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爱情里没有如果》依果

32、上门拜年

　　这些天我一直在为舅舅的事奔走，加上和美国那边又有时差，我和铭瑄已经有一阵子没视频通话了。
　　今天是除夕夜，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家人在一起吃团圆饭呢？
　　“铭瑄，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雅，我好想你！”
　　“我也是。”
　　“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祝他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嗯，也代我向你的家人问好。”
　　“好。亲爱的，再过两天我就回国去给岳父岳母拜年，你说他们喜欢什么呢？”
　　“你要回来了吗？太好了！你不用买太多东西，心意到了就好，我父母不喜欢别人破费的。”
　　“这样啊，可我不是‘别人’，我是自家人，不算破费。”
　　即使是隔着屏幕，他的笑容也能轻易就将我融化，此刻我多么希望能和他团聚。
　　我们聊了许久，直到母亲喊我去吃饭，我才恋恋不舍地关了电脑。
　　吃饭的时候，我还在想着铭瑄说要回国的事。
　　“小雅，这些都是你平常最爱吃的菜，你怎么不吃？”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往我碗里夹了许多菜。
　　“够了够了，我自己来，你们也多吃点。”
　　“小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父亲也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没什么。爸，妈，铭瑄说过几天要来给您二老拜年，他还让我替他向你们问好。”
　　“这孩子还真懂事。”母亲听了很高兴，“可是他人不是还在美国吗？”
　　“是的，不过他说他很快就会回国，到时候直接来咱们家。”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我再去超市买点年货回来。”
　　“我看不用再买什么了吧，咱家不是什么都有吗？”
　　“这可是咱家的准女婿第一次正式登门，这大过年的，我们可不能失了礼数。况且，上次你爸出事，小汪他帮了不少忙，这人情我们都记着呢，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招待人家。”
　　“你妈说的没错，上门就是客，何况人家还有恩与我，一定不能怠慢了。”
　　我知道父母的性子，也就不再劝他们了，只要他们高兴就好。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铭瑄的到来。
　　到了初四那天，一大早我就开车出去接铭瑄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我心中雀跃不已。
　　“铭瑄，这里。”
　　多日未见，他似乎更帅了，在人群中赫然醒目。
　　“小雅，我终于见到你了。”
　　和他拥抱在一起的那一刻，我所有的相思和眷恋，便都凝结成了心头那抹浓得化不开的甜蜜。
　　在他将我吻得快要窒息时，我轻轻地推开他，“我们回家吧，我爸妈都在等你呢。”
　　“好，我们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特别激动，这还是我第一次领男朋友回家呢。
　　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今天除了铭瑄，竟然还有一位意外来客。
　　“席天……你什么时候来的？”
　　当我看到席天后，我真的是既惊讶又紧张，惊讶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紧张的是，铭瑄不会误会什么吧？
　　“我也是刚到不久。今天，我是来给伯父伯母拜年的。”
　　他也是来拜年的？可他事先完全没有跟我说过啊。
　　“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
　　“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先问一下伯父伯母他们喜欢什么才对。”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呢？他这话说的，我都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还好这时母亲端着果盘出来了。
　　“小雅，你们回来了。”
　　“伯母，您好，新年快乐！这是我给您和伯父带的礼物，请您收下。”
　　“小汪，你千里迢迢从国外赶来已经很难得，真的没必要这么破费。”
　　“伯母说的哪里话，我是小雅的男朋友，这些是我理应做的。”
　　铭瑄刻意强调了“男朋友”三个字，我不禁偷偷看了一眼席天，他此刻正在喝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妈，我爸呢？”
　　“他在厨房忙着呢。正巧今天小天也来了，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聊得来，小雅，你好好招呼客人，我去厨房帮你爸打打下手。”
　　母亲说着就进了厨房，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我在心里快速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是我妈刚切的果盘，你们尝一尝。”
　　“先给客人吃吧。”
　　铭瑄笑着将果盘推至席天面前，席天倒是没在意，随手拿起一瓣橘子吃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上回小雅给我剥的橘子，甚甜！”
　　他微笑着看向我，旁若无人。
　　“橘子虽甜，容易上火。我觉得梨子更好，小雅，你说呢？”
　　“你想吃梨子呀，来，给你。”
　　我赶紧用果签叉了一块梨子递给铭瑄，他一口吃进嘴里，“嗯，甚甜！”
　　“小雅，吃橘子。”
　　“小雅，吃梨子。”
　　看着他俩同时递过来的水果，我可一点也不觉得甜呢。
　　“呵呵……水果太甜，我减肥，还是不吃了，你们自己吃吧。我就爱吃这些坚果，营养美味，还不怕胖。”
　　我拿起一旁的坚果赶紧塞进嘴里，为了证明我是真的喜欢吃，我一颗接一颗，差点把自己喂饱了。
　　“来，喝点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铭瑄给我递过来一杯茶，这一刻，他的笑容是宠溺的，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你们饿了吧，咱们现在就开饭。”
　　救星终于出来了，我正准备上前去帮忙，可还没等我行动，就听见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
　　“伯父，我来帮您吧。”
　　“伯父，我来帮您吧。”
　　呃，这是什么默契？我有点惶恐呀。
　　“不用不用，你们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你们快坐吧。”
　　菜上齐之后，大家都坐到了桌边，铭瑄挨着我爸，席天挨着我妈，而我正好坐在他们二人中间，感觉总有些别扭。
　　“小天，小汪，首先，非常欢迎你们来咱家过年；其次，也要感谢你们对我家小雅的关照，这酒我敬你们。”
　　“伯父，您言重了，小雅是我女朋友，照顾好她本就是我该做的。”
　　“小雅这么好的姑娘，能照顾她是我的荣幸，只可惜我没能更早遇见她。”
　　听到席天这话，我差点被噎住。
　　“所以说，缘分是很重要的，我和小雅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旁人是羡慕不来的。”
　　“那个，大家快吃菜吧，这些都是我爸的拿手菜，你们尝尝看。”
　　这两人今天是杠上了，我太郁闷了。
　　“对对对，大家趁热吃，多吃点。”
　　母亲也赶忙打起圆场来。
　　“小汪，你父母是定居在美国吗？”父亲问道。
　　“其实只有我母亲一直在美国，其他人并不是常年在那边。”
　　“原来是这样。你父母还没见过小雅吧？”
　　“是还没见过，但是他们早就知道小雅了，等过完年，我会安排他们和小雅见面的。”
　　“呵呵，那就好。”
　　“汪先生这些年也一直在美国吧，怎么会突然回国呢？”
　　席天这个问题也是我之前想问的。
　　“我高中之前一直生活在国内，上大学的时候才去的美国，不过我一直有回国的打算。”
　　“哦？可是留在美国，不是对你来说更好吗？”
　　“国内有我最牵挂的人，国外再好也抵不了她在我心中的分量。”
　　说完，他对我温柔一笑。
　　“小汪，听小雅说，你们以前是同学；如今，你又成了他的上司，真是太巧了。”
　　“伯母，实不相瞒，其实，我就是为了小雅才回来的。”
　　尽管我没再追问他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但在我心里，其实是奢望过他至少是为我回来的。今天，亲耳听到他这么说，我终于再无遗憾了。
　　“十几年前我就认定了小雅是我这辈子最想要守护的人，可那时的我还是个毛头小子，没有能力一直陪在她身边。在美国的那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回到她身边，可是现实不允许。我只有把每天对她的思念都转化成努力奋斗的动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现在，我终于回来了，回到她身边。小雅，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
　　我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时候流下的，原来这些年一直是我误会了他，他从来就不曾放弃过我。而我却从未体谅过他的苦衷，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我何其惭愧。
　　“小雅，快把眼泪擦一擦，这孩子，大过年的哭什么呀。”
　　母亲体贴地把纸巾递给我，我看到她的眼眶也泛了红，大伙儿都沉默了片刻。
　　“汪先生这番话听上去还真是感人，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问一句，十年前，你为什么会离开小雅呢？”
　　如果换做以前，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可是今天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其实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们能把握住现在就够了。”
　　“不仅是现在，未来我也一定会牢牢抓住的，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
　　他的眼神既温柔又坚定。
　　“十年的岁月蹉跎，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岂不怕再有下一个十年？伯父伯母恐怕还不了解你曾经做过什么吧？你敢告诉他们吗？”
　　“席天……”
　　我很担心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席先生似乎很关注我们。”
　　“呵，我只是关心小雅，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多谢关心。不过，小雅是我的未婚妻，就不劳旁人操心了。”
　　“伯父伯母，不知道小雅有没有告诉你们，她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今天借此机会，我也想恳请二老，为我们挑选一个结婚的好日子。”
　　铭瑄说完这话，一桌人都愣住了。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一时也没有心理准备。
　　“呵呵，这是件好事。不过，小汪，你父母还没见过小雅，我们现在就定日子不太妥当吧。还是等我们与你的父母见过面，两家人一起商量才是。”
　　“伯父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都怪我太着急想娶小雅了。”
　　说完，他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在与我深情对视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挑衅。我偷偷瞄了一眼席天，呃，他的脸色果然很不好……
　　好不容易吃完饭，我可不想再让他们待在家里了，他俩要再这么争锋相对下去，迟早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吃得太饱了，咱们出去消消食吧。”我提议道。
　　“好。”
　　“好。”
　　我发现，我们三人在一起，好像会更尴尬。我想了想，要是再多一两个朋友一起的话，应该能和谐很多。然后，我就想到了赵萱，若是有她在就太好了。