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礼物 ...
-
看着他的动作，我冷不丁地抛出了一句话：“花京院的舌头真的很灵活呢，吻技一定很好吧？”
“咳咳……咳，”他差点被呛到，缓了一会才顺了气，回答道：“很遗憾，我生前还没有和女性正式交往过，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呢。”
“这样啊。”我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的女性呢？”
“……”他探究的目光投向了我，锐利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一切。
我并不慌乱，而是仿照着我身边那些女孩子的小动作，双手在胸前合十，恳求道：“拜托了，就满足一下女孩子的八卦心理吧？”
“嗯……如果硬要说的话，可能是温柔又坚强的成熟女性吧？”看起来他相信了我的话，收回了目光，语气中带着些许怀念地说道。
“看样子，你的心里已经有一个确定的形象了呢……不会觉得遗憾吗？”我眨了眨眼，问道。
“完全不会。”他迅速地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话，令人不禁有些生疑。真有些好奇那会是一位什么样的女性呢……
“是这样么。”我随意地应和了一句，没有选择再深究下去，而是转换了话题，眼睛看向了蛋糕，“是时候唱生日歌和许愿了，不然蜡烛就要烧尽了呢。”
余光里，我瞥见他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虽然好奇心一直不停地提示着它的存在感，但我并不认为直接去询问他会有什么结果。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因此我向来不愿意去做那些无用功。这一点曾经被花京院唠叨过好几次，但，瞧，这种时候他应当感谢这个好习惯才是。
吹灭了蜡烛，我变魔术般地掏出了两张机票：“刚刚那只是小小的请求，其实，这才是我想要你满足我的生日愿望。”
尽管仍有些在意，但那毕竟已是过去的事情。就算他还在喜欢那位女性，十几年后的现在，恐怕她早已嫁作人妇，也不可能再与他相见了。
——是的，你猜的不错，我正打算对花京院典明，□□已经死去多年的灵魂，展开热烈的追求。
虽然这在外人看来，大概是不名誉的、妄想的、疯狂的行为。但那名叫替身的能力，已经把我们和绝大多数人区别开来，而普通人的看法又与我何干呢？
“？”他接过机票端详了起来，上面印着的航班行程是东京-开罗。
我又把一叠证件推到他的面前，放轻了声音说，“护照和签证早就办好了。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就像普通人那样地去旅行……”
看清了目的地，他眉间出现了一道深刻的印痕，让人不禁想要用指尖轻轻熨平。我的手动得比我的思维还要快些，但我及时反应了过来。
所幸，花京院正盯着手中的机票和证件，并未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为什么是埃及？”他问。
“我想更了解你一些……”我说道，“其实这也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呢！生日快乐，花京院。难道你不想去见见你的战友吗？不愿意去打扰活着的人的话，那些死去的人总可以见见吧！”
——————
这是一个难得的巧合，我们的生日是同一天。或许，这也是我能够在没有任何媒介的情况下，就把他召唤出来的原因。
阴阳道的家族没有放弃招揽我，因为这样的才能确实相当稀少，但我仍然拒绝了他们。我对他们把灵魂转化成式神为自己所用倒没什么抵触，但花京院肯定不会认同这样的行为。
至于把他也变成式神……虽然这个选择看上去非常、非常地诱人，但我明白花京院是一个如此骄傲的人，能留在我的身边只是因为怜悯，以及希望我能够忘掉噩梦般的灾厄、走上正途。
假如我真的这么干了，他一定会与我反目成仇；而且若是他那些亲友知道了，恐怕也会满世界追杀我，至死方休。
我只在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上希望获得那些家族的帮助，交换的筹码则是在需要的时候替他们召唤特定的灵魂，同时我也会从中获得一些金钱上的报酬。
因此，我所赚的钱足够支持我的学费与生活费，甚至还有不少盈余，能够负担得起两个人去地球的另一边旅游。
骨裂的腿好得很快，但精神上的创伤没有那么容易就恢复。转学去了新的学校之后，我更加不喜欢与人交流，整个人阴沉孤僻，不参加任何一个社团，每天过着上学——回家的两点一线生活。
有些消息灵通的主妇知道了我家里的变故，表面上一副同情的模样，矜持地施舍着客套的安慰，背地里却告诉自己家的孩子少和我来往，免得引祸上身。愿意与我说话的同龄人便更少了。
花京院对此感到十分焦虑，但我觉得很无所谓。他们并非我认可的人，对我有偏见也是常理之中；我不需要去理解他们，只需要能够支配他们就够了。
“你这样下去，我就要把你送去乔瑟夫先生……我一个朋友他们那里了。”他叹着气说道，年轻的面庞流露出中年人样的疲惫。
“『替身』（stand），这样念没错吧。”我终于开口，“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呢。但你是依靠我的这个能力，才能在人间现身的。你没法离我太远，别人也听不见、看不见你的行踪，你又怎么去联系他们呢？”
“不要小瞧了他们的智慧啊。”花京院露出了怀念的神色，眼中神采飞扬，那双紫色眼眸熠熠生辉，就像两颗璀璨的宝石，让我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了。“虽然死人还能留在人间这件事真的很不可思议，但他们绝对会明白我传达的消息的。”
“那么，就请你和我讲讲他们的故事吧……我猜，他们也是『替身使者』，对吗？”我问道。
见我终于产生了一些兴趣，他点了点头，开始讲述起来。
“事情要从那一年的暑假说起。当时，我们一家人去了埃及旅行……”
然而，就在故事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他的话音却戛然而止。
“该睡觉了，小小姐。”他示意我快些躺上床铺，然后按灭了台灯，“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如果明天你能交到一个朋友，我就继续讲一段。”
我愤怒地抄起枕头丢向他，却被轻而易举地闪开了，甚至『绿之法皇』还把身体变成条带状，接住了枕头并放回了原位。
当然，我在后面的日子里逐渐听完了全部的故事，也一点点变得如他所希望的那样，融入了这片新的环境，成为了一个还算受欢迎的人。
在他的故事里，听着他用平淡的口吻一笔带过的，在那短短五十天前漫长而孤独的十七年，我逐渐明白过来。
我们幼时的经历太过相似，撇开那不幸的遭遇不谈，他不忍看着我重蹈覆辙，在迷茫和痛苦中挣扎。
幸运的是，他在面对强敌时，能同心意相通的队友并肩作战，而我也在性命攸关的时刻被他救了下来。
而听了他的话，我也留了个心眼。为了避免真的被送去全是替身使者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他——他仍然认为自己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我有意无意地向他透露着，比起和危险的敌人战斗，我更希望生活在平静的日常里。
虽然同样作为骨子里喜欢冒险的人，他并不认为我能甘于平淡，但经历了这么多年而我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他最终还是相信了。
我借口害怕被什么不知名的机构（虽然SPW财团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抓去切片研究，请求那些阴阳道的人士尽量隐藏我的存在。他们也答应了，并再次向我伸出了橄榄枝，希望我能带着我召唤的强大式神加入家族。
我礼貌地拒绝了，只答应多帮他们进行几次通灵的活动……原来他们真正看上的，其实是花京院的能力，这让我有些愤怒，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
当然，花京院并不属于谁，他是个完全独立的存在。而我是离他最近的、也是唯一能够完完全全看见他的人，这时常给我一种他只属于我的错觉。
这是一种全新的情感，和我所拥有的财物、学识，以及特别的能力大为不同。它驱使着我的行动，让我收敛了一切对外界的恶意，伪装成了他所期待的，温柔正派的模样。
如果把这强烈的占有欲归结为“爱”，是否就能解释一切呢？
——————
他曾说过，他的队友中还有一位占卜师，以及一只小狗，也被杀死了。
我对狗也能拥有替身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同时感到一丝荒诞……这样稀少的天赋居然也会出现在动物身上？但，许多动物往往会比自命不凡的人类要更加聪明。
不过他解释道，那只名叫伊奇的小狗不会说话，因此他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战斗能让它失去了一条腿。但他猜测，对方也是一只拥有替身的动物。
听了我的话，他的神情有了一丝动摇。我便加了把劲，继续劝说道：“在日本，这些关于灵魂的知识都被那些大家族牢牢控制在手里，如果想要学习就必须加入他们。听起来或许有些牵强，但直觉告诉我，在埃及可能会有所收获。而且，如果真的能见到那位占卜师，他说不定还会给我指一条明路呢。”
“阿布德尔……他的话，占卜上还是相当准确呢。”他认同了我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