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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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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轩皱起眉，慢慢掩去眼中的冷意虚弱的躺倒床上，与门外的人说:“你与堡主说一下，我有些不适……”
话音刚落就有人推开了门，搁着纱帘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轩儿哪里不适？”
接着一个身影掀开帘子，携着夜色的凉意，徐焱身着一身黑色描金边的长袍缓步走了进来，他个子很高，身形挺拔，唇边含着一丝笑意，眉眼中尽是温柔。
当然，都只是表象罢了，苏瑾轩无声的握了握手指，做出有些艰难起身的姿态，马上就被按了回去，那人坐到床边嘘寒问暖:“可叫了大夫?”
“只是有些头晕，睡一会儿就好了。”苏瑾轩从容的回道。
“怎能如此怠慢自己。”徐焱转头吩咐下人去叫堡中的大夫过来。
片刻后，下人们就领来一长须白眉的老大夫。
老人毕恭毕敬的给苏瑾轩把了脉，问了些问题，接着与徐焱说:“堡主，苏公子应是着了凉有些惊着了，开些滋补的方子便可。”
徐焱点了点头，居高临下的看向那几个下人:“都是怎么伺候的？”
下人们立刻跪了一地直哆嗦，苏瑾轩贴身的婢女颤抖着:“堡主恕罪。”又露出一脸郁闷的表情:“中午的时候，那倚翠轩的宋公子跑过来与公子闲聊，也不知怎的尽说些神神鬼鬼的话，许是……许是冲撞了煞气，这才惊着了公子。”
“涟儿?”徐焱眯了眯眼睛:“他都说了什么？”
婢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苏瑾轩，将那些话大致复述了一遍:“……说是什么偏院的那位玉公子看着不像玉公子，早就死了云云，还什么厉鬼上身，青天白日的出来吓唬人……他还说……叫公子禀告堡主让请个大师来收了那位玉公子……”
“……”
徐焱皱了下眉，看向苏瑾轩:“真有此事?”
苏瑾轩嗯了一声:“他确是说了不少胡话。”
宋涟平日里在徐焱面前向来是一副翩翩君子的姿态示人，实际上他跟秦玉灵半斤八两，都是炸炸呼呼没半点真材实料，不一样的是他至少会装，在徐焱看来还有几分喜人。
不过这回就倒霉了。
“越发不像话，明日起让他好好在院里反思，哪儿也别去了。”
陆鸿冥一到门口就听见堡主这番不知是训谁的话，他隔着帘子行了一礼:“堡主。”
徐焱看了他一眼，拍拍苏瑾轩:“你好好歇着，明日本座再来。”
“恭送堡主。”
…………………………
“堡主，人跑了，属下无能。”
两人到了议事厅，陆鸿冥立刻单膝跪了下来。
徐焱背着双手，淡淡的问:“可查出些什么?”
“那人轻功相当了得，连凌飞都追不上，堡中并无物品失窃，恐怕此人别有目的。”陆鸿冥想起那滩黑血，又说:“这人好像还身中剧毒。”
“哦?”
“还有一事，刚刚得到消息，那毒老被人杀了！”
徐焱猛的看向他:“被杀了?那东西呢？”
陆鸿冥低下头:“属下无能，东西……没找到。”
“废物！”
“堡主恕罪，属下愿自去领罚。”
徐焱眼中的怒意很快又敛了去，转而冷冷的说:“你领罚有何用?何况，那件事是周穆在负责。”他缓缓踱步到窗边，若有所思:“乾坤集到我手上的事几个月前被泄露出去，我干脆将它送作彩头再做打算，没想到有人比我动作更快。”又问:“你刚刚说那人身中剧毒?”
陆鸿冥点头:“是，属下追到偏院那处发现了一滩血迹，看着很新鲜，但颜色不太对，喂给老鼠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老鼠就毒发身亡了。”
徐焱静静的听着，渐渐有了眉目:“那毒老浑身是毒，练的武功也十分阴狠，并不好惹，杀了他的人想必也很难全身而退，今夜此人又刚好身中剧毒……那么……”
陆鸿冥也明白过来:“堡主的意思是今夜这人便是偷了乾坤集的人?”
“他杀了那老东西拿了乾坤集却又出现在我徐家堡。”徐焱眯起眼睛:“明日好好验验这堡里的人，那人不是逃了，而是躲起来了，两个月前乾坤集的消息泄露恐怕也是这人所为。”他冷哼:“真是好一个暗渡陈仓。”
陆鸿冥跪在地上犹豫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轻薄的身影，他对徐焱说:“堡主，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你何时也如此扭捏了？”徐焱侧头看过来。
“今夜属下搜到偏院见着了……玉公子……”他看了看徐焱，面色古怪:“那玉公子……好像……好像……”一时竟不知如何形容。
徐焱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见这个人，再看陆鸿冥的样子，他似笑非笑:“难不成你也想说厉鬼上身?”
“啊？”陆鸿冥愣了愣，不知徐焱这问题从何而来，连忙否认:“不，属下并没有那样想，只是……”他想了半天，低声道:“堡主，要不……您明日还是亲自去看一下?”
徐焱收起了表情，冷漠的望着陆鸿冥，后者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糊里糊涂，连忙补充道:“属下只是觉得，玉公子好像跟往日有些不大一样，恕属下愚笨，具体的也说不上来……”他心里也没底，越说越没底气，叹了一声:“唉……堡主权当属下胡言乱语，属下本也没见过几次玉公子，兴许只是看岔了。”
屋内沉默了下来。
有意思……宋涟那样说徐焱只当是后院里争风吃醋的把戏，但现在竟连他的守卫长都这么说，倒勾起了他几分兴趣。
“本座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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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妈。”
刚要走出门的妇人立刻停住脚步，看向立在床边的身影:“少爷？”
“以后，若是有人问起来，您就说……我上吊醒来后对您称自个失了记忆，很多事记不起来了。”
李妈吃惊的问:“少爷，为何突然这么说?”
清冷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冰肌玉骨清无汗，连声音似乎都透着冰凉的气息:“我本就是一缕幽魂，白得了这具身体才在世间多活了些日子，横竖也是赚了的。”
李妈心中震动，声音跟着抖动:“少爷说些什么胡话呢，你就是我的小少爷呀。”
秦桑笑了一下，温柔的看着她:“李妈，您若受我牵连我是万万过意不去的，何况……若是这世间再无人爱他惜他，他在这里岂不是真的一无所有了。”他看向敞开的门外那轮圆月，说:“抱歉，给您打一对银镯的话怕是要食言了，近些日子赚的银两您都带上吧，还有放在书桌抽屉里的卖身契，我刚写的，明日早上出去后就别再回来了，就说我把您打发了。”
“这……这怎么可以?少爷，你……”
“今日那人偏偏倒在这偏院，我本不想沾惹这些……”他幽幽的叹了一声。
李妈安慰他:“少爷，没事的，那些人也没把我们怎么样，肯定怀疑不到咱们的。”
秦桑却不为所动，只说:“那守卫长……我不确定他那般作为是否是看出了些什么，可我能确定我与原来总是不一样的，那两个主仆尚且能发现，何况是比他们观察更为敏锐的人。”他不是没想过模仿真正的秦玉灵，但他对原身并不了解也未曾见过，只能从李妈的话里知道一些，性格可以装五六分，但这口音，习惯却是没有办法说变就变的，他打断李妈还想说的话:“李妈，若有朝一日我出了这徐家堡，还要劳您到时再收留我一次。”
妇人心中泛起无尽酸楚，嘴巴张了又张，她想再说些什么但又找不出任何理由，最终只能沉重点下头强颜欢笑:“好，少爷，老奴先去寻个好居所，到时再接少爷过去。”
“嗯。”
李妈走出屋子将门带上，默默抹起了眼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