嗯，这是艺星院的女寝区，所有的女生都住这里，无论学级，今年的迎新，我负责女寝的安置，引导工作，走吧，带你们去住处。”宋芷瑶说完后，宋芷璇和宋芷瑶跟在她身后。
　　“芷瑶，你去哪啊？”一名身着院服，看起来微胖的女子，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询问宋芷瑶。
　　“阿锦，你看看你，早说让你少吃点，你不听，你看看，这才几步路啊，你就累成什么样子了。”宋芷瑶边说边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好好好，我明天就少吃。”微胖女子看起来一副坚定的样子。
　　“貌似你每次都这么说。”宋芷瑶挑眉，看着她说。
　　微胖女子一副赔笑的表情。“在努力了，在努力了，你要干什么去，她们是谁啊？”。
　　“哦，这是我的两个妹妹，宋芷瑜和宋芷璇，我正要送她们去寝室。芷瑜芷璇，她是战千锦，我最好的朋友。”宋芷瑶分别介绍她们。宋芷瑜和宋芷瑶依礼向战千锦打招呼。
　　“战？学姐来自天武国？”宋芷璇记得，战姓乃天武国皇家姓氏，但据说天武国厌文尚武，注重血统，禁止与它国通婚，只为保证后代男女皆身材高大壮实，天武国人性格大都不喜近人，可眼前女子比宋芷瑶矮了不少，发胖的身材也和壮实毫不沾边，更重要的是，她和蔼可亲，一系列的与众不同和她幽默的表情让宋芷璇感到疑惑和一丝微微的熟悉。
　　“嗯是的，我来自天武国，你们是芷瑶的妹妹啊，芷璇，我猜，你在疑惑我为什么和大部分天武国人不同是吗？”
　　宋芷璇看着她，点了点头。
　　“凡事都有例外嘛，我就是那个例外啊。走吧，我先和芷瑶去送你们。”战千锦笑嘻嘻的说道。
　　“芷瑶学姐，千锦学姐，你们能不能分开一会啊，你两都去了，谁在这里主持大事啊。”旁边凉亭内同样负责迎新的一个浓眉男生对着她两说道，语气很是无奈。
　　“苏墨，找打是吗？学姐都敢调侃了？你一个大小伙子，这些小事做不了主怎么能行呢？芷瑶学姐的妹妹来了，你不得给人点时间，让人家一家人说说话吗？”战千锦一副批评的口吻对着名为苏墨的男子说道。
　　“好好好，芷瑶学姐可以离开，可是，千锦学姐，你跟着干什么去啊？你为什么每天都要跟着芷瑶学姐呢？”苏墨两只眼睛睁老大的看着战千锦。
　　“我……跟着，是因为，因为我们是……”战千锦被盯着，一时竟没找到什么理由，说的磕磕巴巴。
　　“喂，你走不走啊？她调侃你，你还当真上了，要不，你俩慢慢说着，我们先去了。”战千锦听到宋芷瑶的话后一转头，就看到宋芷瑶一行人已经在几米外了，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宋芷瑶和战千锦将她们送到各自的住处后，就返回继续自己的迎新工作了。宋芷瑜和宋芷瑶虽属一个院，但因为两人主修课程不一样，并不在一个寝室。艺星院主要以玉灵国和永清国的人居多，玉灵国以器乐和雕刻为长，永清国以书画为长，在两国的国之文化的熏陶下，能人辈出。
　　书画方面，永清国虽技艺高超，作品繁复，但其他国家也是独具特色，因而永清国的书画师地位虽备受推崇，但各国优秀的书画师也层出不穷，各国书画师间的关系颇为融洽，并未存在打压或者歧视的现象，反而有逐渐欣赏，相互交融的趋势。但玉灵国因在器乐和雕刻方面的技艺另其它国家难以望其项背，几乎是一国独断，因而器乐师和雕刻师被以国界区分，似乎只要是玉灵国的器乐师和雕刻师即高人一等，其他国家的便天生逊人一等，歧视颇为严重。
　　宋芷璇的寝室中，除她之外，其余的四人皆来自玉灵国。她刚到寝室时，因宋芷瑶和战千锦这两人的相送，加上宋芷璇的容貌实在是出众，寝室的其她人对她极为友好，提出帮这帮那，但得知她来自天圣后，先前的热情一瞬消失，骨子里的自负让她们自动疏离着宋芷璇。
　　因为早知道这些，宋芷璇并未在意，很久前她便知道了，在意值得的人，为无聊的人，无聊的事耗费一丝情感都是不值得的。
　　收拾好东西后，宋芷璇便和宋芷瑜一起去了学院的各处熟悉情况，因为两人主修课程的不同，很多时候并不能一起上课，宋芷瑜有点沮丧，对于宋芷瑜而言，第一次独自到陌生环境生活，服侍的人一个都没，她有一点点的害怕。宋芷璇一直在安慰她，劝她多交新的朋友，告诉她可以常来找自己活着宋芷瑶，用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经验安慰着宋芷瑜。
　　“芷璇，芷瑜你们在这啊，找你们好久了。”宋芷瑜和宋芷璇在学院凉亭内歇脚之时，夏承玧找来了。
　　“芷璇，我到圣宫迎新总处查过了，并没有一个叫做秦允宁的人。”夏承玧对宋芷璇说道。
　　“谢谢夏学长，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而为。”宋芷璇礼貌的道谢。
　　“他和你很熟吗？为什么要找他呢？”夏承玧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于宋芷璇而言很重要，第一次听到这个的名字时候，他就知道，宋芷璇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脱口而出她的名字了。
　　“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宋芷璇回答她，但显然没有特别想要继续谈论下去。
　　“是男生吗？”夏承玧接着问道，他真太想知道了。
　　“女生，是女生，我们的家人。”宋芷瑜忙回答。她看出宋芷璇知道秦允宁不在这里的失落了，也看出来夏承玧对宋芷璇的不一样，她想，依着芷璇的性格，这男生继续问下去，该换来芷璇的冷落了。她看着这男生还不错，不想宋芷璇的红线还没结就断了，赶忙替她解释。
　　“原来是家人啊。”夏承玧先前的紧张一扫而光，此刻显得格外兴奋。
　　“你们别再外边呆太晚，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你们还要参加鉴定考呢。”夏承玧提醒她们。
　　“哦，是啊，差点都忘了。谢谢学长，那我们先回去了。”宋芷瑜说道。而后三人分别，宋芷瑜和宋芷璇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室。
　　第二天清晨，各个学院的新生都在各自的授课厅集合，参加入学鉴定考，正式开始自己的学习生涯。宋芷璇主修的器乐的授课厅名司音阁，授课教师的位置在中心，课桌以中心为圆心，向四周延伸，此时司音阁内共六十人，测试的前二十名以后将在司音阁内学习，后四十名往后在隔壁的慕音阁学习，此时大家才明白所谓的鉴定考，就是一场测试天赋与水平的分级考试。
　　很快，考试开始。测试共分三场，第一场是关于器乐和乐理的文字测试，主要测试对乐器掌握的深度和广度，对乐理知识的了解，对曲艺创造的天赋。第二场是曲艺表演，学员需根据随机抽取的表现形式和创设的场景演奏最适合的曲子，第三场是学院老师的现场问答。
　　上午，进行了文字测试，宋芷璇作答的很快，结束后，她并未提前离开，而是仔细的看了一遍自己的作答内容，而后静静的等待着考试结束。她不想提前离开，惹大家的注目。
　　下午的曲艺表演，需要按照抽签，轮流参考，为了节省时间，所有学员被分为三组，每组二十人，由一名主评审，两名副评审负责评判，评委按照制定的评审标准打分。宋芷璇被分到了第一组，她听到有学员在切切私语。
　　“你听说了吗？听说第一组的主评委老师是号称“器乐机器”的恶魔老师紫灵，她对于器乐演奏十分苛刻，若是谁演奏错了一个音，或是有节奏把握等小问题被发现，她都会打极低的分。”
　　“真的吗？分在第一组也太惨了吧？”
　　“是啊是啊，我想去别的组啊，万一出错怎么办？”
　　“没办法了，早知道我最近就好好背谱子，练习了。”
　　“别说了，快默几遍常用的曲谱吧”
　　今日的低语刚结束，宋芷璇便看到一个身着紫色简装的女子和一名穿着青色长裙的女子和青色服饰的男子一同在评审席落座，而后测试开始。
　　第一名学员的考题是表现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在放榜前的心情和放榜后发现自己考中后的心情，演奏乐器：筝。学员表演完后，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她的顺利演绎，让后边的人的紧张更加一层。
　　不愧是能入天济圣宫的人，前后曲谱的衔接处理的很好，无论是节奏还是乐音毫无瑕疵，放榜后的喜悦，借由古筝表现的十分形象，唯一的缺点是放榜前的忐忑似乎缺少一些欺负，一直使用紧张快速的弹奏，有些不符合假设中上下起伏的情境。
　　第二名学员的考题是表现看着女儿出嫁的父亲和母亲的不同心情。演奏乐器：琴。作为十几岁的少年，对于这种感情自然难以把握，第二名学员感叹自己的不幸，其他学员则庆幸自己没抽到这题。第二名学员挑了两首曲风欢快的曲子分别来表示父亲和母亲的心情，演奏十分顺利，并未有什么差错。
　　第三位学员的考题是表现一位刚喜得贵子男子的喜悦和不久后妻子因大出血死亡的悲伤。演奏乐器：笛。第三位学员挑了一首表现喜悦和和一首悲伤的曲子也顺利完成演奏。
　　此后的学院的考题都是表现世间众人面对不同情境时的不同的心情，其中除两人在演奏过程中因紧张偶尔错了音，两人的节奏把握不对外，其余众人的演奏皆十分顺利，缺少的只是对感情的把控，对人情的不知，因而曲谱选择的适配度不高，难以引人共情，但对于乐理的掌握均十分完美。
　　宋芷璇作为第一组的最后一名考试学员，她的考试题目是表达对许久未见的丈夫的思念和无法见到丈夫的苦闷。演奏乐器：笛。宋芷璇快步走上前，拿起考试的笛子。思念和苦闷，虽然她未曾嫁人，但思念的感觉她知道，苦闷大概就是见不到对方的难过和惆怅吧。宋芷璇决心演奏三年前秦允宁离开时她在天圣皇宫创作的曲子和昨天晚上的创作，三年前表现思念的那首曲子她吹过好多遍，并不担心，可昨日创作的曲子，可是一次都没试吹过，效果如何她也不知道。她决心演奏自己的曲子，在她看来，音乐是抒发自我感情的艺术，所以她想演奏自己的曲子，但眼下，以她的阅历，她认为能最好的表现这个情境的就是这两首了。
　　宋芷璇拿起玉笛，随着缓缓笛音的展开，一股思念之情在考场内蔓延，宋芷璇的笛音，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深深的思念，一种苦苦等待却不知对方身在何处的思念，想要见你的情绪蕴藏在每一个音符之中。在场的很多人，都留下了泪水，尤其是女生，思念的笛音唤醒了对家人、对好友、对于很多想念的人的记忆。很快，笛音转变，思念的情感逐步转变为一种无能为力的苦恼和烦躁，失望的情绪夹杂其中，孤寂的感觉融于笛音。宋芷璇演奏完毕后，评审席的三名老师带头鼓掌，看到这一场面的其他学员都很震惊，而后爆发热烈的掌声。
　　宋芷璇身体微微前倾，向老师致意，而后放回玉笛，准备返回。
　　“等一下，你刚刚演奏的曲子是自己创作的吗？”宋芷璇一回头，发现竟是之前其他人议论的紫灵老师在问话。
　　“是的，老师。”宋芷璇回答。
　　“第二首曲，你演奏时缺了一份自信，为什么不选一首自己百分百拿手的曲子呢？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不会不知道一首表示苦闷的曲子。”紫灵接着问。
　　“因为我认为，测试意在表现情感，很多曲子我虽知道创作者的主感情，但因见识浅薄，无法窥探创作者真意，不知其意，何谈表情，因而不想随意演奏，恰好我所创之曲似乎贴合此景，就选用了。”宋芷璇礼貌应答。
　　“哦？贴合此景？莫非你也有思念的心上人？”紫灵此话一出，全场再一次震惊，一向对除器乐外什么都不在意的紫灵老师竟然在八卦。
　　“不，您误会了，并没有，是家人。”宋芷璇被公然调侃，脸瞬间觉得燥热，忽然想起先前宋芷瑜说的，急忙解释。
　　“不必紧张，我只是猜测。你演奏的很好，艺星院欢迎你。”紫灵说完，便招呼另外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阿灵，你今天怎么不高冷了，还调侃起了学生。”同行的女子问道。
　　“我觉得她很有天赋，拉拉感情，凑个近乎。”紫灵笑着说。
　　“真的吗，我不信。师兄你信吗？”女子回答完紫灵后，又问同行的男子。男子也摇了摇头。
　　紫灵摊了摊手，没再回答，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